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袖子轰飞如蝴蝶,双臂寸断。
“这人好强,简直不像武御!”这武御狂喷鲜血,再是承受不住这恐怖压力,双膝轰的跪入崩裂石板中。但见一道幻影至,足尖踢在其下巴,这人厉嚎半语,首级噗啪爆飞。
左无舟振刀,恣意大笑,笑震苍空:“哈哈哈,痛快。痛快!顶天立地一把刀,攻城拔寨我最强!”
此言当为铿锵豪言壮语,衬映此情此景的雄壮,竟令观战魂修士悉数热血沸腾!
……
……
此情此景,正正是激情昂扬,热血沸腾!
宣浅为三人解除禁制,谈怒和宋西湖及夜叉三人激奋无比,纵是谈怒和宋西湖不愿招惹三生宗这等宛如苍天般的存在。怎奈何,三生宗欺凌他们在先,一番恨意怎么能消。
左无舟正是为了他们在浴血奋战,他们岂能袖手旁观。互观一眼。携手大笑:“无舟兄,我等也来了!”
原本谈怒和宋西湖与左无舟交情亦属不错,经此事,方才互是引为患难之交,引为至交。这又是后话了。
就在夜叉三人亦冲入混战之中之际,阮软的清澈眼中已然充满迷离之色,那颗颠沛流离的心,砰然跃动,只激动不已:“如此,正是当世之英豪。”
阮软激动不已,拼命挣扎:“放我,放我来。我不逃,我跟你一道去帮忙。”
宣浅早有此意,观阮软目光,犹豫片刻,果断解了她的禁制:“走,一起杀敌!”
阮软尖叫一声,娇小玲珑的身躯跟住宣浅,一道杀入混战之中。
……
……
贝余两大武圣纵被北斗缠住。
怎奈何,三生宗到底人多势众,动辄即是十余名武宗,数十名武御。此一战,左无舟纵以两败俱伤的惨烈战法,打得是一往无回,杀得是神鬼辟易,到底还是吃了不少亏。
正是靠着鬼龙甲的超级防御力,方才抵挡得住。
此番,夜叉等五人陆续投身混战之中,除夜叉和阮软实力较弱外,余者三人皆乃武御。修为虽还浅薄,却也能助左无舟牵扯敌人之数量了。
如此一来,左无舟压力骤减许多,愈是神威不可匹敌,威风凛凛。一拳一刀轰打出去,那真个是石破天惊所向无敌之姿。
夜叉等人好不容易是杀进来,与左无舟会合在一道,看见彼此全身浴血之状。不由放声大笑,忽的想起当日淡水一战,正是曾并肩过。受左无舟豪情感染,大笑:“无舟兄,今日我等再如当年,重又携手杀敌!”
“好!”左无舟满怀快意与杀心,朗笑直破长天:“今日,总归要灭了三生宗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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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直闯三生宗之举,声势何其浩大,各宗起初尚且不明,可也很快就获知了那边的消息。
如说左无舟直闯三生宗,还未能令各宗以为然,只道他此去必死无疑。当北斗的武圣气息激荡,各宗各路强者就再是忍不住震惊和诧异了。
神天宗弟子来报,边独吃惊不已,脱口:“莫非左无舟那小子疯了。”
一边思量,一边摇首,一边心寒:“这疯子,上古魂殿的事还未了,就又惹出这等事端。”
顿得一顿,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做何决策。边独厉芒乍现,怎生想来,此都是一大变数,索性冷哼一声:“走,过去看一看。多带一些人过去。”
“如有机会,不妨趁机斩草除根,左无舟这狂妄的家伙绝不能留了。”
……
……
茅屋一侧,正有一块大大的黄泥团。
鬼无相全神贯注,苍白的脸上流露一丝喜悦,双手从黄泥上掰下一大块。不知不觉的搓揉之际,已然是在一双巧手下捏成了一个形状别致的动物,栩栩如生。
