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锦堂- 第21部分

　　42、成了“卧底”

　　“可可，你与其他人，真的不同。”岳泽好看的桃花眼又眯了起来，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凌可可却松了口气，刚刚的空气简直让她窒息。对着岳泽福了褔身子，道了别，她便进了李姨娘的房内。

　　岳泽在门外，尽管还是一张笑脸，心里却极不舒服。他摇摇头，继续前行，今儿他和苏皓轩还要与陆宸逸碰头，继续讨论那个出逃皇后的事情。

　　李姨娘这会子正躺在榻上，微微闭着眼。婉婷和桑榆正帮她敲着身子，模样身为恭敬。

　　凌可可忙俯身请安，“奴婢见过李姨娘，李姨娘万福。”

　　李姨娘一听是凌可可的声音，忙睁了眼，在桑榆的搀扶下起了身，对着凌可可招招手，“来，可怜的孩子，过来。”

　　婉婷的嘴巴都快撇到天上去，凌可可只好假装看不到，起身碎步向李姨娘走去。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李姨娘的手拂过凌可可的脸庞，让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

　　“回李姨娘的话，奴婢很好，多谢李姨娘记挂。”

　　“唉，”李姨娘重重的叹了口气，“雨婷那孩子……也是逼不得已，前因后果你也明白了，只望你别怪她。咳咳……”

　　凌可可忙帮李姨娘轻轻锤锤背，之后贴心的说道，“李姨娘千万注意身子，奴婢没有一丝责怪雨婷姐姐的意思。”

　　“唉，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啊……”李姨娘只这么念叨着，之后拍着凌可可的手，对她说道，“挨过打之后，我知道你身子一直不好。现在没什么事儿，你先去歇着吧。”

　　“奴婢身子很强，李姨娘不必多牵挂。”凌可可知道李姨娘最体贴人，这会儿反而更想跟她唠几句知心话儿。

　　“无妨无妨，”李姨娘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你孝敬我。哦对了，可可，我有一事想问你。听说翠兰丫头被太太调到林姨娘身旁，可有此事？”

　　凌可可似是无意看了桑榆一眼，见后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李姨娘虽然大门不出，但消息如此灵通，原来都是来源于桑榆。她立即点头，“回李姨娘的话，正是如此。”

　　“我知道你和翠兰丫头的关系是最好的，她也的确是个好姑娘，你若无事，便让婉婷带你去储物房，挑上些珠钗饰物，拿去赏与翠兰丫头，就说是我的心意。”

　　“是，李姨娘。”凌可可答应着，却有些疑惑。

　　李姨娘自然看出了凌可可的疑惑，接着说了句话，“我平日不出院门，与各院的联络都少，这些方面就靠你了。”

　　本来凌可可还有些纳闷，但李姨娘这一番话，她全明白了。李姨娘并不是真心与苍寒院友好，而是派她去做“卧底”，去翠兰那里打听皇后的事情，以确定皇后到底是否在苏府。一想及此，凌可可甚至打了个寒战，她原以为李姨娘与世无争，没想到是她太天真了，在苏府这摊污泥之中，有谁能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一般呢？

　　“是，李姨娘。”既然李姨娘已经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她，她自然不能推辞。只是她突然想到了秋菱、想到了幻丝和雨婷，这些，都是目前为止被发现的“卧底”，可是哪一个结局好了？

　　凌可可跟着婉婷出了李姨娘的卧房，进了离着不远的储物房。婉婷一路上没有与凌可可说一句话，只是冷冰冰的推开门，取出几件珠宝首饰，置于托盘纸上，再用红丝帕将托盘盖住，推给凌可可。凌可可差点没接住，不过还好，托盘总算没掉在地上。婉婷对此嗤之以鼻，“连个东西都接不稳，怎么坐得稳雨婷的位置？”

