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女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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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女巡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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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尤子清的感觉,她真的是理不清,可她却是很肯定自己是喜欢应大哥的。
  尤子清心情沉沉的听着明月的话,长叹了口气,“我懂你,那你什么时候能够懂我?”
  对于他大胆的问话,她也回应得直接。“我现在不想懂你,只想懂应大哥。”
  “放弃吧!不放手的话,我怕你到时候会被应兄弟所伤!”尤子清虽然被她的话所伤,可他仍是诚恳的劝着。“如果他对你有一丝丝的情感,像他那样万中选一的人选,我会成全你们,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
  明月突来的巴掌掴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不许你胡说!”她恨恨的瞪他,“我对自己有信心,应大哥一定会喜欢我的。”她就不信他看不上她,能喜欢其他女人!
  她警告的说,你一定以为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就会放弃他,届时你即可趁虚而人,对不?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说完了字字如针的话后,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你别再跟上来了,再跟来我可要生气了!“
  目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尤子清无奈的再叹口气。混乱的情况结束后,他才注意到距他所站不远的大树后,有一截衣衫露了出来。
  他缓步走了过去,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大树后方怒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对方以手夹住剑锋,“哎,别动肝火。”
  尤子清讶异的看着树后的俊朗面貌。“应兄弟?”他收回了长剑。“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方才他和明月的对话不就……他刚冷的脸上顿现一抹红潮和狠狈。
  “找个没人的地方想静静的喝喝酒,纯粹是个人享受,无意偷听你和明月的对话。”
  “倒让应兄见笑了!”三个人之间的微妙处,想必应南天早知道,他实在也不必太在意。尤子清坐了下来,看着他喝剩的半坛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分享些吧!”
  东方云将酒递了过去。“我看尤兄的心情绝对谈不上个乐字,说你是喝苦酒还差不多。”明月的话太伤人了,连他这局外人听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尤子清。
  她真的是太任性了!
  大口的喝着酒,尤子清苦苦一笑,“应兄心中可有喜欢的姑娘?若没有的话,明月……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对应兄又是一往情深,何妨回应她的情感?”
  “尤兄此言差矣。若对方对自己一往情深,就一定要回应对方的情感,那该赢得明月青睐的人也该是你而不是我。”趁这机会该好好的表明立场。“我对明月只是兄妹情谊,你叫我如何回应她?”
  明月是个美丽的姑娘,任何男人应该都不会讨厌她,可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两种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明月是个好姑娘,你为什么……”把心爱的女人让出去他知道自己会很痛苦,可是他希望明月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她要的既不是他,他就该大方成全。
  “她的好你知道,可我不见得会知道,即使知道也未必会欣赏。各花人各眼,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是不?更何况在我看来,明月对我也不见得是一往情深,她只是迟钝的没发觉最重要的人,就在她身边罢了。”
  明月是个美丽而可爱的姑娘,自小娇生惯养,且又是明文范最宠爱的女儿,也因此造成她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性子。她总是把一切外在评论为最好、最棒、最配得上自己的话,拿来当成自己所要的标准,所以她才会觉得他是她要的。
  因为他是明文范的义子,是泰原山庄最出色的男人,也是大伙儿认为最适合她的人,所以她迷失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情感,而选择了大家认为的理所当然。
  今天即使不是他应南天,而是别人拥有了这些条件,明月也会盲目的以为自己爱上了。不过,今天不管为了谁而错过尤子清,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
  东方云的话令尤子清感觉到窝心。“应兄除了足智多谋外,没想到也挺会安慰人的。”他方才揪紧的心放松了下来。
  “我只是说了实话,正巧受用而已。”
  在月光下看应南天更觉其英挺俊秀、玉树临风,即使同样身为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如同潘安再世!这样的男人想必是少女们憧憬的对象吧?也怪不得眼界一向极高的明月会对他如此着迷,莫说是明月,若他是个姑娘,想必目光追寻的也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
  在姑娘们为他所吸引的同时,他的目光可曾为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停留?
  他认识应南天也好些年了,他知道他很有女人缘,也知道他偶尔会流连花丛,可仅止于此,他好像不曾听到他心仪哪家姑娘,甚至是主动提起。
  “应兄可有心仪的对象?”
