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强求我要变得像你一般多愁善感呀,兰德。格局不放大些的话,魔煞族是不会有未来的。”
“总之,现在席洛也接到了命令回到这个岛上,来扫荡自己的同胞……不同的是,他开始吸收另一批人。据说这便是赛兰对魔煞族的新政策──‘皇民运动’。”
夏洛蒂说着。
“皇民运动?”
“是的。自‘血翼之劫’后,雷鲁赛兰的古莱斯特明白了恶魔岛的重要性,便决定招降一批魔煞族人,给予地位权力,让他们来制压本岛。所以席洛以总督的身份风光的回到了岛上,为了要让他手边的‘皇民’也拥有战斗力,所以他才要来抢夺圣泉……”
“所以……你们目前就为了守护‘圣泉’,而不断的与席洛的皇民军发生冲突啰?”
“是的。只是他们的资源比我们丰厚,我们是会渐渐不敌的。现在的我们是因为握有一个‘优势’,才能与他周旋这样久……
“优势?你说的是……”
“赛兰方面并不是真心的信任席洛,因为他本身便是叛将。因此魔剑团并没有全力的驰援他围剿我们。更重要的是,今天席洛的一句话,证明了他并没有忠心对赛兰投诚……”
“一句话……我明白了!是他有抢夺‘神剑安迪巴鲁斯’的企图,对吧?我所梦到的‘那把剑’应该就是圣泉的力量来源,因为大师跟我说过那滩涌泉叫做‘安迪巴鲁斯之泉’。可以告诉我详细的传说吗?夏洛蒂。”
“好的。那是爸爸凝聚了数十年的心血才发现的秘密……就是血之翼的成员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亲信知道的。……冥神王.安迪巴鲁斯,是魔煞族所敬拜的神祇,拥有相同名称的‘受到加护的神剑’,据说在降魔战争之时,由魔煞族的第一悍将所持有……他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总之,赛兰王结束降魔战争之际,回收了那把神剑,将它藏在恶魔岛的一个角落……它所散发出来的力量,经过了古莱斯特的调整之后,变成了一种‘制约之力’,压制着整个戴普罗岛……因此一千六百年下来,岛上的魔煞族后裔逐渐因为这股力量而成了平凡人……”
“但是大师发现了它的所在,对吧?”
“不完全是,兰德。爸爸发现了那个地点,但是神剑安迪巴鲁斯是置放在所谓的‘地底神殿’中。秘密文献上的记载提到,古莱斯特施用重力系的咒文让它陷入了地底,所以爸爸找到的只是神殿正上方的位置,也就是那一滩圣泉。但是就算是他的力量,也不足以让神殿重新回到地面……”
“显然,席洛还不知道这个事实,对吧?”
“是的。但是他若要将神剑据为己有,便是要夺去赛兰镇压这个岛屿的力量,可说他的叛心已昭然若揭……所以他今天的行动可算是秘密,堂堂的总督,就算没有支持,也不该带这么少人就来攻打圣泉……”
“我看,那家伙若真抽走了神剑,而造成全岛魔煞族的力量复活之后,他大概又会仗恃着神剑之力自己称王吧?真是居心叵测……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你们……不、我们该做什么?”
“老实讲,我的心中也还没有谱……我们的力量还太弱,现在弃守圣泉等于自己放弃了根据地……我想我们还走不开,但是待在这里也只是挨打,一直持续着游击战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赛门无奈的答道。
兰德沉默了半晌,突然冷笑了两声:
“不,赛门、我想目前我们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召募人马上的,只管好好练好我们手边的人。而且我认为我们该先躲起来,把圣泉让给席洛……”
“啊!?”
夏洛蒂和赛门闻言不禁为之大惊,兰德的葫芦中究竟卖了什么药?
~第三话反乱与煽动~
“杰菲洛!不要紧吧?”
“可恶……巴迪,裘赛斯那家伙……”
“你、你说什么?”
