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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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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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乖女儿,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别乱喊!”她恨恨地说。“跟你沾上关系,实在是天大的倒霉。”
  “不要那么不甘心,说什么我也当了你几年的后妈,煮过几顿饭给你吃。”王丝薇从皮包中拿出镜子,检查脸上的妆是否有脱落。“真是不知感恩。”
  “再照还是只蝎子,一只能置人于死的毒蝎子。”她忿声地说,“碰上你的男人,全没好结果!”
  王丝薇收起镜子,对自己吹弹可破、没有斑点的肌肤,很感满意。
  “也包括你的小男朋友吗?”
  对这个女人,秦珍婷气得牙痒痒地,却又不知如何能治她?
  “你已无药可救了!”
  “你最好认清局势,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男朋友的妈,不怕我从中阻挠吗?”
  仿佛已在她的掌控中,王丝薇很自信能入主这间华宅的女主人。
  “孟伯伯不会笨得娶你的。”
  “你不是男人,如何懂得我不能?”王丝薇开怀大笑了声后,说:“你留着担心自己吧!把你的小男朋友看好,听说许多女孩子可是一圈又一圈地围着他。”
  “不劳你费心……孟毅洋走了下来,见她们在交谈;”你们似乎处得很融洽。“
  融洽个鬼,秦珍婷当然不敢贸然地直说,只是憋着一肚子气。
  王丝薇站了起来,收敛起方才放浪的神清,转为温婉之色。
  “东西拿好了?”
  “拿好了。”孟毅洋扬了下手中的袋子。
  “可以走了吗?”
  王丝薇脸上是一片贤淑温顺,这只善于伪装的狐狸;秦珍婷真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柠檬汁来了。”
  孟天星手端着两林果汁走出来,见到父亲时,很感意外。
  “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喝果汁吗?”
  “不了。”孟毅洋摇头。“我还有事,要再出去一趟。”
  “天星。”王丝薇亲切地打招呼。
  “王阿姨。”不是很欢迎加透气。
  “你的女朋友长得很不赖。”王丝薇笑得让人分不出真假。“能言善道的,好好把握住。”
  秦珍婷一脸寒霜,她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我们走吧!”王丝薇将如皓藕般的手臂,插过孟毅洋的田奇中。“快来不及了。”
  “天星。”孟毅洋对儿子说,“晚上我会晚些回来。”
  “我知道,你的应酬多得可以从现在排至十年后。”他语气有指责。
  这是儿子第一次对他的工作表现出不满。说盂毅洋感到不快,还不如说惊讶的成分多些;他一直以为儿子对他的事漠不关心,殊不知是自己疏忽了儿子。
  “如果你需要我陪的话,我会早些回来。”
  自从妻子死后,他与儿子间在无形中有了距离;有好几次孟毅洋想找儿子谈,都因他不愿谈而作罢。
  “我没有左右你的意思。”孟天星头转开。“你该注意身体,过多的应酬挺伤身的。”
  儿子在关心他。孟毅洋小心地没让心中的喜悦流露出来,孩子一直与他的母亲感情很好;妻子过世后,儿子变得很沉默,对他的问话常常听若罔闻,他以为同时失去了儿子的爱,其实并不然,不是吗?天星依然关怀着他。
  “晚上我会早些回来。”孟毅洋承诺。“以后尽量推卸不必要的应酬。”
  “谢谢你,爸爸。”
  儿子懂得他的心意,一道无形的感情,在他们父子间交流着。
  秦珍婷虽不清楚他们的事;不过,能隐约地感觉到他们的表情丰富了些。
  王丝薇好像也察觉出有些不寻常,故意扮贤慧的女主人角色。
  “天星,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父亲。”
  孟天星只是微点头,没说什么。
  “我们走了。”
  王丝薇走出去前,不忘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光。
  哼,孟伯伯是天星的父亲,她不会坐视不管的。秦珍婷将脸撇开。
  他今天真的会来吗?
  “后天我接你去换药。”那天他是这么说的,他会记得吗?
  两天前,他送她回家离去后,她即企盼着再次见他的时刻。他真的会依言而来,抑或是和几年前般的食言?时间在一分分地过去,她盯着时钟的眼睛酸痛。
  等待令人焦虑,她该继续等他吗?
  不,她已等过太多的时间,不愿再等,宋雅绮拿起拐杖,从这时刻起,她要自己站起来,将他从她的生命中驱逐……他能办得到吗!?她一定得办到!
  可是她的决心在打开门,望见由蓝色车子走下来,带着一脸蛊惑人心笑容的地时,决心有如倒塌的骨牌,一下消逝得无影无踪。
  “是在迎接我吗?”他心情看起来极好。
  “我以为你不来了。”她实说。所以想自己去。“
  王豪伟眉头微螫了下。“我从不爽约。”
  除了最重要的事外——她无声地说。
  “我怕你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
  “我不放心你。”他口气疼腻。“瞧你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子!”
