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能战的溪林将士,在之前已损失了近二万。但仍然有三万余能战之士。只不过,被重云军分割成无数块看守包围起来。
是以。溪林将士各自就地反攻,其实甚没有组织性。起初是凭借一股热血反攻,等关龙虎和石林庇护的大军出现。就有越来越多被打乱的残部,汇流在一道。
等到一鼓作气,将重云军赶出城,这两支军队,赫然已是各自都有数千上万人了。
当关龙虎和石林率军赶得重云军出城来,却看见了令他们目瞪口呆,震撼欲绝的一幕!
……
……
重云皇帝面如土色,发狂的拔足狂奔,率先带头逃窜。
皇帝一逃,本来就不甚齐心的联军,几乎是宣告了立刻的瓦解。
数十万大军,轰然一声瓦解,那是何其壮观的一幕,简直就是最是波澜壮阔的场景。数十万大军,支离破碎,轰然以各国的联军组成分别逃窜。
飞掠出城来,一眼观见这数十万大军溃散的一幕,左无舟皱眉不快,思绪迅如闪电:“不好,如是大军溃散,败兵席卷溪林境内,不知祸害多少溪林百姓。”
苍天可鉴,以左无舟淡漠人命的性情,从来只在乎亲人朋友的性命的人,能想到这一点,实是已说明他已对溪林有较深感情了。
一想及此,左无舟龙吟一啸,震破苍天:“各军将领,控制溃兵。”
一声铿锵之音,何其凶猛,真个如同惊雷在延绵方圆十里的大军中响起,如同在每一名将士的耳边炸响。
漫说联军将领一时面无人色,就是无数溃兵也在这一声龙吟之啸中震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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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皇帝率先逃走,无数溃败之兵,以他为箭头带领着疯狂逃窜。
一记如地狱中冒来的森冷之音。回旋天地:“重云陛下,你还想逃去何处呢。”
轰然一道暗红火光耀空万丈,如燃烧的陨石般坠往重云皇帝逃走的路线!
左无舟眼中墨色深邃可怖,一身黑衣黑与红相间,黑的是煞气,红的是鲜血!一把流淌住鲜红光泽的长刀,重重的按在身前,一言不发,虎目含煞。
重云皇帝大骇,几乎是摔下马来,牙关交战:“你,你!”
双手重重按在刀柄上,左无舟似笑非笑:“皇帝陛下,你怎的也料不到,我还活着吧。”
重云皇帝恐惧得牙关直打颤:“你,你想怎的!我是重云皇帝,你敢杀我,魂殿会惩罚你的。”
“魂殿,魂殿算什么东西。”左无舟讥笑:“雕星宗已是自顾不暇了。”
足尖一跺,大地轰鸣颤将起来。这等声势,直是教人胆寒不已。左无舟眼波生寒:“我来问你,流东城是入了哪一个宗派!”
森烈无比的气势,终于将皇帝压跨了,滚下马来,痛哭嚎叫:“我不知道,左武帝,我不知道,当年的事跟我无关,是流东城做的。”
重云皇帝其状癫狂:“我早知你会成武帝,我怎么敢对你下手,我怎么敢!”
在这等气势下,皇帝真个是快要癫狂了,又哭又笑,疯言疯语:“早知道你能成武帝,我巴结你都还来不及,我怎么敢。我疯了,五年前,我一定是失心疯了。我怎么就那么蠢,我怎么就那么笨,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如果上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选择时光倒流,重回五年前,宁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交好左无舟。
……
……
重云皇帝就是死,都想不明白。
一个已死的人,怎的重新活过来。非但活过来,还突破成天下的主宰者,颠峰者,魂武帝了。
非但是他,许许多多的人都心怀不解。
重云皇帝首当其冲,崩溃心想:“苍天欲绝我,竟教左无舟这杀神活着回来,天欲亡我啊。”
五年前,自大尊会到大君会,他与流东城对左无舟做了多少,自是心中有数。左无舟上演一出王者归来,他怎能侥幸。
五年前,左无舟还是武君,就把容河区杀得血流成河,杀得人人闻风丧胆了。如今,以武帝之身归来,这天下再大,也难有他容身之所了。
皇帝心中狂声呐喊:“如果流武帝尚在,怎会如此。苍天不公,苍天不公!”
