《律政俏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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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俏妈咪-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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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吗?你这是在自杀,你知道吗?”卓婕卿很生气的说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怎么又自暴自弃了?”末了,她向他几乎是愤怒的叫喊着。

  “对……对不起,卿……我……太……想你了,想到心……都……痛了。”德尔的声音越来越虚了,越来越慢了,最后他慢慢的滑落她的肩头,倒在地上。

  在他倒下的瞬间,她看到了他那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倏然飞扬发明家起,就像是昙花绽放般的美丽,却又是那样的短暂的美丽,最后花落人憔悴。

  “德尔。”她惊叫着,从窗户跳出,当手触碰到他时,才发现原来他是那么的烫,“朗,快来呀,他发烧了。”

  沈朗从德尔出现的那一刻便在观察着他了,知道他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卓婕卿,你能不能看好你这些男人,不是给我躺手术室,就是给我弄点吸血鬼病呀,失忆呀什么的疑难杂症,一个接一个的净会给我添麻烦,下次是不是轮到埃米尔了?”边儿着嘀咕,边走出去。

  “我呸,庸医,你少咒我呢。”埃米尔一脸沈朗是乌鸦嘴的模样叫道。

  检查一番后,沈朗双手一摊,“没事,睡一觉就行了。”

  看着被医护人员推走的德尔,卓婕卿也想跟过去,却沈朗拉住了她,“孩子是他的吧。”

  闻言,卓婕卿和樊啻倏然僵直了身躯,许久后,她点点头。

  沈朗却摸摸下巴,饶有兴趣的说道,“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克服性洁癖的毛病了。”但又蓦然沉下了凤眼中的光芒,“你们应该知道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这样你们也愿意赌?”

  卓婕卿深深的吸了口气,那份复杂的心情退去了,只剩下担忧了,手轻轻的覆在下腹,“我知道,但不管是我不是德尔,都想留下一些他曾经存过的痕迹……所以就算是百分之五的机率,我都想试一下。如果……如果实在是不行,就终止妊娠吧。”

  沈朗无奈的闭上了眼,叹息无声,“我明白了。”

  卓婕卿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轻觑了一眼那窗内一直低垂着眼眸的男人,便离开了。

  随着人都离开了,刚才不是一团闹哄哄,此刻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静。

  沈朗手肘撑在窗边,指掌托着下颚,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说道,“怎么样?想做手术了吗?做了最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让你还能去追逐她的背影,就算不能站在她身旁,但也不用这样无奈的看着她一再离你远去呀。”

  樊啻依然低垂着眼皮眸,在那眼睫阴影下的蓝眸,没有一丝光泽,暗哑失色,忽然间他伸手抚过自己的左手,却像落空了,又幽幽的望着自己的左手。

  嘶哑不清的低沉声音,缓缓问道,“这里是不是曾经有过些什么?”

  “是,守护。”

  清脆而稚嫩的声音,他们两人这才发现原来小皓希还在。

  樊啻缓慢而略显呆滞的抬眼望向他,“守护?”

  小皓希点点头,“守护是你和妈咪的婚戒。”

  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张腼腆却又幸福的笑脸,将小绒盒子递给他,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他们婚戒,可他并没有要戴的打算,随手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便被他放到了某一个角落,三年来不再想起过,更别说是戴过了。

  樊啻忽然想要挣扎着爬向那轮椅,却被小皓希拦住了,“爹地,你要做什么?”

  “守护在家里,我要回去……。”

  当小皓希摊开小手时,他不再挣扎了。

  美丽的纯柔的银光,点点如繁星一般的钻石所镶嵌而成的盾牌,有着势不可挡的坚强,也有着一份温柔……

  他颤颤的拿起守护,轻轻为自己戴着,也是在那一刻,就像是找回了缺失记忆的一角。

  “希儿,”他凝望着守护,轻唤着,“你知道,你妈咪的婚戒……。”

  忽然间他又没再说了,可小皓希却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

  “妈咪的的婚戒是心恋。”

  能明显的看出他的身躯一震,最后连那声音都发颤了,“守护……心恋,守护爱恋的心。”

  小皓希看了父亲许久,最后还是说了,“当年的心恋,已经被妈咪沉入大海了。”

  带着满眼的对过往的留恋和悔恨,“我现在终于明白,我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选择遗忘了。”

  “但是,爹地,”小皓希不忍蓦然抱着父亲,“心恋还有一个,那是你亲手做的。”

  “心恋还有一个?”

