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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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篮梦魇-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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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兄同我与蒋兵打了个眼色,三人遂溜出了冷饮店,直朝街尾的小巷摸去,好戏还在后头呢。

    靖图市有新城与旧城,新城中人少,而这天泰酒店又恰好座落在新城与旧城的交界处,周围巷子人烟稀少,正是个好埋伏的地方。

    其实我的计划死这样的,因平时蒋兵与学校治保队的人比较熟,遂让他去借了人家四套服装,然再从兽人军团中挑了四个挺会装的兄弟穿上,这才洋洋洒洒地率领一群兄弟开到了周海燕所说的这酒店门口。

    李殷正做梦都未想到,今天居然会连续两次得罪警察,此刻他正耷拉着脑袋跟在豪猪后面,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样。

    刚才他与三个狗友同两个**在玩比牌点大小,输了的便脱衣服,眼见两**脱得只剩文胸与**,自己这边也都脱得只剩裤头,眼见马上便可以来一场群色乱舞时,门轰然被踢开,四个警察竟鱼贯而入,手中全提着警棍。

    本来早晨没把周海燕骗出来的他本就一肚子火,眼见着这四个警察竟如此不长眼,破坏他的好事,便唧唧歪歪嚷了两句狠话。岂料人家不仅不长眼,还忒不留情面,噼里啪啦将三人全撂倒,随后便是一顿脚踢,踢完后硬是不容自己套件衣服便被绑着拽出了酒店。

    李殷正此时连头都不敢抬,一直耷拉着个脑袋生怕被人认出,灰溜溜的跟在四个假警察后面,一路被带进了一条胡同。

    一直觉得很奇怪的他越走越心情胆颤了起来,怎地警察不带他上警车反走这种蔽塞的小巷。然他猜颇脑袋也猜不出,此番进了这条巷子才是真正的群殴等待着自己。

    巷子拐角处,一干兽人军团早已埋伏在那,个个都若阎罗殿中的小鬼一般,手持钢管龇牙咧嘴,且全临时用黑色塑料蒙面罩蒙住脸。

    一看这阵势,三人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先前那四个家伙那里是警察,铁定的是学校的学生,但此时已不容他们去考虑这些了,雨点般的脚印落到了三人身上,直踢得三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待我三人摸到巷口时,精彩片段已经结尾,隔着老远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甚满意,甚欢畅。

    李殷正是事主,当然是我被刻意交代过要特别照顾的,此刻七窍里有三窍鲜血直冒,模样甚是可怖,但兽人军团的人却也知分寸,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罢了。且让我吃惊的时,这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二世祖,此时脖子倒挺硬朗,另外那两人早已犹如年猪被捅了一刀,只剩一口气般直哼哼,然他却始终未哼一声,只略撑着抬了抬那肿成猪头样的脸望了望这一群人,随即便直接晕了过去。

    兽人军团望着地上两个哼哼,一个晕死的战绩,估摸着这三**不如的东西怕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了,这才心满意足,作鸟兽散。

    回校的路上,两**一直耷拉着脑袋不吱声,除了蒋兵外我们其余人全在开怀地谈着刚才的精彩片段。往日他们这一群人虽算得上是混世魔王,且还有那么点帮派的意思,但终究家里没甚权和钱,不过是集聚在一起玩而已。然就是这么个小团伙,里面的成员竟早被游戏毒害的不浅,满脑袋的暴力和不知从何得来的正义感,从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一吼,以至招惹了许多二代类型的人的愤恨。听豪猪曾言过,因桃李艳色之事,平日里没少得罪李殷正,也吃了这二世祖好多亏,大家心里早对他恨之入骨。

    诚然今天下手这么狠竟也因早有过节,所以此番这伙人甚得意的都在吹嘘着他们各自的战绩,又以豪猪与小白为最。

    豪猪甚得意:“老大,你不知道刚才有多爽,我估计李殷正那杂毛连搞都没搞清楚都被我朝脸揍了一拳,揍得我拳头都有点疼,看着他那熊样真是爽啊。”