皇帝绝计想不到,他倚重的流东城,就是在,也绝计不是左无舟的敌手。
……
……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流东城的去向,甚至不知流东城是去了真魂天。”
左无舟眼波中漾住失望之色,敛神思忖:“不要紧,总能寻到流东城的。就是天涯海角,总能取了他的首级。”
此番回来,流东城正是他必杀的人之一,其次,就是九崖皇帝和淡水五大武帝。
思索中,重云皇帝压力骤减,被逼上绝路的他,绝望的凶光大耀,疯狂大叫:“我们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能杀了我们几十万大军!”
重云皇帝眼中悉数充满疯狂,翻身上马,策动万军轰轰隆隆向左无舟狂驰过来,誓要踏出一条生路来。
左无舟铁心巍然,神情淡漠。眼观皇帝率领着万马奔腾,越来越近!
他眼中血色弥漫,冷然:“想死,我成全你们!”
“十尽,好好的享受血肉!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按在身前的十尽刀,瞬间幻出漫天的金辉刀芒。山呼海啸的锐斩,平斩横扫,那一片洋洋洒洒的刀芒挥洒抹去!
一记刀芒斩出百米,以皇帝为首的无数战马战士,哀嚎挣扎,疯狂惨叫着,被一刀两断,数百骑轰然化做升空的血色浪漫!
一刀扬威,震撼绝伦。
左无舟冷酷一语在大军上空徘徊不去:“降,是不降!”
……
……
皇帝侥幸逃得一生,只得一条臂膀被斩落,几近疯狂嘶吼:“不降不降!”
“好!”
“十尽再斩!”糅身一动,将皇帝一把掼得重伤在地上,十尽疯狂的一刀再度斩出。
这一番,却是施展以土系刀芒。没有那等无坚不摧的威势,却是变做了浑厚无双,刀芒俨然战车一样,轰隆隆的将数百上千人碾成了肉泥。
数十万大军见得这一幕,联军将士终于抵挡不住心底的恐惧,轰然一声震天呐喊,竟自崩裂,往四面八方溃散而去!
左无舟有所感,眼波森冷:“不好,若是被败兵席卷,溪林人必有大祸。”
“既是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如火龙一样的身法掠去,拦截住一处溃败之兵,连续数记刀芒耀盖星空,伴住一声铿锵杀音:“我只问,降是不降。”
数记刀芒平扫而出,首当其冲的败兵但见一片灿烂绝伦的土黄色洒来,瞬时,就是上千名败兵被碾杀成肉泥。
这一方向的败兵们几是疯狂,何曾见过如此之威势。战栗疯狂,悉数匍匐在地上,哀嚎狂嘶:“降了,降了!”
“好!”
……
……
天地被一声嗵的爆裂之响,所憾动!
另一方向,无数败兵惨嚎着飞上半空,体验了无数空中飞人的滋味,与血肉共舞,与残破臂膀和腰腿共飞。
这等之威,在寻常人眼里,已然犹如天神一样恐怖了。
“降了,降了!”这一处的败兵痛苦绝望的嚎叫:“不要杀我们了,我们降了。”
……
……
左无舟俨然化身为冷酷漠视的绝代杀神,一刀又一刀的收割去无数败兵的性命。
一刀就能斩杀数百,这等数十刀下来,这等几个方向连续斩出。至少有不下万人葬送在这数十刀下,实在是冷漠无比的收割性命。
说道是残忍也罢,欺凌弱小也罢。但教各位看官知晓,若这数十万大军败兵溃散,那立时就是溪林人的灾难,迅速就能席卷整个溪林。
除了杀,再无他法能阻止败兵。大丈夫当杀就杀,何须犹豫,杀人百万乃雄中之雄,豪中之豪。有何不可,又如何!
