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女人还真无聊。龙搴烜想通之后,顿时笑了出来。
他拍拍石蝶衣气得鼓鼓的小脸,像在跟个小孩子说话一样,缓声慢语地说:我知道不应该那么懒惰,把袜子和其它衣服丢在一块。“
刚才他回到家,袜子脱了就随手丢在洗衣篮里,忘了她龟毛的要求:臭袜子得放在别的洗衣篮里,和其它衣服分开放。
其实她龟毛的程度还不只是这样,袜子分开放就算了,她连内衣裤都规定得丢在不同的洗衣篮里。天知道洗衣房里有多少不同颜色的洗衣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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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搴烜干笑两声后才讪笑道:“臭袜子当然是丢在放袜子的蓝色洗衣篮里嘛。”
石蝶衣冷哼了一声放开他,打定主意待会儿得到洗衣房里检查。要是他胆敢把他的臭袜子和其它衣服混在一块,他的皮就捏紧一点。
眼见她脸色不善地盯着他,龙搴烜连忙绞尽脑汁努力思考,看看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想了好半天,他终于想通自己又哪犯了她的戒:
“好啦,甜心,别这样嘛。我现在都乖乖听你的话,每天都换洗内衣裤,再也没有翻过来穿的情形发生了。”
虽然觉得这事很无聊——翻过来就可以穿的衣服,干嘛麻烦到每天都要换洗。不过,他真的很怕她对他吼,只要她一凶,他就会乖乖听话。
石蝶衣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转喷为喜,反倒是更加生气。
“你——”
他笑眯眯地又道:“甜心,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检查没关系。”说完,他还微微侧身露出腰部好让她检查。
“啊!”石蝶衣大叫一声,气愤地拿起笔记本猛打他,边咒骂道:“你这个大笨蛋!!”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人——把内裤翻过来穿还可以沾沾自喜地到处说。
龙搴烜吃痛地用手臂挡着她的攻击,讨饶地叫着:“甜心,痛。”甜心瘦归瘦,力气却大的吓人。
被打了一阵,见她有些手软,他急忙乘机夺下她手中的武器。
将笔记本放在安全位置后,龙搴烜抚着仍旧疼痛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抱怨道:“你干嘛打我?”
石蝶衣冷哼一声,“打醒你这个笨蛋!”气呼呼的小脸上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愧疚之色。
龙搴烜拉下脸,瞠大双眼死瞪着她,“喂!”出手打他就算了,现在还人身攻击,这太过分了吧。
她得意洋洋地仰高脸,“怎样?”就不相信他敢怎样。
龙搴烜见状也只能轻哼一声,难不成真的出手揍她?虽然他很想,但又舍不得。
石蝶衣见他一脸苦瓜相,终于忍俊不住地爆笑出声,笑到最后已经不顾形象地趴在床上。
她边笑边擦着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才从床上坐起身,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龙搴烜气闷地拉长脸,许久不发一词。
石蝶衣边笑边摇头,还恶劣地伸出手指戳戳他气鼓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他平时话不是很多吗?有时候她气到叫他闭嘴,他还是依然故我地讲个不停。
龙搴烜生气地拍开她的手,依旧不说一句。
“你真的生气了吗?”见他恼羞成怒,石蝶衣连忙柔声讨好。“别这样嘛!人家有事要问你耶。”
龙搴烜白了她一眼,悻悻然地道:“问什么?”他真没用。每次只要她一撒娇,他就拿她没辙。
“你哪来的钥匙进来的?”刚才她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他冷哼一声,高傲地斜睨着她,“你现在问不觉得太晚了吗?”他都在这儿住了快两个星期了,她竟然现在才想到要问他。
“我会拖到现在才想到是谁的错?”石蝶衣毫无预警地拿起枕头往他的脸打了下去。“你第一天住进来我就想问了。是你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是拖我出去吃饭看电影,就是……呃……”她红着脸轻咳一声,“反正你现在说清楚就对了。”
