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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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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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祺淑妃见再说便要撕破脸皮了去。月牙虽是低贱,可好歹也是慕北易亲口下的旨,再说过了也要怪她这协理六宫之人不会管教。便声带了两分严厉:“旁的都不要紧,册封之事却是要看着良辰吉日。若耽搁久了,谁能担待?”

    扶风郡主拂了拂袖,才作了罢。便才屈膝跪了堂中受掖庭司总领内侍读旨意受册封,又听了祺淑妃几句不痛不痒的教导,才起身来受各位嫔御们拜见之礼。

    按理说,扶风郡主封为荣婕妤应给雅贵嫔问安,她却生生如忘了此事般。雅贵嫔是个好说话又安静的,人人都在看着她,她也不开口说起此事。

    尔后此事便不知被谁禀告了慕北易。

    不知是谁,却人人都知道无外乎大小薛氏。最有可能的,是祺淑妃示意薛楚铃吹的枕边风。

    这样的事情说大是不分尊卑,说小亦可化了。碍着庄懿太后的面子,慕北易没有发落,只是整个元月里,扶风郡主却迟迟未曾侍寝。一半由着京师出征,天子忙碌于安抚各方军侯,一半缘由是扶风郡主的脾性烈,慕北易故意晾她一晾。

    扶风郡主是个藏不住话的,化雪的时候,六宫女眷在牡丹亭看戏。她披着身夹绒缂丝绣蝠纹的胭脂色暖披风,端着杯热茶,见台上正演三英战吕布呢。便兀自出了声儿:“这样打仗的戏有甚么好看。如今朝廷前头也有战乱,不知陛下可是忙得厉害?”

    这样问得牵强,便是在拐着弯问自个儿缘何还未侍寝。

    玉贵仪上回看了扶风郡主的脸色,如今尤其不高兴,凉凉答道:“陛下忙不忙嫔妾不知,只是这两日里都来嫔妾这儿看了大公主。想来……是为着上心的事情,再忙也肯看一眼了。”

    扶风郡主听玉贵仪这样刺她,撩裙起身,便要发德行:“你这……”

    “这什么。”男子声音从牡丹亭外远远传来。

    慕北易还穿着朝服,灿得亮眼睛,英武的飞肩后头是墨般厚重的裘披。垂冕华章,挺拔威严。他解了披风系带,抛给冯唐,“朕老远听得你们说什么战乱不战乱的。”

    祺淑妃欣喜起身,带着众嫔御给慕北易行礼:“倒没有甚么,玉贵仪与荣婕妤年纪轻,爱说笑顽罢了。”

    慕北易被簇拥着坐了正中心的观戏案,呷来两口冒热气的茶水,才道:“太后昨日还问了,荣婕妤何在,住得可合适?”

    “表哥……”扶风郡主正是豆蔻年华,一时见天子风姿挺拔又生得俊美,那浑身的戾气倒全数变作了小女儿情态,“表哥可还记得我,您登基那日我与各位诰命夫人同长公主们在荣煊门外头跪拜,见您穿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那日您远远还朝荣煊门看了一眼,我见您衣裳上的团龙浴火绣得十分精致……”

    枕春心里哦哟一声,这还是有情的。便外头去看柳安然,果然柳安然也望得痴迷。果然是动情之人眼神俱是一般。

    慕北易看得一眼扶风郡主,倒也没带厌弃之情,只敷衍颔首:“是你。朕倒忘了那日礼服甚么模样。”

    “臣妾记得。”扶风郡主眼里霎时含了春水,“有日月星辰。”

    慕北易点点头,又看玉贵仪:“你二人方才说什么战乱。”便略露出两分疲惫之色,“朕这几日忙于朝政,雁门外族犯境却十分棘手。如今京城粮草跟不上边关,一时想从各地集调,国库却分不出那么多银钱。”

    哭穷?枕春看着慕北易一脸正色,心里好笑。他堂堂万岁之尊,倒是将这些主意打到了内宫女眷身上。战急缺饷也是寻常事,遇着战乱持久,也有各处富绅、高官募捐。只是大魏国自新帝登基四五年来实在太过安泰,主位京官、外官早已不知战争的滋味。