  她的心无法不悸动地跳了下,此刻他的关怀虽嫌多余,对她却依然弥足珍贵。
  “我会按时敷药的。”她慢慌地说。
  “在屋子里关了不少天,想不想晒晒太阳?”他看着她问。
  很大的诱惑,她想拒绝,头却不听指挥地往下点;纵容一下自己的感觉又何妨?
  “先去换药。”
  王豪伟拿开她手中的扶杖。
  “我可以走。”反对的声音是那么微弱。
  “还是让我来。”
  他轻柔地抱起她,嗅着由他身躯散发的男性气息,她头晕眩得厉害。
  “坐好。
  他将她放入后座,她的心黯然了下;这显示她仍无法和盈姿相较,他的心依然为盈姿保留着。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换好药后,他打开前座的门,让她坐在他身边,细心地为她调好椅子。
  “我们兜风去。”
  他将车窗全敞开,和煦的阳光由车窗中照射进来,晒在皮肤上暖烘烘地;迎着脸颊袭来的风,吹在人身上,感觉真好。
  风、阳光、情人……不知在何处看过的句子,在宋雅绮的脑子掠过……情人……她斜眼地盼着他英俊的侧脸,心中充塞的似乎全是胆汁,苦极了。
  不愿让他察觉她的注视,她看向车外;车子驶在乡间的路上,一畦畦的菜圃、一条溪流、几只水牛在水中喝水、一只白色的鸟振翼地从水牛的身上飞起——“白鹭鸶。”她喊。
  “没有黑烟、高楼大厦,视野是不是好多了?”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让她看个仔细。她深深地呼吸着,在居家附近无法享有的纯净空气,带着青草、绿树的气味。
  “人真的应该常常往郊外走。”她有感而发。“感受一下久违的大自然。”
  “你需要多晒晒太阳,脸色太苍白了。”
  王豪伟的视线移转至她的脸上,他的距离是如此近。她低下头,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休息太多天了,过几天便能恢复正常。”
  “雅绮。”
  他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感情。她抬起头,他脸近得几乎要擦上她的鼻子,接下来是那么地顺理成章,好似他们的唇一直在等待着对方……他吻上她启开的嘴,宋雅绮脑子“轰”地一声,霎时一片空白,什么理智、什么该与不该,全在她的道德范畴外。她只知道她爱他,爱得刻骨铭心……时间仿佛又倒流回到他们相恋的时刻。他的唇是如此地熟悉,她的双手抱紧地,多年来的相思,像爆发的山洪般源源而出,泪水沿着她的鼻梁而下,沾湿了他的脸,咸咸的泪水没入了他们的嘴中。
  “不要哭。”他疼惜地摸着她泪痕交错的脸,她想控制自己。但几年来的压抑,怎么也无法制止住,泪水扑簌簌地狂奔而下。“别哭。”他吻着她的泪水。“是我不好。”
  不要说话,请把这一刻给她。宋雅绮手扳了下他的头,这是她不曾有过的疯狂举动,管它的对与错,她要他这一刻属于她。
  “吻我。”她扬上自己的唇。
  “哦,雅绮。”
  他轻喊了声,坚毅的唇印上她的;这一吻有如天雷勾动地火,吻得忘我,似乎想将几年来想着对方的苦与问,藉由拥抱着彼此而得以舒发。
  他们热烈地拥紧着对方,时间、是非观念全被抛置一旁,他们不知道这一吻持续了多久,直到有孩童的声音——“你们快来看,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傻瓜,在亲嘴啦。”
  “羞羞脸——”
  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他们回过神地松开对方,发现几张小脸正贴在车窗上,用着骨碌碌的眼睛盯着他们瞧;来雅纷睑董红地有如天边的彩霞。
  几个孩童笑得你推我、我推你的。
  王豪伟将车子开走——她在做什么?宋雅绮不敢看他,他会怎么想她?她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却不能,车子在开了一段后停下来。她心怦怦地直跳,看着窗外,怎么也不敢将眼睛投向他。
  “看着我。”他轻声地说。
  她眼睛眨动得更是厉害。
  “看我。
  王豪伟转过她的身子,将她的脸对着他,她忙闭上眼睛,仍然无法看他。事情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没有错。”
  他们没有错吗?她张开眼睛,眼中有着羞愧。
  “我们当然有错。”
  “不。”他语气肯定。“我们没错。”
  他们当然有错,他忘了他是有妇之夫吗?
  “盈姿——”
  她只说两个字,他下巴抽紧,断然地说:“不要提她!”
  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她想起盈姿提起过离婚,他们婚姻状况已至那么糟?所以他又回过头来找她?这个想法令她相当不舒服,心情不禁由热转冷。
  “没有人会愿意成为代替品。”
  “代替品?”他疑问。
  她爱他、要他,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不想成为你婚姻裂缝下的慰藉。”
  柔情自他的眼中退尽,他脸上僵硬得有如石雕。
  “你说……我对你的感觉只是为了寻求慰藉?”
