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吗?”风清扬冷冷一笑,“岳不群还真能算计得了你任我行?他在你眼中大概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你让你儿子假意中毒,不就是想要降低岳不群的戒心吗?之后再假意被困,其实我便不献身,任逍遥也会前来,而此刻的岳不群,大约正将东方不败抓了起来,等待召开五岳大会一举成名,到时候你当众出现,说出真相,华山派便会一败涂地,你若再狠心一下,大可将前来参加五岳大会的五岳剑派尽数灭了,我说得可对?”
“风老,你武功厉害,阴谋手段也不差呀!”任我行心中做的确实这个计划,此刻被风清扬猜到了,倒也不曾生气,毕竟这个计划已经实行了一半,任谁也挡不住的。
“你就不怕我现下就杀了你?”风清扬森然道。
“别说我和夫人在此,你能不能同时杀得了我们,便是杀了,难道就当真有用吗?风老,三十年前你的武功已经威震天下,罕有敌手,若一个人武功高便能阻挡一切江湖势力,那你也不必灰心丧气的隐居起来了。”任我行徐徐说来,一番话击中了风清扬的痛脚,风清扬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前尘往事说来何意,我且问你,你真心要灭了五岳剑派吗?”
风清扬说完这句话,眼睛瞪视任我行,云悠心中一紧,挽住了任我行的手,独孤九剑精妙非常,若风清扬真和任我行打起来,不知任我行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能否敌过,他也真是的,就吩咐逍遥守候门口相救便是,何必去招惹风清扬呢?
任我行却毫不在意,笑道:“剑宗在二十五年前被气宗以阴谋诡计夺得掌门之位,但你这位剑宗高手倒不曾真正恨气宗嘛!”
风清扬朗声道:“不管气宗还是剑宗,都属华山派,容不得外人欺辱!”这句话掷地有声,云悠顿时就觉风清扬的影子高大起来了,不再是一个郁郁归隐的老者,而是华山剑宗的大宗师。
“原来如此,不错,不错,自己人打自己人是可以的,外人可打不得,风老,那你说说,这东方不败我杀得,我儿杀得,岳不群杀不杀得?若岳不群真将他杀了,那我可否再杀岳不群为我教中人报仇雪耻?”任我行笑眯眯的说着。
风清扬脸色微微变色,岳不群死了倒不可惜,可他若死了,华山派的高手还剩下多少?宁中则豪迈有余,智谋不足,华山派迟早被左冷禅吞并了!
“不过今日见到风老现身相救,本座改变主意了。”任我行眼睛一眯,微微一笑,“本座就悄然退去,如何?”
这一下不但风清扬惊愕了,云悠也是愕然,任我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任我行笑道:“虽然本座看岳不群不顺眼,可是看风老却顺眼得很哪,这华山派和日月神教比起来,就如萤火之光,如何能和日月争辉?”
说到这个的时候,风清扬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不过并没有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他仰头长叹,想当年华山派人才济济,可就是为了一部葵花宝典,衍生出气宗、剑宗,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才落得如今这般下场,虽不明任我行此举是否存在恶意,总之他能够暂时偃旗息鼓,那也是好事,便拱了拱手,又指了指洞口一侧的通道:“你们往这边出去即可。”
“多谢。”任我行一拱手,携了妻子的手便往山洞口出去,却又回头说道:“风老,若真想华山派就此长存,光隐居可不成,那岳不群即不成气候,门下总有弟子成气候的,何不选良才育之?”说完便再不回头,拉着云悠而去,云悠转头向风清扬挥手作别,风清扬破颜一笑,这教主夫人可一点都没有教主夫人的样子,任我行最后说的话在他耳边回荡着,他伸手轻抚已经被削平了的石壁,轻声道:“或许是该离开这里了。”
出了黑漆漆的山洞,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晚间风大,清凉的空气直透入两人胸膛,两人都深深吸一口气,和方才的情景相比,真是恍如隔世哪!
“爹爹,娘亲!”一个娇柔的声音自一旁传了过来,盈盈如蝴蝶般扑了上来,钻进云悠的怀中,云悠见到女儿,心中大喜,问道:“岳不群可有为难你们?”
“那老儿有什么本事,哼!”逍遥轻哼了一声。
“哥哥!”盈盈皱了皱眉头。
云悠一奇,这丫头怎么帮着岳不群说话了,转头一看,原来是令狐冲在一旁,就因刚才逍遥的话,令狐冲的眉头已经紧紧的拧着了,不过他也明白岳不群对任我行一家做了什么,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愧疚,上前深深一礼。
任我行瞪着面前这个被女儿看上了的年轻人,眉宇间有股傲气与豪气,可惜武功差劲得很,令狐冲被任我行瞧得浑身不自在,低下了头去。
云悠笑道:“令狐公子,如今你离开了华山派,想往哪里去?”
