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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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情缘-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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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屋子宽敞简洁,可所用之物都是当朝最最上乘的的东西。

    必是有钱人才能用的东西。

    他将这豪华屋子打量了一圈,心里的愤愤少了一些。

    屋当中是一面紫檀雕花的精美屏风。

    轩辕无二上前将那屏风缓缓收起。

    眼前出现一个白衣男子,随意地坐在檀木椅上,此时正将手上的一本书顺手扔在几上,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知府。

    沈知府看着眼前这名容貌俊美、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一时呆了,说不出话来。

    临渊笑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恭候多时了,沈知府。”

    他腰上挂着的一个东西也跟着从腿上滑落下来,在身旁荡漾。

    金色的腰牌在白色衣料的烘衬下十分醒目。

    沈知府一下子惊醒了,他看到那黄金打造的腰牌上,明明白白写了个“李”字。

    当今天下敢佩戴这腰牌的,自然是皇室成员,而皇室子嗣并不众多,有三个公主和一位王子,王子岁数尚小,这样算下来,也只有小王爷了。

    沈知府“扑通”一声跪下来,一拜三叩首。

    “下官不知小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小王爷恕罪!”

    临渊重新坐坐下,笑笑:“沈知府这礼行大了。无二,赐座。”

    轩辕无二端了椅子来请他坐下,沈知府哆哆嗦嗦着不敢坐。

    临渊又笑了笑,“沈知府不必如此紧张,潜不过见见沈知府而已,坐下吧。”

    沈知府不敢再推辞,只得客气了两句,诚惶诚恐地坐下来。

    虽说沈知府在杭州是地头蛇。可小王爷又岂是他这个小小的从四品的官员能接触到的?

    早就听说江家在京城里有靠山,更有甚者,传闻江家与王爷家有关系,而这大名鼎鼎的小王爷。别的时候不来,正在他和江家暗自较劲的时候来,这个节骨眼上,他能不害怕吗?

    莫非自己的某些事情已经被江家揪到了要害,直接上报给王爷?

    他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冷汗从太阳穴的地方一行行淌下来。

    “上茶。”临渊说到。

    轩辕无二将茶奉上。

    沈知府连忙站起来接,嘴里说着谢恩的话,恨不得跪下去磕个头。

    临渊又笑了笑,“沈知府不必如此拘谨。想必沈知府也听说过潜的性子,潜是个随便的人。在这里没有小王爷。只有潜和沈知府,按理沈知府还是潜的前辈。潜今日约见沈大人,不过聊聊家常,顺便向沈大人请教些问题。”

    沈知府一颗心稍微落了一点,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跪下。开始说些奉承话。

    “久闻小王爷平易近人,爱民如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下官能在此地得见小王爷真颜,实乃三生有幸!小王爷但凡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卑职!”

    临渊笑着将他虚扶起来,说道:“沈大人客气了。潜平日里喜欢四处走走。顺便体会一番民间生活。走到杭州的时候,听说最近杭州盐价一夜之间暴跌,第二日又暴涨,弄得人心惶惶,这种事情还真是匪夷所思。沈大人是杭州的父母官,想必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吧?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呢?”

    沈知府“扑通”一声又跪下去。

    如今“盐市”、“江家”、或者“官兵”这些词。在他心里变成了禁忌词汇,一说起来,他就会觉得紧张。

    他跪在地上,勉强维持着镇定,说道:“回小王爷。的确……有这回事。”

    临渊又道:“如此操纵盐市,还真是不简单。想必是大权在握之人,杭州能够做到这点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吧?”

    虽然江沈两家私底下斗得不可开交,可再怎么说女儿还在江家,沈知府本不打算再把这件事情闹到上面,毕竟这样一来牵连甚广。

    可如今听小王爷的意思,竟是将这件事扣到他头上来。

    他哪里还顾得了许多,跪在地上连连喊冤。

    “冤枉啊,小王爷,这绝不是下官做的事!”

    临渊上前将他扶起来,笑道:“沈大人误会了,潜并无此意。只是这件事情动静太大,影响甚广。大人如果不将这等恶意操纵市场的乌合之众绳之以法,如果被有心之人参到皇上面前,即使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如果治个不察之罪,或者再背上个同流合污之名……”

    临渊的话轻言巧语,却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沈大人啊,你是知道的,皇上最不喜恶意垄断、官商勾结这等勾当……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沈知府听着临渊这些话,心里本就有鬼,总觉得句句别有用心,句句透着诡异。

    他瑟瑟发抖,害怕不已,早已没有包庇谁的想法,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啊!

