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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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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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颐张了张嘴,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以至于一时无法发声。
  容琛看着他的眼里,原来并不是愤怒,只是悲伤,只是悲伤而已。
  容琛一定责怪他了,他对他那么好,但他却宁愿去死。他对他说那么多话,不断劝慰他,想打动他,让他明白,他爱他,很爱,宁愿用自己的血去缓解他的毒症,在他中毒要死去的那段日子里,每日每夜地守在他的身边,想用他温暖的身体让他也暖起来。
  那时候,魏颐是感动的,感动于容琛对他的感情,他病中也想过,他若是不死,之后一定再不怨容琛,只爱他,愿意和他相守。
  但是,他虽然感动,却并没有想到,自己那样的求死行为,对容琛来说造成了多么深的伤害。
  那时候,他死去,且能拉着仇人一起死,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他却没想过对容琛来说是什么,总是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痛苦多了。
  
  魏颐嗫嚅着,好半天才哽咽着答道,“是我求太子殿下给我找的,是我求的他,若是皇上怪罪,还请惩治我,对他开恩吧。”
  
  太子跪在那里,因为魏颐的回答,而对他侧目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容琛笑了笑,很苦涩的笑。
  他也许是想掩饰自己太过伤心的心情,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面无表情了好一阵才说道,“你倒是很会感别人的恩。让朕惩治你,放了容汶熙?朕如何惩治你?你只是服毒自尽而已,你要的是你自己的命,你何罪之有?朕能如何惩治你?”
  
  容琛的声音平静,但魏颐却从里面听出了深深的悲伤,他抬头望着容琛,心中根本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容琛带给他的伤痛,他现在才明白,看着自己深爱之人伤心,自己到底会有多难过,他曾经让容琛到底有多难过。
  他原以为容琛是皇帝,必定能够非常坚韧,是不容易受伤的,但他现在知道了,他的确不易受伤,但每次受伤却是因为他,他能够把他的心伤得鲜血淋淋。
  
  魏颐突然跪行上前,扑到容琛的膝上,紧紧抱住他的腿,仰着头眼睛盯着他。
  魏颐的眼里已经含满悔恨的泪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只是我自己的,我更是你的,我知道,我服毒,是伤了我的身,却伤了你的心,让皇上如此受伤,那是罪该万死。对不起,容琛,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我自己,让你伤心,求你,求你别难过,你别难过……”
  
  魏颐眼泪朦胧地把容琛看着,容琛因为他的话也眼眶湿润了,但他强硬地压制住了自己听到魏颐这悔恨的话而产生的怜惜之情,他强硬地要求自己不要对他心软,只要对他心软,他下次还会这样干,不想活了,就随意去死。
  
  容琛将魏颐抱着他腿的手掰开了,然后一把将他推开,魏颐身子本就弱,容琛力气又很大,魏颐被他推得往后栽倒了,在木地板上磨得膝盖和手掌异常疼痛,但是这种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千分之一。
  难道容琛不再原谅他了吗,他要舍弃自己了吗?他以后不爱他了吗?
  
  魏颐愣愣地把容琛望着。
  容琛毫不避开他那伤痛的眼,冷淡地道,“你一心求死,朕也无法,你死一次,朕可以不眠不休只为守着你救你,你要去死数次,朕又如何能够防得到多次,次次都能救得回你。朕也累了,你想如何,且如何去吧。你也别担心朕会为你难过,只要心里无你,你如何,朕都不会难过。这一点,你比朕明白。你心里无朕,不是就从不会感受到难过么?”
  