匆匆赶来的武宗,观得此幕,满腹哭笑不得。少有人知晓,鬼无相舒缓之法,竟是捏泥人。不过,比起诸无道的舒缓之法,这捏泥人还在可接受范畴。反正许多修炼越高的魂修士,就愈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这武宗匆匆过去,低声道来:“鬼师伯,三生宗出事了。三生宗擒了左无舟的手下和朋友,左无舟已杀过去,放言踏平三生宗,还有一位不识得的武圣大人在助他。”
鬼无相愕然失笑,起身来洗净双手的黄泥,笑道:“那小子,果然狂得紧。身边竟还有武圣,倒离奇了。莫非他加入了元一谷。”
“应当不是。”这武宗锁眉,重又舒展,拿捏不准。
“不是就最好了。”鬼无相呵呵笑了,怎也教人无法相信,这和蔼和善的中年,竟是魂天宗的第二号人物:“这小子不错,潜力很大,杀性也媲美诸无道了。如果能活下来,将来也必能成十大武圣之一。”
这武宗暗暗吃惊不已,鬼无相的这番评价,可说是极高了。细细想来,却也果真如此,一个天资如此出色,又能以武御之身击败武宗的小家伙,还有一些旁的优点,只要活下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鬼无相抬首凝观峰顶,忽的一笑:“不知诸无道那家伙何时才能出关,我可是累得慌。”
这武宗看来,似在询问该如何处置。毕竟此乃魂天宗地盘,乃魂天大会,魂天宗不过问私斗,但不等于会眼睁睁坐视左无舟闹出泼天大事来。
“这左无舟,且去看一看。只要他不是元一谷的人,就由他。”鬼无相淡淡微笑:“如果是,那就杀了。”
“归根结底,这天下还是魂天宗的天下,还是魂天宗的号令管用。他不是元一谷那边的人,就是我们这边的人。没有第三条路。”
这天下原本是没有路的,不过是被人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
……
……
“什么!是左无舟跟三生宗打起来了。”
聂朝野惊悚起身,带起一股旋风,好不威慑人。思来想去,聂朝野微黑的脸膛竟是流露一丝痛苦之色,拍案焦急:“这家伙,这家伙,我就知道当初就不该放他到处乱跑。这下好了,果真四处惹事。”
聂问想也不想,拔腿就飞奔出了大堂,弹身一跃破空去。聂朝野气得破口大骂,却怎也唤不住这倔强了这一次的儿子,虽是一边大骂,一边却流露一丝笑意,心想:“这小子倒是多了一些斗心,比以前要强多了。”
看似威武粗壮的聂朝野,身为宗主,自有其本领,沉吟:“师父,您看?”
盖天王吹胡子瞪眼睛:“还看什么看,抄家伙。”
聂朝野绽出大笑,大步走出去召集长空宗之人欲扑往三生宗。
盖天王一边是踱步,一边佝偻的身体渐直起,变做高大威猛的老人。一双浑浊之眼,更精光大盛:“想不到我盖老儿想安安心心活完,都没这机会。”
“这小子,又狂又凶,脾气也配得上他的本领。”盖天王此一时的气质,方才是那纵横无敌的盖天王,凝肃:“我长空宗的未来,还是要靠这小子啊。”
不一时,长空宗弟子云集,在盖天王和聂朝野的率领下,杀气腾腾直飞往三生宗!
……
……
君忘其状悠然,支住下巴,凝住一朵璀璨的鲜花。花儿在风雨中飘摇。
苏黄在一旁苦笑不已,他不是第一次知晓类似的事了,可仍然有心惊肉跳的滋味,只想:“如果小姐真和他在一道,那岂不是要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斗无双脸色苍白,两眼无神:“苏黄,你说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去三生宗滋事。”
苏黄心中轻叹,垂首:“斗武宗,左无舟恐不是去滋事。而是……灭门!”
