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冲击是极大的,只是她天生倔强,又见了这么多人都出现,故而一时压住了,自做无事而已,此刻被清尊呵斥两句,顿时红了眼睛,眼中的泪盈盈地开始打转。
清尊本意并非是真的斥责秀行,只是“指桑骂槐”,说给秋水君听的罢了,更加上他很是不喜秀行如此关怀秋水君,故而才多说了这两句,谁知说完,看秀行似是个要哭的模样,清尊望着秀行泪汪汪的模样,心顿时便软了。
玄狐君同明玦帝君两个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清尊怒火迁移,转到他们身上来,更害得他们看不成好光景。
谁知清尊看也不曾看他们一眼,只是望着秀行,师徒两个面面相觑片刻,秀行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反倒是清尊先忍不住,放低了声音道:“说你两句而已……好了……现在回去了。”握住秀行的手,便要拉着走。
秀行用力一甩手,将他的手甩开了去。
清尊一呆,玄狐君同明玦见此场景,忍不住便挤到一块儿去,瞠目结舌看着,简直不敢相信秀行敢对清尊发脾气。
玄狐君这般多嘴之人,此刻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清尊环顾周围,见大家伙儿都在屏住呼吸看,连秋水君一时都忘了劝慰,清尊双眉一挑,道:“秀行!”
秀行瞪着眼睛望他,眼睛里的泪转成一片,清尊看她这个样子,那口气硬生生地又压下去,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声:“罢了,回去再说。”一伸手,便将秀行拉入怀中,也不管她如何,抱着闪身而出。
剩下室内,玄狐君见人去了,才呆呆道:“哟,你看到了么?”
明玦帝君道:“废话,我的眼睛好使着呢。”
玄狐君道:“我的眼睛也好使,正因为好使,才不敢相信,眼睛好使有什么用,心里头糊涂死了。”
明玦帝君道:“你糊涂什么?”
玄狐君道:“你难道不知道的?他是个万年的冰山,哪里曾对个凡人这样儿好的?先前我看他爱护秀行,还以为他开了窍,终于肯疼人了,多了点儿人情冷暖,倒是好事,但是现在……你看他行为种种,是不是有点……有点……”
明玦帝君接口道:“你是说太超过了么?”
玄狐君用力一拍手,道:“就是太过了些!何止太过,这简直……简直了……这像是单纯的师徒……或者单纯的疼爱么?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我真要怀疑秀行同他之间的关系了。”
明玦帝君皱眉道:“你且休要胡说八道,污言秽语……往正道上来想想行么?”
玄狐君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似你,只在心里乱想,却故作一本正经地不说,那你来说,你的正道是什么?”
明玦帝君道:“窃以为,他跟秀行的关系非比寻常。”
玄狐君道:“滚你的蛋,你这不是同我所说一般无二的么?”
明玦帝君道:“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意思是,没来由秀行一个小小女娃儿,竟成了他的心尖肉,七寸般……这其中定然有个非比寻常的缘故,譬如……”
玄狐猛地跳起来,道:“你是不是要说,秀行就是……就是……”他双眼发亮,烁烁看着明玦。
明玦沉吟着道:“我初次见到秀行之时,就很是喜爱她,你也是……唉不对,你算不得数,你对谁都是十分喜爱的……除了你还有……”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旁若无人说到此,明玦帝君一转头,就看向旁边的秋水君,望向秋水君之时,便冷笑了几声。
玄狐君见他看秋水君,便也跟着看来,他心里是知道秋水君几分底细的,顿时身子一震,道:“你是说他也……不对不对,他是九渺掌教,对每个辅神者都是一视同仁的好。”
明玦冷笑道:“是不是如此,你不如当面来问一问他?”
玄狐君怔住,室内一时静寂,秋水君见他两个说到此,便只看向明玦,问道:“不知帝君要相问秋水何事?”
明玦帝君抱起手臂在胸前,冷傲看他一眼,说道:“既然你问了,也好,——我来问你,你对秀行,是不是……格外喜欢的?比如……有没有那种男女之情?”
秋水君双眉微蹙,淡淡然道:“秀行生性良善直率,我是极喜欢她的,但也是仅此而已,并无男女之情。”
玄狐君闻言,大失所望。
明玦帝君却忽地怒发冲冠,啐道:“我呸,果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这回答跟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玄狐大为意外。
秋水君不解,道:“不知帝君所说当初,是何意思?”
明玦帝君横眉怒眼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多跟你相处片刻,也觉得不自在,狐狸,我们走!我们自去查探便是了!何须管他!”