  不是?难道突然发现她的好处?还是他几年前所不曾领略到的?
  “不是吗?”
  愤怒加上失望,她瞪视着他,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正视着他,敢勇于表达内心的不满。他看着她的眼光,仿佛想活剥了她似。
  “当然不是!”他愤然地说。
  “有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无能?”她的怒气也与他的感情同等,来势汹汹。
  “我无能?”王豪伟声音震耳欲聋。“你说我无能?”
  “你不是吗?”她无畏地直说,“你无能处理自己地感情。以前你无能的一句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现在你的婚姻触礁,更是无能面对自己寻找另一种慰藉!你忘了我也有我的自尊,不能任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随时等候你的幸临;眷顾时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弥补你对我所造成的伤害吗?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她的话噼哩啪啦地直落下,他脸上白如纸,动也不动地。
  发完一顿话后,宋雅绮开始感到不安,她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些?空气一下变得冷凝、静极了。
  “我没想到你对我的观感是如此。”好半晌,他不带感情地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要收回话已不可能,要道歉亦是多余,她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去。”他说。
  他们的关系就这么画上休止符了!?宋雅绮望着依旧翠绿的田野,她已分不清是苦、是释放?
  第五章
  这对狗男女!
  秦盈姿用力地撕着报纸,眼中喷出的火焰,几乎可以燃烧整座山,太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了,不仅对外否决她的存在;更是堂而皇之地与宋雅绮在一起!
  报纸上怎么登的——一幅他亲密地抱着来雅统的照片旁:王豪伟的恋人出现了!
  去他的恋人!她将报纸丢向墙,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将他从她的手中夺走。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行!她不能老是处在被动的地位,她要反击!是他无情在先,莫怪她无义在后,她要站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秦盈姿,是王豪伟的妻子,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她阴冷地眯起眼睛,说做就做。他不给她面子;她也不给他好日子过。
  “铃”
  这几天周健宏来得很勤。她打开门让他送来;他一踏进屋内,即惊喊:“发生大地震了吗?”
  像被台风席卷过似的,东西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他踩过画报、杯盘、少了只脚的椅子,好不容易坐上一张没遭破坏的椅子。
  “怎么搞的?”周健宏捡起脚边的碎片被罚。“小偷来过吗?”
  她没多作解释。
  “我要开记者会。”
  他立即猜出。“和你的丈夫有关?”
  “他不尊重我这个做妻子的!”她一脸恶毒。“我也不让他好过!”
  周健定不赞成。
  “这样一来,受伤害的是你们双方,你的丈夫会离你更远。”
  他早已离她很远。从新婚第一天开始,他即不曾与她同床过,即使她用尽了各种挑逗之能事,也抹不去他眸中的轻视。
  “我不在乎。”
  “别意气用事。”周健宏规劝。“伤人也会伤已。”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哪会在乎多增一笔?秦盈姿倔强地抿着嘴。
  “你支不支持我?”
  “不支持。”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预料。
  “为什么?”她想问。
  “因为,我不喜欢做不理智的事。”周健宏淡然地说。“更不想夹在你们夫妻间。”
  “你认为我不理智?”她凶恶地说。
  “不错。”他不客气。“你太不理智了。”
  “我要争回面子。”她脚踢向地上撕碎的报纸。“我绝无法容忍地公然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
  “女人做事就是这么冲动。”他站起来。“你自己拿着利刃伤自己吧!我不加入你的家务事。”
  他不管她,秦盈姿不由大急;这几天来,她已将他视为依靠。
  “你不能走。”
  “不要为难我,虽然我很想帮你,但不是在这种不理智的情况下。”
  他年轻的脸上,在此时感觉似乎成熟了不少,难道她真的不该如此做?
  “你认为我该如何才好?”秦盈姿口气在不觉中缓了下来。
  “你真愿意听我的?”周健宏望着她问。
  “你说说着。”
  “答应他……”
  地暴跳起来。“你要我同意离婚?”
  周健宏点头。
  “与其维持现在这种僵局,还不如大家作个了断,各自寻求自己的生活。”
  “不!不!我不!”
  她一连几声的不,要她承认失败,成全了宋雅绮。想都别想!
  “决定权在你。”周健宏摊摊手。“我只是提供意见。”
  “我绝不离婚!”
  秦盈姿相当坚定,也相当坚持。
  “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坚持有何好处?只会让自己活得更不愉快罢了!”他试着想说服她。“何不放开心,寻找新的人生。”
  “不用劝我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她强硬地说。“纵使要耗上一辈子,我也要与王豪伟耗上!”
  周健宏见无法劝动她,轻叹了口气。
  “我把空间留给你好好地想,人生若只是用在无尽的伤害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跨过一路的障碍,走至门口;在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回过头。
  “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心智,那只会让你们双方玉石俱焚。”
  而后,关上了门。
  她被愤怒蒙蔽了心智?即使是,她也不会改变心意,就算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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