    这斯当真无耻,说完还抬起拳头吹了吹,好似现在还疼一般。

    因了我那一架成名后,宿舍中除了敖兄与蒋兵外,其余人全都称我老大。此时听了豪猪的话,只以为豪猪已够无耻的了,岂料小白更无耻,他一脸贼笑道:“老大,你不知道啊,刚才我一脚照那王八蛋的那招呼过去,看着他那憋得鼓起来的“肥腮帮”,我只觉得脚好痛啊。”

    我顿时便被吓到了,道:“你妹啊,还你脚痛,万一真把人那命根子给踢断了,你小子不得拿自个的去赔给他?”

    其余几个也都纷纷附和着,爽啊,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还是老大想的周到啥啥啥的话。望着兴奋异常的他们,我直在心里寒了寒,想着那斯肯定不会放过咋们这伙人的,但既敢做,又何必惧怕?

    不便打扰他们的好兴致,仰头想了想了蒋兵的座右铭,觉着说得很对:today;justicewillbedone!

    蒋兵一直落在后面,陪着他那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前女友徐倩,一路都沉默不语。

    我尽知他此番定然难受,但更是不好去打搅于他,只一个人走在中间,念想着许因了这次后,她俩许能痛改前非,别再让我这兄弟如此痛苦了。

    然有些事竟如过往烟云,终是只能当过客,权不能当永恒,以至后来我一直静坐于某地追悔不已。
二十七 鸡犬升天
    在兽人军团施暴逃离后没多久,这条名曰文化巷的不毛之地终于来人了,来的人竟是个捡破烂的老人。老人一看到三个**上身,且被打得鲜血淋淋趴在地上连动都不会动下的三人,竟以为是死了,遂魂飞魄散一路高喊着死人了,死人了,跌跌撞撞的迈着他那蹒跚的步伐奔出巷子外,这才引起了路人们的注意。路人好奇的力量终于救了李殷正一命,打电话报了警,然被打得已无法辨清面貌的三人这才被救护车拉走。

    李殷正得救了,此时正躺在靖图市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中,身上被缠满了纱布,脸上亦未放过,只露出眼口鼻来,一副活脱脱的木乃伊形象,让人看了不觉省起《木乃伊》中的伊莫顿那家伙。

    他一双眼皮努力的翻了翻,一片血红慢慢地清晰开了,细缝外看到两警察与自己的老妈正立于病房门口,老妈则在喝骂着面前的两警察什么。本欲努力听一听的他挣扎一番后还是作罢了,因耳朵上亦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阻碍了听觉。浑身传来火辣辣地疼痛,犹如被丢进沸水中煮过一样,脑袋里一阵生疼,倒吸口冷气后他开始回忆着被打前的事,只依稀记得当时三男两女玩得正嗨,忽然便被踹门而入的四个警察逮了个正着,自己还未开口便直遭了两拳…。。。随后又被绑起来带至文化巷中被揍个半死,然后醒来便莫名其妙的到了医院。

    他当时确然是被打蒙了,以至连往日的嚣张气焰都没能施展半分,不过假若当时要真嚣张了,估摸着兽人军团那伙人便不是只揍他一顿那么便宜了。

    李殷正忍着浑身疼痛,略略思索了一番后,遂于心里骂了起来,狗日的,到底是那几个不长眼的小警察,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等老子出院了,定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有其子必有其父,不过此时却好像该改成有其子必有其母。

    李殷正那银行行长的老妈乔红梅,正朝着站在门口的治安巡逻队郝队长怒气冲冲,推推搡搡地倾斜着怒火。看她那样子,大约如果不是碍着“粉面”,定会取下她脚下的那双高跟鞋朝郝队长脑袋上砸去,泼辣且蛮横的悍妇正手指敲在面前的一个警察额头上,撒泼道:“反了天了,我儿子到底怎么招惹你们公安局了,还派人把他打成这样,啊!你说,你给我说个清楚!”