　　“婉婷姐姐，可可会努力。”凌可可知道婉婷还在因雨婷的事情而生气，可这件事情貌似自己才是最无辜被牵连的那个。

　　“你害的雨婷现在沦为四等丫鬟！刚刚李姨娘都跟我们说了！”婉婷见四周没人，便推了凌可可一把，她踉跄几步，坐到了太师椅上，手臂铬的生疼。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和我平起平坐，我以后就会给你面子！这笔账，我迟早会和你算的！”婉婷气呼呼的离开了，只剩下凌可可还坐在原处发呆。

　　半晌，她先将托盘放于桌上，之后才揉了揉手臂，起了身，望着半开半掩的大门，苦笑道，“接近也不是，远离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来，再坐以待毙的话，我就必死无疑。想在这里安心活下去，我必须采取些行动了。”

　　凌可可端着托盘出墨香院大门的时候，珺瑶、月婵和天巧都跑了过来，将她围住，一脸抱歉的笑容，“可可……姐姐，之前的事情，还请你大人大量，别怪罪，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凌可可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摇摇头，“无妨无妨，大家以后还是好姐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听到凌可可这么说，三人立即像吃了定心丸儿似的，对她感激的点点头，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凌可可这才得空出了来，向苍寒院走去。一路上还想着到底该怎么对翠兰问出口。

　　谁知凌可可还没到苍寒院，沉香和雪鸢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她，还热情的对她挥着手，招呼着，“可可姐姐！”

　　凌可可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到了两人身边。

　　沉香还是老样子，捂嘴笑着，“才多久的功夫，可可姐姐又回来了。这次，又是送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凌可可答道，“李姨娘听说翠兰姐姐升了级，这会子让我替她捎来些心意。”

　　“那就快请进了，林姨娘和翠兰姐姐正要去清雅院谢恩呢！”雪鸢忙替凌可可开了大门。

　　雪鸢说的还真没错，念双领凌可可进主厅的时候，林姨娘正和翠兰准备离去。见凌可可走而又返，林姨娘有些吃惊的问道，“可可姑娘这次回来又为何事？”

　　“回林姨娘的话，李姨娘听说翠兰姐姐升了级，特让奴婢带些珠宝首饰赏给姐姐。”

　　林姨娘夸张的笑着挽起翠兰的手，“呦，我的好翠兰，看看，疼你的人儿可是不少呢。”

　　翠兰却笑得有些勉强，答道，“好妹妹，替我多谢李姨娘的好意。”

　　“我就知道，翠兰和可可姑娘关系最好。反正去清雅院的事儿也不急，你们姐妹俩先出去聊聊吧。”林姨娘善解人意，放了翠兰出来。翠兰谢恩之后，便和凌可可一起出了主厅，一路无语的向丫鬟房走去。。。。

　　43、被迫

　　第一更哦~第二更可能会晚些~亲们要稍等哦~

　　今天的第二更会向亲隆重介绍墨公子苏皓轩的初恋~

　　哈哈~一定要期待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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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可可从未见过这般的翠兰，眉头紧锁，好像一直有什么愁事儿；就连脸色都格外的苍白，营养不良似的；步子虽然迅速，却拖沓。两个人好不容易进了丫鬟房，翠兰警惕的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确定林姨娘没派人跟来，这才放了心，拉着凌可可两人坐在了床上。

　　“翠兰姐姐……我听门口的沉香和雪鸢说，是太太派你来监视林姨娘的，怎么现在好像你被监视似的。”凌可可先打开了话匣子，看着这样的翠兰，再念起以前快乐天真的翠兰，真的让她有些心疼。

　　“唉。”翠兰重重的摇摇头，好像快哭出来似的，“好妹妹，只能怪我命苦，竟然被安排上这等子下贱事。在外人看来，三等丫鬟升成一等，那不得是莫大荣耀，可谁又知其中辛酸……”翠兰抽出丝帕，拭了拭泪，继续说道，“那天，太太差三奶奶亲自来清雅院找我，将我带到碧芳院，说了这等子事。我本不愿做，可太太偏说出秋菱的事情……之后，她又好言相劝，说如果我做得好，将来可以做三爷的姨娘。苍天证明，我宁愿终生不嫁也不愿在碧芳院受人脸子……但这事儿却退无可退，我只得接下。”

