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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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情缘-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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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真是仁慈了,就是这种时候,如果将她追回去,不还得随沈家的女丁充军妓吗?她做了这种事,少爷还没有罚她,说是关起来,或许是在保护她呢!”

    ……

    她翻个身睡下,再也不想理会那些嘈杂。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直到有什么人拿了毛巾给她擦拭。

    先是脸,再是手,一遍遍轻轻地擦。

    她睁开眼,过了一会才看清对她笑着的那个人。

    江阔。

    “你出汗了。”他说。

    “额。”她一下子清醒了,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久了,你又睡了半天。”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窗外在下雨。

    睡前是艳阳天,醒来就在下雨。

    “在看什么?”他问她,“你喜欢雨天么?”

    雨天?

    “恩。”她说,“下雨是老天在哭泣。这些天老天都很开心,是什么事情惹它生气了呢?”

    江阔皱了皱眉,“不许你这么忧郁。”

    “我听说杭州出了一件大事。”她幽幽的说。

    他笑起来,笑得有些得意,“是件大事。”

    “什么事?”

    “知府大人被砍了头。”

    她看着他的表情,说道:“他是你的岳父。”

    他的眉头又皱起来,“这天下没有会谋害自己女婿的岳父,何况还伤到了你。”

    “是你做的么?”她直接问。

    他的眉紧紧皱起:“是。”

    她别过眼,心里的愧疚感越发浓重起来。

    “怎么了?”他的语气有些委屈,“他算计我,又伤了你,难道不该死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听说沈家的男丁都要流放?

    “是。”他紧紧地看着她,手里的毛巾不由得攥起来。

    然后她便沉默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妥协
    她别过眼,心里的愧疚感越发浓重起来。

    “怎么了?”他的语气有些委屈,“他算计我,又伤了你,难道不该死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听说沈家的男丁都要流放?

    “是。”他紧紧地看着她,手里的毛巾不由得攥起来。

    然后她便沉默了。

    许久,他问,“你在想他?”

    她转眼看他,不明白这个“他”又是指谁。

    他的眼底燃着熊熊的妒火,似乎已经在自己的臆想下燃烧了多时。

    她一时愣住。

    “你在想沈瑞?”话本是疑问的,却几乎没有疑问的语气。

    她转过眼,没有答话。

    空气里流动着他因情绪变化而渐渐急促的喘息声,她静静的躺着,这个时候不想解释。

    这时屋外有个声音传了进来。

    “让我见他!你别拦着我!你走开!”

    寒玉一愣,再回神时就看见念念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的地方。

    念念的表情早已不是平时的淡定从容。

    她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走过来,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已哭了许久。

    “夫君……”她跪下来紧紧地看着江阔,“救救瑞瑞,救救他,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我们沈家只有这一个男孩,他一旦被流放,生死难测……我们沈家不能断了香火啊!”

    他的视线从念念身上转回来,落在寒玉的脸上,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

    那眼睛里是期待。

    她在期待他答应念念的要求。

    他忽然想起这双眼曾经和沈瑞眉来眼去。

    他从床上站起来,没再看她一眼,绕过念念走出去。

    有两个侍卫进来将哭成一团的念念拉走了。

    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看清了一个事实。

    或许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撇开两个人的仇恨不说,他和她对彼此的信任,已经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中消磨殆尽,哪怕是一点点的事情也会引起互相的猜忌。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是惆怅还是轻松。

    她在床上躺着看雨,心想他或许又会像以往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晚饭时分,小丫鬟将各种各样帮助伤口愈合的食物呈上来,轮番上阵的劝她食用。

    她本不喜欢吃这顿饭。如今心情郁闷,又怎么吃得下去?

    于是就推说待会吃。

    几个小丫鬟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原地等着,巴不得看到她忽然吩咐要吃饭。

    又等了许久,天都快黑了,始终不见床上的人有所动作。

    几个小丫鬟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起来。

    “夫人,您就吃一点吧,天都快黑了。”

    “夫人,这个黑鱼汤对伤口很好的,你喝一点好不好,一点点就可以了!”

    “夫人。您就吃一点吧,不然少爷会罚我们的……”

    寒玉躺在床上,无奈地看着几个丫鬟,最后说道:“没事,你们就跟他说我吃了。”

    “可是……”几个小丫鬟支支吾吾。踟蹰不已。

    “跟谁说?”

