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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掠过去,一眼见到夜叉从小山后晃出来,左无舟飞快将准备好的长生丹交给夜叉:“记住,立刻赶回去,交给我娘服用。左家立刻搬迁隐居起来。”
“知道。”夜叉一颌首,神色一滞,欲言又止。
左无舟皱眉:“你往日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速去。不要误我大事,我费劲心血才侥幸取得这枚丹药,绝对不容许出差错。”
夜叉神色黯然,此战希望太渺茫了:“不如叫萧轻尘带去,我留下来跟你一起拼一把。反正我的命是你拣回来的,就当还给你了。”
“我只相信你。”左无舟大是焦虑:“他们快来了,你快走。”
夜叉心中一热,流露暴戾目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替你保护好左家。等我修炼有成,再为你报仇。”
夜叉说完就走,左无舟无暇多想,心中纳闷夜叉这句话怎的说得像誓言一样慎重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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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贼,你这个无胆匪类!”
“左小狗,我看你往哪里逃!天涯海角,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声线是越来越近了,尤其是武帝的气息越来越近。左无舟沿住河往下游飞掠:“看来该来的都来了,也好,就算我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拖住许多人一起死。”
腾挪纵跃,以最快速度往下游数十里处赶去。
忽攸间,左无舟略有感知,神色冷然:“怎的又多了几个武帝,除了流东城还有谈怒,还有谁?”
细数一番,他顿时大惊:“新增四道武帝气息,难道是淡水国那几个。”
“不好,谈怒的速度好快!”左无舟汗如雨下,吃力的再一次爆发魂力,轰然往下游飞奔:“我唯一的生机,我绝对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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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士们怒啸连连,漫天飞掠,从三邈城疾掠。一眼望去,竟有不下数百之多。
谈怒犹如火箭头,一动一掠即是焦灼的火燎感。一马当先的正是修为最高,速度最快的武帝,柳暮云等四位淡水武帝扇面飞掠,沿途将感知力释放到极点,以此来搜索。
流东城不得其解,为何这柳暮云竟然也向左无舟出手了,是为了向容河大区的强者卖好吗?看来也不像。
数番大战下来,各国各派的武君陆续又是陨落不上,所剩四十多位武君,倒有三十多都一道来了。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率领数以百计的武尊,围追堵截。
场面之浩大,绝非寻常人所能想象。数以百计的强者云集此地,竟然都是为了一个人,这等场面纵观千万年来,只怕也是从未有过。
漫说是为了对付一个人,纵然是两大区的战争,也绝然无法有如此浩大的场面。
魂修士们起初尚不觉,待得放眼一看,漫山遍野均是魂修士,一色都是武尊以上的修为时,各自暗暗都震惊不已。自古来,再是天怒人怨,再是作恶多端,再是引起公愤,也绝然没有如此浩大奢华的围攻一人过。
流东城回首一眼,心中掀起滔天波涛,又暗暗心惊不已:“原本还不以为左无舟有多么厉害,想不到竟然时至今日,已是需要这许许多多的魂修士来围杀了。此人难缠,太难缠了。”
须知,能人所不能,方为大丈夫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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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很多,大约有几百,大约身在三邈城的强者,几乎都来了。”左无舟感应气息,心中有所判断,却又油然诞起一丝自豪:“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这么轰轰烈烈。”
果真如此,身在三邈城的强者,有九成都已来了。
谈怒的速度虽然极快,奈何左无舟的速度亦不慢。想要一时追上,却也甚有难度。
但就在这一时,左无舟再次色变,一边飞掠一边望向某处,越来越近的气息,惊悚:“三大武帝?何出来的?”
狂怒啸音震荡天地,赫然正是茅道临的怒吼:“左无舟,我今日必为云霄宗将你碎尸万段!”