  魏颐因为容琛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就泪如雨下,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扑到容琛的腿边去,望着他,摇头,“不是这样的。我那时候说的全是真的,我以后只为爱你而活着,那个怨你的人已经死去了,我不会再轻易去死,即使你要我死,也不能。如果你心里已经无我,但是,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一直都有。我知道我让你伤透了心,让你担心,我以后再不会了,真不会了。”
  
  魏颐泪眼盈盈地把容琛看着,容琛心疼不已,只得避开了他的眼睛,道,“朕也不要你的命。之前朕就应过你,说待查清魏家之事,就会允你出宫,朕且安排你出宫吧。你心里只有魏家之人,你且回魏家过日子去吧。”
  
  魏颐咬着牙,垂下头,痛哭出声,手指紧紧抠在地板上,不知道他在怎么用力,手指甲都被他抠断了,指尖血肉模糊,血迹染在地板上。
  容琛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魏颐的异常,见到魏颐因他这话不再出声,他心里其实是非常难过的,他在心里想,只要魏颐说再也不和魏家相关,他心里只有他,他就原谅他了,就和他和好如初,但是,魏颐却不说话,这让他彻底心凉了,非常伤心,心想,魏颐心里,果真魏家比他重要多了。
  魏颐为何会吃那个毒药,不就是为了想让他处置掉害了魏家的刘家么。
  魏家,是能够让他用性命去维护的,而自己,又算什么。
  容琛这时候真的特别痛恨魏家了,还有痛恨那个把魏颐换掉的吴皇后,要是魏颐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话,之后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他可以将魏颐从小养大,魏颐心里会只有他一个。
  
  容琛已经想让门外的侍卫进来把魏颐带走了,但低下头去,就着这夏初的阳光,看到地上魏颐流的血,看到了魏颐指尖血肉模糊的模样。
  这简直让他心惊。
  他的一切强筑起的在魏颐面前的冰冷的面具本来还好好的,他端坐在那里,此时却大惊失色,冲到魏颐面前来,将他的两只手抓在自己手里,朝魏颐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魏颐抬起头来,满面泪水,抽噎着,声音含糊,“魏家养育我十八年,我可以为他们去死,但是,我只会为你活着,我已经为他们死去了,现在的我,再回不去魏家,我只能跟着你了,你舍弃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自己是不会走的。”
   



111、第二十九章 前因 。。。 
 
 
  第二十九章
  
  魏颐这话让容琛彻底失防,心中异常动容,他将魏颐抱了起来,声音沉重而低哑,“好了,朕明白了。”
  
  魏颐还是望着他,道,“我回不去魏家了,我不会回去。”
  
  容琛点头,“朕明白,别说话了,先把这伤给包扎了。”
  
  容琛吩咐下去,侍卫很快就拿了外伤药来,又去传了太医过来。
  太医未到时,容琛就亲自给魏颐将手指上了药,看到他指尖血肉模糊的模样,异常心痛,十指连心,伤成这样,不知该有多痛,他不曾想魏颐居然能够对自己这么狠。
  
  上了药之后,容琛甚至不敢用纱布给他把手指头包扎起来,怕将他弄痛了,还问他,“痛么?”
  魏颐怎么会不痛呢,但是,却比心里的疼痛轻太多了,他只轻轻摇头,“不痛的。”
  
  容琛把他的手指放开,道,“刚才还说你不会伤害自己了,现在这又是什么?”
  魏颐道,“我怕你真的再不要我了?”
  容琛看他那眼中含泪的可怜模样,再也无法对他有丝毫狠心,这个人,被他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魏颐难过,他只会更难过。
  
  容琛给魏颐上完了药,就让他在一边站着,这才走到容汶熙面前来。
  
  太子殿下跪在一边,刚才可算是看了一场好戏,眼见着他父亲和大哥之间的这一场闹腾。
  虽然心中异常别扭,不自在,甚至觉得他父亲太偏心,对魏颐是不是太好了些,对他太纵容了,不过是魏颐梨花带雨地哭了一场,他父亲之后就开始心疼起来,全没了怒气,只剩心疼。
  容汶熙不喜魏颐,对他的父皇,是又敬又怕,又为他爱上自己的亲子不齿,却又慑于父皇对他从小到大的影响和威慑力而不敢有任何言语。
  