    要打开高官富绅们的荷包,先得有人带头以身作则。一国之君直接向朝臣开口要钱,难免遭人诟病。内宫女眷便多是乐京贵族出身,略点拨两句便可有人毛遂自荐。枕春又冷眼细细打量慕北易,他朝服满绣金龙紫云,华贵无比。又是皇冕垂珠玉半遮剑眉,飞肩更衬胸膛宽阔,隐隐还嗅得龙涎香气与男子凌冽味道。分明是故意不退朝服,专程来撩蝴蝶的。

    为了钱财粮饷……竟以男色诱之。枕春不由得感叹,慕北易果然是百代之明君,这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第七十二章 呛口小辣椒

    果然柳安然第一个着了道,连声开口:“嫔妾库房里倒攒了些东西,又有之前的月俸银子还未使完,约莫有白银一百两。”便摸了摸头上金簪,“譬如赤金头面也可以当钱,嫔妾还可以寻上几对儿,不知可能解陛下燃眉之急?”

    扶风郡主不肯输气势:“臣妾捐二百两银、金簪五对儿、宝石耳环十对儿,还有布料……臣妾捐十匹!”

    枕春:“……”撞了个鬼哦。倒不是她舍不得百两银子支援边塞,只是栖云轩月银虽然足,可她素来待下宽厚,得了赏赐便赏了人,早没什么积蓄。别说叫她拿几百两银子,立时让她摸出个十两八两,她也觉得为难。眼下柳安然与扶风郡主全然被撩拨得没有理智,开口便是巨款,后头的哪里敢再薄了。

    柳安然早已迷了心窍,开口便说:“嫔妾便可再添五十两……”

    扶风郡主:“臣妾也可再添五十两……”

    枕春早已慌了神,直把柳安然一拽:“荣婕妤与熙婉仪都是荣耀极了的出身,如今战事当前自然以为己任。”便施然起身,“嫔妾见着心里着实感动,想着不如祺淑妃娘娘统领六宫而示下,也好使嫔妾们都献上一片赤诚之心呀。”

    自施氏贪贿惹了慕北易不满,祺淑妃做得从来俭省谨慎,也不敢从中多涉钱财。扶风郡主婕妤之位也开口二百两银,她淑妃之尊岂不是要拿出个千两才能服众?听得枕春轻轻抛出了台阶,果然接口:“陛下,臣妾哪里懂得示下不示下的。只是依今日来看,果然是荣婕妤与熙婉仪忠心耿耿,不如就各位嫔御们各奉两月月奉可好?”

    枕春手藏在袖里拨了拨,这样一番捐下来,也有小千两。到时候慕北易昭告天下,说掖庭女眷都奉上千两之数,乐京的富豪高官们哪里还捂得住钱包?祺淑妃的帐,算得倒不赖嘛。

    慕北易已得到满意结果,颔首起身,一手执了扶风郡主,一手牵了柳安然:“果真是朕的爱妃们。”

    枕春心中万马奔腾,脸上笑意盈盈。

    后头几日慕北易又使尽法子去诈了权贵们的银子。文武百官共捐款额数万两,周边富绅们又进数万两,一个乐京便凑足了三十万两银子。于是又以圣谕告知天下,小半月里,大魏国为雁门外族犯境战事,拢共填了一百万两白银充饷。

    枕春这才明白,大魏国的富足果然不假。数年修生养息,已使家国根基坚实,若不出所料,不过等暮春时候,战事便可大捷。

    忙着忙着,扶风郡主的侍寝便遥遥无期。她倒是好大的脾气,日日在千禧宫不知闹些甚么,日日都有打碎的玉瓶子琉璃碗儿被倒了出来。旁的人都还罢了,月牙最怕这位郡主,便是请安时被留神看上一眼,膝盖也要软。

    她害怕也有害怕的道理。扶风郡主身份尊贵,眼高于顶,最看不起这些个身份卑贱的宫女出身的嫔御。枕春心里想着,也还好这个时候端木若被拘着的,不然被扶风郡主遇见了少不得言语上要欺辱一番。

    这日天气见了晴,枕春懒翻了几本书,又去陪端木若说话。

    端木若每日抄一卷经书送给太后,也没得其他事情做。枕春带了云片糕、马蹄糕、草饼、蛋酥好些吃的,二人拨开面子皮琢磨了好一阵儿如何做糕点。听了枕春说扶风郡主一事,端木若倒心有余悸:“得亏嫔妾不必出门,不然以嫔妾的门楣,岂不是得日日受那郡主嘲弄?”

