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凭三人杀气凌天高涨,俨然三架战斗机一样,直线飞行往下,直追不舍。
如果以为金系速度不会太快,那就大错特错了。正如左无舟的领悟,任意一系,修炼到极致,领悟其中真谛,就能做到五行特性相通。
好在宫凭的战法是以刚猛为主,速度实在不是强项,其他二人显然也不是速度性的——那等金系精髓,又岂是寻寻常常就能领悟的。是以,正常情况下,风雷二系的速度还是远超金系。
“好在纪小墨没过来。”如果左无舟的第一念是逃,第二念就是认定纪小墨一定会迎难而上,赶来支援。是以,他才喊了那一声。就是为了逼迫纪小墨不要过来送上。
环眼一顾,左无舟心中百念迅疾诞起:“此乃群山,这等环境,我须得利用起来,方能逃得一生。”
如巨石坠在地上,大地一颤,左无舟眨眼已掠出百米之远,往深山密林中钻去。凝神一动,大生懊恼:“原来他们能察觉我,是因为我的藏龙魄时效过了。”
“九方液!”左无舟欣喜不已,取出九方液。拈住一滴送往口中。九方液一入喉,顿涩入心脾,“藏龙魄”和“火雷翼魄”的魂力,顿充盈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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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锐金界,宫凭运转魂力之时,全身肌肤的光泽顿大耀,俨然金人一般。双掌遥隔数百米,怒劈出去!
顿见这一击好大的威力,一劈,顿见大地和密林俨然被犁出两条上百米的深坑。沿途飞沙走石,密林碎成木屑。
“火雷翼”重新焕发,配合以“火法无边”,左无舟眨眼掠过山头,消失不见。尤为宫凭等人大惊的是:“他的气息怎么也没了!魄,他施展魄。师弟!”
“我知道怎么做!”一名金袍人,凝神悬于半空,顿时魄力大涨。自其身子,竟自漾出一道空气波纹:“察气魄!”
这一道空气波纹,好生幻美,一时顿将此地演绎得如同在云端一样缥缈。
这道涟漪直荡漾在方圆上千米范围内,每一处感觉重送心底,这金袍人颓然,又惊又怒:“师兄,不见了,没发现那人。”
“察气魄”,正是一种专门用来侦察隐匿形迹的魄,极有奇效。凡在荡漾范围内,任何隐匿魄只要发动,就难逃侦察。
宫凭神色阴霾,怒骂数声,阴沉着脸:“算那小子跑得快,回去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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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气魄”的速度可谓极快了,奈何那金袍人的魄品阶差了一些,不过是武君级。是以,能侦察的范围太小。
发动了“火法无边”和“火雷翼”,左无舟极是惊险的逃过了这千米范围,正正感觉这涟漪漾来。顿大骇不已:“天下奇魄果然层出不穷,我往后绝不可认为有了‘藏龙魄’,就掉以轻心。”
正欲现身施展极速逃走,左无舟忽又匍匐下来,宁可缓慢一些,也是无声无息的逃。
果然,等了约一盏茶工夫,另一名金袍人无声无息的出现,赫然也是隐匿形迹的魄:“看来,那人是真的逃走了!”
这人折身返回:“宫师兄,那人逃了,我们回去吧。”
“果然,没有一个是能小看的。”左无舟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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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逃出老远,左无舟松弛下来,才感到全身剧痛如潮水奔腾回来,几欲令他当即昏厥过去。
咬住牙,在一处小泉旁,以泉水洗涤掉半边身子的碎肉块。左无舟屡屡痛得几欲晕去,几番凉气吸入肺中:“这人果然是极厉害的。”
半边身子被战技余威轰中,腰肋处骨碎肉烂,几乎是被打出一个豁口来。这等严重伤势,换做旁人当场就只有等死的命了,也就只有他方能一直撑到这时。
好在伤药这东西,他一直都不缺。连服了许多,再耐住心,取最后两滴补命液,滴了一滴在腰肋的豁口。
好生修炼一番,腰肋处的新骨新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滋生出来。左无舟不禁大叹:“亏我以往还看不起这等身外物,殊不知,正是这等身外物,多次救了我。”
一直以来,因为左一斗的言传身教,因为凤尾宗十年沉浮。左无舟只相信,修炼出来的,才是自己的实力,绝不依赖外物。总之就是一句话:他只靠自己,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偏生这一路走来,许多时候都是外物救得他一命。
“器装符丹等宝物,只教运用得好,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左无舟再无抵触之心,颌首:“只要不产生依赖就是了。”
……
……
昏昏沉沉的睡着,左无舟忽的心生异样感,深入骨髓的战斗本能,令他弹身跃起!