玄狐君道:“也好……”两人说罢,便极快地联袂而去,屋外传来玉宁的声音:“玉宁恭送师父……”夹杂着明玦帝君的嚷嚷:“……这伪君子!”说话间,那两个行动极快,却已经是去的远了。
玉宁见三位尊神都已经去了,便进了门来,一眼见秋水君手按着桌子,身形摇摇欲坠,便急忙冲过来相扶。
秋水君站住脚,冲玉宁摆摆手,道:“劳仙子一路相护,多亏了你,才能及时赶来此处,……方才我发了讯息出去,九渺的弟子过不多时就会赶来……就不再劳烦仙子了,改日必当到蓬莱亲自相谢。”
玉宁望着秋水君惨白的脸色,颤声道:“掌督教,你何必跟我说这些?玉宁……玉宁就算是为掌督教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秋水君看她一眼,仍旧略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地上的蛇精。
明玦方才同玄狐说话之时,那蛇精看得心旷神怡,明玦离开之时,蛇精痛心疾首,恨不得跟着离去,只可惜被拘在此处无法动弹,此刻便蔫头耷脑地:“九渺山的道士,我虽然冒犯过你,但你已经答应会放我一条生路,你不可以反悔。”
秋水君道:“我自不会反悔,等我将事情查探清楚,便放你离开。”
蛇精闻言,本要再说,转念一想,秋水君自然是要回九渺的,九渺神君同明玦关系匪浅,他们方才所说,似乎也是个要去九渺之意,当下蛇精反而欣欣然起来,道:“如此甚好。”
且说清尊带着秀行,腾云驾雾而起,秀行被他抱在怀中,先前委屈,此刻便闷声不吭,只将头埋在清尊怀里。
清尊察觉她呼吸倒是平稳,也放心,迟疑了会儿,便道:“怎么,还生为师的气么?”秀行动弹了一下,哼了声,也不说话。清尊笑了笑,加快速度往九渺返回,小半个时辰,便望见九渺山头。
清尊抱着秀行,并不回屋,只是往天池边去,秀行茫然里头抬头,见状道:“师父,你去做什么?”
清尊哼道:“还认得我这个师父么?我以为你要跟我赌气下去。”
秀行便嘟起嘴,又垂下头,清尊皱眉道:“你看你,一身脂粉之气,熏死人了!也不知那蛇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自是要好好清洗一番。”
秀行听他说“蛇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顿时心神荡漾,一时又面红耳赤。
此刻,清尊抱着她到了天池边儿上,此刻天空还飘着三两雪花,天池边上的积雪安静地堆着,天池的水,却仍旧热气腾腾地。
清尊道:“先前对为师发脾气,真个想要不理你了……却还让你来泡泉水,唉……”想到秀行方才对自己那样,有些隐隐动怒,然而见她终究好端端地无恙回来,抱在怀里着实安稳,于是那点儿恼火就不算什么了。
秀行反应过来,急忙道:“那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清尊道:“可记得上回你差点淹死,真个要自己来么?”
秀行一听,更为想的不好,清尊说的“上回”,乃是他们的初见,她贪图这天池水之纯净,一时不小心沉了底儿,而且在水底,偏又看到了不该看的……
本来看到了……也不算什么大事,秀行是个未懂得滋味的少女,还不知道男女间之事究竟如何,因此上回清尊问她是否被玄狐污了清白,她有些模棱两可,吃不准的……然而现在却不同,为何不同呢,那自然是因为昨夜蛇妖做下的好事。
那蛇妖虽然未曾用秀行的身子亲身上场,但那个好色好淫的性子,不免看了许多的活春…宫,秀行自然也看了几眼……她又非愚钝,只是不知罢了,此刻晓事了,顿时就产生无限联想,一时之间手脚也都抖起来。
清尊见她浑身发抖,只以为她冷得紧了,便道:“且忍一忍,我带你下了水便好了。”
秀行听到“下水”,立刻叫道:“不要!师父……”谁知清尊动作倒是快,长腿一迈,便入了水中,抱着秀行往前一靠,秀行只觉得温软的天池水浸润全身,一瞬间四肢百骸,几千万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先前风雪的阴寒不翼而飞。
清尊生怕秀行滑入水里,便牢牢地抱她在怀,低头轻轻在她耳畔问道:“可还喜欢么?”
