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懿道,”傻丫头,上次你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这事儿我哪儿在行,便告诉了万俟睿,四王妃恐怕四从他那里得知章绣雪的,后来在你去家庙将章绣雪接回来之前,四王妃肯定已经派人将章绣雪里里外外了解了个透彻了!“华月之前还在奇怪,怎么今天去了四王府,四王妃并没有与章绣雪过多交谈,甚至也只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但是在楚帆的面前,却这样极力的赞扬她。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也对,若是自己遇上了这事儿,恐怕也得事先了解清楚的。
”好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赶紧歇息了吧。明日皇上在宫中举行宴会,为各位将领们接风洗尘,百官及家眷都要出席的,别到时候没有精神。“华月点点头,将士们大了胜仗回来,自然是要犒赏三军的。又想到明日就会见到霓裳公主和程摩,心里边也有些微微的期待来。
这么久不见,想来这两个人也已经走到一起了吧?霓裳公主当初追随程摩而去,才让皇上消了气,允许程摩随大军回京,毕竟,他可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留在那苦寒之地。
【140】
华月跟在四王妃身后,向厅内一看,果然见一个着淡绿色绢袍的男子正在椅子上坐着,慢悠悠的拨着手中的茶。
因是在侧面,华月只能模糊的看到这男子的侧身,不过看起来,倒也是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干练之气,与那些王亲贵族中的纨绔子弟很是不同。
四王妃回头冲着华月使了个眼色,华月心中明白,点点头拉了拉绣雪的袖子,悄声道,“我们到耳房里去吧!”
章绣雪脸红红的,她虽然大着胆子的来了,可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场合终归是害羞的,也不说话了,只低着头随着华月的脚步走。
耳房与正厅仅仅一墙之隔,墙上还有个小小的暗门,华月和绣雪便在这暗门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门开了一道缝,正好可以看见那姓楚的公子的一举一动。
两人刚坐下,就听见四王妃带着笑意温柔的声音,“帆儿,你这一趟可去了许久,在外面一切都好吧?”原来这个楚帆是专管皇宫各方面采买的,前不久才下了一趟江南,专门采办了一批上好的丝绢纱缎之类的料子。夏天到了,宫里的娘娘们都要做衣服,对于布料的需求量到了一年之内最大的时候。
“回姑母,这一趟虽然去的久了些,侄儿却找到了不少的好料子,还意外的发现了几家好的绸缎庄子,也跟他们打好了招呼,等年底下再去为皇上和娘娘们置办过年用的布料的时候,想必就省事多了。这次虽然劳累写,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四王妃点点头,“你总是极有打算的,这方面我是放心的很……可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个家的时候了,这次下江南,可有遇见什么合意的姑娘没有?”
这话四王妃也跟楚帆提过多次,只是他一直都因为事情太忙而推脱了,没想到四王妃又一次提起来了,楚帆苦笑道,“姑母快别取笑侄儿了,侄儿这次下江南,一直都忙着找好的布料,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人家姑娘去?”
华月注意到,楚帆一说完这话,章绣雪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四王妃闻言道,“我原想着,你这个孩子处处都是让人极放心的,去没有想到你这方面如此不着意,如果我再不过问,恐怕你还不知道要一个人到什么时候呢!这样吧,我这几天瞧见了个女孩子,我是觉得不错,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
楚帆显然没有料到四王妃这次竟然是做好了准备的,愣了愣,随即道,“姑母,我……”
“哎,若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原因,你最好不要说推辞的话了,”四王妃挑眉看着自己的侄子,“还是说,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只是在姑母面前不好意思透露?”
“姑母哪里的话,”楚帆忙道,“既然姑母这样说,侄儿自当不再推辞,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四王妃笑了笑,“我且先不跟你说这姑娘的名字,她的容颜是极好的,气度心思也都不错,你放心,姑母自然不会给你提配不上你的女子,若是你没有异议,那这事儿我便去向那姑娘提?”
楚帆点头应下,“如此,就有劳姑母了。”
华月和绣雪起身离开了耳房,也没等四王妃出来,便跟伺候的小丫鬟说了一声,就告辞离去了。
路上,华月问绣雪道,“三姐姐觉得如何?”
绣雪的脸红了红,但也知道自己只能把心意说出来,华月办起事来才有底气,便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他还好……”话音未落,绣雪已经羞得说不下去了。
华月虽然看她在相看的时候的表情就猜到她是满意的,如今在听她亲自说出来,更是放了心,当下便说道,“如此便好了,回头我便告诉四王妃,将这事儿订下来吧!”