“啪砰!”两颗脑袋结实的撞在一块,一道闷哼:“哎呀!”
左无舟本能跃起扑下,正正扑中一人。这人也绝没想到,左无舟居然有此反应,顿被扑在地上。
纪小墨光洁如镜面的额头,红肿大块,大怒:“你干什么!”
“是你?”左无舟错愕,骑在纪小墨的腰上。欲要起身,却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晕眩栽下去!
泛着青冷的双唇,柔柔的擦过纪小墨的脸庞,恰似触电一样。
……
……
半天后,左无舟重又悠悠醒来,正好嗅着清丝丝的香。
纪小墨板着脸过来,取了果子,削皮切块塞入他口中:“我这一生都没见过像你这等怪癖的武帝,居然喜好甜食。”
坦率的说,魂修士修炼途中总是寂寞得紧,有些怪癖是很正常的。不过,喜欢甜食的魂武帝估计古来今往,约莫只有左无舟了。
纪小墨暗觉好笑,一个战法无比刚猛凶悍的魂修士,居然像女子一样喜好甜食,实在怪不可言。
左无舟大臊:“你还喜欢化妆抹粉,喜好甜食又如何。”
纪小墨理直气壮:“我是女子,当然要照顾容颜了。”
“给谁看?”左无舟一言激怒纪小墨,那果肉可劲往嘴里塞,左无舟只顾得呜呜:“满了,塞满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找的,你惯来喜欢在有水的地方修炼,搜过来就是了。”纪小墨板着脸。
“我还有这样的习惯?”左无舟却是因为幼年最美好的回忆,都是在河边发生,自然对水边有一些难言的喜好。
……
……
将探得的消息,与纪小墨一道分享,一道合计。
左无舟自有一些看法,看得通透,也不急于做决定。纪小墨一言定:“此,必是真魂天的宗派斗争。你我不该卷入。”
“不卷也卷了。”左无舟摸摸心口的彩玉,眼中自有一道星芒:“我欠君忘一个情,当还。”
“此次难得一见这许多强者,如果错过,岂不遗憾终身。”一语铿锵,战意凌天。
纪小墨再不言语,左无舟一番思忖:“此事,我有许多理由要插手。欠君忘的情,是其一。其二,那宫凭声称,五行界许多宗派都派人来了,难保聂问聂兄有没有过来。”
不提当年的万年火液,单是这块奇玉,就值得还这一情。
“其三,卓一宗与朝歌宗是盟友,我需破坏卓一宗夺取容河区的如意算盘,从此处开始破坏,未尝不是一个主意。”
“其四,我需要无数的战斗做磨砺。其五,我需要五行武帝级心法,还需要阴阳魂的心法。”左无舟目光坚毅:“这些,都只有从战斗中着落了。”
心有定计,此次他是势必要卷入的。但左无舟并不莽撞,源沙宗派了六大武御下来,其他各宗派呢?此次下来的武御,绝对难以计数。
欲要在武御的斗争当中,自保之余尚且进取,就需多多动动脑筋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景华宗正好善于炼器,临行前,左无舟正将十尽留给景王,炼为法帝级兵器。
此处乃是锐金界,什么都缺,惟独不缺的就是各色金属材料。为了确保左无舟肯帮助,景王是拍着胸脯保证把十尽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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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卷指甲如刀,轻悠悠在刀面刮过,顿是一声嗡嗡清鸣,不由大赞:“好刀,果然好刀。”
红叶丝线,密集缠绕刀柄,呈暗红色。红叶丝线乃是缠刀柄的绝佳物品,能汲汗,且不滑手。刀身两面,两条血槽沿刀身而弧。刀身呈古朴墨黑,一抹黑凝于刀尖,泫然欲滴。
如今,十尽长度依旧,刀重九十九斤,极为趁手。刀无锋,刀锋钝而厚重有力。
景王颌首,得意微笑:“此刀本来非同寻常,以特异之法所炼。我在此基础上,重新加以淬炼,三天三夜,总是将此刀炼好了。”
