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心头不由自主地骚动起来。
奴天身上雷云袍光华闪动,身影瞬间横跨数十步之远,满脸惊惧之色地望着自己原来位置上的一个艳装女子。
“哎哟,好利害的雷遁之术呀!”那艳装女子看到奴天居然能瞬间逃出自己的手心,不由得眼前一亮,目光也变得更为赤裸裸起来:“看得人家心肝痒得不行,好想把你的衣服直接扯下来呢!”
听到这话,奴天只觉双脚一软,差点就跌倒在地。晓是他心志坚定,才勉强稳住了心境,不至于被眼前的妖女所迷。
“楚怜儿,你堂堂药谷天才弟子,居然使用这种下三流的迷术,真是恬不知耻!”崔婷好不容易摆脱眼前的迷雾,指着那个艳装女子大声喝骂道。
“哼,我知不知耻还用不着你这丫头操心!”楚怜儿冷哼一声,双眼神光一闪,崔婷当场神色一呆,就立即跌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奴天见状一惊,马上抢前一步,跳到崔婷身边把其扶了起来。
“哈哈哈,楚怜儿!你又在这里欺负书院里的小辈了吗?跟这些家伙没什么好玩的,不如你我战上一场……”这时一个高傲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来。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战疯子呀!”楚怜儿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走出了人群,如刀锋般地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仇仞天!战营的天才……”人群中响起了一阵的私语声。
“喂,小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楚怜儿没有理会如狼般的仇仞天,而是回过头来,继续向奴天发问道。
奴天抱起崔婷向着楚怜儿诡异地一笑,然后蓦然化为一只火鸟冲天而去。
“哼,想跑!”楚怜儿一声冷哼,扬手发出一道金光,一下就击中了意欲冲天而起的火鸟。
“轰”的一声,火鸟瞬间爆炸开来。只是爆炸过后,半空中根本就没有奴天两人的身影,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噫,怎么回事?”
这一下楚怜儿顿时疑惑起来了!刚才她明明看到奴天化身成火鸟,而自己又确实打中了那火鸟,但怎么会蓦然失去了那家伙的影踪呢?她集中精神用神念把周围仔细地扫视了一遍,可惜还是找不到奴天的踪影,眼角不由得跳到了两下。
“好高明的金蝉脱壳,以火鸟为引,后用雷遁脱身。如果不是我看到那一瞬而逝的光芒,都以为他就这样消失在空中呢!”仇仞天鄙视地望了一眼楚怜儿,然后得意地开口解释道。
“……”楚怜儿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天上耀武扬威的金轮,本能地感觉到仇仞天猜的不对,但她又实在想不到错在那里。无奈之下再次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也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楚怜儿与仇仞天两人不知的是,就在他们身旁的人群中,奴天扶着崔婷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两人离去才松了一口气!
第六章 对赌
崔婷不过是被摄了心神,逃过楚怜儿的追捕后,奴天轻易就将其救醒。但崔婷醒后尽是悲愤之意,又要去找楚怜儿的麻烦,奴天好不容易才将其劝住。
“我不明白,都是化神境的修为,为什么相差这么远呢?”崔婷不甘地说道,现在她每每想起自己被人家一个眼神就制服,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尽的羞耻感。
“……”奴天亦无话相劝,只静静地在一旁聆听。
“恩师常说诛仙戮神诀最善争斗,为何……!”崔婷毫无顾忌地自说自话道。
“诛仙戮神诀,这丫头修炼的居然是诛仙戮神诀?”奴天诧异地望着崔婷暗暗想道:“可她身上的气质可一点也不像是修炼这法诀的呀?”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诛仙戮神诀,修炼起来恶心死了!如果不是恩师……”崔婷不甘地说道。
奴天翻了一下白眼,对于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头实在是无言以对。
“或者就是这份赤子之心让她的进境如此快吧!”奴天心里不禁想道。
“所谓修行──就是与天争斗,资源、法诀、宝物等等一切不过外物而已;最终能决定修行的唯有一样──那就是自己的心。你自己心志不坚,为他人所迷,又何必抱怨呢!”就在两人边行边谈的时候,旁边山林中蓦然钻去了一人一兽,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的?”突然间窜出一个家伙居然敢教训自己,崔婷心情就变得更差了!
“在下谷云海,灵王舍的学使。阁下仅凭元婴的修为就把战营与药谷两大天才玩弄在股掌之间,实在让佩服万分,所以特意前来结识一番!”那个少年完全无视崔婷,礼貌地向奴天抱拳行了一礼。
“这话可不能乱说!在下不过使了个小手段,在楚姑娘手下逃跑而已,实在是狼狈不堪……”奴天被这个叫谷云海的话吓了一跳,如果这番话语传了出去,那么在各宗门使学期间自己就别想安静度日了!
