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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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豪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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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恐惧就这么地紧紧揪住她……
  古天翔揣着极端的恐惧,一路追着白文郎的手下,沿着白文郎所留下的特殊标记,终于寻到了那块布满厚厚雪层的墓地。
  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再见到白文郎时,所看到的却是一个望着墓碑呆愣的男人。
  他急躁地越过所有人,走近白文郎问道:“他就在这儿吗?”
  白文郎缓缓地抬起眼,看见自己的好友,原本失神的眼眸,顿时蒙上难得一见的歉意,他咬着牙对古天翔点点头。
  为沈忆萍安危感到心焦的古天翔,顾不得询问他为何伫立在这儿,举掌便朝石碑奋力一击,硬将结实的石块击碎。
  碎裂的墓碑底下,就这么突然地露出一条幽暗小径。
  古天翔迅即窜身进入那条不知何人所凿的小径,急切地想寻找自他身边消失的人儿。
  而白文郎则对手下一挥,指示他们包围住地面,这次绝不让那厮有机会再由他们手中逃走。
  旋即,他人往下一跃,紧跟着古天翔身后而去。
  头昏脑胀的不适感,硬将沈忆萍自死亡惊惧中拉回神,可是当她聚神看着眼前的景物时,却发现四周的东西、石壁正在旋转……
  喔不!是自己正被人抱着团团转,而她在这旋转中,仅能看见好几条影子在自个儿眼前不断地晃动,偶尔还能看到几道属于刀剑类的银白色反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沈忆萍开始呕吐时,她才猛然发觉自己不知被谁拥得死紧,让她想吐又觉得喘不过气,而……那种天旋地转的浮动感,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
  当她睁开紧闭的眼眸,却见到一张全是血,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不由得被眼前的人吓得心惊胆跳的沈忆萍,张阖着嘴想说话,偏偏,她就是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自个儿的身上被古天翔又拍又点了一会儿后
  “翔……你……”沈忆萍惊觉古天翔在自己眼前,对于自己失去的声音突然回来,虽愣了一下,却也无暇去探究原因。
  她语无论次地问:“你哪儿受伤了?哪儿受伤……我……是不是在作梦?还是我已经死了?我的孩子呢。”眼眶中的泪水就如无法控制的水流,拼命地自脸庞落在她的衣襟。
  古天翔拥着沈忆萍,并拍拍她那纤细瘦小的背,“没事了,别怕!没事了,你还活着……”他轻声地在沈忆萍耳边喃道。
  “我好怕……好怕……他……那个小孩好小好小……我的孩子呢。”沈忆萍唯恐自己是在梦中,连忙伸手压向自己微凸的腹部。
  “没事了,没事了……”古天翔有些哽咽地安抚着她,“已经没事了,那人不会伤害你了,别怕……别怕。”
  古天翔心疼地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沈忆萍,伸手朝她的昏穴一点,让她安稳地躺在怀里,越过冰冷地躺在地上的女人,朝来时路走去。
  在临离开石室之前,他同情、歉疚地瞥了那个已经断气的女人一眼。
  嘴边满是血渍的黑衣男人,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奋力抵抗着不断朝自己袭来的刀剑。
  忽地,他听到有人吼道:“斩了他的双脚!”
  黑衣男人眯着泛着红光的眼眸,朝声源望去,只见到一个身穿白衣,身形熟悉的男人,面露杀气地命令着其他人。
  他身手敏捷地逼退一个功夫极差的手下,硬生生地接下那白衣男人继而击出浑厚功力的一掌,才哑着声音问道:
  “你是那个老跟踪我的白衣人?”他知道自己背后的伤口,渐渐地在剥夺着自己的体力。
  “没错,白文郎面无表情地回道。
  他呸了一声,骂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文郎怒极反笑,“对你这种杂碎,我们又何须以君子之风相待。”
  所有看到白文郎笑的人,不由得一个个背脊眨寒,不是因为未曾见过他笑而胆颤,而是因他脸上那抹笑,是欲将人碎尸万断,有如催命使者般的冷笑。
  然而,生性凶残的黑衣男人,却对那冷笑视而不见,反趁着那一瞬间,纵身一跃,企图突破重围。
  白文郎掌中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的双腿击去。
  “啪!”