  “嗯,就在妈咪手里。”

  闻言,樊啻却忽然无措了,也像是忽然找不到声音了,几次三番的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当他能再次发生声音时,声音不再嘶哑不清,透着坚定与执着,“沈朗,给我安排手术吧。”   

第八十八章 

  “爹地。”小皓希几番欲言又止的,虽然父亲振作了,他是很高兴,可是父亲似乎是抱着某种希望而振作的。

  但这份希望在母亲再怀上孩子后,似乎已经变得不切实际了,所以他不禁担忧又起,怕父亲经受不住那希望的破灭。

  “希儿。”樊啻唤他时,并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依然眷恋不已的痴望着指间的守护,声音就像是游离魂魄的低吟。

  “有什么就说吧,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我不能承受的了。”他说这话时,淡淡的沧桑让他显了坚强与无畏。

  小皓希轻叹一声后,“妈咪和德尔,是曾经一起经历生死患难的,他们间有着患难中的真情。”

  他又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妈咪到底爱不爱德尔,但是既然妈咪选择了德尔,而德尔能让妈咪幸福的话,那我也会支持他们的在一起。”

  樊啻就像是成了一尊雕像,蓝眸的目光就凝固在了那指间的守护上,叹息虽连连,却有着一份理解在内了。

  “我除了会伤她,利用她,就什么都没为她做过,哪怕是一句嘘寒问暖的问候,都从来没有过。”

  蓝眸像是沉浸入了无限的回忆中,幽然迷离而忧伤了,“她曾经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在我身边,从没要求过些什么,就算是那些曾经和我有关系的女人,欺上她的脸面,她也会隐忍着一言不发。”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又像是魂回躯体,“那时我总以为她是懦弱无能,太过于好欺了,不懂为自己争脸面,所以就算受了什么样的屈辱,都是她自找的。”

  抬起手来望着守护,就像望着她一样,吻轻轻落下,“直到现在,我才深深明白了她当时的心情。她只是想在我身边而已,哪怕只是一个经常被我遗忘的人。”

  就像此时我的心情的一样,不论她和谁在一起,哪怕是她的身边再也没有我的位置,我也想站在她的不远处,守护着她,做一个她也许很久很久才会想起来一次的人。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默默的放在了心里。

  “在那之后,我是不是还做了些什么,把你妈咪伤得很重?”

  小皓希转身背对着他,“既然你选择了忘记,那就不要再去探知了,妈咪没恨过你,真的。”

  闻言,樊啻一震,抬眸望向儿子,却只看到了那灯光将他的小小身影拉扯得修长,最后消失在他视野中。

  “不恨吗?”心头的酸涩漫上眼眸,迷蒙了他的蓝,模糊了视线,“不爱了,也不恨了,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了吧。”

  而在德尔出现后,还有一人落寞了,他一人走在那清淡的月光下,回头看着那不远处的窗内,灯光所勾勒在墙上身影。

  曾经明亮的眼眸就像如今沉寂了的夜空,暗沉无光。

  夜风吹着他的发丝,柔亮依然却失去了活力,毫无生气的频频撩过他的眼眸。

  气馁的用手拨去发丝的搅扰,想为自己打气,想祝福她,却蓦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份宽大的胸襟。

  不甘、嫉妒、气恼,甚至想过用手段去折去她的羽翼,让她永远只能待在他身边,也谁都夺不走。

  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几乎将他理智泯灭的念头,因为失去了羽翼的她,便不再是她,也不再是他所深深爱着的,拥有着展翅高飞英姿的她了。

  所以他现在能为她做的,便是暂时离开,等他拥有了宽大的胸襟,并学会了遗忘和放手后,他会再回到她身边,给予她,他最为真诚的祝福。

  此时他真的很羡慕樊啻,也许在没有忘记前,他是爱卿的吧,而且一定很爱,不然不会宁愿选择遗忘这份爱卿的心,也想要自欺欺人的挽回当初过错。

  虽然现实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唯独他没了那颗爱卿的心的,也没了那份悔不当初,也许现在最轻松的便是他了,而且他曾经得到过卿全心全意的爱。

  真羡慕他呀,自嘲的一笑,也许该找他探讨下,是怎么让自己选择性失忆的,而且针对性是那么的明确。

  如果可以,那他也会选择遗忘,那一夜她如同战争女神,突然降临在他身边,让他迷失在她的神秘与英姿中,那样他的心就没有沦陷的起始点了。

  “人生旅途漫漫,为何别人总能遇上真爱、真理与宝藏,而我却只遇上了你和感伤。”他无限感慨的说道。

  “为赋新词强说愁呀。”沈朗一拍他肩头,很痞的叼着根烟走到他面前,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看到这家伙就让人什么心情都倍感无奈,埃米尔收拾下心情,懒得理睬他,于是便甩甩手,“你去代我跟卿说下,我明天就回拉赫曼了,就不跟她道别了。”

  可沈朗却不让他走,“要道别也好,又或者生离死别也罢,你自己和她去说,我找你是有件事让你去查下。”

  埃米尔一挑眉,“又想我去帮你查禁药的进货渠道呀?”

  沈朗随手扔给他一粒光亮的似是金属小球的东西,埃米尔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

  待到埃米尔看清后才知是一颗微微变形了的弹头,“弹头?干嘛?”

  “我问过小希希了,这种弹头是为沙漠之鹰而特制的大威力空尖弹头,比一般的沙漠之鹰所用的零点五in的快枪弹,杀伤力还大。”

  “这事很正常呀,沙漠之鹰威力虽大,但有人还是觉得不够,就找人特制咯,有什么稀奇的?”

