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玉箫想想也是,就点了点头,放了心。
她放了心,云悠可又烦恼起来了,现在在任我行心目中,自己就是那余情未了的样儿,这可怎么办呀?他肯定在心里不高兴,唉,教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呐!会不会以后再也不来理睬自己了?再也不来这儿了?
咦?他不来就不来嘛,我干嘛想着他?云悠突然对自己的心思有点奇怪,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将他的到来当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他不来自己岂不是还自由一点吗?当初刚到这儿的时候,自己不就盼望着他能够不到这儿来吗?怎么现下又变了呢?
云悠轻轻摇头,不打算去想这件事情,不过这么一来,她突然没了练武的心思,用了膳就趴在桌子上,手里拨弄着一个苹果,手指扣呀扣得玩耍着,老半天也不动弹一下。
午膳过后,玉箫走到云悠身边,推了推她道:“小姐,你当真不练功呀?万一教主要来考你,怎么办呢?”
云悠有气无力地道:“今天早上我气着他了,他才不会来理我呢。”说着脸转了个方向,又趴桌上了,玉箫见此,也只有不说话了。
傍晚时分,云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爬起来,进了园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中郁郁烦闷之感倒是减少了好些,正要叫玉箫打水洗脸,眼睛一瞥,任我行正从外而来,这让云悠一惊,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气消了?愣愣的看着任我行进来,直到他到了自己跟前,才醒及,忙福了福身子。
任我行点了点头,脸上淡淡的,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来,他眼睛在云悠身上一扫,见她一股子无精打采的模样,眉头就拧了起来:“今天练功了没有?”
直接插入正题让云悠有点手足无措,本能的就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任我行哼了一声,道:“现在开始练!”
一声令下,云悠马上哦了一声,火速跑进自己房间,拿了那柄钝剑出来,练习昨天任我行教她的七招基本式,由于昨天方学,今天又疏于练习,现在使来,招式上面退步了不少,看得任我行的脸一点点的往下沉,而不经意间瞥到任我行脸色的云悠更加的慌乱了,手上的剑舞得越发破绽百出,不成样子。
“停下!”任我行突然喝道,云悠一吓,手中钝剑哐当掉在地上。
“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任我行拧着眉头,眼中带了些微怒意,“你今天一天都干了些什么事?”
任我行这般一吼,云悠突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脚重重的踢在剑柄上,吼了回去:“我今天一天在干什么?还不是在想你?今天早上你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说走就走,你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说着,又狠狠踢了几下剑柄,一个不慎,一脚踢在剑刃上,虽然没有开锋,但毕竟是纯钢所制,一阵猛烈疼痛,身子几晃,好不容易才扶住了身旁的石桌,缓缓坐了下来,又疼又气,眼泪越发的往下流着。
幸福的感觉
云悠一脚踹在剑刃上,痛得坐在了石凳上,眼泪不争气的就往外流着,心头委屈至极,到了这儿之后,一开始自己是战战兢兢的,惟恐一不小心,小命儿就没有了,之后见任我行对自己还算和颜悦色,心中的警惕便慢慢放下了,谁知道今日早上不过一句话不小心,竟让他拂袖而去,现在又来兴师问罪,这都是自己前任惹出来的事儿,现在倒好,都要自己来还了。
云悠越想越觉的委屈,眼泪便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滴的砸在衣襟上,小脸上原本淡淡的胭脂都有点花了,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脚上的剧痛更是让她眼泪不断。
忽地,云悠感觉有人抬起了她的脚,低头一看,模模糊糊中,就见任我行正俯身握住了她的足夥,手脚很轻的把她的鞋袜除下。
感受到任我行掌心的温热,云悠脸上微微一红,脚动了一动,就像要往回缩,任我行的手稍稍用力,云悠立刻缩不动了,她轻声嗔道:“又来欺负我了,是不是?”
任我行手腕转动,给她轻轻揉着脚,道:“都多大的人了,又哭又闹的,也不怕丑。”
“谁让你欺负我的?”云悠声音很轻,放松着全身,任由任我行的手在自己脚上动作着,渐渐的脚上疼痛慢慢减缓,云悠低头,看着任我行极为认真的模样,心下一阵暖流涌了上来,从小到大,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自己,院长嬷嬷虽然是个好人,但毕竟要照顾的孩子太多了,从来不曾这样体贴入微的过问自己,面前这人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可对自己却只偶然发发脾气,一般情况还是对自己不错的,或许是托了那便宜父亲的福吧。
她静静的看着任我行,一言不发,良久也不移开目光,任我行已经给云悠着好了鞋袜,突然抬头,两人目光相对,云悠顿时脸上通红,转头避过任我行的目光。
任我行站起身来,霸道的扳过云悠的小脸,指腹轻轻摩擦着云悠脸上尚未干透的泪水,语气放缓:“本座怎么就欺负你了?不过是说了你一句罢了,犯得着委屈伤心成这样吗?往日里你不是最爱跟本座对骂的吗?怎么今儿才说了一句就这样哭起来了?”