“云霄宗还有一位武帝余孽?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左无舟反而不动如山,思绪万千:“此次有数人必杀,云霄余孽必杀,流东城必杀,谈怒必杀。可惜,我修为不足,怕是难以做到。”
“谈怒和流东城暂且放在一边,不惜代价先杀云霄宗余孽。”
他与云霄宗仇深似害,是以,云霄宗最危险,对左家人的潜在危险最大。
一念乍起,感知云霄余孽的三大武帝,愈来愈近,恰好斜插过来,拦截住他的去路。左无舟沉下心神,感知三大武帝的速度和节奏,默算一番,色变:“不好,他们正好截住我。”
不过短暂一会,左无舟如火一样迅疾直扑下游,半途一道狂怒气息冲天,相隔数十米就已轰将出来,那等威能竟令暴雨暂止。
“爆!”掐住了时间,精确得分毫不差,身法瞬爆,呼啦速度暴涨。
战技威能何其之大,左无舟被这余威波及,洒出一口鲜血,连续几个跟斗飞扑往下!
茅道临与两位武帝朋友飞扑而来,眨眼即被拉开百米距离,冷笑嘶吼:“我云霄宗的仇,当血债血偿!”
谈怒几乎在同一时爆发过来,流东城等速度略微逊色,稍慢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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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走不脱了,只得五里路,偏偏就是这五里路始终过不去了。”
左无舟如何没有感应,神色充满戏谑:“竟然有九大武帝来围杀我一人,看来,这次要不死给他们看,也对不住他们一番盛意拳拳。”
第170章 斗志不灭
半山雷声滚滚。呼啸沿途而下。
茅道临暴跳如雷,信手挥得那块巨石炸裂:“狗贼诡计多端!”
谈怒反而笑吟吟:“这小子倒有点儿意思。”
柳暮云惋惜:“可惜,如此豪杰竟要丧在我等之手。”
哗啦啦的碎石又是满天的洒将下来,如若谁敢小看,随时给砸得满头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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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了,十尽。”
刀挑刀斩,沿途无数石块滚滚而下,或是漫天飞舞而下。总是延迟得一线时机,总给左无舟争取了缓一口气的时机。
九大武帝所率领之阵容,何其盛大,何其可怕。
“金蛇舞!”淡水四大武帝中,一人念及伏龙的伤势,战技施展出来,一剑啸天。
无穷无尽的剑芒洞破天地,真如金蛇狂舞一般,漫天席地的往左无舟激爆!
“如意环!”水浪倒卷,凝做层层屏障,令这金蛇舞无从破坏。饶是如此,这漫天的金色剑芒,终是有不少破了屏障,令左无舟闷哼一声。摔飞往山顶。
“武帝果然难对付!”
一入山顶,左无舟果决无比,脸带坚毅之色,竟是想亦不想,迅疾往陡峭的反面跃下!
九大武帝微微色变:“这人当真疯了,这数百米高的山跃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他以为他是谁,会飞啊。”
流东城朗笑不已:“左无舟,到处都是想杀你的人。我看你还能往何处逃,这一次你要是能活下来,我流东城就一生为你提鞋。”
“哈哈哈,流东城,你这辈子注定要为我提鞋了。”一声狂笑自山下传来。
九大武帝冷笑,互相看了一眼,纵身往山下飞去。他们飞行的姿势,果然是有些难言的古怪,速度不但不快,还东倒西歪,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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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的就是你们飞。”
见九大武帝飞行下来,左无舟眼睛一亮:“他们果然跟下来了。”
面朝大地往下一观,果然见漫山遍野的魂修士,层层布下伏杀之局。一眼看来,赫然犹如一张交织的大网,随时欲将他困在其中,吞噬掉。
凭借“如意环”所凝成的水浪屏障,沿途再以十尽划拉一阵,减缓降速。左无舟从数百米山上跃下来。猛烈无比的摔在地上,连续翻出十几个跟斗,脸色煞白的呕出几口鲜血!
目光骤凝如铁,轻抚掌中刀:“十尽,就看你了!”