若真教联军攻陷仁安城,那就是放假三日,那又何尝不是溪林人的灾难。仁安城是如此,这些联军在溪林其他城池做了何等事,可想而知。
这等联军,杀之,正正是大快人心之举。
数十万大军,竟自尸横遍野,真个是应了血流成河这一词。数十万败兵,竟在一人一刀之下臣服,纹丝不敢动弹。
以一己之力,杀得数十万大军人人闻风丧胆,肝胆俱裂。力阻数十万大军的溃败,阻止了一场兵祸灾难发生。
漫说联军将领,就是联军将士都恐惧的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乱来。但有一名联军将领叫嚣一声:“冲啊杀啊,他不敢全杀了我们的!”
这话还没道完,就先自被将士们取了首级。
不敢?敢,是不敢?
自管试一试,且看左无舟敢不敢屠光数十万联军。兴许是杀不完,但杀死十万绝不是问题。
联军数十万将士,悉数恐惧的跪在地上,抛下兵器,大恐呼喊,排山倒海的战栗:“降了,我们都降了。”
当关龙虎与石林率领大军反击出城来,目睹的正是如此惊悚无比的一幕。
何其壮观伟大的场景,关龙虎和石林心情激荡无比,只觉一时热血都几欲洒将出来:“做人,就当做左武帝(师父)这等以一力压数十万的大英雄大豪杰!”
“做得魂修士就当有这等豪盖天下的气概!”
关龙虎和石林吃惊震撼,尊崇无比的凝住左无舟。
左无舟神情漠然,一人一刀威慑天地,降伏数十万大军跪在地上求饶!可谓旷古烁今。
如此神威,当令天地同悠,当盖压日月,以至日月无光。正是冠绝天下。
溪林将士目瞪口呆,震撼欲绝,终于是万般言语和喜悦,汇成无限狂喜,化做欢声雷动,声声发自内心:“左武帝,左武帝!”
声声洪流的雷动欢呼,正教左无舟心神摇曳,方才认可自己就是溪林人!
至此,左无舟在溪林的威望方才是超越了唐笑天,重攀全新的颠峰。
至此,万象更新。
第230章 一战定乾坤,万象更新
左无舟的杀神归来,上演了一处绝地大反击,非但带来了希望,更是凭一己降伏数十万联军。
正是一战定乾坤。
溪林从亡国的生死线上,被活活带回来。只凭一名武帝,就已是完成了惊天大逆转。
漫说重云皇帝已被擒下,就是逃窜回去,重云一战,武君悉数败亡,武尊损失大半。重云再无一名武君。凭此,重云就已注定从此一蹶不振。
从近的来看,此战不过是将溪林从生死线上挽救回来,击败联军,除了石林的师弟,一名强者都没有陨落,保全了最大实力。
从远的来看,此战却在左无舟现身的一刻,重云就已是注定要败亡。重云一带,必然要经过势力大洗牌。
此战过后,单凭左无舟一人,溪林就必然崛起在容河区,取代重云成为九大国之一——谁要是不服,那简单,左无舟专治各种不服。
溪林从死到生的大逆转,人人都自沉溺在极度的喜悦当中,正在处理善后,还没有几人想得这等长远。
古一意身为旁观者,是想得最透彻,最为长远的!