  只见,黑衣男人的身子直往前飞坠,一双着黑裤的腿,则不知何时已齐膝而断,端端正正地躺在十来步后的地上。
  白文郎强压着胸口的杀意及恼怒,走近那黑衣男人,毫不迟疑地废去他的武功,并为他点穴止血。
  “你的罪刑虽然只有一种,可我要让你的性命留着,让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有机会报仇!”白文郎冰冷地对着他说。
  话一说完,白文郎所有的手下皆错愕地瞧着他。
  仿佛……他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第十章
  沈忆萍眼角含泪,哽咽地靠在古天翔怀里,斜睨那个可怜的丈夫趴覆在自已妻子身上痛哭失声。
  而寻女多月的小林则跪坐在地上,满是血丝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瞧着柜台边那只盖覆着白布、草席的大木箱。
  整个客栈净是哀戚、悲愤的气氛。
  所有人中,唯一面带喜色的仅有沈大娘一人,只见她虔诚地跪在门口,不断地朝着老天爷拜谢。
  而沈大娘的举动,却惹恼了丧妻的男人,只见那个浑身沾着妻子血液的男人,自地上跳了起来,情绪失控地冲向沈大娘,并狠力地朝沈大娘打去。
  “唉唷……”沈大娘禁不住突如其来的冲撞及拳掌,整个人朝外头的雪地扑倒下去。
  见着自个儿的娘被打,沈忆萍立即挣脱古天翔的怀抱,死扯着那男人的衣衫,哭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娘是哪得罪你了,要你这样打她一个女人家?”
  男人悲愤的对着她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而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做错了什么?我孩儿又哪错了?为何要落得如此下场?”
  沈忆萍一点也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质问,有些结巴地反问:“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的……孩子又有错吗?”
  在那男人想挥拳打沈忆萍时,被章伯迅速地由身后制住。
  他略显疯狂地抗拒、挣扎着,叫骂道:“那你娘幸灾乐祸又算什么?难道别人的妻儿就得死吗?”
  嘴角含血的沈大娘,自雪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对!我这人相当自私,只要是我的儿女不受到伤害,就算遭人骂铁石心肠也无所谓!难道我女儿历经生死关头后安然回来,不值得高兴吗?换作是你的妻子回来,难道你就会为我女儿感到难过悲伤吗?呸!狗屁!”
  是的,换作是自己的亲人安然无恙地回来,自己又岂会不感到高兴?
  在场不少人暗暗地赞同沈大娘的说法,或许他们也着实为那男人丧妻感到同情,而沈大娘显然高兴的也不是时候,可人心的确是自私的,尤其是为人父母的。
  沈大娘气不住地再骂,“天底下要算真没良心的人,就该是那个诅咒人死的人。哼!”
  眼尖的沈大娘瞧到沈忆萍神情难看,心想八成是被这个没良心的男人给吓着了,于是一拐一拐地走到沈忆萍身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没事了,别听那男人胡扯,等会儿娘去为你熬碗姜汤祛寒,再帮你煮碗猪脚面线,好为你去除楣气。”
  原本见那人如此诅咒沈忆萍而想发火的古天翔,却被沈大娘那紧咬着牙忍痛护卫自己女儿的冲劲,给着着实实地惊愣住了。
  他同情看了眼那个情绪完全失控,不断狂吼的男人,古天翔不得不承认,自己就如同沈大娘一样,心喜自己所爱的人儿可以回到身边,只是……他未来的丈母娘,比自个儿更忠于自己的心……
  古天翔扯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这时,外头开始陆陆续续地涌进那些曾经失去小孩的父母,只见个个皆带着一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走向大木箱……
  古家牧场是关外一家最大、马匹种类最齐全、数量最多的牧场。整个牧场光是牧童就近百人,马儿训练师高达五十八人;而所有在牧场工作的人,少说也有五百来人。就连马厩也有近五十座,每座马厩内饲养了约百来只的大小马儿。
  不过,这古家牧场最有名的不是土地大,也不是人手多,更不是马儿的数量多,而是这古家牧场的优良马种。
  在这时代,若古家自居第二,便没有人敢自居第一。
  而现下这古家牧场的当家主子,一个年仅二十七,身材颀长硕实,个性豪爽却老是不将婚姻大事摆在心头的古天翔,正着一身大红衣,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前来参加盛宴的客人。
  而他身旁的亲人,同样是面带喜气,一起招呼着众人。
  只见古家牧场占地最广的厅堂,现下是人满为患、喧闹不已。
  就在拜堂的前一刻,古天翔终于见到自己的好友白文郎,一如平常,身穿一袭白衣的到来。
  古天翔高兴地咧着嘴笑道:“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将我的大喜之日给忘了呢!”
  白文郎低垂着眼,客气地道:“我怎会忘了古兄的大喜之日。”
  古天翔有些奇怪地瞅着白文郎脸上的神情,虽然平时白文郎脸上就显少有什么波动,可今日……似乎静得出奇,但他又仿若有什么话正哽在喉中,想说又说不出口。
  心想白文郎或许正被什么事困扰的古天翔,笑着将他拉至较不令人注目的一角,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白文郎瞧了他一眼,才缓缓地说:“是有事想说。”
  “那就说呀!”他笑说。心里头则感觉奇怪,他怎么会让自己有种……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的感觉?