十尽嗡嗡轻颤,好似浑然明白他的心意。信手一抛,十尽无声无息的飞掠出去。左无舟催动“藏龙魄”,鬼魅般的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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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你这个狗贼,给我滚出来,我要取你首级祭奠我云霄宗门人!”
茅道林暴怒异常,包难遗和车暂暗暗动容心惊,互相看了一眼:“这左无舟到底是何方神圣,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竟引来这么多武帝的追杀,追杀者品流如此复杂。这家伙莫非是将整个容河大区的人都得罪了!”
包难遗和车暂不知内情,实是难以想象,能令九大武帝一道追杀的武君,能令容河各国各派一道追杀的人,到底是做了什么。
须知,当年曾有一位练就一身血魂的魂修士。残杀无辜,专门猎杀各宗各派的魂修士来修炼。当年激起众怒,被追杀之时,都绝然没有这等庞大的阵容。
茅道临的暴怒,包难遗和车暂完全可以想象。想起当日云霄宗堆积成山的头颅,包难遗和车暂就一阵毛骨悚然,
“九大武帝追杀,这家伙还能逃到此时,真正是难缠啊。”包难遗和车暂互相看一眼:“朋友一场,不如助茅兄一臂之力。”
霎时,在不远处,十尽刀嗡嗡轻颤,流转血色,按左无舟的心意,克制了一会的气息,才油然大爆出来。
但见一道血光冲宵,茅道临眼中一丝怨毒流过,身法如电掠去:“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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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龙魄’,‘变形魄’莫要教我失望!”左无舟一顿,双瞳的墨黑色迅疾扩散,充斥满眼:“是云霄余孽来了!如此再好不过。”
茅道临癫狂的扑将过来,却在这一眼,看见的独独是一把十尽刀,不由一怔!
左无舟战战兢兢惶恐的走出去,颤声走近茅道临:“武帝大人,他,他往那边走了!”
“哪边?”茅道临双眼怒睁,盛怒燃烧下忽然感觉不对:“这人的装扮好生眼熟,怎么会没有气息。”
“就是现在!”左无舟心如磐石。绝然无动,瞬间暴起。如此近在咫尺的暴起,茅道临一时失察,立时被一双铁臂箍住脖子!
茅道临身为武帝,修为岂同一般,又惊又怒之余,魂力疾暴。恰似平地起雷,左无舟箍住他,宛如破布袋一样被轰中,全身骨骼几欲碎裂,狂喷得茅道临满身鲜血!
眼中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浑然好象不是他的肉身受到重创。一时变故,竟令包难遗和车暂难以做出反应。
饶是如此,左无舟灵台一片空明,见这两大武帝就在一旁,心知不好:“没见过他们,应该是和这云霄余孽一道的,我须令他们无发出手。”
能在这如此剧痛的情形下,仍是得以保持绝对的清醒认知,实是有赖于他那千锤百炼的意志,以及战斗经验。左无舟狂声咆哮:“云霄余孽,一道死吧!”
状若疯虎,箍住茅道临疯狂的滚动起来。茅道临狂怒异常。再次魂力激荡,左无舟一眨眼不知多少骨头都断了,一口口鲜血喷将出来,实是凄厉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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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死,你也一定死在我之前!”
茅道临颈项剧痛难当,已然窒息,脸色酱紫。脑子浑然成了糨糊,任有百般办法,任有再好的魄,一时也是脑子空白,浑是想不起来。
二人滚来滚去。宛如顽童打架一样,威能却更胜百倍,滚撞得树木纷纷倒塌。一刹那,看准一颗大石,一道滚将过去。茅道临的脑袋结实无比的撞在大石上,顿作血光大盛。
左无舟全身啪啪爆血,筋骨乍现,浑身力量赫然已是集中在双臂。比那铁臂还要硬上十倍,气势如颠虎,疯狂的箍住茅道临的脖子,往上狂提:“嗷喝!”