云悠抽了抽鼻子,无言以对,她哪儿会知道这个原主和任我行的平时相处情形,任我行伸手揉了揉云悠的秀发,道:“你自从醒过来之后,改变得还真多,都不像原来的你,若非你体内的内功心法骗不得人,本座还真当是旁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呢!”他说着,在云悠的小脸蛋上微微用力的掐了一下。
云悠挥手去拍他手,任我行早已经迅速将手收回了,在云悠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又不听话了,罢了,今儿看你哭得累了,便不要练武功了吧。”
听得此话,云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哭了就有优惠政策呀?看来以后我若想偷懒,便给你哭上一场,那你便能放我一天假了,是不是?”
“胡闹!”任我行带着笑意的呵斥了她一声,又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云悠不满的挥挥手:“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干嘛老动我脑袋?”
任我行道:“你的性子可不就跟一孩子似的?”顿了一顿,目光投到云悠的脚上,“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云悠摇了摇头,任我行嗯了一声,道:“那好,外面风大得很,进去吧。”
云悠点了点头,扶着石凳就要站起,忽然任我行身形一晃,云悠只觉身子一轻,转瞬之间,任我行已经将自己抱了起来,云悠脸蛋红红的道:“我自己能走。”
“闭嘴!”任我行瞪了她一眼。
云悠缩了缩脖子,心中说道:“真霸道。”但当任我行抱着她缓缓向里走的时候,她又突然一阵暖流流向内心深处,隐隐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正慢慢的生根发芽,让她不由自主的将小脑袋往任我行的胸膛上靠。
直接抱着云悠进了卧房,安置于床上,任我行又吩咐玉箫准备晚膳,再叫两个小教徒抬了一张小茶几安放在床上,就让云悠在床上用膳。
云悠见此,不由得抗议:“我不过是脚上青了一小块嘛,没事的。”但抗议声在任我行淡淡的目光一瞥之下,马上又变得小了,继而没了声音,变成埋头吃饭的模样。
用了晚膳之后,任我行也没有再带云悠去绝逸阁,就让她在那儿躺着,自己则坐在书岸边,吩咐人将今日各地送来的公文一一看了。
云悠受惊一场又复哭了一场,干坐着又觉得无聊,没过多久就眼皮子在打架了,不过人家教主大人可在专心致志的批复公文,她可不敢先睡觉,只能耷拉着眼皮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任我行已经做完了正事儿,又来到了她的跟前,她忙揉揉眼睛,任我行笑道:“困了就去睡。”
云悠刚要点头,忽然觉得这句话好生耳熟,对了,他第一次来自己房间里用过晚膳之后也曾经说过这句话的,之后……自己说了句恭送教主把他给气跑了,今天她可不敢再说了,可该如何接话呢?不由得愣愣的看着任我行。
任我行瞧着她愣怔着的目光倒是觉得好笑,在她的脑袋上轻点一下:“让你睡觉呢?怎么愣愣的?”
“你在这儿呢!”云悠小声的说了一句,一面说还一面看着任我行的脸色。
“难道还想将本座赶了走?”任我行微微拧眉,云悠马上摇头:“不,不,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任我行马上接口:“不是那就最好。”说着竟自宽衣解带上了床,只把云悠瞧得愣怔了,任我行见她不动,抬眼看她:“难道你睡觉不脱衣服的?还是……”嘴角微微一撇,“还是想让本座给你脱?”