67、错非错,意乱情迷 。。。
清尊低头问道:“可还喜欢么?”温柔的口吻,嘴里呵出的气息于这冰雪天地中极快地化作白气,袅袅飘散。
秀行只觉得他的唇将碰到自己的耳朵了,便慌里慌张地扭过头去避开,身子微微一动,搅得水波荡漾,圆弧状的涟漪,一圈儿一圈儿散了出去。
清尊道:“怎么了?”伸手去握她的脸,秀行无处可逃,紧张难言,浑身筛罗一般,被清尊托着下巴抬起头来,被迫同他目光相对,望着眼前这双金眸,心头狂跳瞬间,脑中却赫然一片空白。
清尊细细端详着秀行,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异样,先前他关怀心切,如今,见她小脸儿上沾着水珠,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头,似泪似雾,竟有几分朦胧,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自己……
黑白分明的眸子,几分无辜,几分委屈,令人心动,鼻头仍是俏皮地翘着,上头有星星光芒,如汗意,如水湿,嘴唇嘟起来,那样的颜色,像是桃花开在冬日,格外娇嫩。
自跟了他在九渺,她自来都只是简单地挽一个道士髻,此番被蛇妖作弄,便挽了个妖娆的飞云髻,经过一番颠簸,便散开来,又被温泉水半是打湿了。
乌浸浸地头发,紧紧地贴在脸颊边儿上,有一缕散开的发丝,紧紧地贴着肌肤,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过颈间,一直探到她的衣襟里头去。
这样的秀行,不再只是那个青涩未开的女娃儿,竟透出了几分女子的妩媚。
她的眼神隐隐慌乱,脸颊却是绯红色,手脚微微发抖,如此天真娇媚,竟让清尊一时竟移不开眸子。
此刻,天色仍旧是暗沉的,飘舞着零零星星地雪花,周遭,万籁俱寂。
只有谁人浅浅地呼吸声,声声入耳。
而清尊的眸光,便顺着她那一丝贴在肌肤上的发,一路往下,想跟随着那诱惑的发丝,直入到更深里头去。
温泉水将秀行身上的衣裳尽数湿透,露出水面的身上,被水湿了的衣衫紧紧地贴着,勾勒出肩头同半边胸乳的形状。
秀行先前被狡蛇附身,逃离之时,本就衣衫不整地,后来狡蛇在青楼中,仓促间拉扯了件薄衫套上,此刻她身上统共只有两件薄衣裳。
那艳俗的大红花缎子衣裳,被她穿着……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将她抱在怀中,同时,也可察觉她砰然的心跳。有些事,不必说,在静默之中,清尊明白过来,从方才开始,他的小徒弟,究竟在别扭什么。
明明是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清尊却觉得不够。
尴尬的沉默里,秀行慌张地眨了眨眼,把心底那些荒唐影响遮掩下去,艰难地开口道:“师父,你不必这样为我,我……我可以……”
说话间,一片洁白的雪花忽忽悠悠从天飘落,在两人之间坠下,正好儿落在她粉红色的唇上,只是一瞬间,雪花似是得了意一般,嗖地融化成水,润泽着她的唇。
他忽然很嫉妒这片不速之客。
那金色眸子光芒一动,清尊揽在秀行腰间的手略一用力。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微微地往水里一沉。
他低头下来,双唇温柔而急切地含住她的嘴唇。
秀行身子大震,睁大双眼,感觉清尊将自己牢牢抱住,他的唇紧紧地压着自己的,几乎让她窒息。
“师父……”她心中大叫一声,想推开他,手脚却是无力。
而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用力抚摸过,自背上往前探来,轻而易举地抚上她的胸。
“师父!”秀行呜咽一声,挣扎着避开清尊的唇,他却意犹未尽地又低头追上,秀行的身子往外挣扎,□却更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无法离开。
她紧张的眼前阵阵发黑,简直要晕厥过去。
“别这样师父!”只来得及完整地说完这句,便又被他捉入怀中,双唇似是渴望着一般亲了过来,这一回,他张开嘴,咬住她的唇,像是开窍了似地,不停吮吸,且又伸出舌来,狠狠地缠上她的,丝毫也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嗯……”反抗的声音发不出,从嘴角逸出的,只是一两个意义不明的模糊声响,听起来,却更似是呻吟。
清尊的手毫不客气地握住秀行的小乳,对他来说,这盈盈一握,实在太小,几乎让他有种会失手的错觉,于是便用了力狠狠握住。
秀行心头渐渐地慌张起来,先前的种种荒唐记忆,仿佛真个成真,铺天盖地地将她包围,天池的温泉水裹着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又禁锢在他的怀中,虽然她喜欢被他抱住的感觉……安全,宁静,但是……
只是不行,这是不行的……
被蛇妖控制的时候,一分的情意化作十分,半分的欲望亦化作野火燎原……她或许有借口,说是蛇妖的过错,然而此刻……
是师父,并非是其他……她该老老实实尊敬的,而不是其他……
她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秀行挣扎着,泉水被她搅乱,发出细细碎碎,清脆的声响,秀行的手无措地推上清尊的身上,但手指摸到他的身体之时,却自觉更为不妥。
他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左右不放她离开,秀行觉得唇已经麻木,然而他仍旧缠着她的舌,不停地厮磨,缠压,深深投入地。
他的手也似不再满足隔着衣裳的触摸,便自她领口探进去,手指一挑,那衣裳便敞开了去,水波动荡间,她的身子便又半裸于他面前了。
手准确地掐住她的小乳,感觉掌心同那方柔软的无间接触,手指轻轻捏着那顶端的粉红,只是几番的揉捏摩挲,那小小的突起便骄傲地挺立起来。
目光一动,他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然而动作却微停,那炽热的吻从她的唇边往下,在颈间上用力地留下印记,最后迫不及待地落在她的胸前。
清尊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绝妙光景,他的手擒着她的一只小乳,另一只,被衣裳压着,露出半边,娇羞可人似地。
他按捺不住,本能地凑上去,张开嘴便将她含住了。
方才被他放开,秀行正张着嘴拼命呼吸,竭力让自己回神,然而这毫无预兆地刺激骤然而来,秀行身子一挺,一仰头,“啊”地竟叫出声来。
清尊咬住那绝软之处,用力吸了几下。
秀行反应过来,拼命弓起身子,抬手去推他,尖声叫道:“师父,师父!”声音划破静寂的空间,把秀行自己吓了一跳。
清尊听了她的急促叫声,却舍不得松开那香软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