    枕春莞尔:“她身份尊贵,如今才入宫未免骄纵。可这性子也有好处,凡事露于表面,好让人看得分明。不过言语上尖锐些,好过背后里使些手段。”而轻轻拂起耳边碎发,“依我之见,她见天子时粉面含春的模样也是真心爱慕。陛下虽然薄情了些,却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待她侍寝之后,以她那活泼干脆的性子,也算得上独一无二,应当还有荣宠绵长。”

    呛口小辣椒可不是。

    “……荣宠绵长。”端木若只剥开了草饼吃,“嫔妾没得甚么指望,任她谁荣宠绵长,只要不要碍着安姐姐。”

    枕春只笑却不说。

    端木若恹恹道:“这草饼也不是常吃的那一味。嫔妾家中常常吃的草饼上头都馔着时新得花瓣儿,瞧着便惹人喜欢的。”

    “你倒是想家了。索性便将岁月挨着罢,我时时想着何日登上荣耀位置,能召见女眷或省亲一日,就知足了。”枕春拍了拍她的手,“我便去御花园里看看,给你捡收一些时新的花瓣儿,你做些熟悉的糕点来吃也好。”

    端木若欣喜应了。

    枕春披了一件儿素色的小春衫,见门外淅淅沥沥落着几颗暮冬初春的冷雨,她抖了抖伞上沫絮,扶着苏白从永宁宫往御花园去。

    这个时候的御花园多是寒花,颜色瞧着干净。枕春摘了几朵带露的早杏收在帕子里,两步一歪踩进了雨水里。

    苏白眼疾手快,只连忙将枕春身子一拉:“小主小心……”

    “嘘。”枕春偏了偏头,“你可有听见?”

    苏白一愣,便静了声音。

    静悄悄儿的御花园听得见落雨的滴答声,还有几声婉转鸟啼,和几声隐隐约约的呵斥声。

    “……你这贱婢,着意冲撞本宫,将这凉凉的春雨溅在本宫衣裙之上!你可知道本宫这一身彩晕红锦,抵你一月俸银?”

    听声也不是别人,这样傲气的,正是扶风郡主。远远一看,她那彩晕红锦的长裙织了金花,还夹了油光水滑的狐绒,怎不是华贵无比的。由着她说话时候,只见其头上的红珊瑚配玛瑙珠子的步摇泠泠,瞧着十分动人。

    由她呼喝“贱婢”的却不是哪个宫女,而是御女月牙。隔着稀疏青竹花篱,枕春看见那月牙穿着一件儿单薄的月白色窄裙,正慌慌忙忙跪了下去:“荣婕妤恕罪,今日下雨实在脚滑,嫔妾一个不留神……”

第七十三章 投诚

    今日路上都**,走到哪里不是滑滑的,想来是月牙走得快,一个不留神踩到积水,恰巧溅在了扶风郡主身上。那扶风郡主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扬手却是一个脆生生的巴掌落在了月牙的面上:“不留神,本宫瞧你鬼鬼祟祟,定是有意的!”

    祺淑妃摄理之下的帝城已维持了许久的佯装和睦,妃嫔们见面纵是恨得咬牙,面上不也露出几分勉强笑容。倒是未曾见过扶风郡主这样动辄打骂的主儿,倒将树后躲着的枕春吓得一抖。

    “唔!”那月牙挨了打,白皙的脸颊上浮出几道红痕,却又不敢反驳,强耐着哭腔回道,“嫔妾……”

    扶风郡主虽然傲慢又毒辣,却也不是人人都打的。可论出身尊卑,月牙粗使宫女的来历实在轻贱,她哪里直得起腰来,还不是只得打落牙齿和着血吞。

    苏白低声对枕春道:“小主,是非之地不久留,若是见着面儿了还有一番争执呢。”

    这话说得在理。扶风郡主动手打了嫔御,是一件儿小事。她一宫主位打骂个小小御女自有道理,哪怕是传得出去,当权者怕也懒得理会。可如今扶风郡主还未侍寝,正是大着火气四处撒泼的时候,若见枕春撞见她打骂月牙,以后少不得也要将这些怒气牵连枕春。

    虽说走了清净,但这般作态……

    正在思量,却见那扶风郡主尤不消停,冷冷嘲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本宫温氏族中,凡有女婢见罪,皆要自掴十掌。”

    “嫔妾……”那月牙身子一抖,膝盖跪下冰冷春雨之中,踟蹰,“嫔妾并非……”

    “你方才急匆匆跑过来,冲撞了本宫,险些使得本宫跌倒,可不是目无尊卑?”扶风郡主眼角睥睨着月牙头上一只素色木簪子,那簪子上一个空空的嵌口,却没镶珠宝。她笑道,“破落玩意儿。还是要本宫上报给祺淑妃,看看你是缘何这么放肆?”

