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十分惊艳。许娜愣了一会,随即恢复正常,举着手机在几个人面前晃动,微挑着眉,“这就是春。宫图呐,你们男的也太扛不住了吧。”
于洋很冤,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甘心地戳戳胡肖肩膀:“班肠,咱们是不是受到鄙视了?”
胡肖没好气地拍开他:“问你文才兄去。”
于洋摇摇食指叹了口气:“你最近有点萎靡啊,昨夜撸多了吧?”
胡肖:“……”
白墨将水瓶放在自己桌上,学校统一发的透明的大瓶子,一来就看到许娜蹲在自己座位上捣鼓手机。
“我手机怎么跑你这儿了?”
许娜把她摁下,一本正经问道:“这张照片谁给你拍的?”
白墨莫名其妙地低头,尔后无奈:“我小舅舅。”
肯定是蓝书把她抱到床上时临时起意的恶作剧,这人有时候还真和小孩一模一样。
“就是咖啡吧那位?”
“嗯。”
许娜看着蓦地想到什么:“你把他带回家了,你俩睡一屋?!”许娜赶紧翻照片,里边的床套,台灯,分明是她上次到白墨公寓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她坏笑:“你不是和188在一起吗,艳福不浅呐,玩通吃呢,你们家那位没意见?”
白墨抿嘴:“吵架了。”
“那感情好,”许娜拍手,尔后在白墨冷冷的刀眼中才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舅舅这颜值简直没得说。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才是追男神的真理,那么好的资源怎么说也不能浪费了是不是?”
白墨:“乱猜什么呢,乱仑吗?”
许娜双手叉腰,言之灼灼:“又没有血缘,算什么乱仑。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小墨子,你觉悟不够。”
白墨挑眉:“不然你上?”
许娜羞涩:“我有扬哥了。”
于洋从后边走过来,面带谄媚:“墨子,帖子的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帮班肠弄弄黑板报,再由着他们折腾下去咱们班肯定是倒一的成绩。”
“这两天都行,”白墨想了想,“把帖子的照片给我看看吧。”
于洋把贴吧里的照片全保存下来,打开图册,一共有两波图,也就是吉娃娃分两次更新的帖子照片。
第一波的男主角是蓝书,从马蒂尔打工回来,他开车送她到楼下的照片,更新时间是白墨从家里头回来和邹辰到体育场跑圈的那晚上;第二波男主角是邹辰,去商场买男士内裤时拍的照片,更新时间是两人一起去欢乐谷的夜晚。
相片中只有白墨的模样是一清二楚的,蓝书和邹辰或是因为角度或是经过处理,都模糊不清,两人身形相似,不知情的人很容易把他们认作一人。韩小曼的意思很明确,仅仅针对白墨,点击已经达到2万,评论700+。
第八十七章
白墨接过手机,一张一张照片地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韩小曼这份毅力倒是不错,一张帖子愣是更新了一个多月,每每白墨身边发生一点风吹草动,帖子总在第一时间反应,比专业的狗仔还敬业。看着看着,白墨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于洋对许娜做着唇形:“墨子是不是受刺激了?”
许娜:“看来被刺激得不浅。”
白墨把相册关了,她屈指敲打着桌面,看了一下发帖时间,这些帖子,每一次都是她和邹辰有了进展后,韩小曼咬牙切齿发的吧?白墨有些懊恼,她应该早些想到这一层,如果韩小曼真的那么自信,对邹辰与她的关系,对邹辰与自己的关系言之凿凿,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帖子和照片了。
韩小曼恰恰是不安,才捣鼓这些装虚作假的照片针对她。就像一个装满水的瓶子和一个只装了半瓶水的瓶子,若是韩小曼真的心里有数,如果事情的全部真相真的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她就不必耍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当两人的关系牢不可破时,是不屑这样做的,因为没必要。
想通了这一层,心情颇为愉悦,把玩着手机在手心打圈,白墨在思忖着,是自己打过去,还是等小公主先打过来。
课铃打响了,承妈扭着水桶腰进来。
别误会,承妈,朱继承是地理“男”教师,之所以叫承妈不是因为性别,是因为他课上标志性的兰花指。虽然现在啤酒肚有了,整个人也发福了,骨子里的文艺气息还残留不少,大家一致认为他应该去教语文。
承妈翻开书:“好了同学们,看过来,我们复习旧的知识点。”
他说话喜欢扯着嗓子,不是把调子提高,是把声音拉长,特有的尖,细,娘,像深宫内的太监总管,偏偏又自带浓重的鼻音。南方老师说话习惯地平翘不分,“是”变成“似”,“睡觉”变成“碎觉”,“上课”变成“桑课”。
于洋悄悄在桌底吃着早上剩下的肉包,油结后很腻味,但是肚子又咕噜咕噜叫得慌,大冬天,早餐其实放一节课吹吹冷风就凉了。特别是早上来得晚了,来不及吃,把包子塞抽屉里,还得拿书来蒙着,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给它裹上一层衣服保暖。有时候吧,事儿一多就忘记吃了,抽屉里堆着厚厚一沓书,期末清理一看,呵,都长霉了。
承妈轻飘飘往这边瞥了两眼,清咳两声:“小伙子,不要碎觉了啊。”
在讲台那个角度,于洋埋着头,很容易看岔。偏偏他没意识到承妈在说自己,白墨也没意识到承妈在说她同桌,这货吃得乐呵乐呵的,就剩一小半,包着袋子不好再分开咬,于洋一口把肉包子塞嘴里,鼓着大嘴默不作声地嚼着。忽而,身后一如来神掌“啪”的一下拍在于洋后脑勺。
噗,咳咳咳咳咳。
连肉带肉末都给喷出来!