“你做主就好了。”
姐妹两人正说着话,冷不防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华月一个不防备,差点摔倒。
扶着车壁坐稳,华月扬声道,“柏安,怎么了?”
柏安马上回道,“少夫人,有军队进城了。”
军队!华月心中一紧,如今可是个敏感时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有军队进城?她不放心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果然是军队,士兵个个战袍加身。可华月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的神情自豪高兴,却是难以掩饰疲倦之色,显然是经过接连赶路的,而且身上的战袍并不十分整洁,破损和血污随处可见,显然不是准备充分的。若是为了储君之事,那么无论是谁要调来军队,都不会调这样一支疲累之师。
看来,他们进京,与朝中的风云动荡应该没有关系,况且看起来,他们竟然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战场?
华月心中犹疑,士兵们已经走远了,柏安又驾起马车先去章府,将章绣雪送下,之后才回了侯府。
一直到了晚上,柏懿才从宫里回来,华月因为担心他,不由得也就连带着关心起了朝中的局势,“太子的事怎么处理的?究竟是什么人要陷害他?”
柏懿摇摇头,“根本就没有人想要陷害太子,的确是他私制了龙袍,这件事情已经查证了。”
“真的?”华月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唉,柏懿叹了口气,将华月揽进怀中,”皇上其实早就有了废太子的意思,这些太子心中自然是最清楚的,可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怎么能忍受被别人压在头上?便想趁着皇上废太子的诏书还没下,逼供夺位,只是二王爷逼宫的行为让他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计划而已。这件事,他早就已经准备了。“华月点点头,忽然想到,皇帝的四个儿子,竟然有两个想要逼宫夺位,这个皇帝当的,也甚是可悲了。
见华月若有所思的样子,柏懿突然开口道,”对了,万俟离辰的大军回京了!“”万俟离辰?“原来今天在街上看到的军队是他的,可是……”不对呀,今天我在街上看到军队进京,万俟离辰是主帅,为什么没有在军中呢?“柏懿没想到华月已经知道了军队进京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万俟离辰到了边关之后,与程摩联手御敌,战战捷报,势如破竹,很快便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他自己却在最后的战斗中……中了敌人的毒箭,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啊?他受伤了?“华月惊叫一声,随即又想到,”那我大姐呢,她没事吧?“”她能有什么事,”柏懿嗤笑道,“她有没有上战场,不过,离辰昏迷之后,她倒是衣不解带的再旁伺候,也算是痴心一片了。怎么,你要去看望万俟离辰?”
不等华月开口,柏懿又道,“那还是算了吧,太医说了,如今小王爷昏迷未醒,凶险万分,除了要服侍他的章锦风和太医们,谁都不准靠近,就连端王爷和王妃也不行,你呀,还是等他醒了再去吧。”
华月点点头,又问道,”今天你们不是去讨论处置二王爷和太子的事情么,怎么还没有着落?“”没有啊,“柏懿道,”谁告诉你我们是讨论这个去了?这一天都在说万俟离辰的伤势和犒赏三军的事情呢。“原来四王妃也不知道内情,华月默然。
”哦。对了,“柏懿又说道,”章绣雪的事情定下来了吧?“听着柏懿这样笃定的口气,华月有些疑惑,”算是定下来了吧,你怎么一副早就知道了语气?“柏懿笑了笑,本不欲多说,但是见华月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也便不忍心瞒她了,”你真当四王妃会贸贸然给自己的侄子说一门亲事?“”啊?“难道不是么?四王妃今天好像才是章绣雪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她吧,为什么柏懿会这么说?
柏懿道,”傻丫头,上次你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这事儿我哪儿在行,便告诉了万俟睿,四王妃恐怕四从他那里得知章绣雪的,后来在你去家庙将章绣雪接回来之前,四王妃肯定已经派人将章绣雪里里外外了解了个透彻了!“华月之前还在奇怪,怎么今天去了四王府,四王妃并没有与章绣雪过多交谈,甚至也只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但是在楚帆的面前,却这样极力的赞扬她。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也对,若是自己遇上了这事儿,恐怕也得事先了解清楚的。
”好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赶紧歇息了吧。明日皇上在宫中举行宴会,为各位将领们接风洗尘,百官及家眷都要出席的,别到时候没有精神。“华月点点头,将士们大了胜仗回来,自然是要犒赏三军的。又想到明日就会见到霓裳公主和程摩,心里边也有些微微的期待来。
这么久不见,想来这两个人也已经走到一起了吧?霓裳公主当初追随程摩而去,才让皇上消了气,允许程摩随大军回京,毕竟,他可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留在那苦寒之地。
【141】如何处置
华月稍稍心安,抿了抿唇离开座位,上前两步俯身跪拜,却是并未开口。
“说罢。”皇上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华月低声却坚定的说道,“回皇上,臣妇不敢说!”