“我谷云海从不说大话,如果不是‘妖狼儿’机敏,嗅出了你的踪迹,连我也不知你就藏于人群之中。”谷云海轻轻地扶摸了一下旁边的青色巨狼,冷冰冰地说道。
此人从出现到此刻,脸上都没有一丝的笑意,眼神之中的挑衅之意尽显无疑,奴天可不信他真的是来结交自己的,因此防范之心就越发的浓重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崔婷对于此人无视自己非常生气,当即大声地喝问道。
“想玩一个游戏而已!”谷云海露出了一个冷冰冰地笑容。
“游戏?”奴天心中一凛,因为他看出了此人眼中的戏虐之色。
“这是一瓶‘灵心丹’,至于它有什么用相信你们也非常清楚。今天我就以它为赌注,只要你有本事逃过妖狼儿的追踪,那它就是你们的了!”谷云海拿出一颗灰白色的丹药,傲慢地说道。
“若我输了呢?”奴天平静地问道。
“我亦不要你之财物,为奴受我驱使三年则可!”谷云海轻笑着回答道。
奴天闻言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冷冰冰地说道:“你要送丹药予我,本不应推辞;但为一玩物而失其节,实不可取也!”
“哦!那你欲赌何物?”谷云海眼中精光一闪,饶有兴趣地问道。
“以你所修之功法作赌如何?”奴天脸上呈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一下倒是谷云海吓了一跳。
“不是我贪汝之功法,而是手下之人长年与妖兽为伍,特为其求之!”奴天微笑着说道。
“……”
此话一出,顿时让崔婷与谷云海两人呆立当场。崔婷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脾气极好的奴天居然会如斯大胆,当面讥笑灵王舍的功法只配奴仆修炼。而谷云海原本就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奴天区区元婴期修士就敢侮辱于他,已然怒火中烧。但他性子沉稳,也不会因此等小事乱了心智。
“你尚不配!”谷云海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杀意。
“若不敢赌,还不让开!”奴天语气变得毫不客气。
“我这有一法诀,仍是上古宗门的御兽秘术,赌你十年奴役?”谷云海拿出玉简时气势猛增,死死地锁住奴天全身气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意。
“白送之物,敢不受乎!你欲如何对赌?”奴天毫在不意地答应道。
“你先入林,半刻钟后我遣妖狼儿追你。以半个时晨为限,这个丫头为证!如何?”谷云海见奴天应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好!”奴天应了一声就转身遁入山林。
奴天刚进山林,原本自信满满的谷云海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低头与那巨狼对示一番后,脸色才微微转好一点!很快半刻钟的时间已到,那巨狼一声低嗥,就闪电般冲进了山林中去。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林中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谷云海的脸色就渐渐有点不好看了!
“快到半个时晨了!”见一人一狼进了山林后就没有丝毫动静,崔婷就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
“时间还没到!”谷云海黑着脸瞪了一眼崔婷,冷冰冰地说道。
“所以我说的是‘快到’……”崔婷再次提醒道。
“……”
很快时间就到了!这一次崔婷没有再提醒谷云海,而是满脸笑容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灵王舍”天才学使。不知为什么,崔婷这个时候发现这位天才突然间变得顺眼了很多,其脸黑的样子更是特别招人喜欢!又过了一会儿,山林中影子闪动,那巨狼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可惜的是,那妖狼并没有带回那个可恶的书院学子,这让谷云海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哼!”谷云海冷哼一声,随手就把灵心丹与玉简扔给崔婷,黑着脸准备离开。
“一瓶灵心丹,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看到!”崔婷福灵心至地敲诈道。
“给你!”谷云海恶狠狠地瞪了崔婷一眼,又抛过一玉瓶,然后骑上巨狼飞驰而去。
“这斯倒是个俊才!”崔婷摇了摇手中的玉瓶,发现里面份量还是挺足的,不由得欢喜地评价道。
天步山主峰山脚处有一个名为“堕心”的大湖,风景非常的优美,是学子们游玩的好地方。书院里明文规定不能在院舍里进行买卖交易,所以常常有学子选择在这湖边把手里一些没用的东西交易出来,换回一些有用之物。后来久而久之就在湖边形成了一个小市集,供学子们交易与休息之用。奴天与崔婷两人原本就是相约到此地游玩的,因此奴天躲过妖狼儿的追踪后就直接到这此地等待崔婷。