白墨眼疾手快地从他桌面抽出一本书挡在身侧,一书的肉渣子。许娜在后边做了个鬼脸,模仿承妈的嘴型,都唆(说)了,上课不要碎觉不要碎觉,你看你们层(成)森嬷(什么)样子?
承妈翘起兰花指继续往下一个目标走:“都唆了,上课不要碎觉不要碎觉,你看你们层森麽样子?”
正中靶心。
于洋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水,用纸巾把惨烈的桌面擦干净,含糊不清地嘀咕:“承妈今天是不是大姨爹没走完呐,那一摇一摆的背影怎么感觉那么GAY呢?”
“他不都一直这样。”
白墨手机这会儿响了,是一条彩信有两张图片,点进去是蓝书围着围裙炒菜的画面,还有一张是桌上做好的饭菜,清晰度不算高,下边还有一句话,“什么时候下课,菜凉了。”
“许辣(娜),你来唆唆(说说)几个风带是怎摸(么)形层(成)的?”
许娜的表情立即恢复正经,嗖的一下站起来,悄悄把手背在后边朝白墨摇晃,救命啊救命,她咳了两声,假意翻书:“咳,就是,那个,呃,风带……”
手摇晃得更急了,你快点呐,没词儿了。
白墨看见许娜求救了,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真的不能一心二用。白墨顺口就把编辑的短信内容给念出来:“准备了,12点05分下课,还有10分钟。”
承妈托了托眼镜:“翻苏(书)翻到了吗?”
“翻到了翻到了,”许娜也急了,这人一急起来脑子就不够用,她一听到白墨的声音,立即复述出来,还因为模仿了承妈的语调,一时之间转不过弯。
“尊备了,似二点零五分下课,还有似分钟。”
白墨:“……”
许娜:“……”
于洋抹嘴:“哈哈哈我还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呢。”
两人呆住了,大家惊悚得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拍桌跺脚,心声啊心声,实际上,很多人已经开始着手收拾装书了,许女侠太尼玛逗了,惟妙惟肖啊有木有?!
承妈脸都绿了:“笑森嬷笑?许辣,你继续赞(站)着,马文才,你起来唆唆,则几个风带是怎摸(么)行层(成)的?唆不粗来,你们今天都别想到似(食)堂抢饭了,一个个跟埃塞俄比亚饥民似的。”
许娜回头,白墨歉意一笑。
大家不笑了,苦着脸,就算文才兄说对了答案,您听得懂吗?只有胡肖在一边附和,承妈,太明智了,妖人自有天收,看你小子还拗文言。
马文才捧起课本,“地球不同纬度受热不均首先造成气压的差异及地球自转的原因,分别称为‘热力原因’和‘动力原因’。热力原因形成的赤道低压带和极地高气压带……显然,副热高压带和副极地低气压带与当地冷热状况无直接关系,这样的气压变化称为动力原因。”
于洋蹙眉:“墨子,我怎么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对。”
白墨难得地同意:“我也觉得不对。”
具体哪个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来,听着答案怎么感觉那么别扭,那么不对味呢。
马文才关上课本:“夫子,此吾之对。”
对了,这才正常。
胡肖脆弱的心肝脾肺肾都受到打击了,他的这些同胞被马文才的文言折腾得够呛的,抖m倾向都出来了,哪天不拗一句文言还不舒服了。
承妈显然从没点过马大才子起来提问,本来就是“文艺小青年”的化身,突如其来的一句“夫子”让他受宠若惊,翘着兰花指招招手,连忙让人坐下,连带的让许娜一起坐下,下课后,扭扭腰就走了也没阻拦这群饥民抢饭的生死时速。
第八十八章
门留着一条缝,玄关处摆着一双棉鞋,一进来,白墨就闻到一股香味,蓝书的手艺她早尝过了,绝对的星级大厨。芹菜牛肉,酸甜排骨,十分朴素的菜色,瓷盘边缘装点着两片花瓣,显得赏心悦目,紫菜蟹肉汤散着浓郁的香味,勾人味蕾。
蓝书把筷子递给她,她喜欢吃牛肉,只要去外边下馆子,必点的就是牛肉,粥吃滑蛋牛肉粥,炒饭吃黑椒牛肉炒饭,火锅吃的也是肥牛。
白墨夹了块牛肉,唔,味道不错,小声嘀咕,怎么比上次邹辰做出来的味道好那么多,简直是天壤之别。
蓝书眼里蕴含笑意:“他还给你做过菜?”
