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已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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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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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心安静祥和,唐蜜没有犹豫:“好。”

    有风吹动树林沙沙作响,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紧紧追随着那两一双背影,身姿几成石壁。

    “皇上……”卫川担忧,正要说什么,忽听他喉咙一滚,吐出一句模糊的话来,却因为音调实在太低,没有听楚清,卫川连忙上前:“皇上,您说什么?”

    那人却似不闻,整个人裹在巨大的黑色斗篷中,背影臃肿,一手牢牢地扣在树干上,声音含糊不清,似自言自语:“杀,杀,杀……”

正文 102完结倒计八

    一夜好眠;梦里都是阵阵果香;一切过往尘埃似乎都随着那一句“好”尽数放下;再没有不甘;没有伤怀;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安定;余下的唯剩轻松和释怀。

    

    凌晨时分被包子的挠门声吵醒;唐蜜无奈地下床,开了门预备放它出去;无意间却看见屋外院子里立着一道人影。那时候天还不亮;四处一片寂静,他着着一身天青色袍子,从头到脚却沾了一层薄薄的露水,负手而立;双目眺望远处微微出神,唇角微微上弯,侧脸的线条柔和圆润。

    

    这个傻瓜,竟是一夜没睡站在这里。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神来:“蜜儿,我吵醒你了吗?”

    

    唐蜜摇头,他又说:“蜜儿,我睡不着。”

    

    唐蜜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睡不着,轻轻地笑了笑,嗯了一声,道:“那我们来说话。”

    

    拉他进屋,替他脱去沾湿的外衣,将头发上的水也擦干,掀开被子,扯了他一道躺进去。他有些犹豫,这是蜜儿第一次主动和他亲近,想着幼年时二人也常这样共睡一张床榻,如今也要成亲了,便抛下顾忌脱鞋上榻,揽了她半倚在床头。在露水中站了半宿,他的手很冷,体温偏低,唐蜜想帮他暖一暖,他却怕冰到她,执意不肯让她握自己的手。

    

    这样一个处处小心的男人,唐蜜心里感慨,也便闭眼,微微蜷缩,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烛火幽暗,时光静谧,怀里的身子很软很小,带着和记忆中一样的味道,唐漓没有睡意,心中有万千思绪,百转千回,有暖流徐徐流淌,汇聚在心头,令人发暖、滚烫,俯身看着她安静的小脸,忍不住出声唤她:“蜜儿?”

    

    唐蜜靠在他肩上,姿态很是放松,没有睁眼,软软地应:“嗯。”

    

    “蜜儿?”他又喊。

    

    唐蜜只得又应:“嗯,漓哥哥。”

    

    “蜜儿,”他还是喊。唐蜜终于睁开眼笑了,原来他也有这样犯傻的时候。

    

    “嗯,”仰起脸冲他笑:“漓哥哥,我在听呀。”

    

    他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低咳了一声,终于道:“蜜儿,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唐蜜想了想,道:“九彩玉蝶簪。”

    

    身子略微往上靠了靠,缓缓说道:“田府虽然富足,却不足以花得起那样大的手笔购置那样名贵的东西仅仅是给我作及笄礼,还有我进宫前在青楼里小环给我偷的那件袍子、那盆百合……那袍子上的熏香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那百合,我不过是随口和她玩笑,她便当真给我弄来一盆,起初我以为是她为讨我欢心偷来的,后来我曾多次留意到你衣饰上的纹样也都是绣的百合,才知是你送的。”

    

    他俯身,感慨道:“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

    

    唐蜜摇头:“那时候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知道什么,也不记得你,一度猜测小环是被你收买洗脑了,才在我面前拼命帮你说好话,后来她表现的越来越明显,对你的偏颇,对……那个人的敌意,她对皇宫的地势也很熟,常常背着我各处溜达,直到她第一次带我去了那座百合园,我见到你,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确定了小环和你的关系,也隐约猜到从前的我大约也是和你有些瓜葛的。那时候我一想着要置身事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努力和你划清界限,也逼小环和你划清界限……”

    

    提起小环,不免有些黯然,唐漓握住她的手,稍微将她揽紧了些。唐蜜吸了一口气,笑了笑,继续慢慢说道:“后来我真正记起什么,却是你第一次把我虏出宫那次,那一晚你和我讲了那些话,使我开始有了一点印象,回宫之后脑子里陆陆续续零星地回忆起来。”

    

    胸口微微起伏,他沉默了许久,低下头,温热的唇角贴在她额角,语带痛惜:“蜜儿,我常常在想,若那时候,若那一晚在青楼外我直接去见你了,当面向你说出一切,而不是忍着想看看你的冲动在站外面不进去,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可你那时候又如何会相信我,即便有小环佐证,你相信了我说的话,以你的性格又如何会愿意置身其中。我原是打算让你通过选秀,神不知鬼不觉安全回到我身边,我让小环给你那枚簪子,一是礼物,二是信物,我以为你必定不会被选上,届时我便可以以点妃为名,指了你作王妃,哪知道……等我发觉计划生变时已经为时已晚,你人已经在宫中,我不能让他发觉你的身份,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暗暗着急周旋,可我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将他逼急了……蜜儿,是哥哥的错,如果我当初再仔细一些,考虑周全一些,你也不会受那些苦……”

    

    “不是你的错,”唐蜜反握住他手,笑容浅浅的,却很温暖:“现在也不晚。”

    

    他一怔,低头道:“是啊,不晚,还不晚的。蜜儿,我们快些成亲好吗,待果园里剩下的事结了,立即就成亲,以后再也不分开?”