    一个带着愠意的声音传进来,接着就看到一身红衣的人走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不悦的意味,显然已经听到了她说的话。

    几个小丫鬟吓得颤抖不已。

    “滚出去!”

    几个人连忙一溜烟的跑出去。

    他不看她,黑着脸将被丫鬟放下的黑鱼汤拿起来,二话不说,舀了一勺就喂过来,神色间大有你敢不吃试试的意思。

    寒玉知道他在生气。不敢惹他,只好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就没理由不喝第二口,于是又喝了第二口。

    她刚刚吞了嘴里的,眼前就又舀了一勺……没完没了。

    她本不喜欢这样油腻的东西,而且现在正是不想吃饭的时候,吃了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如今感觉实在忍受不了。

    她别过头,有些生气了。

    他的勺子一顿,放回碗里。

    “怎么,为了一个沈瑞,连饭都不吃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他见她唉声叹气,更是恼怒,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沈瑞的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寒玉埋下头,神色间很是惆怅,倒是没有责怪的意味。

    他心里的火气这才消了些,缓了缓语气说道:“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此时正是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敢卖这个人情……”

    说到这里,发现寒玉正以一种讶然的眼光看着他,他心里一动,暗骂自己多嘴,没好气地道:“而且我也不想救他!”

    她看着他,愣了一会,忽然笑起来。

    “你今天出去就是为这个,是么?”

    他别过头,赌气地说道:“没有!”

    这世界上真没有比他更冤的人了,明明想方设法才把自己的仇人兼情敌送进牢里,转眼又要因为某人的一个眼神,倒处奔忙去将他救出来。

    还好没有人敢帮忙,不然他自己今后可能都会气死!

    他江阔竟然会做这种事!

    不过寒玉显然很高兴,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说道:“谢谢你,江阔。”

    他身子一僵,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接着说道:“阔,这一天我都很难过,我对沈瑞十分愧疚……我觉得他这样子都是被我害的……你能明白吗?”

    他眉头皱起来,很直接地道:“我不明白。是他自己命不好,有个心术不正的爹,自己也心术不正!关你什么事?”

    她又笑了笑,自顾自说道:“如果八月十五那天,我没有在江岩轩跳那支舞,没有因为你不理我而去招惹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认识我?如果他不认识我,就不会与你有了冲突。沈家也不会如此极端的刺杀你,于是……”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他。

    他的眉已经皱得很紧了,说道:“你就会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没事别东想西想的。这样伤口好不了。”

    寒玉没反驳,语气一转,说道:“无论如何,你今天去为他求情了。我心里会好过一点,以后就不会老是觉得欠着他。”

    “你是因为愧疚才想救他吗?”他问。

    她点点头,答道:“是。”

    他的桃花眼可疑的弯起来,追问道:“全部都是吗?”

    寒玉不解的看向她,他又循循善诱的说道:“没有一点点其他的因素……比如说某种感情?”

    寒玉一愣,正色看着他,“你巴不得我对他有某种感情,是不是?”

    他坐直身子,回到:“你敢!”

    她嘟着嘴和他对视了一阵,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侍卫的声音传进来:“少爷,有人求见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江阔叫那侍卫进来一问,原来求见的是个狱卒。

    狱卒?

    须臾,那狱卒小心翼翼的跟着走进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说吧。”江阔难得好脾气的说。

    不想那狱卒偷偷瞥了二人一眼,嗫嚅道:“我的话要单独跟江府姓郑的那位姑娘说。”

    不等江阔发话,那个带他进来的侍卫就喝道:“别磨磨唧唧的,这就是郑夫人,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了就快走!”

    这时寒玉也开口了,“是谁让你来的?”

    那狱卒看了看四周的人。犹犹豫豫不肯说。

    “是沈公子吗?”