巴迪扶着重伤的……那个叫杰菲洛的人,看向了山丘上的方向:
“裘赛斯……你……出卖我?”
一幕一幕的景象飞快的闪了过去,却又接上了另一段毫不相干的画面:那个叫杰菲洛的男人执起了剑,在“他”的梦中舞着他所没见过的招法,直到那一剑笔直的朝“他”刺来为止……
“吓!”
兰德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兰德?”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耳畔响起,没错,睡在他身旁的是……他刚刚还拥在怀中的夏洛蒂。虽然多年不见的夏洛蒂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散发着成熟气质的少女,对兰德来说似乎是另一个人……然而这对两人原本的熟络丝毫没有影响,甚至他们立刻发展到了“大人才可以干这种事”的程度。
“没什么,又做了同样的梦……”
“看你吓得一身汗,去洗个澡吧。”
“嘿、那岂不太浪费水了?不如再让我流更多汗,然后我们俩人一起洗……”
兰德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把身子凑近了夏洛蒂。他仍是不改从前的轻浮,似乎正经超过十秒,便会要了他的命一般。
“你别想乱来喔,今晚的份你已经用掉了!”
夏洛蒂泛起了娇羞的神色将他推开!
“小气鬼。”兰德吐了吐舌头,起身走进浴室。
他一边舀着水冲着身子,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梦:
(那个叫杰菲洛的人究竟是谁呢?好熟悉的脸……那长相……他也是魔煞族吧?那个叫巴迪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我有种错觉,他有点像裘斯达老师呢?……啊!)
这一刻,兰德终于从这不断重复的梦中发现了第一道线索:
(那是因为,他穿的那铠甲是……神铠霸天啊!)
(不像梦……一幕接一幕都那样清晰……连那套剑法,我都有些记起来了……)
兰德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揣测着那套诡异剑法中的异变。比起他所习练的“剑圣十诀”,可说是套旗鼓相当的剑招呢。
然而一边挥手比划的同时,兰德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而把心思转到了其它的事情上。他的目光飘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笑着对自己的“分身”嘀咕起来:
“嘿、老弟啊,今晚你可真他妈幸运,尝尽了甜头……”
兰德想起了一个小时之前的缠绵。夏洛蒂只是来跟他道晚安的,最后却意外的睡在他床上。兰德原本就是放浪不羁的个性,在索那时便已睡过不少风尘女子;这对魔煞族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感觉上却又有些不一样;或许这是他头一回把“性”的需求建立在“爱”的基础之上吧?
原本夏洛蒂只是轻轻吻了蓝德,却挑发了他心底的欲火,让他紧紧搂住了准备要离去的她:
“不多陪陪我吗?我们已经这么久没见面了……”
夏洛蒂似乎知道蓝德的意思,因为他身上开始不安份的某处,正抵着她娇小的臀部。但是夏洛蒂显然是没有拒绝,而任凭着兰德将她压到床上,一件件的解开她的衣物,直到长驱直入为止……
“夏洛蒂,妳……是处女呀?”
完事的那一刻,兰德有些惊讶的看着殷红的被单,照理说,这个年纪的魔煞族少女,应该都是有过不少“经验”的了。
“很奇怪吗?兰德。”
“啊……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这些年来妳都跟赛门一起行动,我还以为你们是……”
“别胡说啦。人家一直在等你的……赛门那个人其实孤僻的很,除了战争以外的事都不关心。倒是你,床上功夫这么娴熟、老实招来!以前有过多少个女人?”
夏洛蒂轻轻揪起了兰德的耳垂,让他有些惊慌的敷衍着:
“以、以后不会有了!我发誓……”
想起了自己一向老神在在、风流倜傥的样子,竟也有着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刻,兰德不禁有些哑然失笑。然而,从不曾对一个女人认真的他,心头却泛起了一种异于以往的温暖……或许这就是爱情吧?从前他与夏洛蒂相处的时刻,并不曾产生这样的想法与寄望,原本“将一个十六岁的魔煞族少女开苞”这样的事,似乎是可以当成相当不得了的成就拿来炫耀的。不过兰德并没有这么想,因为他明白了夏洛蒂是一心对他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数个月就这么一晃而过。血之翼突然的消声昵迹,反而是皇民军一天一天的壮大,席洛虽感到得意非凡,心下却也不免狐疑……
“还是没有那群鼠辈的下落吗?”