  当初,太子为何会给魏颐那毒药。
  一切似乎也是注定,当然,外界很多人的推动作用也是不少。
  魏晖的案子结了之后,别的害魏家的人全都得到了惩治,但罪魁祸首刘妃的家族却没有被处理。
  魏颐知道,那是因为皇帝对刘妃有情,所以一味包庇和庇护刘家。
  即使刘家做出故意残害朝中大臣的事情,最后也只是被革职而已,其他的,照旧。魏家人死的死,散的散,魏颐想到至今没有找到的魏归真,他那么漂亮,又傻傻的,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头,但他却不能亲自去找他,即使亲自去找,人海茫茫,他一个人,又到哪里去找呢。而刘家人,刘妃依然在宫里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颐指气使;刘家其他人,虽然没了官位,但是还是皇帝的老丈人、小舅子,依然是皇亲国戚,有钱有车有地,依然有人巴结,过得风流潇洒。
  难道,他魏家人就是该死的吗。
  魏颐觉得自己其他人家都可以稍稍原谅,但刘家绝对不行,他永远记得刘妃的大哥去他家里羞辱魏大人时候的情景,他无法原谅他们。
  如果皇帝对他们狠不下心,那么,他就要看看,容琛到底是在乎他多些,还是在乎刘妃多些。
  再说,那时候明鹭已死,魏颐一心怪在容琛身上,对他多有怨恨,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依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前事,但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
  魏颐那时候,就有了一死了之的想法了,反正,被容琛宠幸,色衰爱弛,又能有多久,而且,虽然无人知道,但他是他的孩子,老天却是看着的。
  也许死了,又能报仇了,一切一了百了。
  
  他找到容汶熙帮忙,似乎也是一定。
  他在花园里散步时,是容汶熙找到他,对他说了刘妃对他厌胜之事。
  刘妃该是痛恨他已久了,原来就对他扎纸人,后来还弄到了他的头发和衣衫,更是变本加厉。
  魏颐这人,是不相信厌胜这些的。
  虽然他一天到晚抄佛经,而且还陪他母亲去上香拜佛,但他其实并不信佛,他只是相信世间有种神圣东西,大家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总是在的。他相信命运与因果报应,但是,不相信有神佛这种东西,也不相信自己不努力,求神求佛会起作用。
  所以,他也不相信刘妃对他厌胜会对他起作用,不过,太子的这个提醒,却让他想到了以自己为代价去扳倒刘家的法子。
  魏颐是广读诗书的,历史也看得多,即使容家王朝的皇室还没有出过厌胜事件,但历史上却有过不少,皇家从不会对这种事情姑息。他想,容琛也不会。
  
  计划瞬间在他脑子里成型了,问容汶熙有无让人慢慢死亡的毒药。
  
  容汶熙和魏颐的关系在这时候是非常微妙的。
  容汶熙不喜魏颐,且认为他的身份对自己是个威胁,他当然明白一个男宠被重新认回为皇长子,且是嫡长子的可能性很低,且他还不是给别人做男宠,而是给他自己父亲。不过,生在皇室,心眼总是多的,容汶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古时也有在别国伺候过人的王子回国做王的,总之,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变数不可能没有。
  要是他父皇清洗了宫里伺候过魏颐的人,然后说和魏颐是清白的,他只是以照顾儿子的方式在和他相处,这样把魏颐认回皇室来,大臣即使反对,但皇帝一意孤行,他们又能怎么办。
  加上那段时间,他还知道了魏颐给皇帝代笔批改奏章之事。于是,他对魏颐就更是敏感。
  容汶熙毕竟还是年轻,少年热血,心思不够缜密,所以一心觉得,只有把魏颐除掉了,他才能高枕无忧。
  于是,魏颐问起那毒药之事,他也没有惊讶,只说道,“宫里私藏毒药,那是死罪,重者祸及家人。”
  魏颐看他的眼神很淡,道,“我只是自己吃,且不会让人知道。再说,你不是厌恶我,希望我死么,我这样做,不是也正合你意。”
  
