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入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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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入豪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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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震远睨着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那抹落寞的背影似曾相识,而他倔强的神情也熟悉得教他头皮发麻。
  于是,他走进房内,在羽庭乐面前盘腿坐下,看着他玩拼图。
  谁也没有开口,时间静静地流逝着,直到羽庭乐怎么也拼不好益智立体拼图,撒泼地推开。
  宋震远快一步接起,拿起来端详,然后开始动工,没一会,拼图峻工。
  “叔叔,你好厉害。”羽庭乐的大眼变成星形闪动着,毫不吝啬地给予赞美。
  “小意思。”被一个三岁小孩夸奖实在没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比之他刚才的不屑,如今被推崇还挺爽的。“这个拼图还可以变换哦。”
  “怎么弄?”羽庭乐轻易被收买,已经爬到他的腿上坐下。
  “就这样子啊!”原来哄小孩子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么,事情就这么决定吧。”
  “好。”
  相较简修安的兴致勃勃,羽良秋倒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老是往楼梯口看,像是在等待谁。
  这状况,简修安怎可能不懂。
  “你跟他复合了?”他突道。
  当初,他们是如何交往如何分手的,无人得知,众人只看到当宋震远消失时,她犹若幽魂般地活了好一阵子。
  羽良秋吓了一跳。“没。”她闪躲着他询问的视线。
  “嗯哼?”简修安从鼻子喷了口气。“没复合却把他接到老家,我想,你昨晚应该过得相当香辣刺激吧?”
  呵呵,孤男寡女,等同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学长,这是性骚扰。”
  “可惜你没有第三人证,证明我有语言上的骚扰。”他依旧呵呵笑着。
  她叹口气,拿他没辙。“学长,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然呢?”他不死心地等着下文。“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前嫌尽弃且浓情蜜意的眼神,只要眼睛没瞎,应该都看得出来。”
  她沉默了一下。“不可能的,不管怎样,我跟他之间都不可能有结果。”
  “这么肯定?”他把玩着手上的资料。“他的眼神变得清笃明朗,不像头一回见到他时,带着愤世嫉俗的意味。”
  “是吗?”她也发觉了。
  “我不知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分手的,但我看得出来他一样很爱你,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现在。”虽说宋震远是他的头号情敌,但那些都不是问题,重点是她要能够幸福。
  “……我配不上他。”她苦笑。
  “谁说的?”
  “他妈妈说的。”就算误会解开了,就算两人心底没有半点芥蒂,但事情还是没有解决,他的母亲不可能接受她,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我认为他会为你抗争到底。”
  “我不想让他难为,而且他才刚订婚。”订婚宴是她筹办的,宴会上来了哪些政商名流,她比谁都清楚。“他订婚对象庄雪屏的父亲,是宝成集团的大股东,要是他毁婚,你知道下场会有多可怕?”
  一想到后果,她不得不冷静,缓下脚步看待眼前的发展。
  “嗯哼,原来你全都想过一遍了嘛,还说得好像你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是你不爱他,会想得这么远?”简修安一揪到她的话柄,毫不客气地发动攻击。
  她粉颜羞红。“学长。”
  “走,下楼去,老是心不在焉的,真是没礼貌。”他起身往楼下走,又道:“他们的企业结构如何我是不清楚,但再怎么说,他是接班人,会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搞定吗?这种男人不如不要。”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那种利益结构和同生共荣的事业体,复杂得教她不愿涉入。
  “看来,小开也不是那么令人钦羡的地位嘛。”要是一点人生的控制权都没有,岂不是悲哀?
  羽良秋没再多说什么,下楼后,却突地听见一串笑声。
  “爹地,笨蛋。”
  “你说谁笨蛋?嗄?再说一次!”
  “爹地,笨蛋。”童音细软笑着。
  “臭小子,你别跑!”宋震远吼着,然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羽庭乐逃到外头,瞧见刚下楼的两人,狂奔而去。
  “妈咪、爸比,救命啊!”他一溜烟地躲到他们身后。
  宋震远追到外头,眯眸看着眼前疑似一家三口的画面,教他打从心底发酸。
  “庭乐,你叫他什么?”羽良秋把儿子揪出来。
  “爹地。”他的眼神天真。
  “为什么叫他爹地?”是父子天性吗?
  “他要我叫的。”
  “他要你叫,你就叫啊?”简修安爆笑。
  “不叫他爹地,他就不陪我玩了。”他一脸无奈。
  羽庭乐话落,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宋震远,只见他清咳两声。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况且,这小子也不可能是你跟他生的,他都能够叫他一声爸比了,为什么不能叫我爹地?”说到最后,语气很酸。
  宋震远话一出口,两人瞠目结舌。
  “干嘛?”这样看着他,好像他说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简修安突然狂笑,打破无言的宁静。
  “笑什么?”太失礼了吧。
  “看来,你很爱良秋,爱得就算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都不在意了。”简修安笑到快岔气。
  “你都可以不在意,我当然也可以。”虽说心里很苦涩,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是问题。
  “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陈年老醋的味道。”简修安呵呵笑着。“只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意思?”