“是的,总督!而且皇民军的人数已经达到饱和了,中央的补助经费只够我们养得起两千人……”
“现在训练的状况如何?”
“都还不错……经过半年来的训练,兵士们都有上前线作战的能力。”
(可是,目前我却沦落至没仗可打的窘境……可恶,要镇压一个小小的戴普罗岂是难事?问题是现在我该要拿得出政绩来说服中央,我才有向外发展的机会……)
席洛心中暗自盘算着他的布局,似乎是有些顺利的过了头,让他有种“是不是走错了”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一刻,岛上的巡察兵慌慌张张的撞进了总督办公室:
“总督、总督!血之翼现身了!”
“你说什么!?在哪里?”
席洛闻言不禁大喜过望!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他老早就在等这一天了……
“他们在围攻教庭议事堂!昨天来自雷鲁赛兰的安德鲁祭司正好抵达岛上,准备在后天听取我们的施政报告啊!”
“这么嚣张?好、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不、不是的!卑职的报告还没结束、镇守教庭的皇民骑士……第四小队队长凯亚,带着手下叛变,投靠血之翼了!”
“什……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席洛震惊的当口,另一个巡察兵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办公室!
“总督、大事不好了!西、西岸的驻军……”
“也叛变了,是吗?”
“是的……咦?总督为什么知道?……第二小队突然对第六小队的阵营发动攻击!似乎是队长丁恩带头起事……”
“妈的!”
席洛咬牙切齿的拍着桌子,这两个为他所激赏的爱将都是半年前他亲自挑选出来做小队长的,如今却反咬了他一口,为什么?
(对了……那时候……我为什么激赏他们?因为他们看起来明显比一般的菜鸟兵能干很多!我早该想到……他们根本就是受过训练的呀!)
席洛终于恍然大悟了,背叛他的部下,打从一开始就是被送来卧底的!
“赛门……蓝德……他妈的!不许你们这几只老鼠来破坏大爷的好事!给老子等着、这就来宰了你们!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是!!”
这一刻,气派的议室堂正打得不可开交,炸裂的炎系魔法开始啃噬着这栋不搭调的气派建筑;在恶魔岛的颓圮市街上,只有这座象征着赛兰权威的大教堂显得格外抢眼,也因此兰德决定将它打个稀烂,当成起义的信号。
“轰!”“轰!”“轰!”
兰德接二连三的躲开了祭司打出的魔导电浆炮,还顺道斩杀了他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直到一剑抵住了安德鲁祭司的颈子为止!
“哼、你也不怎么样嘛。毕竟魔导士出身的人在肉搏战的时候,是注定输给骑士一截的。”
“你们嚣张不下去的……你们的暴行很快会传出去!届时本国的魔剑部队,马上会来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哼哼,那正是我的目的啊。”兰德冷笑了两声。
“什……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初送部下进皇民军卧底,还故意要他们在最醒目的西岸生事,目的就是要赛兰的海岸巡防队赶快看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哈。现在皇民军里的人只有五分之一在我的掌控之下,但是皇民军叛乱的消息一旦传开,赛兰本土的人一定不会坐视;剩下的五分之四也会一起被当成叛军处置啊。这种情况下,您说他们是不是变得走投无路呢?”
“你……!难道说……”
“没错啊,祭司。已经被当成叛徒的人,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那么站在血之翼这边,胜算是不是大了些呢?”
“所以你想接收整个皇民军成为自己的战力?荒唐!简直是愚蠢!就算你们真的掀起第二次‘血翼之劫’,就凭你们这点人也是螳臂当车!连你自己都要小命不保……”
“干你娘,赛兰算那泡屎?领导人是本大爷的话,一切都得改观啊!”