    郝队长怎也不信,眼前这个衣着光鲜且描眉画眼的乔行长居然真如传闻中一样如此泼辣,早听闻地委书记的老婆很是凶悍如斯的悍妇,不料却悍至此等程度。他甚无奈地耷拉着个脑袋,任由乔红梅手指戳于自己额头上,背脊冷汗渗渗地讨好道:“乔行长,这事真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们也是接到有人报案才知道的……”

    “不是你们干的,不是你们干的怎么天泰酒店的人会说当时有四个警察来查房,你们还敢跟我说是接到有人报案才知道……哼!我看你们公安局都一帮窝囊废,一帮国家花钱养着的废物……”

    乔红梅丝毫不顾及自个行长的身份,亦毫不留情的辱骂着面前的两警察,真是声声如针直刺人心,她这一通泼妇骂街的行为直惹得病房中病人们只敢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看,亦连过路的医生护士都小跑着一闪而过,生怕弄不好那唾液星子会四溅脸上。

    郝队长被辱骂得有些受不住了,只见他铁青着脸,直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但考虑了一番身量前途的他还是忍了下来,遂又说了句:“乔行长,您放心,这事我们治安巡逻队一定会给您个交代的,一定给您个交代。”

    “交代,交代个屁,难道交代了我儿子就不用受罪了吗?你们除了会说个交代以外,还会说个什么?”

    ……

    乔红梅一直喋喋不休,撒泼耍赖,真让人无法相信,她当真是一行之长?且还是地区第一把手的老婆?看她那样甚让人觉着好似一骂街的村姑,倒真应了《一剪梅·村居狮吼》这首词:

    隔岸犹闻柳氏风,母亦河东,女亦河东。

    朝霞双照玉牙红,珠贝千重,分贝千重。

    水颤涟漪似画穷,平见芳容,仄见芳容。

    吧儿却误是同宗,舔也如疯,咬也如疯。

    这一骂一受的好戏,直闹腾了好一会方才停歇下来,许是乔河东真的骂累了,此时正掏出一精致女式杯子咕咚咕咚地灌水。

    邓明辉早都等在了走廊处的楼梯间内,他本是乘电梯上来,奈何脚一跨出电梯便惊闻那河东狮吼,甚担忧自己变成小受的他只好缩着脖子钻入了楼梯间内,等到消停些再出来。听得此时没了声音,他这才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骂累了的乔行长旁,假装擦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赔笑着道:“乔行长,你息怒,你息怒,消消气,你有什么气冲我发,冲我发。”

    乔红梅刚喝完,抿了抿嘴,听了这邓副局长的话,愣是一口水如离箭朝着他满脸喷射而来。

    邓明辉怎能料到竟会发生这等事,硬是满脸都被喷上了口水,且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口臭味,甚觉恶心,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但望着乔红梅那略展的凤眉,他还是忍住恶心继续装了起来:“乔行长,李…殷正他没什么大碍吧!”

    瞧清来人是邓明辉的乔红梅脸僵了僵,又加之刚刚才喷了人家一脸水,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略微缓和几丝道:“没什么大事,托您们公安局的福,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邓明辉听了这话后,心里才略宽松了些,遂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下脸道:“乔行长,这…我帮您去打杯水。”

    “怎能麻烦邓副局长呢,不用了!”乔红梅虽脸上缓和了些,但语气却还甚是冷淡,顿了下道:“唉,我说邓副吶,这靖图市的治安现在怎么越来越差啊,不是杀人就是放火的,这下更牛了,警察都敢直接当街打人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乔红梅不等邓明辉解释,便首先发难,她深知眼前这人可是只老狐狸,且还诡计多端,不及时发难,待会许又被他绕到地球西面都没问题。