    那一个个响头磕得十分实在,“小王爷明察啊,下官廉洁做官,绝无官商勾结之事,至于盐市垄断一事,下官日前已经察觉,并且及时采取了整治措施。只是此事牵连甚广,罪魁祸首在盐市旁根错节,下官一时还未解决,请小王爷给下官个时限,下官必定给小王爷答复,还求小王爷不要将此事再上报给皇上。下官一家老小还指望着下官那点俸银充饥啊!”

    沈知府声泪俱下,字字句句说得诚恳不已。

    小王爷无声地嘲讽一笑,蹲到他面前,说道:“沈知府不要这么担忧,潜说的都是假如。事情还没有发生,自然有办法解决。只要沈大人把那恶意之人绳之以法,那也是功劳一件。”

    沈知府这才平静了些,又犹犹豫豫道:“可是……可是这垄断之人乃是江南一大家族,有数百年历史,是江南的地头蛇,下官一人与其斗,实在需要时日。”

    临渊一笑:“沈大人谦虚了,沈大人手下那么多士兵。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沈知府大惊,颜色巨变,又要开始苦求,临渊制止了他。“沈大人不必多说,沈大人用自己的俸禄为皇上培养了一大批人才,数十年如一日,想必十分辛苦。等到这事情一结束,我会代沈大人向皇上请赏,这军晌什么的,应该给沈大人按月送来。”

    沈知府听闻此言,只觉得到眼前的灾难瞬间变成了好事,他自知这是小王爷给他面子,哪里还敢有二话。连连应道:“谢小王爷恩典!下官一定加紧此事,给小王爷一个交代。”

    临渊又道:“这事情最好做得隐秘一点,动静大了会扰乱民心。擒贼先擒首,只需要先将这其中领头人除掉,其余人等必然瓦解。”

    “小王爷的意思是……”

    二人在灯光下密谋起来。

    第二天一早。念念果然早早就来向江阔辞行,当江家的说客,回娘家说服爹爹去了。

    江阔也早早出了门,不知去忙什么。

    寒玉一个人坐在耳室里,又闷了一早上,下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向门口那女子要来了纸笔。

    被关在这里久了,竟连笔墨纸砚都觉得可爱多了。

    事实上有许久不能心无旁贷的画画了。

    在落雨阁的时候。学画的同时还在学别的,并且都是刻意而学之,并不真的像她与涛涛讲的那样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后来到了江岩轩,一举一动都要细细考虑,做多了,怕被人识破。做少了又怕不能达到目的,心中想的事情很多,更不能静心作画。

    而此刻,她被管在小屋里什么也做不了,反而平静下来。反正什么也做不了,那便不用思考,随心所欲好了。

    再说,临渊曾说过,让她这几天什么也不用做,闲下来也不会有罪恶感。

    窗下有桌椅。

    寒玉将宣纸铺在桌子上,磨了墨,然后便在纸上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前的光线暗下来,大概是天黑了。

    寒玉心满意足的将画提起来看了看。

    落叶漫天之下,一个身材小巧的白衣女子踮起脚尖去亲吻一个男子,她的脸上有些微的调皮之色。

    男子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又高又大,招摇霸气,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将女子推出许远,却偏偏浑身僵硬的站着,脸上是嫌弃而恼火的神色。

    寒玉又看了两眼,觉得这画上男子的表情别扭得可笑,一边看一边小声地呵呵笑起来。

    她将画重新放在桌子上,一边笑着一边想,是不是应该题上一首诗呢?

    桌前的光线太暗了,都看不到了,她正想起身去点蜡烛,忽然听得一个沉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江阔正满脸不爽地站在窗前,挡住了大部分的的光线。

    显然光线暗并不是因为天黑,而是他在这站了许久。

    她太投入了,却没做什么错事,不应该怕他的。

    她如实答道:“画画啊。”

    江阔怒了,“你画的什么鬼东西?!”

    什么鬼东西?

    寒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江阔再一次吼道:“你画我做什么?!”

    她倒吸一口气,脸一红,一面用袖子蒙住画,一面笑着道:“没有啊,你看错了,不是你。”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另一只手提笔蘸了墨,打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将那画涂得一片黑,先把证据销毁再说。

    眼看着笔尖就要触到那画了,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将画纸生生从她手下夺了过去。

    ps:

    天凉勤加衣,水水都感冒了。。。
第二百零六章 布局
    她倒吸一口气,脸一红,一面用袖子蒙住画,一面笑着道:“没有啊,你看错了,不是你。”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另一只手提笔蘸了墨,打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将那画涂得一片黑,先把证据销毁再说。

    眼看着笔尖就要触到那画了,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将画纸生生从她手下夺了过去。

    江阔将那画几把捏成一团,又狠狠地捏了捏,眼睛却盯着她,警告道:“你再敢画这种画,我就杀了他!”