斗无双脸色更白,愤然一掌拍下:“他如此残忍,那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性了。动辄即灭人满门。”
“无双,你不懂。三生宗联合五宗下必杀之令,又以此为由,意欲谋长空宗,擒害他朋友在先。如是你,又如何。”君忘笑吟吟,似丝毫不担忧。
斗无双见她神色,总是松了一口气,沉吟:“如果是我,我也要杀人。但像他那样动辄灭门,就太残忍了。”
苏黄皱眉:“斗武宗,你此言差矣,行事偏软弱了。如果左无舟不灭三生宗,必生祸患。”
“我软弱了吗?”斗无双暗自思量:“大不了改了就是,小姐即认为他英雄气概,我何不效法之。”
何为完美,完美即是教人一丝一毫的错漏都挑不出来。君忘希望他完美,斗无双就是穷尽一生也要做到完美。
……
……
谁都绝然想不到,一次摩擦碰撞的意外,竟是成了这等事态。
左无舟直闯三生宗,大开杀戒。此事,正是一石惊起千层浪,直教前来参加魂天大会的无数强者震惊不已,无数人更是飞快的赶来。一者,看此局当如何收场,二者,观这声名正隆的古今第一天才。
“有意思,这小子真有意思。”
顾隼绝无仪态的蹲坐在一块巨石上,一边是啃住一块烤肉,一边是含糊的笑起来:“这小子太有意思,太对我胃口了。”
“可惜,就是没什么脑子,好端端的去得罪三生宗,那不是寻死是什么。”顾隼蹲着想了半天:“死了多可惜,不如看看。”
顾隼起身来,看看踩在脚下的半人半兽合体形态的痛苦妖修士:“小子,算你走运,我有事要办,就没时间跟你兜圈子了。送你一程。”
随便抬脚,将这妖修士踢杀了。顾隼看了一眼,煞气极浓:“合体?老子最恨就是没骨气的魂兽了,那些东西根本没资格称之为魂兽。”
……
……
怒吼,惨呼,厉啸,雷声,风声,雨声。交汇在一道,俨然风云都在低声的呜泣。
顾隼赶来,第一眼所见,直教他头皮发炸。
此地,已然是打得处处崩塌了。顾隼赶来的这一霎,左无舟眼波宛如铁石般,腾挪变化如鬼魅般,摆风摆柳,正正是指如钢爪,爪入一名武御的脑袋瓜子上,那天灵盖血淋淋的被生生揭了下来。
乃至露出那白呼呼的红斑斑的脑浆和鲜血,那武御当场就痛疯了,疯狂的惨嚎着手舞足蹈,正正将一名追将过来的同门轰得飞将出去。
左无舟却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另一名偷袭者轰去,直教人感到之前那一爪,就好象被他算中了一样。
一片阴影洒将下来,笼罩住这名武御的脑袋,无边的威能和气力,竟将这名武御凌空按下去。宛如雷霆之力,隆的一声被左无舟以绝对凶猛无比的姿势,按住其脑袋,生生的砸进了大地之中。
左无舟气息荡天,铁拳轰入大地之中,嗵嗵数声,这山峰几乎是快要被崩裂了。拔回铁拳,竟已是染得鲜红无比了。
左无舟脸色苍白,急促喘息,难言是雨还是汗,湿透全身。眉宇如刀,几欲腾飞去,却仍是杀气滔天,振臂汲气恣意长啸:“你三生宗不是要脸面吗,今日,我就当着天下人,将你三生宗的脸面踩在脚下。”
“踩在脚下,踩在脚下!”如此一啸,冥冥竟似牵得天动大动,回声在群山中滚滚来回,恰似万人应和,声浪浩大磅礴。
势不可挡。此,谓为绝代英豪之气!
第302章 问天下,谁能敌我
群雄动容,暗赞:“好,好一条汉子。”
顾隼不住颌首,心想:“好,果然是好小子。就冲他这句话,今日我就是白帮他一次,我也甘愿了。”
各宗各路强者,纷纷而至。起初的武御魂修士,已然是被迫在陆续抵达的武宗武圣强者威慑下,往后退了老远,忿忿不已。
边独心思疾转,冷哼:“狂徒,此子该死,否则将来必祸乱天下!”