  容汶熙没想到魏颐居然知道他对他的想法,内心有一瞬的惊诧和惊慌,之后就平静了,道,“作为儿子的,都该不喜自己父亲的男宠。”
  魏颐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但没有应他。
  之后才说道,“你能帮我么,我除了刘家,也是对你有利。”
  
  容汶熙应了他了。
  在容汶熙来给魏颐说刘妃对他用厌胜之时,谁又知道,他最终要的结果不是魏颐所说的这些呢。
  
  容汶熙能够找到好几种让人查不出来能让人慢慢衰弱而死的毒药,但还是将那雪颜之毒拿去给魏颐了。
  也许是他在心底深处,还是对魏颐有悲悯的吧,毕竟,该是皇家嫡长子的人,却在遭受这些痛苦。那雪颜之毒,在北地,也是给皇家直系且会被埋入皇陵的皇子公主享用的,那么,魏颐吃了,也该是对他的尊重,让他有尊严地美丽地死去。
  
  之后的事情,倒是一切在预料之中,超出预料的,只是出了个野大夫金老头,把魏颐治好了。
  而且,事情还让皇帝查出来了而已。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瓜。
  即使不会官场机谋的魏颐,也明白,太子被皇帝拘禁惩处决计不只是因为他给了自己毒药而已,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弟弟太像容琛了,以至于太过自负,而且锋芒毕露。
  容琛少年时这个样子,倒是不打紧的,因为他的父皇被色欲掏空了身子,对朝政不大上心,之后又死得早,在容琛因过度揽权和锋芒毕露而受猜忌打压前,他已经登基为帝了,无人再有本事压他。
  而容汶熙却不一样,上面还有一个年轻力壮,且雄心壮志,智谋深沉的老子,他就敢不断揽权,且对皇帝多次不敬,又不会装傻充愣,遭到皇帝忌惮,那是一定的。
  所以说,二把手是最不好坐的位置。
  但容汶熙年纪还小,即使身边有人提醒过他,他也没有在意过。
  被打压是一定的。
  魏颐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除了在他给自己提供毒药这一点上为他求情之外,其他,他是不会和他有任何一点纠葛的。
  
  容汶熙已经被关了十几天了,从石渠殿后面的寝房转移到这清心阁的楼上,他的心不静也该静下来一些了,最开始肯定是无比恼怒的,但现在,他大约有些懵懂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
  历史上被废黜的太子一点不少,而这些太子,并不是因为他们太糟糕,而是因为他们太好。
  他只恨太傅让他读那些书的时候,他没有明白太傅的深意。
  
  太医来了,容琛让人将魏颐带走了,让他去处理手上的伤。
  魏颐走后,容琛才继续在椅子上坐下,对着容汶熙,道,“熙儿,朕曾经说过,你一直是朕的好儿子,这个江山,总有一天是你的。但你心胸却只有这么点大么,容不下子琦。”
  
  已经跪得麻木的容汶熙对皇帝磕了头,道,“父皇,是儿臣糊涂。儿臣以后决计再也不会。他是父皇心爱之人,儿臣也自将他当成长辈般爱戴。”
  
  容琛知他说这话只为讨好自己,轻哼了一声,冷冷的,如刀一样。
  容汶熙只觉得背脊发凉,不敢多言。
  
  容琛看了他良久,之后才道,“你且先在这里住着吧,这里的书,未看完之前,不用出来了。你心浮气躁,且无一国太子之量……”
  他说到这里,容汶熙以为他要废黜自己太子之位,牙齿咬紧下唇都出了血,身体也颤抖起来。
  但容琛却只是说道,“年轻冒进,目无尊长,且先在这里多看书,朕会来看你,若你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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