“溪林必取代重云,如果我古家要迁移,凭我与左兄的交情,溪林当是首选。”
古一意是一个很聪明很懂得变通的魂修士,看清形势,他自是知晓该如何做决定了:“我古家,要迁来溪林了。”
古一意看得清楚,凭左无舟击杀高武帝的轻松。除了谈怒未知,左无舟当可在容河区打横走了。
他错了,左无舟不但能在容河区横着走,还能在法魂天横着走,甚至在“真魂天”也有自保之力。
因为左无舟有“洪流梭”,有顾隼的三次活命承诺。
……
……
七天七夜没有合眼,左无舟委实是疲惫不堪了。战完,查看亲近的众人,除无晚就无人重伤了。
左无舟就取了一滴补命液给无晚治疗,如此才是在夜叉的护卫下,安心的沉沉休息。
左无舟在沉睡休养的时节,溪林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处理善后。
数十万联军俘虏,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包袱。好在数十万俘虏已是彻底杀破了胆,不敢有反抗了。如此,倒也较为容易处置了。
仁安城在攻防大战中,早已被砸烧抢得成了废墟。处处还需要处理,安置流离失所的百姓,如此,又是一出。好在这些,自然有无数文官武将来办。
总归一言,治理一城一国。并非简单三言两语之事。这之间,自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处理。
但总归又是另一言,这些始终是与夜叉等人扯不上关系的。小皇帝自是熟练的安排下去,不敢也不会交给武尊武君等强者来处置。
是以,一边是小皇帝忙得死去活来,一边是众位武尊武君们,悉数聚首左无舟的房外!
各自一边道来这一番战事的反复和曲折,一边是百感交集。
尤为众人铭记的,正是左无舟的赫赫战神之威。久别重逢,都心怀无数问题,想要问将出来。
……
……
烽火气息仍然萦绕不绝。
在一栋残留火燎痕迹的宅子中,一群人在院子里,古一意无可奈何:“夜叉,且让我等进去看看左兄,如何!我们又不会加害左兄。”
“不行。等他醒了再说。”夜叉冷眼扫来。
两日前,左无舟为无晚奉上补命液,检查无事,放松下来顿就地睡去,把众人吓唬得失了魂。直到被察觉是睡觉,众人才自哭笑不得。
七天七夜没合眼,没休息,如此实在是疲惫到极点了。这一睡,就是两天了。
……
……
悠悠半睡半醒之间,左无舟舒坦心想:“这一觉,睡得当真舒服无比啊。”
重是睁眼来,顿见一张大脸近在眼前,把左无舟给吓了一跳。但闻得两声欣喜大叫,两个身子抱住他:“二哥醒了,二哥醒了!”
绷住的肌肉重是松缓下来。左无舟泛着温和喜色,拍拍二人。无晚和无夕抱住他半时,就仿佛他会突然又没影了:“二哥,这次不要那么快又走了,好不好。”
左无舟失笑,摸摸无晚的脑门,捏捏无夕的小脸:“好,这次二哥回来,就暂时哪里都不去了。专门陪爹娘,陪你们,好不好。”
“是了,无晚,你的伤势如何了。”左无舟担忧。
无晚胸膛扎着一圈圈密麻的白布,兴奋:“二哥,没事,我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你的药,真的很神奇。”
“废话,当然神奇。那都是最后一滴了。”左无舟大笑,补命液再是宝贵,也不及无晚一条汗毛重要。
“二哥,不许动。”无夕抿住小嘴,细细的打量二哥,又喜又跳:“我和二哥真的很像呢。二哥,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忘记你的模样了。”
“是吗。我什么样子?”左无舟挠挠头,分明是少年方才有的动作。他果真是许久都没有照过铜镜,也没注意的相貌了。大笑着挠挠无夕:“小妹,你要做淑女呢,怎么好跳来跳去的。”
无夕大声:“我不要做淑女,我要做像二哥一样的大英雄大豪杰。”
“哈哈哈,我才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左无舟忍不住大笑,在溪林人来看,他是英雄是豪杰。在敌人来看,他就是残忍好杀的凶神:“二哥一直都是在做自己。”
“你和无晚,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
……
等左无舟一脸无言的走出来。
古一意等见状怔住,先自窃笑,随即放声大笑:“左兄,你有纵横天下的修为,怎的被弟弟妹妹给困住了。”
无晚和无夕一个抱住左臂,一个抱住右臂,直教左无舟双手无处摆放。却是生怕他们的二哥,突的一下又离去了。
左宗武在一旁抚须而笑,甚是欣慰,甚是自豪。老左家,居然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