“哦,就是弄得很硬。”
蓝书:“你下次告诉他,说牛肉得横着纹切,不然很难咬断。”
白墨用筷子戳着排骨,滑溜溜的,半肥半瘦,颜色染得漂亮极了,蓝书瞪她,“再戳就成肉沫了,想问什么就问,你这个小媳妇儿的样子我看着难受。”
过了半天,白墨才顶着一副宛若内分泌失调的表情,瓮声瓮气道:“你说,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蓝书:“……”
我说你好歹撑个几天吧?昨天还雄赳赳气昂昂誓不低头的模样,才过了一早上就服软了,谁家出来的侄女儿,太没出息了。
蓝书还没说话,白墨继续反省:“虽然他昨晚的话是过分了,但是要搁着谁看见自己女朋友和其他男人搂住一块亲都会爆炸的。”
蓝书沉默,才一夜时间,我都变成其他男人了,他不痛不痒道:“想打就打吧。”
白墨锁着眉头,闷声吃菜:“算了,还是发信息吧。”
接着,她掏出手机挣扎了许久,改了又改,打上几个字,看着信息条发送出去,默默把手机收起来。
蓝书问:“你发了什么?”
白墨把手机递给他,蓝书好奇地瞧了一眼,差点没气背过去,他看见了四个象声词。“叩叩叩叩。”
白墨嚼着牛肉道:“敲门的声音。”
蓝书眼角有点不自然地抽搐:“你发这个他看得懂吗?”
白墨理所当然答道:“QQ响了就这个声音。对了,昨晚谁帮你看店?”
打开CCTV-1,刚好是今日说法,公寓里没有电视盒,只能搜四个台,有三个台还是带雪花的。陈华喜欢看今日说法,说是社会上最近骗子多,闲来无事的时候白墨也会看看,看点不同,每次采访到G,Y,S省就特别逗,一腔南普不忍直视。
“我那朋友从新加坡回来了,马蒂尔暂时扔给他。”
除了昨晚的略微失态,白墨从蓝书脸上再也找不到任何忧伤的痕迹,慢条斯理地举筷夹菜,听着电视里滋滋的杂音,他把自己裹成了刺猬。
她盯了会儿屏幕:“杀人的明显是她丈夫,案子查得太久了吧。”
“办案讲的是证据又不是直觉。”蓝书哈哈大笑,话题转移得那么牵强,果然是白墨,“你们这边的超市离学校太远了,想买点新鲜的菜都得开车。”
吃过午饭,蓝书把碗筷放到洗碗槽里,冰凉的水花溅起在油腻腻的盘子上,她靠在门边拿着英语单词小册默默背诵,消食。
“阿墨,你这屋里弄得跟狗窝一样也亏你住的下去。”
这点还真说对了,有一种人的洁癖那是针对别人的,自己若是在还能过得去的范围内,也就懒得动,白墨的懒是懒到骨子里的,碗筷成堆地摞在碗槽里,试卷这儿一张那儿一张,晒干的衣服挂在阳台都起了一层灰了愣是不顺手收收,袜子摞在盆子里上边还盖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一件内衣。当然,这全是在蓝书看来,在她眼中,这只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又不是没得用。再说,懒是一种美德,如果不是嫌洗衣服累,洗衣机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嫌走路累,自行车啊,汽车啊,飞机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嫌站着累,椅子,沙发,床是怎么来的?所以啊,我这是在促进我们人类伟大文明的进步。”
蓝书若有所思:“要是你妈看到绝对要爆炸。”
白墨!你起床又没叠被子,从小就教你要养成好的习惯,你怎么从来就不听!
白墨!吃饭前主动收拾碗筷,不要总等我催,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帮家里干过多少事了!
白墨!说过多少次,衣服要晒在窗外边,你晒在里边什么时候才干!你就那么懒是吧,舍不得多动一下是吧,怎么那么差劲呢?!
陈芬的河东狮吼往往是一流的,更年期的女人总有这毛病,她看不惯你所有的一切,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交流全是靠吼。吼完之后又当没事一样和你说话,希望你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我怎么会让她看到?”白墨依在门边,露出一个“你想太多”的神情,穿着棉拖回房间,“我睡了,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带上。”
冬天窝在被子里是最不愿意醒来的,特别是中午,短短的一个小时,有时甚至只能躺二十分钟,暖了被子等被子暖人的时候偏偏闹钟响了。白墨随手把闹铃摁掉,蒙起被子继续睡,两分钟后,手机响起来,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睡眼朦胧中按了再睡一会。
忽然,身上的被子被扯走一大半,冷风一下就往脖子里钻。
“我记得你们是2点30上课,现在已经20了。”
她扯回被子,咕哝一声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有条不紊地穿衣服,然后穿裤子,重点是,这一系列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