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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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情缘-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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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尖锐的疼痛之后,便是无边的寒冷。

    我应该离开这里,你已经知道你想知道的了,不是吗?

    我干脆的站起身,机械的笑,真是应该感谢我的好习惯,我竟然还能笑出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要走了。”

    “等等。”叶芙走到我身边来,细细端详我无懈可击的笑容,然后她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你一点儿也不难过吗?难道我想错了,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即使没有,你也该难过不是么,你被别人拿来当替身,这是多大的侮辱啊,你不知道吗?”

    好个残忍的三夫人,难道我还需要你提醒么?我不会让人看笑话的。

    我又勾了勾唇角,笑得明显些,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生怕泄露了我心底早已溃不成军的事实。

    三夫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我心里暗暗嘲笑,一般受伤的人总想找个受伤更重的人来安慰自己,仿佛这样自己就会好过些。

    她到底没再说什么,只端起一杯茶水给我,“妹妹既然要走,须陪我饮一杯茶水,没的说我不会招待客人。”

    我略略一笑,接过茶来。心头难过,只想回去,哪里有心情细品,仰头牛饮而尽。只觉这牛饮而下的龙井果然跟细品相去太远。

    是在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我错解了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逝的狠色,也因此低估了她的心机,才明白我忽略了龙井里不一样的味道,这个忽略,让我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

    回首往事的时候,每每思及这个女子,我只能暗叹自己的自以为是。试想能够在人才辈出的‘谍部’脱颖而出成为江阔近身伺候的女人,必然有她不凡的地方。

    我不该认为她的举动只是出于嫉妒,想让我伤心,来求得心理平衡。我不该这样认为。

    所以这个时候我并未多想,我的心里纠结于刚刚知道的事实,迫切的想找一个出口。

    我喝罢茶水,告辞出来。

    迎面遇上几个人,似乎走得艰难,我愣在路边,呆呆的看着她们,直到中间那个被搀扶的女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浑身一凛,这才发现原来竟是几天前还受了刑躺在床上的二夫人。

    她被众人搀扶着瞪我,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忽的觉得如此寂寞,如此狼狈。

    “看什么看,你也快活不到多久!”有个眼熟的小丫头伸着脖子喝道。

    是啊,快活不到多久。

    我一低头,第一次,躲闪别人的目光。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自卑,如此可怜,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只是个不知羞耻又自以为是的替身,是个可怜虫。

    我以为二夫人和她的小丫鬟会上来继续羞辱,甚至打骂我,可是没有,她只是冷冷地,鄙视的笑了一下,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越过我,进了三夫人的住所。

    瞧,有谁会去羞辱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呢?

    我失神的站了有一会儿,一个小婢女给我指路,好在她的地方离江岩轩不远,这路是极熟悉的。

    我很快回了落雨阁。

    小丫头们赶出来问我三夫人有没有为难我,又问我她说了什么。

    我一一应付过去。又任由她们给我试穿她们给我准备的出席宴会的衣裙。

    我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刚才,我急匆匆的走在路上,我还在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睡一觉就好了,哭一场就好了。

    我那么急切地回来,我以为我只是想找一个只有我的地方,我以为我会让她们都走开,自己在卧房里发呆,或者直接大哭。

    可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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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玉被算计了,亲们猜猜她喝的那杯茶里加了什么?
第九十八章 最信任的人:临渊
    我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刚才,我急匆匆的走在路上,我还在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睡一觉就好了,哭一场就好了。

    我那么急切地回来,我以为我只是想找一个只有我的地方,我以为我会让她们都走开,自己在卧房里发呆,或者直接大哭。

    可是我没有。

    第九十八章

    我前所未有的配合她们在我身上头上比划衣服,时不时的说一两句。我甚至不敢向卧房的门口走去,我甚至不敢让自己一个人呆着,我第一次发现我原来那么害怕孤单,那么害怕面对自己。

    小丫头们说我今天心情很好,说我今天说了很多话,是啊,多得不正常。

    终于,她们都忙得差不多了,又要下去准备中秋要用的东西,我再也没有理由把她们留在这里,终于还是只剩下一个我。

    只坐了片刻,心里的那些念头便叫嚣着要涌出来,心头有阵阵的收缩预示着接踵而至的疼痛。

    我“腾”的站起,逃也似的把小屋的门栓上,快速地出了后门,向临渊所在的地方奔去。

    我竟然没有勇气自己面对现实,我竟然没有办法自己承受痛苦!