  “学长。”羽良秋沉声唤道。
  她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件事,两人的未来根本没有蓝图,这时候告诉他这件事会有种强迫他中奖的感觉,她不喜欢。
  简修安亲了庭乐一下,正打算亲良秋时,被她一把推开,他倒也不在意地搔搔头往外走。“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
  “什么意思?”宋震远不耐极了。
  “还不知道?”简修安叹口气,回头看羽良秋一眼。“良秋,你有点过分唷,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他?走了,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什么意思啊?”宋震远噙怒的眼快要喷出火来。
  细细回想简修安刚才说过的话,突地,一道灵光闪过,留下深刻光痕,教他瞠目瞪着羽庭乐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好小。”他喃喃自语着。“而且,你签下了那张手术同意书,不是吗?”
  羽良秋瞅他一眼。“那张是你妈捏造的。”昨晚不是说过了吗?
  “那他呢?”从石头蹦出来的?
  “我在那年十月时才发觉自己怀孕了。”她脸色惨暗,语气如丝。“因为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不断等待你赴约的那个月,我自暴自弃地酗酒,造成庭乐一出生就有免疫系统和支气管过敏的问题,所以他的模样才比同龄的孩子小一点,而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他才会一直住在山上。”
  宋震远闻言,惊愕得快要站不住脚。
  他是他的孩子,真是他的孩子!
  中午前,阳光灿灿像是要烧掉山头般的灼热,到了中午却莫名下了阵典型的西北雨,到了晚上,滂沱大雨收得突兀,乌云散去,天空繁星点点,微风飘散着沁人草香,荡漾着淡淡凉意。
  一天之内变化很大,犹若他的心情。
  宋震远忘了要和车厂联络、忘了要打通电话向母亲联络,把身上的责任暂且都抛诸脑后,今天,他只想听她说故事,听她说这四年来的心路历程。
  他的心滚滚烫烫地烧了一个早上,又凄凄惨惨地下了场大雨,再潇潇洒洒地刮起大风,最后平平稳稳地蓄满所有感动,和她走在雨水末干的山道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看到没有?轩辕十四,还有北河三。”
  像是打翻了珠宝盒,五光十色的宝石掉落在恍若铺上黑丝绒般的天际上,编织出最美丽的星座图形。顺着羽良秋纤指方向探去,他笑得苦涩。
  “听说今年也有流星雨。”他突道。
  “每年都有流星雨。”她看着天空不客气地纠正。
  “可惜今天没有。”天像深沉的墨布,点缀着银河的绚烂火光,这是没有光害、没有污染,最剔莹的星子。
  “再等几个月吧。”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她收回视线,笑意苦涩。“不要乱开空头支票。”
  “这一次绝对不会。”他给的,每次都是最真心的承诺。“我认为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好像忘了自己已经订婚了。”她垂眸,呵呵笑着。
  “那种婚约随时都能解除。”他的眼神笃定清亮,坚定无物能摧,像个强悍的猎人,有着一旦锁定目标之后,不得手誓不归的气势。“我说过了,没有婚礼,你也可以不用赶着销假回去。”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单方面说了就算。”她不断地替自己找后路,也是替他找出路。
  这个时候,两人都非得冷静不可。
  一旦踏过了那条她刻意划下的界线,她觉得自己将再也无法回头。
  “难道说,你真的打算要嫁给那家伙?”她集中火力不断摧毁他的热情,令宋震远觉得不快。
  “嗄?”她先是一愣,而后意会,不由得笑了。
  那个信手拈来的谎连她都忘了,怎么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让你嫁给他,更不可能让我儿子再叫他爸比!”他霸道地将她拥进怀里,像是要将她柔嫩的身躯给按进身体的最深处,强烈渴望和她合而为一。
  然而,他清俊的脸上却是恼恶的,气得牙痒痒的表情。
  去他个爸比,真是令人厌恶的字眼。
  “那是开玩笑的。”她趴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感觉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隔着衣衫透出的热度令她迷眩。
  糟,她真是爱死了他的拥抱,好爱好爱。
  “嗄?开玩笑?”他们一搭一唱,看起来默契绝佳,不像是事先演练过。“我看你们说得挺像一回事的。”
  想起那家伙抱她抱得那般理所当然,宋震远便护嫉得快要不能自己。
  “我们向来有默契,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对方。”她和学长的好默契可是几年来培养出来的。
  “你喜欢他?”他闷声道,手上环住她的力道又重了些。
  “你说呢?”妒火烧得他发疼,却烧得她心口暖烘烘的。
  “不准!不准!不准!”他耍狠的瞪着她,不经她允许,张口堵住她欲言的嘴,舌头炽热地窜入其中交缠舔吮,像是要将自己的热情刻进她灵魂般地狂野激烈,吻得她喘不过气。
  羽良秋被吻得心神涣散,该要推开他的手反倒紧抱着他,像是抓住了一截浮木,好让自己免于灭顶。
  她的动作像是间接鼓舞着他,让他的吻探索得更激狂更忘我。
  大手沿着曲线完美的腿往上滑,滑入裙内,将她的臀更按向自己,让她清楚地感受他的疯狂是为了谁。
  羽良秋赧然。“不可以,这里是山道上……”这太疯狂了。
  “这里没有路灯,也够隐密,这个时间也没有人会经过。”宋震远声音粗嘎低喃,炽热的唇转向她雪白如脂的颈项,白牙咬住她小背心的领口,提高,好让他可以转由她柔嫩的腹部往上侵略。
  那个臭小子……不对,不对,是宝贝儿子,被外公外婆哄睡,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就不信那混……宝贝儿子还有本事来阻扰他。
  “但是……”羽良秋闭眼忍住一波波侵袭心脏的巨大火源,感觉膝盖发软无力,他的掌心似火,在她身上点起一波又一波的火焰,而唇上的酥麻电掣也丝毫不放过她,击退了她如丝的理智。
  该死,这里是山道上,虽说这个时间几乎不可能会有人上下山,但谁能保证?