茅道临凄绝的惨嚎不过一半,就嘎然而止,首级活活从身体上拔离下来,拖得长长的气管。
太可怕,太恐怖了。由此可见品阶越高的魂修士,为何愈是不喜欢近战了,一来是愈修炼愈适合远战,二是实在太过凶险了。
左无舟怀抱首级,双目怒视,气焰直攀颠峰,当真宛如魔神一样可怕!
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武帝拉下马。这等胆色,这等拼搏,正是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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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十尽重三十三斤,刀无锋,取之寓意魂道无尽。无锋之刀,虽无锋利,却凭添凶猛。正所谓刚猛如涛,一刀劈下!
挡在身前的魂武君一见胆寒,举刀迎去,竟是连人带刀被悉数轰入大地中。掌中长刀脱手,颤鸣振飞,双掌虎口迸裂。
眼看敌人越来越多,左无舟引颈一声滔天之啸,杀气盈天,惨烈无比:“挡我者死!”
刀法绝无花巧,直来直去。以力压人,却能所向披靡。宛如一条烈火,迅疾蔓延直线狂掠,所到之处无不胆丧。
包难遗和车暂飞奔过来,眼见一幕,顿惊呆:“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武君,天下间武君何时有这等神威过。”
绝对直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左无舟恰似一座山脉在高速移动,全速移动,几乎脚尖不沾地,几乎无人能使他为之滞留。
十尽爆耀住一层层的血光,映得漫天暗红色。沿途所至,一条条的身影轰然惨呼飞将出去。宛如被推土机所碾压一样,无不倒飞狂喷鲜血。
宛如光一样的迅猛,宛如火一样的狂暴,宛如战场一样的惨烈。
漫山遍野的魂修士,像一口口破布袋一样飞出去,沿途所撞中的每一人都飞出去。一声声雷,一声声霹雳,一道道血光,幻成这雨幕中最是壮烈的一幕。
气息之强,战意之烈,乃至于人未至,暴雨就先自分出一条干燥的道路,赫然是水珠已然被左无舟燃烧到极点的火系身法所蒸发。蒸发得一条条的水雾,在这雨中交织弥漫。
此时的左无舟,俨然就是一枚人形子弹,沿直线打将出去,就再无物能令他逗留下来。
暴雨下,一道道绚烂的光华,一条条做反衬的身影,一条燃烧的火红战影,一股所向无敌的气焰。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一气呵成,又是行云流水一样的绚烂绝伦。
这一幕宛如刀雕斧啄,许许多多的人纵其一生,竟亦无法忘却这一个暴雨中奔跑的身影。
俨然战神的黑衣青年,在人为制造的绚烂美景,盖世神威中。以世人所不及的速度在一直奔跑,永远奔跑,跑到世界的尽头也绝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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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突破,再突破!
数百魂修士,都是武尊以上修为,漫山遍野的奔跑着,组成一支支队伍相续拦截。却如纸片一样,一捅就破。
左无舟专注的奔跑,毕生修为挖掘到最颠峰的一刻。此刻,他已成就一个绝难攀登的颠峰,忘我的奔跑,忘我的砍杀,沉浸在专注的心神中。
一条又一条的身影狂洒鲜血退去,又一波波的魂修士组队拦截过来。
竟然好象没有尽头一样的浪潮,左无舟忽然有些疲惫了,从没有这么渴望停步下来歇息一下。他重又凝住意志:“跑,左无舟,不要停,永远不要停。”
左无舟,跑下去。就像你在魂修之途的奔跑一样,不要停,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停留,没有人能令你心动,没有人能令你动摇,没有人能令你停滞。跑,继续跑。
除非死,否则不要停止。不,就算死,都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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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极速奔跑,焕发毕生最颠峰的时刻。每一奔每一刀,都宛如雷霆万钧,教人无从抵挡。
左无舟沉浸入忘我的心境中,竟然泛住一丝快乐的纯粹微笑。
这一笑,直笑得拦截者们无不心寒,绝无来由遍体生寒:“难道他真的是杀不死的!”
左无舟彻头彻尾是一个血人,周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身上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