龙搴烜推正被她打歪的眼镜,瞪了她一眼才说:“你门又没换锁,我以前那副钥匙还在。那天晚上我到你这儿来,你又刚好还没回来,所以我就想试试看,没想到还真让我开了门。”
“你竟然还有钥匙!”石蝶衣不敢相信地大叫,“当初房子卖掉的时候,你不是应该把所有钥匙交出来吗?”天啊!妈当初到底多想把她踢出家门,房子交屋手续也没办齐就把她丢进来。
“为什么不可能?”他撇撇嘴,暗讽道:“当初我老妈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把这间公寓出售,她当然没机会、也不敢找我拿钥匙。”就算是打昏他老妈,她也不会相信他会遇到现任的屋主。
石蝶衣同情地看着他,伸手像搔落水小狗一样地搔搔他的小瓜呆头,“你好惨喔。”他们两个最像的地方就是各有一个行为偏激,思想怪诞的母亲。
龙搴烜附和地点点头,他自个儿也这么觉得。
沉浸在自己悲惨命运中好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遽然一变,眉开眼笑地直看着石蝶衣。
她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顿时丛生,没好气地自了他一眼,轻声啐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色迷迷的,八成又想到什么有的没的。
龙搴烜朝她咧嘴一笑,“我买了东西给你。”
“你买了东西给我……”顿时她双眼一玻В窈莺莸氐勺潘!懊皇赂陕锫蚨鞯遥俊卑顺墒亲隽耸裁炊圆黄鹚目餍氖隆
“女人,你也太挑了吧!”龙搴烜拨开垂落在额前的黑发,嘲弄地睨着她,“买东西送你还不好啊?”人在褔中不知褔,也不懂得感激。这是他在午餐时间特地抽空去买礼物送她的耶。
石蝶衣不领情地轻哼一声,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没有鬼才怪!
“你哼什么?我午饭时间特地去真的,你也不想一下我多有心,之后我还跟客户有饭局呢。”龙搴烜忿忿不平地怨道。
她皮笑肉不笑地誽:“是啊,你辛苦了。”
一听见她称赞,龙搴烜的不满登时消去,开心地笑得眼睛都亮了。
“我可是选了好久,才选到这个礼物。”他边说边将一旁包装妥善的纸盒拿出来献
“喏,拿去吧,你一定会喜欢。”
石蝶衣瞥了一眼盒子上的名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个色鬼!他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龙搴烜忍不住开口催促,“甜心,你不赶快拆开来看看。”
石蝶衣投好气地自了他一眼,哼道:“不要。”光看纸盒上头的商店标志,她不用想都知道那盒子里装了什么。
“那怎么可以?”龙搴烜不满地摇头。“这个礼物我挑好久,很适合你的。”
他不觉得丢脸吗?
石蝶衣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一个大男人跑去买这种来西就算了,还站在那挑很久。
见她瞧了很久,龙搴烜心想,她大概是人感动他买礼物送她,才一直没拆礼物。
想到这,龙搴烜周开眼笑地道:“来,甜心,我帮你拆好了。”他一边拆开包装。一边不停地说她会多喜欢,这颜色多适合她。
打开盒子,他拿出一件黑色及膝的连身性感丝质睡衣,在身上比对着,“甜心,喜欢吧?”
石蝶衣瞪着眼前近乎透明的薄纱睡衣,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下一秒,她在龙搴烜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等她赞美时,倏地拿起旁边的枕头死命打着他。
她边打边咒骂:“神经病!死变态!”竟然有人这么变态,中午吃饭时间不吃饭,还跑去买性感睡衣。
这只色猪!满脑子的色情思想。
“你为什么打我?”龙搴烜躲着石蝶衣致命的攻击,大声嚷道:“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她是练过枕头功是吧?打得他痛得半死,还找不到机会抢下枕头。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听他这么说,石蝶衣气得差点没尖叫。“你这个神经病!变态男人!见鬼我才会喜欢这个颜色!”