“你、你、真主克达斯德洛夫一定会用制裁的烈焰与诅咒将你焚尽!!”
“你屁放完了没?死吧!”
兰德骂着,抵在安德鲁颈上的剑便顺势滑过!
“制裁的烈焰?你他妈的,只有欲火烧得死本大爷啊。哼哼哼哼哼……”
兰德轻蔑的笑着,提起了安德鲁的脑袋,走出了议事厅。他的行径似乎越来越像盗贼,然而对他而言,赛兰的祭司与兵士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他的父亲也是在这种毫无反抗余地的情况下,在他的眼前被残杀的。或许这一丝恨意一直潜藏在他心中,让他在结束对手的性命之际从不手软,甚至是像这样的带着戏谑……
短短的半天之内,战火已经在小小的恶魔岛上蔓延开来!两军的主力就这样在议事堂前对峙着!这一刻席洛才明白,不仅是卧底的丁恩和凯亚在不知不觉中挖走了自己的人;兰德和赛门甚至就大剌剌的将自己旗下所吸收的新人统统送进皇民军锻练,因为席洛正值缺人之际,加上心系着如何得到神剑安迪巴鲁斯,根本就没有去仔细关心手边的人事问题!所以血之翼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利用敌人的资源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全军突击!大家统统给我上!”
席洛暴跳如雷的喊着!然而他的手下却开始有些迟疑,因为眼前的景况已经有了变化,皇民军已不再具有绝对的优势,甚至……
兰德跃上了矮墙,高高的举起了安德鲁的首级!而夏洛蒂则开始了晓以利害的宣言:
“请大家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场!当初你们冀望得到富贵与地位,才会盲从赛兰推动的‘皇民运动’!但是你们应该明白,你们会变成到处不讨好的一群!将来在历史的评价上,你们会成为出卖同胞的恶党!在赛兰的统治之下,你们更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荣耀与肯定、充其量只是戴普罗岛上的一头看门狗!”
“席洛是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当初他背叛了家父──闇导士德莱修,使得原本能为魔煞族带来希望的起义行动终告失败!相信这样的领导人,终有一天你们也会遭到出卖的下场!”
“妈的、我要让妳永远闭嘴!!”
席洛抓狂的咒骂着,挥剑便疾刺而去,却被兰德一剑挡下:
“你在急什么?很快就可以投胎了。”
就在两人交剑的时刻,夏洛蒂接着说道:
“如今皇民军已被赛兰视为叛乱者!所以希望大家明白,这一场仗对我们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就算各位将我们血之翼全灭,还是无法逃离遭到赛兰处份的命运!但是,如果各位能将这件事当成一个契机,今后我们能为戴普罗谋取更多的福利与权益!如果大家愿意即刻投降,今后就尽弃前嫌、同心协力对抗赛兰!”
“喂、那个女的说得很有道理……”
“没错、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我们可能……”
“你们不要听她妖言惑众!我不是保证过会让你们吃香喝辣的吗?这事情我一定处理的来,你们要相信我!”
席洛慌张的喊着,虽然他已乱了阵脚,兰德却不急着取他性命。因为他对席洛的痛恨,不是一剑就能道尽的……
“还听他胡说吗?亲爱的同胞们!把你们总督干了,证明我们是同心一体的,如何?”
一经赛门煽动,所有在场的皇民军竟真的一拥而上!准备要把众叛亲离的席洛剁成肉酱,然而──
“自地狱的深渊觉醒……给与世间最深沉的恐怖与绝望……死神达克奈斯!!”
这一瞬间,席洛突然高举双手!咒文念毕的瞬间,天色突然变得昏暗恐怖!接着、一抹黑色的殃云自天而降,伴随着凄厉的阴风,将现场搞得一片狼籍!待一切安定之际,被这股殃云所罩到的兵士们全部应声而倒在地上,激烈的抽蓄着!而席洛已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