    “乔行长,您看,您看,对我们公安系统有成见了不是,咋公安干警可不是旧社会的军阀啊。”

    邓明辉说到这朝郝队长他俩使了使眼色,望着两人离开这才迟疑着朝四周扫了扫压低声音道:“乔大嫂,你能移步跟我过去下么?我详详细细的把这事解释给你听。”

    郝队长与同事早都被吓呆了,这可是咋公安局副局长吶,人家说喷就喷,且还喷你一脸,连句道歉都没有,幸好刚才没那么冲动,要不然现在还不待发生点什么呢。见邓副打眼色,两人忙夹着个尾巴,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病房门口,他那下属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出了医院的住院楼,两人一直都没搭话。

    郝队长愣是钻入了警车,这才放下悬了半天的心。但他却念起刚到现场时,望见三人**半身,满身淤青和血痕,却不见任何棍印同脚印,见惯凶杀现场的他便也觉奇怪了些。按理说被打成那德行,凶手应该会将三人全踢死才对,可偏偏非但没踢死,且还全都是皮肉伤,到医院检查一番后发现连骨头都没脱了半根,这就奇怪了。

    一直想不明白这事的他等车子启动后才道:“小胡,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呢?咋那么奇怪啊!”

    “不知道!不过郝队,这事连邓副都知道了,还能轮到咋管吗?你也别白浪费心思了。”小胡一面抹着方向盘,一面扭头望了望郝队长。

    “不是,我是觉得奇怪,这案子本应该只是件普通的斗殴事件才对,可那乔泼……行长的儿子裸着上身却偏生没什么棍痕或是脚印?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冒充警察?这些你不觉得奇怪吗?”郝队长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疑点,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怎么样打人才能不留痕这办法,只是他想不明白对方怎地设计的那么周密,却又破绽百出。

    小胡是个菜鸟,刚才来局里半年,大学毕业考上的,于这些问题他其实也答不上来,但装作思考了很久的样子道:“郝队,是不是他招惹上了什么高手,对方是用内力震伤他的。”

    郝队长听了这个小菜鸟的话,顿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小子,你以为是你看的小说啊,还隔山打牛呢,好好开你的车吧。”

    小胡也乐得装成自己是个看小说看傻了的主,傻呵呵地笑了笑。

    小胡于这事却是个明白人,当时他恰好站在街对面的警车内,后又悄悄地跟到巷内,且是完完整整地看着兽人军团们如何施暴的。大学毕业考上公安的他本是抱着满腔热血来奉献祖国的,奈何现在的祖国不需要他这种有热血之人,要的尽是那种会吹嘘拍马的货色,于是他便灰心了。且前些日子,参加了扫黄行动的他亲眼看着**着的李殷正在一甘警察面前,好以整暇地穿好衣服扬长而去,打那后他便也恨上了这些公子哥,二世祖。他恨透了这群社会渣滓,但却毫无办法,遂只能隐忍麻木。也正因如此,本来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他生生将事情咽到了肚中,乐得送那群人个顺水人情,假装不知此事。

    其实小胡也对那群人的举动很好奇,打人便打了,怎还给这三个二世祖遮上了几条编织袋?若想不留下犯罪痕迹的话,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人灭口,且还得连带那两女的一起杀了。可他们却偏偏没这么做,而且那两女的竟是毫发无损,只是被带走了。

    小胡一直对这事想不明白,但此时他却不敢去想,管他呢,反正这事已不归咋们管了。不过,要是有机会,他还是想亲自找到这群人,问问他们当时到底咋想的才行。

    陈凯很是头疼,早晨突袭了靖图学院门口的三家网吧,虽说一无所获,但还是寻出了蛛丝马迹,他现在已肯定这三家网吧定与清远河一案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中午回家好不容易做通了老爸的思想工作,热乎饭还没吃三口,又接到内线说跟踪到一可疑人员,心急火燎的他趁着送妹妹陈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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