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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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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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随后便笑着说“我们。”

    “我们的家人都很忙,没时间来。”我也对我说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只是心里有个声音拼命的叫嚣着,似乎觉得,这句话是最好的回答。

    而皓的妈妈并没有发现我和沐子的异样,倒觉得我的回答合情合理,还一个劲的和皓说,我和沐子一定特别独立。

    沐子却因为我的话,愣在原地,惊讶的盯着我看,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她希望我给能她一个解释。

    “收拾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只是顺口。原谅我,我承认我在逃避,我不仅在逃避沐子,亦在逃避我自己的虚荣。不知道是何时,我竟与虚荣沾上了边。是走出福利院的那一刻。还是走进艺校的那一刻。亦或是在走进宿舍的那一刻?无所谓吧,就虚荣这一回,绝无下次。
第九章
    因为要赶着中午回去,给皓安排妥当后,皓的妈妈就决定离开了,即使是在皓不耐烦的催促下,皓的妈妈还是多次叮嘱皓,要好好和我们相处,有什么事也要互相帮助。可见皓的妈妈有多爱皓,即使为皓安排好了她能安排好的一切,也仍是不放心。一旁的皓,好像有点嫌弃的意思,还是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吧,生在福中终究不知福。

    皓去送她的妈妈下楼,宿舍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沐子。

    “我相信你。”沐子靠着暖气片注视着窗外,语气却十分坚定。

    “嗯。”四个字冲破了空气中的尴尬。

    原来,她可以不要我的解释。这就是沐子和我,不需要多余的解释,无条件的依赖,无条件的信任。姑且算是保护我们的方式吧。

    因为时间的原因,舍友我们也就只见了皓一个人,而其他的,是在班里见到的。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们的教学楼以及我们的教室,教学楼里是意想不到的昏暗,有的灯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并不会亮,而剩下的灯也都只是暗黄色,随着人们的脚步声,忽明忽暗,即使有很多人一起走进来,也会觉得异常的耍桓蚁胂笕绻桓鋈俗咴谡獯苯萄ダ铮窃跹墓饩啊6淌遥艽螅雌凭傻暮埽行┐盎隙济挥胁AВ土酪我蚕窀嗟哪就芬谎凭刹豢埃偌由峡掌忻致某粑叮⒉槐冉萄ズ枚嗌佟N也恢牢已≡窳艘桓鍪裁囱难#椅一勾陪遄印

    而班主任,则是个50岁左右的女老师,身材微微发福,烫发披在半肩,回眸的瞬间流露出的精明,竟和她的实际年龄产生了不符。不过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她,一定是追求者半街的女子,如今的她用风韵犹存四个字来形容在恰当不过。她还没有数好班里的人是否到齐,就宣布开始大扫除。只是让女生负责扫地擦桌子,而男生则负责拖地摆桌子。所以在大扫除的时候,我们都互不相识。

    大扫除持续了大概2小时后,终于坐在了勉强算得上教室的教室里。环顾四周,这一个班也不过只有不到40个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基本都和皓的情况一样,听说话口音,也大都是县城里的,只有几个才是a市本市的。这样倒让我安心些,我和沐子不会怎么自卑,相较起来,我们比他们少的除了父母,和相对的自由,其他的也不见的他们会比我和沐子好。至于今后,才开始不是吗?

    我不会忘记我选择艺校的初衷,除了不用怎么学习,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够尽快掌握一门技艺,出去找份工作,然后让我和沐子都能过上好日子。而且最关键的是,学校可以随意出入,我想我的愿望,再过不久就会实现,好日子,总会来的。

    班主任刘老师在讲话,身边的沐子听的很认真,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松下,一如既往的可爱。真的好想一直守住她的这份可爱,单纯。但其实我知道,艺校就如一个小型的社会,里面虽然人不多,却鱼龙混杂,校风并没有我和沐子说的那样好。当时和她那样说,也只是希望她能够放心去上自己理想的高中,可她终究是跟着我来了。但看看周围的人,各个都不是善主,或许是我在福利院时间长了,我总是觉得,他们绝不会像那里的孩子一样。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能做到的就是保护好沐子,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去荼毒她,让她做一辈子的小孩儿。让我去宠着她爱着她然后好好的守护好她········
第十章
    从刘老师开始讲话时我就一直处于走私的状态,直到老师突然宣布任命沐子为班长,我才回了神。这出乎我的意料,但也想想,也算在预料之中,沐子应该是这届新生中,成绩最高的。而且在刚刚的大扫除时,沐子的表现也似乎很令刘老师满意。比起全班人的无所谓,沐子倒显得有些忐忑。