    

    唐蜜微笑,将头靠在他肩头:“好。”

    

    一辈子有这样一个肩膀可以靠,上天终是眷顾了她的。

    

    翌日晨起,各处寻不见包子,唐蜜起初没有在意,想着它可能是贪玩追着别的狗儿跑到别家去了,岂知到了下午还不见影子,唐蜜外出寻找,唐漓不放心也随她前去,两人挨家挨户将附近的相邻都问遍了,没有一个人见过包子,傍晚回到家,唐蜜很不安,唐漓不放心她,仍是留在她房中陪伴。

    

    及至第二天,两人又寻了一个上午,仍是无功而返,下午时镇子上来了一批买主,说是要买剩下的苹果,要的很急,已经领着工人和驴车等在果园,唐漓外出应付,怕唐蜜累着,便没有让她跟去。

    

    唐蜜心不在焉地回了家,在房子附近又找了一圈无果,回到屋中找了纸笔,预备写了几份寻狗启示拿出去张贴,忽听刘嫂在外面喊:“丫头,丫头,在家里吗?快出来,你哥出事了!”

    

    唐蜜搁了纸笔出去,刘嫂上气不接下气携了她的手往外走:“快走,在果园,我瞅着有好多人,穿着铠甲兵器,看着像是官兵,将你哥哥围起来了,看着像是要打起来!”

    

    唐蜜心里顿沉,两人拔脚往院子外奔,还没出院门,二人齐齐都停住脚步,透过大敞的院门,可见外面乌压压一片兵士,个个身着铠甲,虎背熊腰,手持长枪利刃,面容刚毅,眨眼间就将整个院落包围起来,而他们的兵器装束,赫然竟是唐家军的装束。

    

    在这里看见唐家军,唐蜜脸色雪白,身体不能移动,心里却不愿意去想那一个最坏的结果。

    

    刘嫂子脸也白了,她本是个胆大心粗的,这时候也被这阵仗吓蒙了,扯着唐蜜小声道:“丫头,就是这些人……你和你哥,是犯了什么事吗?”

    

    唐蜜不动不语,目光紧紧盯着人群中某一点,人群之后有一道人影徐徐走近,士兵们没有回头,却齐齐垂首让开一条道。

    

    唐蜜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他,直到他一身雪白走到面前,绣了金线的鹿皮软靴停在她脚边,他近距离缓缓打量她毫无血色的脸,紧攥的双拳,颤抖的双唇。目光波澜不兴从她脸上滑过,打量这座小院。

    

    唐蜜闭了闭眼,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是该求情还是该请他离开,说自己心意已决,让他放手不要为难唐漓,还是别的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会管用了。

    

    他面无表情,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含着冷嘲,落在她苍白尖瘦的小脸,抬脚迈上,直奔她的居室,声音却是对满院侍卫说的:“所有人都退出去,天黑前不得靠近这间院子。”

    

    唐蜜已知他要做什么,咬了咬牙,压低声音对一旁道:“刘嫂,劳烦你带句话给我哥,就说让他走,不要管我了。”天还没黑,以他的身手,一个人当是可以脱身的。

    

    她声音很沉,压得极低,刘嫂子刚听清,还来不及问发生何事,就被人驾着拖出了院子,吓得腿都软了,好在出去之后那些人也就不再管她,只是面无表情将院落围得密不透风,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想起刚才唐蜜的话,她拔腿就往果园里跑。

    

    院子里空无一人,唐蜜在地上跪了很久,终于起身走到屋内。他坐在桌前,一身雪白,脸颜似雪,雍容华贵,打量屋中陈设,冷冷地指着那张床道:“昨晚,他和你睡在一起?”

    

    唐蜜不语,只是站在门边。

    

    “无耻,”他高高地扬手指着她,踉跄着起身,胸膛起伏不定:“枉朕日日想着你,挂着你,抛下朝政就来找你了,以为你是受他胁迫,你、你……田絮,你告诉朕,你告诉朕,是不是他强迫的你?”

    

    “不是,”唐蜜摇头,很是平静:“我是心甘情愿跟他来这里的,没有人强迫我。”

    

    微薄的希望被撕碎,他脸一白,她连骗骗他都不愿意,怒极反笑了:“百人围攻,你以为他真的还能脱身?”