  “没错,据小希希说,在亚洲能装备这样弹头的沙漠之鹰,不出五支。”沈朗深深的吸了口烟,在烟雾缭绕中,他紧锁眉宇,“而德尔就拥有其中的一支。”

  本来是无心去揣摩的,但忽然间埃米尔还是听出了他话中之话来了,“这弹头哪来的?”

  沈朗一耸肩,“从樊啻伤口处取下来的。”

  闻言,埃米尔顿时浓眉一蹙,沉稳内敛的犀利之色染上他麦色的脸庞,“你想我查他?”

  “你去查下樊啻出事的那一晚,他究竟在哪?”沈朗的凤眼中闪过一抹深邃,“从他出现在hk和大小姐相遇的那刻起,他便有不少让我费解之举。”

  埃米尔略微沉思了下,“去凯撒山庄的人,也传来消息了,德尔的母亲前些天去世了。”

  沈朗一愣,“难道我猜错了?”

  埃米尔摇摇头,“可奇怪的是并没有举办葬礼,而是将他的母亲的遗体保存了起来,之后就没人知道德尔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在凯撒山庄。这里面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已经让人继续查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看到来电显示,他蓦然一愣,“喂,拉希德哥哥?”

  拉希德是他二哥,也是众多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和他们这对被贴上了叛国者后代标签的兄妹,有着比较亲密关系的王室成员。

  “你在hk?你怎么突然来hk了?”埃米尔很诧异,又担心的问道。

  这位温柔的哥哥,是在那利欲与权势的熏陶下,依然保持着最为纯洁与正直心灵的人,所以他很爱这哥哥。

  这位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的哥哥,过的可是和尚一般的生活,多少年没踏出过拉赫曼一步了,但,这位哥哥今天却突然出现在hk,怎么能不让他惊异呢?

  “好的,我马上回办事处,明天和你一起回拉赫曼。”

  结束通话后,对沈朗说道,“这事我会让人查的,但我明天还是得走,你还是去……。”

  似乎知道他后面会说什么,沈朗一甩手,“道别这种事,谁也不准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所以我从不帮人干这种活。”

  “你个乌鸦嘴,少咒我。”

  看着走远的沈朗,他又再次望见了那有着她淡淡身影的窗内,很鸵鸟的就想对着那抹身影,道一声再见,可沈朗的话又很莫名的触动着他,最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去跟她说声再见。

  在朦胧的白光灯下,她静静的守着那个美丽的男人,专注却又不安。

  在沈朗对德尔产生怀疑时,他曾经一度暗暗的高兴着,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欺骗,她又将怎么面对这样,会伤心,会崩溃,会绝望吧。

  想象中她伤心、绝望进而崩溃的模样,他的心都碎了,可就因为这样而让她继续活在谎言里嘛?

  矛盾重重的他失神了,连她走到他面前了才发现。

  “埃米尔?出什么事了吗?”她轻声的问道,又示意他到过道上来,免得吵醒那个男人了。

  过道上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明天我就和拉希德一起回国了。”虽然不舍,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卓婕卿点点头,“是该回去的,hk的事,如果不出我所料三个月内便能水落石出了,那时,我就能全心全意助你完成心愿。”

  “卿,我……。”他本想任性的再说一次爱她,可目光却无意中触及了她轻覆在下腹的手,再看到了她温柔而充满了对孩子期待的眼神,便没有再说出来,他不想给她添烦忧了。

  轻轻的一抱她,“再见,卿。”

  卓婕卿伸手向他,他依然习惯性的低下头来。

  摸着他那头柔亮的短发,“你还是穿大袍帅气。”

  “那我以后都穿大袍。”

  后来在他有生的日子里,他真再也没有穿过其他服饰,就算是他不再认得她了,却依然记住了她这句话。

  拉下他的头,在他额间轻印一祝福的吻,“一路平安,我的王子。”

  不论是他,还是卓婕卿,永远都不会想得到,他们的这次分离,再次相见时,就恍然隔世,形同陌路了。

  可在后来的日子里,卓婕卿每每想起这个如似阳光般耀眼的男人时,纵然怀念着他的温暖,却依然甘愿扮演着陌生人,在远方默默的祝福着他。

  而就在那一夜,许多人看到了那场几乎燃亮了整个夜空的大火,可就是没人知道,那个走进了办事处,便消失在爆炸中的男人,是否平安。

  “什么?”卓婕卿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蓦然化成碎片无数,四处飞溅。

  这让她怎么接受这样的消息,刚才还在和她说着道别的人,此刻却又告诉她,那人生死未卜。

  阵阵虚浮和眩晕的感觉涌上眉心,如汹涌的巨浪,将她拍击,将她撕扯,欲将她粉身碎骨。

  她遥遥欲醉的身躯最后倒在沈御的怀抱中,她倔强的想用意志力压抑下那份眩晕的侵袭,当才压抑下几分时,便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窗边。

  只见在那层层叠叠的树冠之上,那仿佛就像是天际上的红光,照亮了夜空,在那光芒中,她看见一张永远可比阳光般的笑脸,在远离她,在跟她道别。

  她有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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