云悠忙摇头,她还真怕任我行会伸手过来,连忙自己解了衣裳躺下,小心翼翼的想离任我行远一些,但无奈这床上只有一床的被褥,终究是要碰到的,她一碰到任我行温暖的臂膀,脸上就是一红,尽量向里面挪动身子,任我行却跟了上来,一把将云悠搂在怀中。
温暖的怀抱、强烈的男子气息顿时让云悠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在这静谧的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她动了动身子。
“别动!”任我行轻声一喝,“只是抱着你,什么都不做,真的。”
云悠心中略定,轻轻点头,也不在挣扎动弹,放松了身子,依偎在任我行的怀抱之中,因有了昨日的经历,今天她倒也并不感觉到抗拒,甚至脖颈处感觉到任我行呼出的热气时,还有几分心安的感觉,就这样,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一旁的任我行睁开了眼睛,看着依靠在自己怀中显得越发娇小的娇妻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际间。
练武小有成
清晨,一缕和煦的阳光照进悠然居,云悠动了动身子,微微睁开了眼睛,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是安心,因而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之时,她已经醒过来了,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总是那样的暖和舒适,云悠撑了下身子,想要坐起,却发现任我行还兀自安睡着,并没有醒来。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慵懒的倚靠在床头上,低头看着任我行,从来都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自己从未那样看过他,闭上眼睛安睡着的任我行收敛起了一身的霸气,温润如玉般的气息多了几分,很有些安详的味道,脸庞轮廓分明,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整个脸庞发着柔和的淡金色光芒,这样的任我行可是非常少见的,云悠不由得看着他,目光不能移开半分。
忽然,任我行眸子睁开,亮黑色的双眸打破了这一层温润,霸王之气又重现于眼前,云悠一惊复一愣,心中又不由得感叹面前这个男子,竟能将温润与霸气融合为一,这样的男子,她当真前世今生都未曾见过。
“瞧着本座发呆?”大约是因为刚醒来,任我行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沙哑,云悠脸蛋微红,微微转过头:“谁看着你了,不过是刚醒来,不小心看了你一眼,之后又不小心被你瞧见罢了。”
“当真有这么多的不小心?”任我行坐起身子,顺手一栏,就将云悠顺进了他的怀中,揪了揪她可爱的小鼻子。
云悠撅撅小嘴:“当然是不小心的,不然还能是什么呀?你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起来?”她被任我行抱在怀中,脸上越发的感觉到火热,任我行笑了笑,往后一仰,倚靠床头,道:“躺会儿。”
云悠被任我行的动作一带,伏趴在他胸口处,感觉到任我行胸口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云悠突然感到一阵子安心,就乖乖的没有在动弹了。
任我行见温顺下来的云悠像是一只小猫儿收起张牙舞爪的小利爪,显得乖巧可爱,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把玩着,过了一会儿,说道:“司徒昀那一家子,我不打算放过。”声音很低,却很坚决,容不得旁人反驳。
“嗯。”云悠轻轻应了一声。依旧贴在任我行的胸膛上。
“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任我行轻拂了一下她的秀发,问道。
“又在试探我了?”云悠抬起了头,看着任我行的双目,任我行说道:“只是随口问问。”
云悠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你以为我会求情,是吗?”
任我行道:“若你不是想求情,那日为何口出讽刺之言?”
云悠一滞,咬了咬嘴唇,良久方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你随便杀人,杀人……我不能习惯。”她闭了闭眼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既然已经命中注定成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夫人,那将来的手染血腥怕避免不了,只是她现下还不能习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甚至是活生生的消失在自己的手中。
“这可不像往日的你。”任我行抚摸在云悠头上的大掌停了一停,云悠苦笑一声:“那日在地牢,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才体会到生命的珍贵,或许是因为这个吧,我不想看到别人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这应该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吧,一个人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境界之后,对生命另有一番体悟也是寻常之事。
“那为何今日又不求情了?”任我行微微挑眉,云悠的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说道:“不为什么,只是在想你说的那句话。”
“哦?”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云悠轻轻地念出了任我行当日说的话,“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否罪当处死,但我知道若他们不死,将来可能死的就是你或者我,虽然我珍惜别人的生命,但我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让我在他们的生命,和我自己的生命之中选择一个,我……只会有一个选择!”
任我行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云悠,深深地看着她,良久微微点头:“不错,既然你能明白这个,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云悠默默点头,两人相顾无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任我行便下了床,自己穿了衣衫,对云悠道:“今儿个你若再偷懒,本座定然重重罚你。”
云悠一笑:“今天一定好好练。”
果然,任我行离开之后,云悠又开始练剑了,这一回整整练了一整天,傍晚任我行来考较之时,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晚上又带了云悠前往绝逸阁修行内功,又将一路通向密室的种种机关告诉了云悠,当日任我行发出铜钱镖就是为了关闭机关,云悠当然没有这种功力与准头,当下便在室外放了一根竹竿,以竹竿点击机关,效果是相同的,只是她害怕将来一个人来此时,忘记了机关所在,不免有性命之虞,就想在那些机关上都用红色颜料标注一下,不过这个提议当然遭到了任我行的否定,这机关本来就是为了防备外人轻入的,若在关闭机关的地方都涂上红色颜料,岂非告诉别人这儿有异?
任我行也怕云悠一时之间不能记住那么多的机关,当下起初几日便天天送她进去,早上又去接她回来,直到七日之后,才让云悠独自进出,在这期间,云悠已经将逐影剑法的七招基本式练得非常纯熟了,且加上得了任我行的些许内力之后又每晚睡在寒玉床上修行内功,云悠的整个武学底子有了一个极大的提升。
转眼间,离任我行规定的打败玉箫的十日之期已经到了,虽然玉箫在她练功的时候曾说过云悠的剑法已经在她只上了,但是云悠还是不放心,毕竟自己内功才修行了几天嘛,就算有寒玉床的帮助,也难以抵得上玉箫这么多年的练习?
悠然居的院子中,任我行坐在石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