    “沫,你觉得我能胜任吗?这可是我第一次当班长。”沐子虽然一直都很乐观,自信,但我知道,那只是表面,她内心一直都是自卑的。

    “相信自己,老师选择你,一定有老师的道理。至于能不能胜任,不是谁一生下来就会当班长的。你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好吧,那我只能先试一试。”沐子垂下了脑袋,但下一秒又抬了起来,月牙儿般的眼睛,直直的瞪着我,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她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从小貌似是我罩着你吧?何时角色换了,告诉你,你···” ;沐子瞪着眼睛,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罩着,来快叫小爷,小爷我也好让你滋一个。”

    又来了,沐子怎么总是这么浪“好好好,小爷你得把我罩好了。不然不给你吃饭。”

    “这妞儿太乖了,不愧是小爷宠爱的妞儿。待你我与舍友见面后,你我二人在双宿那个双飞。”边说,还边给我拋着媚眼,真不知道沐子是从哪和谁学了这么一套,有的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

    刘老师交给沐子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登记每个宿舍的人,所以也就借着这个这个机会,我见到了305除了皓以外的其他几个舍友。

    丹,一个看起来很老成的女孩儿,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学生的身份,我会把她当成学生的家长。尽管看不到表情,但却知道很冷淡,有些胖的身子因为穿了一件白t恤,显得略有些臃肿。

    娟,看起来和丹差不多大,但很懂得装扮,至少在班里她穿着很吸引人眼球,她则没有丹那么冷淡,虽不是眉开眼笑,但总是还带着点微笑。

    梅,是个瘦小的小黑妹,长的很漂亮,如果在加以修饰应该会更漂亮,她呢第一次见面,看起来很文静,也很乖巧。

    娇,跟这个班里的人不一样,她身上没有社会气息,应该是刚从学校里毕业吧,大大的眼睛配在有婴儿肥的圆脸上,竟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宿舍是八人间,可看起来,并不是每个宿舍都住满人,譬如305,只有我们七个人,据听说,还有一些新生没来报道,过几天会陆续来。不过我对这些也并不感兴趣。

    晚上吃过饭回到宿舍,大家都在整理东西,或许是因为第一天入学,亦或是刚刚住在一起,大家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应,倒是沐子,因为我们东西基本都已经整理好了,她就开始帮着其他的人拿下这个,放下那个的,忙的不亦乐乎,这使宿舍的气氛一下子变的舒缓起来,当然,沐子也以最快的速度容在了这个所谓的新的大家庭里。看着她这样,我心里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涩。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沐子。我想她的血液已经与我融在了一起,我不知道,离开她,我是否还能活得下去。但心里却还是希望她多交些朋友,这样她应该更能够快乐,比起来,我更想让她快乐。
第十一章
    我和沐子选修的专业是群众文化艺术,简称群文,顾名思义就是大众的文化艺术,这个专业要学的东西很多,钢琴,声乐,舞蹈,播音与主持,视唱练耳,乐理,到了高二还会有影视表演总之很杂,除此之外,我们也会学习文化课,只是不像普通高中生,会有文综,理综。文化课,我们只学三门,语文,英语,数学。

    艺校的课程很松,上午是2节大的专业课,到了下午就是3小节文化课。晚自习,早自习统统没有。这与普通的高中生相比,简直太轻松了。只是,这里是艺校,是一个校风让人望而生畏的学校,听说比我们早很多届的女学生,在热水房里打架,手里拿的热水瓶被当作了最好的武器。也是听说,艺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届新生报道后,都会被学校里的学姐学哥开会,至于内容,有传闻说,先以训话为主,如果有造次的人,会直接动手。起初我还是不信的,可是在入学的第二个星期,班里的男生就经历了一次‘被开会’,因为同学之间渐渐的熟悉,甚至变得要好了起来,那一次的经历就在我们整个班级里传了开来。这无疑不让至今仍未等到‘被开会’的女生们慌了起来,当然···也包括305,我们几乎每天都提着心过。

    是夜,宿舍的灯刚刚熄掉,大家躺在床上,却似乎都毫无睡意。娟突然兴起,提议我们聊一聊在上艺校之前的人生和经历。这让我的神经突然崩了起来。第一个说的,当然是提议者娟,她说,在上艺校之前是在一个技校上,因为喜欢唱歌,所以就来艺校了。

    许是听了娟爱唱歌,皓竟然抢着在娟后说了起来,她是刚刚初中毕业,家里条件并不好,成绩也不是很理想,父母就把她送来艺校了,当然她自己喜欢唱歌,也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她曾在初中里参加过很多唱歌比赛,也拿了很多奖,是学校的名人,有好多男生都排着队追她,我听的出,她口吻中的骄傲。原来,她并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怕生,羞涩,反而,她是个大胆,奔放的女子,我不会忘记,在入学的第二天她就拿起了腮红,眼影,睫毛膏,对着镜子,一笔一笔勾画着。更有意思的是,她的眼睛有时会歪的很厉害,有的时候却可以瞪直。是我犯了错,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被一眼看透,就像我一样,我自己有时都会看不透自己,更何况是别人。也或许,是因为阅历的缺失,我们毕竟才活了10几年,而等着我和沐子的,还有未来20年,30年,50年,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我想,或许有一天,我真的可以一眼看透一个人。