  两人隐身在山道转折处的山壁,即使有来车也不见得会暴露姿态,但这种事在纯朴的山上实在是太惊世骇俗,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探索着不能再深入的禁忌,偏偏人的劣根性却会因这罪恶被点起的瞬间,激起跃跃欲试的火花。
  “嘘……”他粗嘎的嗓音没了平常的温敦,也不如两人再相逢时的冷调,是种醉人的柔魅嗓音,有着教人甘于沉沦被征服的魔性。
  羽良秋抓着他浓密的发,咬唇忍着体内惊栗的电流,却突地发现眼前绽放起一闪一闪的流星雨。
  “震远。”她低喊着。
  宋震远不睬她,神智埋在计算攻城略地的权谋之中,每一步都经营得精细且令她满足,他无法分出心神理会她的叫唤。
  “震远!”她紧抓他的发。
  “干嘛?!”他挫败地低吼着,氤氲的黑眸流转欲念不得解放的痛楚,俊美的脸教未餍足的欲望给折磨得些微扭曲。
  他想要得快要爆炸了,她竟还能在这当头清醒的唤他?
  是他服务得不够周到,还是她真的这么不想要?
  “流星。”她指着前方。
  “嗄?”流星?宋震远回头,举目所见的点点星光不断地飘动流窜,像是一把流火,数目多得教他看傻了眼。“萤火虫?”
  “对啊,你看,好多哦。”羽良秋的眼闪闪发亮,莹润波动。“我以前从没看过这么多的萤火虫!”
  回头看着她像个孩子般的表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冲动得像是个禽兽。
  瞬间,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壅塞得快要爆炸的情欲瞬间消散不少,他想,比起她心醉神驰的神情,他更想看她像个孩子般露出天真愉悦的笑容。
  “你看、你看!”她急声喊着。
  萤火虫在空中幻化出数种姿态,东飞西窜,最后又汇集在一块,像是一束光,映亮每处黑暗。
  “好、好。”他不着痕迹地替她将衣服拉整,从她背后轻搂住。
  这一次被萤火虫打断,但无所谓,他还要感谢萤火虫让他们看见了难得一见的萤火秀,代替了他们至今无缘见到的流星雨。
  第六章
  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
  “爹、地、吃、早、餐、了!”
  娇软童音如雷贯耳地吼在宋震远的脑袋旁,强迫他清醒,他侧过脸,看着漾出甜柔笑意的羽庭乐。
  啊啊,好可爱~
  “宝贝,亲一个,”他把嘴嘟过去。
  啊啊,那看起来柔嫩的小嘴,好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不要!”羽庭乐防备地跳下床。
  “小气鬼。”宋震远爬了爬凌乱的发,打了个哈欠,对他勾勾手。“抱一个总可以吧?”
  “不要!”
  宋震远眯起深邃眸子,努了努嘴。
  他这个当爹地的真是太丢脸了,竟被自己的儿子嫌弃到这种地步。
  “小气鬼,不跟你玩拼图了。”
  “不可以,你昨天答应我的。”羽庭乐气得跺脚。
  “亲一个。”他指了指颊,等君入瓮。
  “不要!”
  “那就没得商量。”他耸了耸肩,一脸爱莫能助,却突然想到另一个法子。“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替代方案。”
  “什么意思?”他皱起淡淡的眉。
  “叫妈咪亲我一下。”呵呵,听过子债母还没有?
  羽庭乐拧眉付度片刻,“好,我去叫妈咪。”
  宋震远闻言,笑得眼都眯了。呵呵,诡计得逞,要他怎能不乐。
  昨晚是睡在二楼的客房,所以他跳下床,走到外头的浴室梳洗一番,神清气爽地经过二楼的客厅时,发现小宝贝已经拉着他妈咪来抵债了。
  这小子可真是商人本色啊,随时都能抓着身边的人抵债,且效率好得没话说,这点必须再教育,否则要是哪天把他妈咪抵给其他人,看他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庭乐说你找我?”羽良秋不解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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