    说罢不再理她,转身朝正屋去了。

    这个“他”想必又是博文了。

    寒玉盯着他的背影暗自腹诽,画个画又怎么了,画个画又关博文什么事了?有病!

    反正他也看不见,他让她不画,她就不画了?

    哼,偏要画!

    她又拿了一张宣纸,接着画起来。

    今天还真是有灵感,她接着又画了一副。

    这回画上的主角变成了那个白衣女子,她一袭白衣,躺在落满黄色梧桐叶的院落里,白色的衣裳在一地枯黄落叶中开成了花,凄凉而又美艳。

    她欣赏着那幅画,微微笑着,有些嘲讽,又有些甜蜜。

    她接着又拿了一张宣纸,纤笔挥就之下,又是一幅画。

    仍旧是那两个人,仍旧是那个背景,画面上的红衣男子抱着双眸紧闭的女子,大步离去,落叶在他的身后飘飘洒洒。

    她拿着画又端详了一番,总觉得不知道该给男子怎样的表情。

    于是在他身前加了几片薄薄的落叶,半透明的落叶后是他的脸,落叶遮住了看不清楚的表情。

    等到画完这些,她心满意足地笑了,小心看了看院落,把画收在抽屉里。

    可不能让他看见了!

    此时已经黄昏了。

    女子送饭进来,寒玉在女子殷勤得近乎恐吓的目光下吃了一些。终于得到了解脱,无聊的趴在桌子上配色玩。

    思想和行为都在无尽的放空之中,仿佛这四年来从来没有如此清闲过。

    不过这放松应该也不会太久。

    不久,院落里传来一阵人声。念念回来了。

    轿子一直抬到院落的大门口。

    念念从轿子里下来,急急地往里走,脸上的喜色遮掩不住。

    江阔从正屋里出来。

    念念急急地走过去,满脸喜色,“夫君,爹爹已经想通了,盐税很快就会降下来,夫君可以高枕无忧了。”

    江阔笑笑,“我已经知道了,岳父大人的动作真是快。改日我一定登门去拜谢。”

    念念笑道:“不必夫君去登门拜访了。爹爹明日便要过来和夫君喝几杯,瑞瑞也来。之前都是瑞瑞不懂事,明天之后,夫君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江阔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却仍旧是笑着的。

    他避重就轻说道:“明天一定设宴好好招待他们。瑞瑞不是喜欢女人么?我也给他准备几个。戏呀,舞呀什么的,你们兄妹不是喜欢这个?念念,你最了解你哥哥的喜好,明天这晚宴就由你来筹办。这两日就辛苦你了!”

    念念满心欢喜:“怎么会,得了夫君这句话,念念怎么辛苦都值了!”

    江阔没再答话。而是坏笑着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念念满脸羞涩,嗔了句什么,随后踮起脚尖在江阔脸上亲了一下。

    寒玉原本只是趴在桌子上懒懒地看着,看到这一幕,忽然坐直了身子。

    这一幕多么熟悉。

    不就是她在画上画的一幕吗?

    只是女主角变了而已。

    江阔满脸享受的样子,又在念念羞答答的脸上亲了一下。

    “只有像夫人这么冰清玉洁的女子。才会露出如此可爱的表情。”

    他说完这话,搂着念念进去了。

    楠木雕花的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合上,寒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又气又恼又委屈。

    那时她不过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便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让她一个人昏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如今别人亲他,他却露出这样的神情。

    说什么冰清玉洁,他自己才最是肮脏。

    这显然不是重点。

    重点是明天晚上的事情。

    她逼着自己压下那些怨愤,将心思移到“重点”上来。

    她把这事情交给念念办,真是妙极了。

    想到明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她又紧张,又担忧,甚至还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如果此时成了,一切就结束了,如果此事不成,他会怎样对待念念呢?

    毕竟是她来办的宴会,来访的人也是她的家人。

    想到这里,又紧张起来。

    她会不会也像上次在水边一样,不顾众怒,保全她呢?

    不会的,她在心里跟自己说。

    以江阔自以为是的骄傲性格,断不会容忍别人背叛他欺骗他,到时候该杀了念念才是。

    杀了?

    有点残忍,但是这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当年叶芙不过在族长面前多嘴了几句,便神秘“失踪”了,如今也应该这样才对。

    这个夜晚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不平静的。

    临渊琴房。

    临渊在院里独自下棋,黑白棋子对峙,相持不下。

    天已经黑了,而他自娱自乐,似乎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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