凭这一手炼器法门,景华宗在五行界也算是有了一些立足的资本。
王卷长叹:“果然好刀,只是不知左武帝何时能过来。”
景华宗以景王为首,来了三大武君及三名武尊。其余人,都在辜幸的率领下,暂时藏身起来,以免被敌人突袭端了老窝。
景华宗七人,赫然已是抵达了此次界面通道开启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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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不巧,界面通道往往不是多么的稳定,这一次界面通道开启点,正位于景华宗这一区的一个城市。
是以,该国皇帝下令半月前就疏散了本城的居民——纵是稳定的通道,也只有武尊方能通行,普通人触及,不死也重伤。
一座繁华的城市,短短半个月中,变得空空如也。独有该国派来的大批魂修士赶来此城,迎接和招待各方强者,备上最好的食物等等,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王卷放下十尽,沉声:“师父,您说左武帝和纪武帝,肯不肯为我们作保呢。”
一个宗派想要跨界搬迁,决非那么容易的事。五行界的武帝为其作保,是一个环节,还需要不少个环节要走通。
景王还未答复,就脸色一凝:“又是童山宗,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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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中的大院里,赫然有数人摇摆身子,自鸣得意的洋洋洒洒步入其中:“我们童山宗,前来拜访景华宗的各位英雄好汉了。还不出来迎接,莫非景华宗没落得连礼仪都不通了。”
景华宗此番过来的其他两位武君,和三位武尊,冷冷的看着这群人:“我们景华宗不欢迎小人得志的东西,请走!”
“走?你们真当这里是景华宗啊。”这群人的为首者一言不发,自有人出声:“你们景华宗随时都快要变成丧家犬,有什么资格赶我们走。”
“不过,景华宗的环境倒是不错,将来本宗可以将那里当做茅厕。”童山宗的人不怀好意讥笑挑衅。
景王和王卷摇身乍现,冷冷:“童武帝,莫要太咄咄逼人。”
童山宗的为首者,首次冷笑出声:“咄咄逼人又怎了,我赢了,又怎了。你景王有能耐,就与本区所有宗派作对啊。”
一语清冷:“你挡我的路了。”
左无舟和纪小墨冷然站在门口,敛住了气息的二人,乍看只有武尊的气息。
童山宗的人错愕,大笑:“挡你的路又怎样,想不到至今还有人敢来拜访景华宗,胆子倒是不小。”
左无舟一语尤为低沉:“我很不高兴!”
“如果我不高兴,就有人会死。”
第212章 十尽法帝级,七章镇魂印
“如果我不高兴,就会有人死。”
童山宗的人愕然,哄然大笑不已,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前心贴后背:“好久没见这么狂妄的人了,还是当住我们童山宗狂妄。”
童山宗是景华宗的老对头,千年恩怨交织难辨,是第一个向源沙宗投降的宗派。所以,童山宗隐隐以本区第一宗派自居。
童树正是童山宗的武帝,冷冷看了左无舟和纪小墨一眼。虽感知不出真实气息,眼力到底不差。双手微压,神色缓和一些:“二位,如果二位是想插手我童山宗与景华宗的恩怨,还请松一松手。想来,二位是不愿多树敌的。”
“二位怕是来自五行界,恐怕是不知,这景华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宗派。”童树语重心长。暗含威胁:“二位,莫要受景华宗蒙蔽,受其牵连。”
景华宗众人顿大怒:“你胡说什么!”