    我已经不敢问为什么。

    等看到临渊若有所思地站在桥上的时候,我的脸已经泪湿了。

    我飞快的朝他奔去,扑进他的怀里。

    我甚至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就在他的怀里,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哦,寒玉,原来你已经这么信任他。

    临渊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拥着我,连一个安慰的动作都没有,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哭,就像一个俯瞰世间的神,早已知晓人类的痛苦,于是只包容的看她哭泣。

    正好,我只需要这样子的拥抱。

    良久,我终于回过神来,一抽一抽的啜泣,眼睛的余光一瞄,却看到桥上雕刻的两个字,“冷香”。

    我怔了一怔,仿佛此时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最初是怎样开始教我技艺的。仿佛此时才想起,他也是将我当做替身的那一个人啊。

    可是当初心底却没有怨恨,甚至隐隐还看好他的有情有义。

    是啊,他从头到尾就没有骗过我,不是吗。

    我把自己从他怀里撤出来,一边抽噎着,一边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耍赖道,“你有她的画像吗?”

    “谁?”他犹豫了一下才问。

    我指了指桥身上雕刻的二字。

    他一顿,又看了看我,显然明白了我的所指,尽管他之前并不曾跟我说过那与我相像女子的名字。

    他一笑,“你要看?”

    我勾了一下唇角,真好,临渊总是不会骗我的。

    我一路跟着他走去,在厨房所在的那个小院里,过了堂屋,走到一间不曾来过的小屋,这是他的卧房。

    他毫不避讳地让我坐在床上。从一个珍藏得极好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画轴,放在桌子上,珍而重之的细细在我眼前铺开来。

    我站起来,跟他一样小心的打量那个在桃花树下舞剑的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比刚刚那副画年轻了许多,却也可爱了许多。然而模样却是大同小异的。

    我轻轻笑了一声,把手放上去想摸摸那凝脂般的脸颊是否触手生温。

    却隔着一截生生止住了。我知道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有太美好的意义。或许是他视为生命的珍宝。

    我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她很漂亮。”

    他的目光却不在画上,定定地看着我,眼底竟然有些不忍。怎么,临渊又在心疼我了?这不是我要的。

    我又笑了笑,低垂下眼睑盖住那些奇怪的液体,“你画的吗?”

    “嗯。”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是不是和你很像?”

    我点了点头,又迅速地摇了摇头,“她很了不起。”

    “为什么?”

    “她有一位伟大的父亲,是我们大唐的恩人。她又……”说到这里下意识地顿了顿,“她也和轩辕将军一样伟大。”

    “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她有与那个人并肩的资格,让人自惭形愧……临渊真是聪明,他懂得我不曾说出口的话语。

    我掩去心底的苦涩,试探地问,“她爱你吗?”

    我知道临渊爱她,这根本不用问。

    临渊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画上人儿的头发,眼神温柔,陷入回忆,“我和她一起长大,她的性格像个男孩,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学。他不跟宫里的公主们读书弹琴学刺绣,反而跑出来跟我们这些男孩子舞刀弄棒。她不爱穿宫里华丽而繁琐的宫装,不爱戴花,不爱上粉,不爱戴首饰……我从未见过像她一样的女孩。她很认真地和我们一起学武,那时候我的武艺在几个人里是最好的,有一大半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切磋武艺,或者弹琴作画。这便是她十四岁那年我给她作的画。”

    他细细的摩挲着手下的画,眉眼间满是眷恋,“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那时候,她的武艺与我已经不相上下了,琴棋书画,武艺,样样精通,更为难得的是她率真而有见识,心怀天下,跟她在一起聊天总也没有无聊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想,我未来的妻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后来,京城里举行了一次武艺竞赛,各个武馆的人都来参赛,她便是在那个时候见到江阔的。”

    他看我一眼,继续道,“那天我并没参赛,只是在旁边观赏,并没有武艺特别出众的,我只是在一旁品茶,忽然香儿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看武场,她的表情很激动,我抬头一看,只听得台下的看客们连连鼓掌叫好,武场上此时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气势凌厉,进退有度,一招一势,毫不妥协,将对面那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击得连连后退。他小小年纪,眉宇间尽是势在必得的锐气,让人赞叹不已。比赛之后,香儿便要我帮她找那个男子。”

    他嘴唇稍稍一动,眉眼间涌出些苦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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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给大家的印象应该很平和很温暖吧?