“想往哪里去?”令狐冲一愣,他自小生长华山,将华山当做自己的家,如今家没了,天下之大,他该何处容身呢?其实,他很舍不得师娘与一班师弟妹的,可是现如今,再也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了,师父已经不要自己了,便是回去,也是徒然送了性命罢了,死他是不怕的,只是不想死得这么没有价值。
“不如何我们到处去走走吧。”云悠见令狐冲不知所措,又想可不能让他再在华山待下去,便抢先说道,又转头对任我行笑道,“你自己说的,这次华山之行,若逍遥能将事情顺利解决,你便传他教主之位,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怎么?怕我占着教主的位子不给儿子?”任我行好笑的道,在逍遥肩头拍了拍,“放心吧,等回了黑木崖,便传你教主之位。”
“爹……”逍遥待要推辞。
云悠连忙说道:“不许再说啦。”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任我行,“既然逍遥当了教主,那我们留在黑木崖也没什么事儿好做啦,我们去四处游历,如何?”
“我也要去。”盈盈把脑袋探了出来。
任我行哈哈一笑,他心中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笑道:“成,成,成。”转头看了看令狐冲:“小兄弟,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妨跟着我们四处走走,你看如何?”
令狐冲现已无门无派,更在别的地方没有居所,换句话说吃饭都成问题,既然有人带他一程,那倒求之不得,更何况……令狐冲向盈盈看了看,忽然一笑,这小姑娘可爱得紧,也很好看,比小师妹还要好看,想到岳灵珊,他顿时神色黯然,他到如今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岳灵珊会因为林家的财力与辟邪剑谱就肯委身于林平之,小师妹不是这样的人呀,可师父都这样说了,自己也是亲耳听小师妹说的,难道还会有假吗?他却不知看中辟邪剑谱的是岳不群,而岳灵珊只不过是被岳不群所算计的,至于亲口所云,那也是当时岳不群和逍遥交易中的一节,不过有时候误会也是美好的,岳灵珊终究不会是他的,断得彻底一点,也是好事。
任我行见令狐冲久久不答话,脸微微一沉,再见盈盈脸色有些暗淡,更是不快,云悠忙道:“令狐公子,你不愿意跟我们同去?”
“不是,不是!”令狐冲摇了摇头,“我愿意去的。”
盈盈这才脸露喜色。
“逍遥。”解决了令狐冲这边的事情,任我行又将头转向逍遥,“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现在已经落到岳不群的手中了吗?”
逍遥点头称是,又道:“不过杨莲亭对岳不群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用,已经杀了,东方不败被锁住了琵琶骨,又断了手脚经脉,现锁在牢中,等着五日之后的五岳会盟。”
任我行冷冷一笑:“岳不群倒当真小心谨慎得很。”
“你……”云悠刚想说话,看了看身旁的令狐冲,一句话咽了回去,盈盈知道母亲是有关教内的事情要跟父亲说,当下便扯了扯令狐冲,笑道:“他们在说这些个事儿,怪没劲的,你陪我去玉女峰玩儿,好不好?”
她巧笑嫣然,绝色容颜在月光下绽放光芒,令狐冲不由自主的点头,携了盈盈的手远去。
云悠这才说道:“你不是原本想借此向五岳剑派发难吗?怎么改变了主意?”
任我行道:“要灭五岳剑派不难,只是灭了五岳剑派之后,只怕少林、武当、丐帮等派联手向我们教发难,这么多年来,少林、武当都拿五岳剑派做挡箭牌用来对付日月神教,这个挡箭牌若是没了,他们如何能安心?他们联手我倒并不害怕,只是必定损敌一千,自伤八百,没有必要。且五岳剑派内部明争暗斗已久,这次岳不群拿东方不败大做文章,隐隐就又想要凌驾左冷禅之上的意思,左冷禅如何相容?且让他们去吧。而且左冷禅、岳不群都是一心一意的要想一统江湖,少林、武当面上和他们关系好,心中可防备得紧,留着他们也能给少林、武当添些麻烦。”
“这倒不错,只要五岳剑派在一天,少林、武当也不敢对我们随意发难,他们可得提防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云悠点了点头。
任我行又道:“所以说,与其花大力气对付五岳剑派,不如养精蓄锐,让五岳剑派自己把自己搞没,也能麻痹少林、武当。”
云悠笑道:“这叫温水煮青蛙,少林、武当已经习惯了五岳剑派的内斗,这争斗若一点点激烈起来,他们未必感觉得到,可若是我们出手,可得让他们心生危机感,到那时联手对付我们也说不准。”
“正是这话!”任我行点点头,转头对逍遥说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做,明白吗?”