左无舟眉梢微动,双眉如刀,几欲振翅飞去,眼中自有森然:“如此,你是在威胁我!”
童树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压力,暗暗心惊,言辞大缓:“怎会,在下一片好意,二位既然想跟景华宗一道陪葬。那就是老夫多事了。”
“我们走!”童树甚是果决,隐约感知不妙,果决就撤了。
纪小墨笑吟吟:“这人倒不笨。”
“能成武帝的,又有几人是笨的?不过,有些人却是太过聪明了。”左无舟摇首,重又敛去目光,淡漠望向景王:“景武帝,这些人是?”
景王做势请,苦笑:“老对头了,落井下石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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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取回十尽刀,握在手里的感觉,格外真切,格外的血肉相连。
左无舟重重连续施展数刀,甚是满意:“多谢景武帝。”
刀重九十九斤,正好趁手。太轻了,反而过飘。刀重了,但长度和形象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如此一如既往的趁手。
不动声色,悄然将“刀魄”重置入刀身。那些心意相通的滋味,愈是强烈。一道尤为暗红的血光冲天起,十尽刀握住不动,竟自轻颤,战意翱翔。
凝住魂力,一刀虚斩天空。哗啦一声厉啸,那金灿灿的刀芒挥洒于天际,极是威猛,更夹杂以一股血色,煞气极为可怕。
景王和王卷目瞪口呆,互看一眼:“这刀落在他手上,怎的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还有这等异像,实古怪。”
殊不知,十尽之刀,正是为躯。“刀魄”才是刀中灵物。有“刀魄”驭刀,再与左无舟心意相同,旁人施展十尽,如果只能施展八成之威。那么,有“刀魄”配合。十尽之威就能发挥十二成。
“刀魄”原就是武君级了,配以武尊级的刀身,自是难以尽情发挥。如今炼为武帝级的刀身,“刀魄”顺心发挥,真个是酣畅淋漓,一时不知牵动了城中多少武帝的心。
……
……
左无舟试刀的动静如此憾天,童树如何没有看见。
但见那金耀之芒冲宵,童树心神摇曳,暗暗心惊:“此人的气息似乎新突破不久,刀法却似乎极强,”
“那黑衣男子,果然是武帝!”童树暗自颌首:“那黑衣女子,多半也是武帝。幸亏是退了,不然就要吃亏。”
幸亏是退了,不然就不是吃亏,是死人,死很多人了。
“不好,景华宗与这二人关系似乎不浅,若他们相助,怕是棘手得紧。”童树面带忧色。
此刻,城中处处云集武帝武君,实是为数不少。少有人这等明目张胆的显示实力,不由令人大为侧目,却是将这道气息记住了。
……
……
全城空寂,明月当空。
景华宗一位武尊恭敬的送了饭菜上来,恭声:“左武帝,纪武帝,请用饭。”
“谢谢。”左无舟颌首,和纪小墨一道坐在屋檐上。静望明月。
纪小墨轻语送入耳中:“你的刀,有古怪,是怎么炼的。”
左无舟诧异:“你的紫雷软剑,不是家传的吗,原本就是武帝级了,还需要淬炼吗。”顿得一顿,沉吟:“我用了一些特异的法子来炼的刀,如果你想,等下次得闲可以帮你。”
再不言语,想起数日前的重伤。左无舟摸摸新生出来的骨肉,思忖:“我常常受伤,要不要定一个治疗伤势的魄呢?”
他正好有一只在古君临洞府得来的“回天魄”,正是专门治疗伤势的魄。许多郎中,本身就是魄灵者,也就是魄修士,修炼的正是治疗魄。
不过,往往好的治疗魄并不易得到。须知,除非合成的魄,否则寻常的魄大抵效果都很单一。治疗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