    就在我出神的片刻,梅也简单的说了说自己,她就如我们看到的一样,简单,没有绚丽的经历,没有牵强的理由,就只是顺其自然,因为成绩不好,进入了艺校,话语里,根本听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娇呢,和沐子刚好是相反的两种人。沐子是喜欢贴着别人,而娇,恨不得离别人远远的,她的东西没有人敢碰,也没有人敢和她开玩笑,原来洋娃娃的外表下,不过是个冰娃娃。所以在我们大家都聊的起劲的时候,她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大家都没有因为这样而扫兴。
第十二章
    “丹姐,你呢?”皓翻了个身,正好面向丹。我们都看的出来,她似乎一直很紧张丹,有些献媚的嫌疑,不过不光我们宿舍,就是在整个班里,大家都知道,丹对沐子是最好的。即使外表冷的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但每次和沐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变的像一位邻家的大姐姐,当然,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家里人怕我在家里惹事,就把我送这了。”她的语气很平淡,可是联想起这个人,应该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沐子,你平时也不多说你,今天你也说说吧。”

    我微微勾了勾嘴角,终于还是轮到了。

    在我身边躺着的沐子,身子又明显的僵了一下。与我交握在一起的手,渗满了汗水。我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安抚一般,拍了拍,示意她不要害怕。

    她们,都在安静的等待着沐子的回答,宿舍里的静谧,让我也觉得异常紧张,我能够清楚的听见,我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她,是被我连累的。”她们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吸引。听到我这么说,一个个都坐起了身,也不发问,这是坐在那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编造着这些谎言“我和沐子从小一起长大,幼儿园,小学,初中都在一起上,如你们所见,她的成绩一向都很优异,而我,却是死狗扶不上墙,考不住什么重点。我们从小就约定好,无论怎样,都要在一起。所以她就跟着我来这里了。”其实,这也不都是谎言,我所说的,就是我和沐子一起经历的,唯一算的上谎言的,应该就是孤儿身份。

    宿舍里突然出现哼气的声音,我知道,那不是别人,正是丹。我一直都认为,一切都是相互的。当你对一个人没有好感的时候,那个人同样不见的会对你有好感,就如我和丹一样,我何尝不知道,她同样讨厌我。而我们中间的芥蒂非沐子莫属,呵呵,女生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物种。

    倒是娟咯咯的笑了起来,“要是今天不听你这样说,我会认为你们是相互喜欢的。瞧瞧你们俩个,每天都是形影不离,有沐子的地方,就一定有李沫,有李沫的地方也必定就有沐子,这还不说,就连睡觉····呵呵,都没见过你们有一次分开睡。”

    “人家互不互相喜欢,你怎么知道。”话里的火药味很重,这不是别人,正是皓说的。就如我因为沐子,而讨厌丹一样,皓也因为丹而不喜欢沐子,但可能碍于有我,所以一直都没有挑明说,只是敢在背后说一说。

    “忘记告诉你们了,其实我是个男的,我一直都喜欢李沫,真的,真的。你们得小心点,不要被我荼毒。”沐子一直都是个能言善辩的女孩儿,除了有些事,她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反驳,其他的,她都能用她的嘴反攻回去,最腹·黑的一直都是沐子。只是她外表萝莉了些。“沫,睡觉。”

    “好·······”

    夜已深,刚刚还喧闹的宿舍,鼾声渐渐响起,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心事,沉沉的睡去····包括我,而不同于她们的是,我的身边有沐子···············
第十三章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沐子的身边会出现一个来代替我去,疼她,爱她,照顾她,陪她度过余生的人····这个人并不是我,而是个男人。

    我一直以为,做这些事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但其实是我忽略掉了客观的事实。

    哲,沐子生命中的第一个男孩儿,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追求沐子的男孩儿,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一条导火线,我感谢他,同样也恨着他,当然这都是后话。

    沐子和哲,相识在学校仅有的一个篮球架下,那天晚上,我和沐子下楼打水,没有多少平方的操场上,几个男孩儿争夺着手中的篮球。突然篮球毫无征兆的滚到了沐子的脚下。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沐子是个很喜欢篮球的女孩子,平时在福利院里,唯一能接触的一项运动,就是篮球,她曾经说过,她喜欢带着球奔向篮板时的心跳声,仿佛世界万物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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