  “我得向你说声抱歉。”白文郎低垂着眼眸道。
  “嗯?”古天翔不解地皱眉。
  “那日……我本可以早一刻进入墓穴,捉拿那个杀人魔的,可是,亲眼看到小孩遇害,不知为什么,当时我突然对那杀人魔起了恐惧的心理,甚至一时间对自己丧失了应有的信心,若非是我……或许,那名妊妇也不会惨遭杀害……因为我的畏缩,更令嫂子陷入危险,因此,我得向你郑重道歉。”
  古天翔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伸手拍拍白文郎的肩膀,“这些话,可能是你这辈子,一口气说得最多的一次。”他半是开玩笑半是安慰地说。
  “对不起!”
  就在这时,厅堂的那一头扬起了媒人的吆喝声
  “时辰到。”闻声,古天翔匆忙地便想离开,忽地他又想到什么,回头再次拍拍白文郎的肩膀,“别太在意,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放在心上。”白文郎感激地望着古天翔离去的背影。
  只是,他并不知道,古天翔心里正臭骂着他,要不是忆萍安然回到自己身边,他一定会将白文郎打到躺在床上起不来,并且一辈子恨他。古天翔快速地赶到被媒婆牵出来的新娘子身边。
  只见另一头扶着新娘子的丈母娘,警告性地瞧了他一眼,才将沈忆萍的手递给古天翔,再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
  光是看沈大娘那眼神,古天翔自然也知道沈大娘正无声地对他说:你要是没善待我女儿,小心老娘找你算帐。
  古天翔坚定地朝沈大娘一笑,才回头继续他今生今世唯一又隆重的婚礼。就这么地,沈忆萍与古天翔在众人的注目下,完成了繁琐的礼仪。
  而沈大娘终于将仅剩的女儿嫁出门,心头担子放下之余,又忍不住拿她那双媚眼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终于,她发现了一个达到自己心中一半目标,看起来又颇为富有的中年男子,于是主动地为自己换了个位置。开始了她拿手的搭讪把戏……
  “这位爷子,你看起来好面熟呀!请问你是不是有到过……”
  身穿霞帔、头戴风冠的沈忆萍静静地坐在床边。
  只是,若仔细一看,可以看到这新娘子,正打着瞌睡呢!
  直到她头上的喜帕被人掀去的那一刻,才真正地打起精神来。
  古天翔好笑地看着一脸睡意的沈忆萍,“你居然还有办法打瞌睡?”
  沈忆萍掩嘴打了个呵欠,才整个人偎进古天翔怀中,喃道:“我还以为得等到天亮呢!没想到当个新娘子得这样无聊一整天。”
  古天翔轻轻地帮她将头上的风冠给卸下,才温柔地问:“让你久等了?”
  “对呀!我可不可以省下其他步骤?我快困死了……”她低头看见自个儿突出的腹部,忍不住好奇地问:“大概没几个新娘子像我一样,快生孩子了才成亲的吧?你那些亲朋好友没人闲言闲语?”
  她昨夜就是怕今儿个会听到那些闲言闲语,为古天翔带来不必要的羞辱,才担忧的一夜未眠。
  古天翔捧住她的脸,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不管几次我都会这么对你说,你嫁的人是我,就算有人说闲语也不需去在意,你只要知道我相信你就好了。”
  闻言,沈忆萍不禁笑眯了眼,接道:“我知道,你总是说,爱一个人就要从相信对方开始。”
  “那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盛满着温柔凝视若她轻问。
  “这个嘛……”她故意偏着头想了想。
  “嗯?”
  “我现在相信,不过……”
  “不过?”
  “世间保证是没有永恒的,所以……我要视情况而定。”她娇笑道。
  “啊?还要视情况而定?”古天翔不满地瞅着他,“难道有朝一日,你会选择不相信?”
  沈忆萍咯咯笑道:“这可不一定。”她双手揽上了他的脖子,并为他献上自己的朱唇,才轻声地道:“我爱你,可是我永远不会给你保证,但我会以行动证明的……”
  纵使他已多少了解她如何看待自己,可是第一次听到她对自己的告白,古天翔仍不禁激动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许久,沈忆萍才半趴在他怀里,柔声说:“我有件事想找你谈谈。”
  “什么事?”
  “我觉得小林好可怜……如果我生个女儿,可不可以让她认小林当干爹?”她同情他,同时也感激小林没再将她以往的事拿出来说嘴。
  古天翔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可以,只要你愿意。”
  “真的,那太好了。”沈忆萍拍手笑道。
  他斜睨这她,“你那么乐干嘛?”
  “这样我的女儿不就可以多一个人疼,过年过节,身为娘的,又可以多收些红包了,呵……”
  “是这样的吗?”他实在是……不怎么相信她这般口是心非的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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