  “我嘛……”很快的一张表情变化多端的俏脸浮现在脑海,东方云脸上的笑意变深了。“有啊。”
  原本以为答案会是否定的,听他这么说,更引发尤子清的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叫应兄动了心?想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娇娘吧?”明月他都看不在眼里了,对方一定是美若天仙。
  倾国倾城?萱凝风吗?东方云笑了。“她的确是个美人,可鲁莽、冲动的性子老叫人替她捏了把冷汗,大刺刺的模样有时还真叫人吃不消。”这丫头有时候少根筋,真令人替她担心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尤子清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脱口而出,“怎么听来像是个男人婆?”一出口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对不住,我的意思是……应兄……”
  东方云不以为意的笑出来。“她呀,的确是爽朗豪迈像个男人!”要不是这样,想必棘萱国的皇上也不会让她当巡按,还单枪匹马的南下“贼窖”。“可奇怪的是天下美人何其多,性子温婉娇嗲的也不少,而我就偏偏钟情于她。”
  萱凝风初初吸引他的就不是外貌,而是她的真和直。
  听他那样说,又看他一脸甜蜜的样子,尤子清知道他是真的动心了,此时此刻他除了替他高兴,私心上还真的是替自己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样想有些卑鄙,也有些同情对应南天痴心一片的明月,可他还是庆幸应南天心中有人,那么明月归属他的机会就变大了。
  叹了口气,尤子清有些戏谑的说:“人真是很奇特,人人心中却有个理想情人的样儿,可到头来心动的对象却往往和理想相差千里。”他说这话,相信应南天了解他的意思。
  和很多男人一样,他们期待的情人一定也是温婉、柔情似水的,可很显然的,明月不是这样的姑娘,而应兄心上的人更不是这样的姑娘。
  东方云笑了出来。“想来尤兄这话儿可说得很有感慨呐!”
  “对了,应兄的意中人是哪家的姑娘?城里人吗?”
  “不是。”犹豫了一下他说:“她是个很特别的人,目前还不适合同你说太多,时机到了,我再介绍你认识。”和尤子清情同手足,有些事他不想骗他,可时机未到他又不能说太多。
  他信任尤子清,可更需要保护萱凝风的安危,他不能不防着有个万一!
  尤子清一笑。他知道他不想说的事一定有他的考量,他不勉强。喝了一大口酒后,他忽地沉默不语,目光眺着黑暗的远方。
  “有心事?”他算了解尤子清,每当他沉默的眺着远方时,必定是有什么困扰的事。
  尤子清收回视线苦笑,“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应兄可有听说泰原山庄前些日子接受了一批朝廷兵器订单的事?”
  “那不是许久前的事了吗?”早在他上一次离开山庄时他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了。
  “那批货最近要出,我亲自验货,可兵器中的铁含低于试刀,几乎每支一试便断。”他叹了口气,既生气又无奈的说:“那批货可是要送往边疆给守疆将士使用的,只是这样的兵器如何能上战场?”敌人的刀剑一砍便断的兵器,那有拿不等于没拿?甚至家中拿把菜刀、柴刀都比那些不堪一击的兵器强。
  一上了战场,兵器就如同战士们的生命一样,如何能开玩笑?
  “那些兵器师傅没按规矩来吗?”此事非同小可!
  “那些师傅没那个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他言至于此,相信应南天该知道那些兵器师傅是奉了谁的命,在泰原山庄又有谁敢如此做。“这样做是要杀头的,我真的不明白庄主为什么要如此?”
  应南天沉默以对。
  “我自小就生活在泰原山庄,也知道庄主做了不少违法的事,甚至是私吞了账灾官银,我原以为他只是一时财欲薰心,终究会收敛的,可这些年来,他非但没有收敛,还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连朝廷派下的巡按也欲置之于死地,我……其实好想离开山庄,可偏偏我爹又助纣为虐!”
  “巡按的事你知道?”
  他点了头,“派死士去狙杀微服出巡的巡按大人是庄主授命我爹去做的,幸好失败了。不过,听说最近巡按大概也快到泰原了,由于她是微服暗访,因此我爹最近这几天都派人到城门口搜查。”说着说着他皱了眉。
  “皇上也真是奇怪,像巡按大臣这种事,叫男人做都尚称是苦差,更何况是个姑娘家?还是单枪匹马的暗访,他就不怕巡按会中途遭击,永远回不了京城吗?”
  “也许她有什么独到之处吧?”
  “说的也是。十个死士能给杀个片甲不留,最起码女巡按的功夫到家。”顿了下尤子清再说:“泰原山庄的死士武功个个不弱,绝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更何况死士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武功强弱,而在于个个视死如归。一个不怕死的人抵得上十个平常人。这么说来,那女巡按的独到之处,莫非是……她比死土更不怕死?若真是如此,皇上果然眼光独到。”
  东方云想起了萱凝风刚烈的性子。要是让那丫头捉了狂,也许连死士都怕她,可尤子清这么说她也未免好笑,说得好像她出生就是为了赶死似的。那姑娘会被选来当巡按的确是该有什么理由。
  “好像对她有些好奇了。”尤子清像是自言自语喃喃的说:“在我想来,她该是长得虎背熊腰、一脸正气凛然,且视死如归才是。”
  他的话令东方云笑了出来,为什么女巡按一定得长成那样?女人长得“虎背熊腰”已经很悲惨了,为什么还得视死如归?