其余数宗。正是聚首在一道。各人互是观了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寒意——此子极是凶狠,既已成仇,不如趁早杀之。这五宗,谁不知彼此心意,谁不知彼此都下了必杀之令。
……
……
鬼无相满脸微笑,负手悬空而立,一言不发。半晌,才大赞:“此子,果然极狂。就不知,他有没有这本领灭了三生宗。”
数名武宗跟在其后,那武倾城乃是高大且魁梧如熊之人,眼中流露熊熊战意。鬼无相拍拍他,笑:“你和他比较,胜算如何。”
武倾城亢奋起来,前思后想,摇首:“我初观得,还须多看看。但我的胜算,至少在九成以上。”
此言放在熟知左无舟的人耳里,必是笑话。同阶之中,无人对上左无舟尚且能有五成胜算。因为跟左无舟交手,那就是决生死,就算有九成九的胜算,一旦决生死,那就绝对会突降到五成以下。
鬼无相微笑颌首:“你呀,还是谨慎了。如不是你一心为宗门,有意压制。三年前就能突破了。也好,魂天大会过后,你就突破吧。”
武倾城腼腆笑:“师叔,这左无舟如此闹事,您怎的什么都不理。”
“还不到时候。”鬼无相目光扫往长空宗之众,意味深长:“神天宗等五宗未动,长空宗也还未动。都是初来,看真切再做打算。”
暴雨急骤,苍天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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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天王和聂朝野不动,目光摇曳,互看一眼,传音:“神天宗等来得最快,居然没动手,难道在等什么?”
并非聂朝野不想动手,实在是隐约感到其中另有奥妙。如是贸然出手,恐怕引火上身。
此处此地,已有各路人马赶来,此地一时所云集的武圣竟然几达百位之多,如此阵容,当可荡平天下了。却因左无舟而来,怎教人不心生嫉妒和不忿。
各路人马大抵都知晓左无舟的来历。目光不时扫来长空宗。长空宗众人,已然是忍不住了,花佳期涨红了脸,看着场中那人,心神摇曳,只想:“我们来了,却不出手,这算得什么。”
聂问满头大汗,看着左无舟在下博杀,只想:“做得朋友,就该一道。我在这里观战,那又算得什么。岂不是猪狗不如。”
聂问咬咬牙,偷眼看了一下他爹,一幻身冲将下去,大喊:“无舟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
“不好!”聂朝野脸色大变!
无数人在此地悬空观战,却无一人杀将下去。聂问如此一番,却成了焦点。边独和卓天狼等,各自眼中泛住诡异喜色:“长空宗终于肯出手了!此事,最好不过。”
鬼无相暗暗摇首:“长空,完了!”
但在下一霎,所发生的事,却教边独和卓天狼,乃至鬼无相等,无不色变!
实实在在是一个突然无比的变故。
……
……
“聂问!怎的是他。他何时变得这般冲动了。”
左无舟神念一动,哭笑不得。心知聂问是为友情而冒死下来,这番情谊,左无舟怎能不感念,暖流流淌。却毅然沉下心来:“聂兄,果然待我如知己。愈是如此,我愈是不应害了聂兄和长空宗!”
如是聂朝野获知整个长空宗在左无舟心中,都不及一个聂问,约莫是哭笑不得罢。
思绪一动,灵台无比清明,舍住后心来,生生以鬼龙甲挨了一剑。一口鲜血吐得和在暴雨中,身如闪电般的扑往聂问,漾住一丝暖意,却沉下脸来:“回去!”
聂问眼看就要参入混战中,却见左无舟忽的现身来,正大喜之时,但见左无舟竟一拳激风无限,将他生生逼了回去。聂朝野一把抓住聂问,聂问顿茫然不已:“无舟为何不要我帮忙,难道他不当我是朋友?”
恰在这一时,左无舟眼波如神光释来,厉啸破空:“此乃私人恩怨,谁敢插手!”
聂问懵懂,聂朝野和盖天王如遭雷击,已悟通左无舟有意提点的此言,豁然大悟。汗流浃背,震怒:“如非左无舟提醒,我们长空宗就被暗算了。”
“惭愧,惭愧,竟不如他看得透彻。”聂朝野汗毛炸直,厉声传令谁都不许出手,暗暗担忧:“此言极是,此事只能是私人恩怨。可他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