“不敢说?”皇上似乎有些疑惑,诧异的看了华月一眼,端起面前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方才颇感兴趣的笑了笑,说道,“你害怕什么?”
“回皇上,”华月依旧伏在地上,闻言迅速回到,“臣妇怕说错了话,一来惹皇上不高兴,二来若是搅了这好端端的庆功宴,可就是臣妇的罪过了。”
“哼!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皇上瞥了华月一眼,冷哼了一声,弃道。不过神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不再像方才那般难看,一众官员夫人们也都悄悄的松了口气。
皇上看了看左右,见大臣们都眼观鼻鼻观心,都忙着明哲保身,没有一个人敢于出言,又见华月仍旧跪伏在地上,她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倒是柏懿,脸上已经隐隐显出不舍的神色来。
不愿再多加逗弄他们,皇帝淡淡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吧,朕恕你无罪便是了!”
华月这才放心的抬起头来,恭敬道,“那臣妇就僭越了。”
华月先是左右看了看众位大人的神色,见他们虽然都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一双双耳朵可都是支的高高的,仔细的听着华月这边的动静。
华月笑了笑,这才说道,“臣妇以为,太子殿下的事情和二王爷的事情完全不同,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又具有无可超越的相同性。”
“哦?”皇帝问道,“你且先说说,他们相同在哪里,又不同在哪里?”
华月又道,“臣妇之所以说他们具有相同之处,是因为,他们都是您的儿子,无论到了什么,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无论他们是功成名就还是遗臭万年,都是您的儿子,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闻言,皇帝的脸色一时之间变的十分难看,许是想到了自己一世英名,却不想竟然生下了这样两个忤逆不孝的儿子,若是可以,他真不愿意认他们为自己的儿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连这样的话都敢说!怪不得她在开口之前要先给自己要一个免罪的口谕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继续说下去!”皇帝沉声道,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说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是。”华月顿了顿,又道,“首先,我要替他们向皇上求个情。于一个皇帝而言,他们的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纵然万死也难以弥补。可是皇上,您不仅仅是他们的皇帝,您还是他们的父亲呀!一个皇帝可以不饶恕自己犯错的臣子,但是一个父亲,却无论如何也应该给自己不懂事犯错的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皇上,您说是么?”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凝声道,“小丫头说话欠妥当。他们首先是我朝的皇子,其次才是朕的儿子,朕若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当然愿意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朕不仅仅是个父亲,还是个皇帝!他们对朕是犯了错,可是对于天下的黎民百姓来说,他们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历代以来的规矩,朕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儿子而置天下律法与不顾?”
华月点点头,适时的拍马屁说道,“皇上仁德,既然求情无用,那臣妇便要说他们的不同之处了。”
皇帝已经在等着了,闻言便立刻挥了挥手,“说罢!”
“他们最大的不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手段不同!太子殿下想要谋取大位,暗中赶制了龙袍,虽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太子殿下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终究是没有做到那最后一步,他的确是对您犯了错,可是面对天下的黎民百姓,他还是可以原谅的。至于二王爷——”
说道这里,华月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柏懿,见他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见自己回头,便递给自己一个充满鼓励的眼神。
华月心中一暖,继续说道,“关于二王爷,华月不想说什么,只想请皇上尽快以正典刑!”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震,一向杀伐决断的皇上在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前所未有的拖沓,也都隐隐的猜测到了皇上是不舍得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叫柏世子妃说话,分明就是想要借华月的口,来说明自己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个章华月竟然是这样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催促皇上尽快将二王爷法办!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若是皇上真的想要杀了二王爷早就杀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这个当口?如若不是御史大人言语逼迫,皇上恐怕到如今也不愿意真的下决定,虽然说皇家无亲情,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身为父亲,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唉,都是这柏世子妃太过木头,只要祈祷她不要触怒了龙颜,惹得他们跟着一起遭罪受。
皇上却没有什么阴郁的负面情绪,只是怔怔的看了华月一会儿,忽而轻笑一声,“说具体。”
“他们不同的本质决定了他们必然要走向不一样的结局,太子殿下虽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是他就像臣妇所说的,不过是个一个儿子在面对父亲的时候做错了一件事,如果父亲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凭借太子殿下的聪明才智,必然能够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可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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