  这是什么道理?就不知道当尤子清看到娇美可人的萱凝风时,会是什么表情。
  东方云只是一迳的笑,不置一语。
  尤子清道:“应兄难道不赞同我的猜测吗?”他可是很认真的。
  “没见到人,我无法评论。反正如果你的消息正确的话,咱们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女巡按的庐山真面目。”萱凝风该快到了才是。
  “虽说我对她很好奇,可还是没机会见到比较好,因为见到她有可能是在山庄的地牢。一旦捉到女巡按,又万一她知道了什么罪证的话,想必庄主不会留活口。”
  “如果有那么一天呢?你会帮她吗?”
  尤子清犹豫了。“我想帮她,可却不知道会不会、行不行帮她。”苦涩的一笑,“我在泰原山庄长大,即使明知道庄主的行为是错误的,我却没法子叫自己六亲不认的秉持正义。因为一旦帮了朝廷,那等于是背叛了山庄。那庄主、明月、我爹该怎么办?现在的我是骑虎难下,回不了头了。”
  “这倒是你的难处。”他也颇同情他,可真的没什么法子可行吗?
  “那你呢?”应南天是个聪明人,他虽足智多谋的帮了泰原山庄不少事,可事实上至今他仍是清清白白,双手不沾罪的。上一回庄主要他办件事,由于那涉嫌贪官银,庄主拉他下水的意图十分明显,而他却故意留书失踪。从那时起,他也注意到他心不在山庄。
  其实他原本就不该属于泰原山庄的,会在此全是因他所累,对于应南天,他一直有着愧疚。“如果是你,会如何?”
  东方云看着他,脸笑上笑容一绽,“我一向是个自在的人,我只做我觉得自在的事。”尤子清信他,在他面前他毋需掩饰。
  尤子清一笑,“很像你会说的话。”
  东方云看了看空了的酒坛子。“酒没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他起了身,拍拍身后的草屑,往坡下走,走了数步尤子清叫住他。
  “应兄!有时候我好羡慕你,你一直都很自在、随心所欲!”他向他挥了挥手,目送他走远。
  自在、随心所欲吗?东方云笑了。
  那大概是因为他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第六章
  萱凝风自比天下第一可怜人!此话怎讲?且听她道来就知道了。
  话说她和东方云分别至今也有一旬又过一日了,在这期间,为了能平安无事的到达泰原,她果真采纳了东方云的意见。
  于是她拿了件质料上好的女装,去向一个乡下大婶换了件补丁多处的村姑装,又找来了木碳把全身抹黑,还在脸上点了几颗大黑痣,最后她把如瀑般的长发放下,抹了些蜂蜜上去,好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多日没梳洗一般。
  一切准备就序,她便出门卖身葬父了。也许是过度打扮,她第一天没卖出去,只听到路人站在不远处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一定不是本国人,而是南国或西疆来的,否则怎么会全身黑到只看到一双眼睛。
  第二天她碳抹得淡了些,整个人除了皮肤黑些,脸上的痣不雅些,其实还看得出原本清丽的模样,这种情况招来了两个登徒子。当然那两个登徒子也没什么好下场就是。唔,十天了,不知道他们能下床了没有?
  后来她又用和土的面糊拍在右脸上,作出灼伤的样子。就这样,她卖身葬父的孤女模样大致定型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今天,也快十天了,至今她仍卖不出去。追究的原因是——会拿出银两义助卖身葬父孤女的善人实在太少了。有的话也是看在那孤女的模样。长得好的话,带回家当丫环、小妾两相宜。
  所以,拿得出银两义助的人,会先看看孤女的样子再决定要不要掏银子。
  卖身葬父四个字说穿了,其重点是在卖身二字,葬父只是附带的。而她这孤女显然是真的太丑了!黑也就算了,还长了几颗黑又圆,且位置不讨好的痣,然后还灼伤了半张脸。
  长得太丑,若强壮粗勇些也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当门面,起码可以带回去劈柴、挑水,人手不够还可以充当家丁。可偏偏她又长得娇小瘦弱,一副也快随“父”而去的样子,买主买了她也许还得担心她什么时候挂了,到时多出一笔棺材费。
  总之,她流浪了十多天,卖丁十多天身,没有一日是成功售出的。不但如此,她还形同乞丐的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因为一般的客栈根本不收她,好心一些的从门缝塞了颗包子给她,打发她走,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怜噢!这么久以来,有哪一个巡按过得比她凄惨的?不过,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给她流浪到泰原了。
  看着城门碑匾上写着“泰原”二字,萱凝风总算松了口气。她进城后找好位置的第一件事,便是吞下东方云交给她的药丸。
  听说这是灵药,但是什么灵药?不知道!反正东方云叫她吃,她就吃了,她想该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才对。如果东方云想害她的话,同行时他多得是机会,没道理拿一颗药丸骗她服下,毒死她吧?死在泰原,风水又没有比较好。
  把草席铺好,她将写着“卖身葬父”的布条挂起,又开始了她卖不出去的日子。刚开始走过她面前的人还会好奇的看她几眼,到后来也不太有人搭理她,和坐在她身边乞食的乞丐其实没什么两样,只是她多了布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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