在疼痛中思考了几秒,龙搴烜才知道原来她讨厌的是睡衣本身。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可是挑了好久才决定这件的。”见她喘气,他连忙快手夺下她手中的枕头。“你身材那么好,穿起来我敢向你保证,铁定比杂志上的模特儿还要性感吸引人。”
“你还说!”丢人现眼。
“甜心……”龙搴烜双手各拎着性感睡衣的肩带,诱劝道:“你试试看嘛。”她穿起来一定很性感、很迷人。
石蝶衣气嘟嘟地推开他的手,头顶气得差点没喷出白烟。“不穿!”
“为什么?”龙搴烜依旧拎着性感睡衣,高高举着,试着诱她心动继而换上睡衣。“你瞧,多漂亮啊。”
“不要!”这男人脑袋里装的不是什么豆腐渣、草包,而是色包。她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天气那么冷,你还要我穿这种遮不了什么的衣服?你想要我冷死呀!”烂男人!
这女人怎么那么啰唆啊,要是不能在这个季节穿,店家也不会把它摆在架子上。“你就穿穿看嘛。”
“啰唆!”白了他一眼,她重声啐道:“很冷耶。”
“不会啦,穿起来不会那么冷的。”龙搴烜为了说服她,从床上站起身,将丝质睡衣比在身前,在原地转了个圈,试着蛊惑她,“你瞧,穿起来多漂亮。”
石蝶衣对他卖力的表演非但没有支持,反倒是回了他一大白眼。“白痴!”
见她迟迟不肯换上睡衣,龙搴烜垂下手,不死心地拿起刚刚看过的女性杂志,笑容可掬地坐到石蝶伙身边。
他翻到之前做过记号的彩色跨页照片,“你瞧,这杂志上的女模特儿也穿著相似款式的睡衣。”他得意地指着杂志上一串红色的斜体文字,“喏,你看这儿,‘冬季睡衣目录’。”
石蝶衣睨了眼,敷衍了事地轻哼一声。
龙搴烜一脸坚持地又说:“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个模特儿就是在这种天气,穿著这种睡衣。”
石蝶衣又瞥了一眼雏志上的跨页照片,嗤笑一声,嘲讽道:“既然你这么说,怎么就不见你像杂志上头的男模特儿一样——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件睡裤。”
她用力地扯了扯他身上棉质毛料的厚睡衣,续道:“龙先生,麻烦你看一下自己现在身上穿了什么,好不好?”哼!也不想想他身上除了穿著棉质厚睡衣外,里头还穿著一件卫生衣,和一件夸张的羊毛背心。
龙搴烜斜睨了眼她刚才指的男模特儿,“你当我发神经吗?这么冷的天气,外头十度不到,外加寒流过境,我不穿厚一点的睡衣,你想我明天早上冻成根棒冰啊。”要不是她那堆狗皮倒灶的规定——晚上不准开暖气,因为她觉得闷,会睡不着,他干嘛穿得跟只熊样。
“既然如此,你还好意思要我换上那件破布。”她冷就没关系,他冷就不行,非但如此,他还可以穿得跟只狗熊一样。这个该死的色男人!
龙搴烜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开口说:“这又不一样。要是今天你送我一件像是这么漂亮的睡衣,我一定二话不说,连想都不用想地马上换上。”他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佯装一脸可怜兮兮,“要是你有这个心意,我一定高兴得快飞了,才不会糟蹋你的心意。”
石蝶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睡衣,出人意料地笑了。“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你的心意。”娇媚地晲了他一眼,她嘴角漾着性感的笑容,娇声媚语地说:“我可不想让人说我不知好歹。”
龙搴烜闻言,笑得差点没连嘴都咧了。
他开心地将睡衣拿起,心喜若狂地递到石蝶衣手上。“喏,快去换上吧。”待会儿她穿起来一定很漂亮。
那今晚……嘿!嘿!嘿!