    狱卒眼睛一亮,却又碍于某种顾忌住了嘴。

    想必在这风口浪尖上,帮人传句话也是极为冒险的。

    江阔使了个眼色,屋内的其他人都出去了,转瞬只剩下寒玉和他。

    “说吧。”

    狱卒又瞥了一眼江阔,说道:“沈公子说了。最不能让身穿红色衣服的男子听到他要说的话。”

    江阔一听,哗的就站起来。

    寒玉早有准备,连忙将他拉着坐下来,又对那狱卒道:“说吧,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你跟我说跟他说都是一样的。”

    这话一说,暴怒中的某人瞬间沾沾自喜起来。

    狱卒见那红衣男子面色缓了下来,这才说道:“沈公子说,他明日就要远行,希望能与姑娘一见。”

    寒玉一愣,连忙趁某人发火之前将他打发出去。

    狱卒一走,江阔果然横眉冷对的将她凝视着,她只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没说话呢,就听得他冷冷说道:“你想去是不是?”

    寒玉张了张嘴,在他严厉的注视下失去了表达的勇气,于是可怜巴巴的埋着头自顾难过。

    江阔发现他越来越受不了她这副模样。

    每次她一这样,他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话,让她受委屈了,于是他就忍不住在心里一句一句的骂自己,一样一样的给她找理由。

    这样一来,火气就会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到最后总是变成一腔柔情,再也生不起气来。

    虽然对自己这个前所未有的窝囊习惯厌恶极了,却怎么也戒不掉。

    可……这件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就妥协呢?

    他坐在床边沉默不语,表示自己也在生气。

    片刻,寒玉可怜巴巴的凑过来。

    “阔……”

    他斜起眼睛瞪着她,意思是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显然猜对了,因为寒玉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巴。

    他忽然又觉得懊悔,又吓到她了?

    “说啊,”他说,“怎么不说了?”

    寒玉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他终于被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打败了。

    明明不想妥协,也没有人逼着他妥协,可他却妥协了!

    真是郁闷!

    他深叹一口气,端起小火炉上焐着的黑鱼汤,舀了大大的一勺,没好气的说道:“快点吃!”

    寒玉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有戏,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气极了,继续说道:“快点吃!吃不完这些东西,明天哪也别想去!”

    话是难听,但是已经明白表达他同意了。

    这人就是别扭,说话别扭,做事别扭,做人也别扭。

    寒玉早就习惯了,自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下乖乖的喝起汤来。

    ps:

    呜呜,日更已经力不从心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幸福
    寒玉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有戏,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气极了,继续说道:“快点吃!吃不完这些东西,明天哪也别想去!”

    话是难听,但是已经明白表达他同意了。

    这人就是别扭,说话别扭,做事别扭,做人也别扭。

    寒玉早就习惯了,自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下乖乖的喝起汤来。

    等到寒玉乖乖吃完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小丫鬟端来水和毛巾,江阔很自然的接过来,丝毫不顾她的反抗替她擦洗,动作已经很娴熟了。

    洗漱完毕,小丫鬟识趣地退出去。

    寒玉想起明天要做的事情,想张口问,他已经更快地爬上床,一只手搂过她,霸道的说道:“睡觉。”

    她无奈地闭上眼睛,毫无睡意,须臾又睁开眼睛来,这一睁开就撞进某人的视线里。

    她脸一红,又赶紧闭上眼。

    头顶上传来一个低低的笑声。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还害羞?”

    是啊,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此时被他搂在怀里,害羞的感觉却一点也没少,她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有什么改变了,变得让她在他面前越发害羞。

    她赧然的动了动身子,抗议道:“我有病在身,你不应该跟我歇在一张床上。”

    江阔了然地答道:“昨晚不是也这么睡的吗?再说了,我也是病人。”

    寒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受了比自己更重的伤。

    那匕首穿透了他的手臂,再穿过来时,其实她的锁骨只有一点点伤。

    可他整日里东晃西晃,像个没事人一样,反倒将她困在床上,一动也不许动,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当成了病人。却忽略了他才是更需要关心的那个人。

    她心里瞬间自责不已,轻轻的摸在他那只搭在她身上的疼手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某人刚刚竟然是用这只手喂她喝汤的。

    她秀眉一皱,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

    立马传来一声闷哼。

    尽管他很快的压抑下去。不躲不避,但是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疼么?”她故意问。

    “不疼。”他大言不惭的这么回答。

    她心里愈加难过,说道:“嘴硬。”

    他看到她眼里闪起泪光来,他一笑,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心疼。

    得意的是她这么在乎他,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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