逍遥点头笑道:“必定按照爹爹的指示。”
几日之后,任我行一家四口带着令狐冲回了黑木崖,正式传位于逍遥,又过几天,江湖传来消息,岳不群生擒昔日的天下第一东方不败,用以祭奠五岳剑派死去的前辈,名声大噪,顿时江湖上不少人加入华山派,隐隐有后来居上,甚至要赶超嵩山派,而嵩山派也不示弱,十三太保扩充到了十八太保,两派你追我赶,五岳剑派的火星越擦越大,将来的燎原之势在所难免。
而就在这江湖纷乱的时候,任我行、云悠正带着盈盈、令狐冲在西湖画舫上,品尝佳肴、欣赏美景,悠闲自在,富足而自由的生活是令狐冲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再加上岳不群意图一统江湖的野心越来越显露,令狐冲对华山派的留恋也越来越少了,和盈盈说笑的时间则越来越多,在一年之后,令狐冲正式跪在任我行和云悠跟前,请求将盈盈许配给他。
“你觉得你拿什么来娶我的女儿?”任我行问道。
令狐冲咬了咬嘴唇,他身无长物,要想娶盈盈,确实有点异想天开,试问谁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一个居无定所的人。
“去华山派看看吧,听说风清扬出来了,好歹是你曾经的太师叔,拜见一下也是无妨。”任我行意味深长的笑了,岳不群一意孤行,这一年来屡屡遭到左冷禅明里暗里的打压,华山派的底子终究及不上嵩山派,险些就给灭门了,最终风清扬终于在岳不群丢了一条膀子的时候出现了,虽然没有走到台前,但总是在后面撑着,令狐冲回到华山派,若两人投缘,这独孤九剑可要到手了,至于令狐冲会不会重归华山派,任我行不在乎,若这小子能真正的对盈盈好,他倒不在意有个华山派的女婿,再说了,岳不群已经明言将令狐冲逐出师门,又岂能出尔反尔贻笑武林,况且听说林平之已经和岳灵珊成亲,且已经学了紫霞神功,令狐冲只要不接任掌门,那便无碍。
任我行又道:“你去华山看看,若三年
112、携手共此生 。。。
之后再想去盈盈,便来找我,若不来,哼!”
云悠额头一滴汗,之前那话任我行说得好生开明的模样,似乎是在让令狐冲做决定,可最后一句岂不是告诉令狐冲你若敢负了我女儿,就不给你好果子吃吗?
“爹,您说什么呢?”盈盈脸红了,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本座说话可不容更改,小子,你好自为之。”
令狐冲低头沉思片刻,对任我行一躬到底:“晚辈就此拜别,三年后必定三媒六证上黑木崖给两位叩头!”他说着再看了盈盈一眼,转身大踏步的从甲板上离开了画舫。
盈盈向前跨了一步,却被云悠拉住了手:“傻丫头,这男人哪,若不让他费点功夫才娶到老婆,将来又怎么会珍惜呢?”
“真的吗?”盈盈眼睛一亮。
“那当然啦!”云悠笑嘻嘻的,“娘是过来人,难道还不知道呀,当年……”说到这儿,背后凉飕飕的,拍拍小心肝儿回头,任我行眯缝着眼睛正看自己,云悠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盈盈扑哧一声笑。
任我行看了看盈盈,道:“你在外面玩了一年,也该收收心了,便回黑木崖吧,三年后就要嫁人了,掌家之道也该学学了。”
“那爹爹娘亲呢?”盈盈偏头问道。
任我行将云悠的纤腰一搂,笑道:“自然是再玩个三年。”他大笑三声,挽着云悠的纤腰,在船板上足尖清点,人在了岸上,飘飘然和云悠远远而去,盈盈画舫站着远眺爹娘背影,只见一对璧人携手亲昵,心中不禁说道:“若和他能像爹娘那样就好了。”
三年之后,一身独孤九剑的令狐冲来了,他当年回华山派时,宁中则做主将他留下,却没有提重新收录门墙之时,毕竟他一年来和任我行在一起江湖上都是知道的,因此再入华山派并不妥当,但这也不影响风清扬对这个曾经徒孙的喜爱程度,半年之后就传了他独孤九剑,令狐冲知道风清扬传他神妙功夫,一来是投缘,二来也是希望将来能在保住华山派这件事情上出力,他自幼生长华山,于此节上自然不会有二话。三年期满,禀明了师娘迎娶盈盈。宁中则经过丈夫一事,对正邪一道也看得淡了,便欣然同意。
当令狐冲赶赴黑木崖时,任我行和云悠已经提前一个月回来了,当然这是不得已的,原本两人还想着玩足三年的,没想到刚要去游历普陀山时,却发现云悠有了身孕,没有法子,只能回黑木崖了。
盈盈见到娘亲挺着个肚子回来,顿时欢喜异常,围着云悠问是弟弟还是妹妹,见她如此喜欢,云悠笑道:“你若真喜欢孩子,便将来生他几个。”
“娘又胡说了。”盈盈脸一红,瞅了瞅一旁站直身子的逍遥,道,“娘亲与其催我,不如问问哥哥,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嫂子。”
“你哥哥是教主,娘亲可管不着。”云悠一笑,逍遥要求高得很,寻常女子看不上眼呢,反正他做事有分寸,自己也就由着他了。
三月之后,盈盈和令狐冲在黑木崖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当两人被送入洞房时,云悠流出了幸福的泪水,任我行轻轻为她擦去,道:“有了身孕可不准哭哭啼啼的。”低头又在云悠发际间一吻,“这丫头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有什么可哭的?”
“是呀,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云悠一笑,她也在这原本虚拟的世界中找到了现实的幸福,埋头在任我行怀中,这时外面放烟花了,朵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正预示着将来更加美好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