他双手不停地互搓着,笑得眉毛都弯了,就连嘴巴也都笑得大开到可以塞得下一颗富士苹果。
石蝶衣笑眯眯地勾着他的颈项,柔声问:“你真的、真的要把这件这么‘漂亮’的睡衣送我?”
听到她强调“漂亮”两字,龙搴烜笑得更开心了。“当然是要送你的。”就知道她也会喜欢,他的眼光还会有问题吗?
“真的?”她呢喃地追问。
龙搴烜用力点头,“当然。”
石蝶衣附在他耳际,娇滴滴地轻笑道:“烜,你对我真好。”
龙搴烜笑得猛点头,“你知道就好了。”他被她娇媚的体态和性感的语气迷得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
“既然这睡衣是我的了,那我怎么处理,你应该不会过问哦?”
他用力摇头,“当然不会。”他可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石蝶衣开心地笑开了嘴,笑容中不带半分刚才的娇媚性感。“好!既然你都说了可以任我处置,那……”
“那什么?”他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忽然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她娇睨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睡衣套到他脖子上。“喏,快把它换上吧。”
龙搴烜用力眨眨眼,再掏掏自个儿的耳朵,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石蝶衣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笑着说:“你还不赶快把睡衣换上,我还在等着看你穿起来会有多漂亮呢。”
龙搴烜气呼呼地拿下黑色睡衣,瞪着她,指控地说:“喂!女人,你太没良心了!”他好心好意送礼物给她,竟然到最后惨遭她戏弄。
“我哪没良心了。”她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还敢说没有!”龙搴烜气愤地拿高证物指控她,“这个你怎么说?也不想想看,我好心好意地送你睡衣,你不领情就算了,最起码也应该虚应故事,敷衍一下我。结果……哼!”
恶瞪了她一眼,他又继续唠叨下去,“也不看看自己,每天穿著阿婆型的厚睡衣,全身从头到脚包得活像个木乃伊。”他用力地扯了下她脚上厚实的毛线袜,“还有,穿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听他像连珠炮一样,抱怨了一大串,石蝶衣只是耸耸肩,不痛不痒地看着他。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下,她对他可了解了,每次只要一有事情不合他的心意,他不是像个老太婆一样叨念个不停,就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她是怎么也没法子把他跟外界盛传精明能干的龙氏企业少东兼总经理联想在一块。
等他长串的抱怨暂告一段落,石蝶衣拿过他手里的性感睡衣,微笑地说:“搴烜,你还记不记得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不记得!”他气呼呼地回答。
石蝶衣耸耸肩,不以为意。“刚才你自个儿说要把这睡衣迭我。”
他用力点头,“没错。”
“你还说要是我送你一件像是这件一样‘漂亮’的睡衣,你一定马上二话不说地换上它。”挑挑眉,她笑得跟狐狸一样,“怎么样,我没记错吧?”
“你——”这下子,他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可爱地偏着头,笑容可掬地问:“我怎样了”
“哼!”龙搴烜气冲冲地抢过她手里的睡衣,鼻子不断喷出熊熊怒气,用力将睡衣塞进原先的纸盒里。“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希罕啊!”
“怎么,你不穿穿看吗?”她不怕死地逗弄着他。
龙搴烜玻鹧郏窈莺莸氐勺潘
相对于他的怒气,石蝶衣开心得像是中了统一发票第一特奖一样,银钤般的笑声不断溢出。
龙搴烜气呼呼地自了她一眼,将纸盒丢到床头柜上,摘下眼镜,怒气冲冲地躺平在床上,拉起棉被紧紧盖住自己。
石蝶衣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又在闹脾气了。
不理会他的反抗,她硬将棉被掀开。在他拉开嗓门,破口大骂之前,轻轻地吻了他一记。她轻笑地问:“生气了?”
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