    

    唐蜜浑身一僵,终于还是走到他面前缓缓跪下:“皇上,求你放过我们……不,求你放过他,只要你肯放过他,唐蜜随你处置。”

    

    “唐蜜……”他缓缓重复这个名字,语带嘲讽:“求朕,你拿什么来求朕?你已经是残花败柳。”

    

    脸色雪白,十指紧扣地面,唐蜜叩了一首:“就凭我这残花败柳,还能让皇上生出兴趣,否则皇上为何宁肯放下后宫三千粉黛,天下无数美人,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还不肯放过我。”

    

    这哪里是恳求,她分明是豁出去,为了那个人不惜一切。牙关紧咬,脸色铁青,昨晚那一幕袭上心头,愤怒烧红了双眼,他气得失去理智,冷笑着捏了她的下巴:“威胁朕么,田絮,你以为朕真的非你不可?”

    

    唐蜜一僵,随即苦笑:“是啊,皇上从来不是非我不可,只要是不爱你的都可以。威胁皇上,民女又怎么敢?我能有什么筹码来这样做呢,可是怎么办,除了这条命,我剩下的便只有这具身体了,除了身体,还能拿什么来打动皇上、求皇上开恩呢?”

    

    “你……”他心里一顿,想起那个雪夜,想起那个盲女,又苦又涩,万般不是滋味,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道:“朕不是那个意思。”蓦地眼圈一红,一把将她拉起来扯进怀里,声音含着浓浓的脆弱和不安:“爱妃,朕只是太生气了,爱妃,你心里……当真是喜欢他了吗?”

    

    唐蜜不为所动:“我喜欢谁,这和皇上有关系吗?我早就不是你的皇妃了。”

    

    怎会没有关系,她是他的女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是,他是不爱她,也不想让她爱自己,可也不能看到她爱别人,他的人,怎么能给别人摸别人抱别人碰,便是看一眼都是不可以的,她居然还想嫁给那个人。

    

    痛苦地搂着她,难受的无以复加,满腔的怒火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只想杀了那个人,将他挫骨扬灰,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自以为温柔地道:“随朕回宫,往日之事既往不咎,朕不会再提。”

    

    “漓哥哥呢,”唐蜜紧紧盯着他的眼:“你会不会放过他?”

    

    事到如今,她还是只关心那个人吗?他难以接受,唐漓,唐漓,那本就是他眼里的一根刺,不杀不足以泄恨,又如何会放过。他不顾惜身体,一路追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回她,而不是为了看她对那个人如何关切。

    

    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丢在床榻上,愤怒烧红了双目,使他失去控制。他俯身亲吻她的唇瓣,那柔软的朝思暮想的唇瓣,只能由他来吻,那光润饱满的身体,只能由他去爱抚,那个地方,那个温暖如火的地方,只能由他进入,她的身体,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谁也没有资格触碰她。

    

    唐蜜拼死抵抗,紧咬牙关不让他的舌头伸进来,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嘴,他的舌头便顺利地滑了进来,唐蜜无法阻挡,狠狠地张口咬下去,他哼了一声,竟也毫不退缩,仍是就着满口的血腥味继续深吻,几乎使她缺氧。

    

    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分开双腿,径直而入。

    

    所有的挣扎在一瞬间静止,唐蜜陡然间睁大双目,如一条将死的身体被破开的鱼,开膛破肚,躺于条案。心脏处却突然剧烈的疼痛,仿佛那里破了一个洞,很大很大的洞,鲜血淋漓,再不能痊愈。

    

    他也滞住了,身下只入了一半,便卡在中途,不得进不得出,她那里那么紧,那么窄,那么狭小,也那么干涩。

    

    “没有对不对,没有和他?”声音带着颤意,含着激动,过去在宫里时,他也曾数度刻意冷落她,有时候接连一段日子不碰,再入时她的身体便会比先前紧实一些,此刻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下那里是长期没有被进入过的紧致。

    

    他的神情变得温柔,俯身亲吻她饱满的沾了血的唇瓣,咬着牙,忍着身下悸动,开始缓缓地抽动,动作轻柔却坚定。

    

    唐蜜大睁着双目,空洞入神,他俯身亲吻那干涸的眼皮,她的眼角却忽然淌出泪来:“别在这里。”

    

    偏开脸,朦胧的视线中,看着这间屋子。床尾还挂着他沾满露水的湿衣,桌子上还放着他为她买的糖人、雕的玩偶,妆台前还放着他为她准备的簪子,他一直在说,说等她头发长长了就为她戴上……就是在这间房,清早的时候,他还说过要和她快些成亲来的,那时候他多么欢喜,眼底的期待藏都藏不住,她没有他那般明显的期待,心里却也是喜悦的,以为真的会平平淡淡相伴相携一辈子……方知道原来背叛他心会这样痛。

    

    “别在这里,哪里都行,别在这里……”

    

    许是她脸上的眼泪烫伤了她,许是她的悲伤欲绝感染了他,他停下来,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趴在她身上,语气带了痛悔和失措:“爱妃,你哭了吗?对不起,朕不是有意的……”

    

    唐蜜只是流泪,拿手盖住脸。

    

    他慌了,抱住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脊:“爱妃,爱妃,你看看朕,你看看朕好不好?”他的声音也带了哽咽,眼圈通红,心里难过的恨不能将心挖出来给让她看到自己的难受。

    

    他给她穿好衣服,抱她出门,走入隔壁的房间,将她放在椅子上,倾身吻一吻她的额头,而后开门出去,不多时又进来。透过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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