    那月牙听得,只一咬苍白的唇瓣,养了许久也比不得贵女们细嫩的手抬起,颤抖道:“嫔妾……知罪就是。”

    “那还不打?!”

    月牙眼眶一红,深吸一口,却被扶风郡主轻蔑的眼光凝视着。

    那头掌掴的声音隐隐传来,枕春皱了皱眉,低声道:“走。”

    苏白悄悄扶着枕春从矮竹后头绕了出来,悄声问:“小主也觉得那月御女不值得搭救?”

    枕春摇摇头:“扶风郡主说她跑得急匆匆,鬼鬼祟祟可是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扶风郡主撞见了。”略一思忖,又道,“扶风郡主性子简单,不曾多想,还想以目无尊卑的缘故去祺淑妃那儿告月御女一状。可月御女一听要往上通禀,吓得宁肯自行掌掴也不愿旁人再知晓。她不是心虚,还有甚么?”

    苏白低头:“月御女的哥哥纪氏……”

    “她始终有这不可告人的把柄,行些私相授受的事情也不足为怪。”枕春略想了想,“倒不似私相授受。你瞧她头上的簪子空落落的,她无端端剥发簪上的宝石做甚么,自然是悄悄拿出去卖钱了。她一个御女,住着澜月阁,一月里却只得十几两银子钱俸。如今捐资助战又拿出好些,我也觉捉襟见肘,她渔民家出身,还不得变卖首饰得以度日?”旋即明白了,“扶风郡主素来看轻她出身卑微,如今还变卖首饰被撞见,她宁愿自掴脸颊也不肯说破,正怕被扶风郡主知晓了拿她欺辱,我若出去说撞破了,她更要难受……她或是个心里苦又有两分青云志的。”便摆摆首,“可惜她从一开始就走上的不归路……”

    “小主此话怎讲?”

    “她既是爬了床,自然开罪了柳姐姐。我同柳姐姐交好,虽说不上打骂她,却也不爱给她甚么好脸色。眼下雅贵嫔、连姐姐都是冷冷淡淡的人,她今日又得罪了如此尊贵的扶风郡主。她这一条路……要走到哪一边儿呢?

    这便说着此事,枕春却万万没想到,月牙的路竟然走得如此明白。

    阳春三月,雁门外初战告捷。慕北易一口抑郁之气吐得舒畅了,又转过头来想起温氏一族。温氏是太后母族,加封荣耀,也是豪门。此次助战温氏一族出力不足,出钱却是乐京数一数二的,这便使慕北易正眼看了扶风郡主。扶风郡主有小女儿情态,对天子有意,终于得偿所愿侍奉了圣驾。有庄懿太后的悉心提点与十足准备,也到顺理成章擢了从二品昭仪。

    荣昭仪,扶风郡主也算屈居祺淑妃下第一人了。

    “本宫本以为是擢封贵嫔。哪晓得陛下说,温氏一族于国祚有功,这才擢升的九嫔之首。”扶风郡主轻轻抚弄着头上的一朵黄花魁,抖了抖袖上挽起的金云披帛。她少女含情的双眸望向牡丹亭中间的戏台,嘴角有笑意,“这才战事初捷,演一出太平戏最好不过了。”

    三月里嫔御们最多的耍事也不过看戏吃茶,纵是慕北易不在,扶风郡主也总有大戏来唱。

    祺淑妃不可微察地皱眉,品了一口甜茶道:“荣昭仪如今新封九嫔之首,却也要多和旧人们学学伺候陛下的规矩才是。”

    扶风郡主轻嗤:“和雅贵嫔还是静婕妤学呢?还是和祺淑妃娘娘您学?”

    祺淑妃听她出言也不客气,面有两分不满。扶风郡主占强高傲的性子,如今阖宫也算摸得清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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