奴天进阶元婴之后,身上的修为已经全然隐去,如果不是大法力者恐怕很难发现他是一个修行之人。这是奴天修行后拥有不多的本事之一,所以他特意求教于张辅学得一套“潜隐之术”。妖狼儿虽然耳聪目明,但更可怕的是它的鼻子,张辅在传授“潜隐之术”时就特意提醒过奴天这类妖兽才是最危险的,因此他怎会在没有把握之下接下赌局呢!这也是谷云海为人太傲,居然要奴天为奴,触到了这个小子心底里最为敏感的神经,拼了命也要教训一下这个灵王舍天才。
“不错,没让我丢面子!”崔婷刚进集市不久就找到了奴天,把玉简与灵心丹扔给他后,不禁又称赞了一番。
“这灵心丹我有用,抱歉了!不过这功法你想学就拓印一份。”奴天收好丹药后,又把玉简递了过去。
“放心,你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客气的!”崔婷微微一笑,挥手把玉简推了回去。
“对了,这次你又看上什么了?”奴天很熟悉崔婷的个性,知她肯定早就拓印了玉简,就没在此事上纠缠,而是转换了另一个话题。
“因为使学的原故,集市上多了不少特别的东西。最近手上的贡献不多,你就把手上的贡献借我一点吧……”
“……”听到崔婷的话,奴天顿时无语起来。
第七章 驭兽之法
被崔婷狠狠地敲诈了一番后,奴天终于摆脱了这个魔女。他在街上仔细一看,发现确实多了不少好东西。不过摆摊的人都是生面孔,而他们摆卖的东西像法宝、丹药等细看下确实有别于书院的出产。
“奴天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就在奴天被一个摊子上的烈焰傀儡马吸引着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奴天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外貌非常年轻的男子满脸笑容地站在身后。而让奴天微微一惊的是这人身边还跟着一头两个人高的金毛猿猴,不用猜也知此人是灵王舍的学使。
“这个仁兄,我们好像素未谋面!”奴天虽然担心对方是来找麻烦,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施礼道。
“奴天兄弟放心,在下并不是来找麻烦的!”来人见奴天满脸戒备之色,连忙开口解释道:“在下容若海,想必贤兄已经猜到在下是灵王舍的弟子。在下就开门见山地跟贤兄说吧!在下想跟贤兄做一个交易,以自己这些年的御兽心得换取贤兄手中的御兽法诀。”
“哦!阁下怎知在下手中有御兽法诀?”奴天脸上的戒备之色更甚,他冷冰冰地开口问道。
“刚才贤兄与我宗谷云海对峙时,在下正好经过,在远处看到了那一幕……谷云海手中有一卷上古御兽秘术,是在下欲得之物,可惜吾与那斯交恶,一直求之不得。今日见贤兄两人对赌,而下注之物却刚好是一玉简,好奇之下特来求之──至于那玉简是否在下所求之物,那就全凭天意安排了!”为了表示诚意,那容若海率先拿出了一个玉简递给了奴天。
“哼,阁下休要骗我!想那谷云海仍是灵王舍俊才,手下灵兽最善追踪侦察之术,如果阁下当时在场,他怎么会没有发觉呢?”奴天没有丝毫放松警觉的心思,反而厉声质问道。
“贤兄有所不知,我之同伴仍是一只火眼金毛吼,有千里辨物之能,正好克制谷云海手下的烈风银狼……”容若海见奴天如此待他,也只有无奈地苦笑起来。
奴天微微吃惊地望了面前金猿一眼,倒也开始相信容若海之言。他接过玉简略略查看了一番,发现这物记录的确实御兽的心得,就随手收好,然后才把从谷云海处赢来的玉简扔了过去。
“果然是此物!”容若海接过玉简后连忙查看起来,发现那玉简正是自己所寻之物后,不由高兴地说道。
奴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容若海取出一块空白玉简,把那御兽秘诀拓印下来,没有一丝阻止的动作。直到容若海拓印完毕,奴天伸手讨回玉简微微检查了一番,发现对方并没有做任何手脚,才小心地收好玉简。
“贤兄不要小看这玉简,这是上古驾驭妖兽的典藉,其中有激发妖兽体内特殊血脉与窃取妖兽天赋等神奇秘术。只是想要修习这功法,先要学习兽语,这就是为什么谷云海会拿它来作为赌注的原因了!”容若海微笑着说道。
“兽语?”奴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所谓的兽语只是一个概称,不同妖兽的语言都是不一样的,只有长年与妖兽打交道的人才能通过细微的行为与习惯获知妖兽的语言,而灵王舍至今为止也不过掌握了近千种左右,还远远及不上妖兽的种类的万份之一呢!”容若海苦笑着解释道。
“这也就是说我得物无所用了!”奴天冷笑着说道。
“其实也不尽然,毕竟你跟我们不同,想要培养的灵兽恐怕也就是一两种,只要花点心思还是能掌握这种秘术的!”容若海连忙指出其中的关键。
“那你懂六瞳角羚的兽语吗?”奴天脸带讥笑地问道。
“羚羊类的兽语吗?你很幸运,我懂得这种兽语!这是我掌握的两种兽语,希望对您有点帮助。”容若海拿出一个空白的玉简,把自己掌据的兽语刻录下来后又拿出一个白玉小瓶一并扔给了奴天。
奴天接过玉简仔细检查下发现除了羚羊类的外,还多了一份妖鹰类的兽语,立即醒悟到这些其他宗门的学使所拥有的能量绝对不小。
“不过您要明白,由于某些原因,即使是同一种妖兽的语言都可能有些差别,所以你不要尽信玉简里的记录……”
“谢了!”奴天认真记下容若海的话后就轻轻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妖兽无论多么强大,只要灵智不开,就始终无法脱离妖兽的范畴。只是妖兽一旦开启灵智,就会化身为妖魔;最强大的妖魔甚至于能够开启自己的血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