    可是人都是有情绪的,十全十美的人并不存在。

    第一卷马上就要完了,完卷会有30w字左右。

    那时候没人收藏没人评论,没有推荐,一度很绝望,没有动力,想过第一卷完本吧,不是烂尾,只是be。

    可我真的不喜欢悲剧。。。会难过。。。

    所以,,,决定写第二卷,,,还好坚持是没有错的,现在感觉到有亲们在看,心里就很平静,不再烦躁了。。。你们是我码字的动力,是书中所有人物的生命力。。。
第九十九章 临渊与公主
    他嘴唇稍稍一动,眉眼间涌出些苦涩来。

    第九十九章临渊与公主

    “其实我是认得他的,而且还是好朋友。我们曾经同在一个私塾学习诗书,就在那之前的上一年,我艳羡江南风光,曾跟他到江南玩过一回,”他抬头看了看偌大的庭院,转身对我道,“就连这个临渊琴房,还是江老爷知道我爱琴,提前修建,并以我的名字为名,专门选了这么个好地方。”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容,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们家有人是大官吗?”我忍不住问,不然江老爷何以如此殷勤?

    “是。”他笑笑,走过来拂了拂我头发,“我父亲是朝廷命官,有很大的权利,江老爷甚至因为我与父亲有了私交,这两年江家的生意也才得以如此兴隆。”

    我点了点头,其实‘很大的官’和‘很大的权利’在我这里不过是个概念,我并不是很在意。

    “那你告诉公主了吗?”

    “没有。我很自私对吗?我告诉她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事实上也是这样,因为那次回江南,江阔似乎出了点什么意外,并未跟我一起回京,并且很久不曾来,再后来他便不再跟我们学诗书,据说换了一个私塾专攻武艺。我们再没见过。”

    我又点了点头,“这样子你也没有骗她。”

    临渊心疼的摸摸我的头发,眼底有莫名的愧疚,“你太单纯了,寒玉。其实我若是想要找,是完全可以找到的,我只是不想她去见他,我有一种预感,我怕失去她。”

    我心里微微一滞,果然,在爱情的面前大家都是自私的,连临渊也不另外,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他接着道,“可我们不去找他,他却找来了。他拿着一副小女孩的画像,问我,是不是见过这个女孩。那上面的女孩分明是小时候的香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见过香儿的。我心里很害怕,可是我却不愿骗他。我想就赌一把吧,我和香儿那么多年的相伴,难道抵不过一个陌生人吗?可是我错了。从那以后,香儿很少再来找我,底下人告诉我她几乎天天往江阔所在的那家私塾跑。一开始我难过得吃不饱睡不着,可香儿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喜欢江阔,便不会因为我的难过而可怜我。她几乎再也没来瞧过我。后来我想通了,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便顺其自然吧,只要他对她好,我便别无所求了。”

    “直到那天,她忽然跑来找我,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眼睛都是肿的。我问她是不是江阔惹她生气了,她气冲冲的朝我吼,她再也不理他了。那时候黄河一带发洪水,她竟然向皇上请缨去抗洪。皇上是极宠她的,便准了。朝廷上下都称赞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有我知道她不过赌气找个借口离开京城。因为她的理想从来就不是抗洪那么简单,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要像父亲一样,为国家冲锋陷阵,她甚至说,她要灭了可恶的匈奴,为父亲报仇,可是……”

    临渊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喉咙里的哽咽尽管极力克制,仍然止不住发出声来,我心疼地替他拍背,不知如何安慰,倒忘了自己的难过。

    他哽了半晌,终于好些了,又道,“我本来应该阻止她的,可是我却自私的想,或许让她去冷静几个月,回来她就忘了他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都是因为我,害死了她……”

    他说着又难过起来,眼泪已经汹涌地流下来,平日里儒雅又风度翩翩的临渊竟然有这样的一面,我不知怎的就想起前日里在江心居,江阔哭泣的模样来,心中一片酸涩。

    我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说出心中所想,“其实她是庆幸的,有这样的两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

    谁知临渊却忽的抬起头来,“两个男人?江阔吗?”他冷笑一声,“他根本不配,都是他把香儿害死的!”

    我惊讶地看着临渊,他浑身充满了寒冰,和昔日里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他惹香儿生气了,香儿又怎么会赌气去抗洪?又怎么会香消玉殒,尸骨无存?”

    我心下一疼,试探的问,“临渊,你恨他吗?”

    他转过身去,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竟然笑了一下,“你说呢?”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声音里决不是宽容的成分。

    我愣在原地半晌,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临渊……不要恨他……”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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