　　“翠兰姐姐……”凌可可叹口气，心中思忖着：这难道就是丫鬟必定的命运吗？丫鬟就只能终生被人利用，用完了就丢弃？

　　“好妹妹！”翠兰突然紧紧握住凌可可的手，这让她吓了一跳，望向翠兰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中满是告劝和不舍，“好妹妹，你听我说。”

　　“嗯。”凌可可颔首。

　　“你一定要找一个靠山，唯独找到这个靠山，才能摆脱终日惶惶的状态。在这大宅子中，我们身份地位，只能盼着爬上枝头做凤凰。如若做不成凤凰，便只能做只随时待宰的小鸡，命运全在别人手中。”翠兰的样子好像快被逼疯了。

　　“翠兰姐姐，你没事吧。”凌可可有些担心的看着翠兰。

　　“好妹妹，我知道岳爷喜欢你。他尽管也疼别的丫鬟，但是待你与他人真的不同。你若能依靠岳爷，这一辈子定能衣食无忧了。”翠兰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又红了。

　　凌可可知道翠兰一直喜欢岳泽，甚至把岳泽当成一种信仰，这会儿怎能横刀夺爱？况且，自己之前也答应谷雪和慕青，以后要离岳泽远远的。想到这里，她摇摇头，说道，“翠兰姐姐，你的话，我放在心里了。只是以后别再说这事儿了，当初你只说墨香院的李姨娘是待丫鬟们最好的，这是不错，但丫鬟们之间……我不说，你也懂的。”

　　翠兰何其聪明，不然就不会被太太选中了。她自嘲的笑笑，反倒安慰起凌可可来，“好妹妹，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何苦在乎她人感受？你如今在乎她人，可到了有事儿的时候，又有谁能在意你呢？大家不过各自飞而已。”

　　凌可可知道翠兰可能在责怪昔日清雅院的姐妹们，便又好言安慰几句。两个好姐妹拉着手说了一会儿知心话，又哭又笑的。凌可可知道林姨娘要带翠兰去谢恩，便也不敢多留，约莫小半个时辰，她就在翠兰不舍的眼光中拜别了林姨娘，出了苍寒院。

　　临走，沉香和雪鸢还对凌可可招手，打趣着，“可可姐姐，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姐妹捎些好东西！”

　　凌可可笑着答应，转过身，一张脸立即变得阴沉。听刚刚翠兰的意思，总有些不详的感觉。一会儿回了墨香院，该怎么跟李姨娘说呢？

　　凌可可也不知自己究竟思考了多久，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墨香院的大门口。微微叹口气，她进了去，与珺瑶、月婵和天巧打了招呼，便直接去了李姨娘的卧房。

　　还是婉婷给她开的门。见门外是凌可可，婉婷又撇起了嘴。凌可可心中冷笑，这种心里想什么就立即表现在脸上的女人，最容易被利用。她对婉婷笑笑，甜甜的叫了句，“婉婷姐姐。”婉婷只是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奴婢见过李姨娘，李姨娘万福。”凌可可对着李姨娘福了褔身子，表情恭敬。

　　李姨娘见凌可可回来，便对一旁的桑榆和婉婷说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先下去吧。”

　　“是，李姨娘。”桑榆和婉婷同时福了褔身子，出了门，回身将门关住。

　　“哼，为什么那个可可一回来，李姨娘就把我们赶出来？”婉婷的嘴快撅到天上去了。

　　桑榆赶紧把婉婷拉到一旁，小声训斥着，“你这丫头，雨婷不在，你就放肆你的嘴！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你这话可能会使得你和雨婷一个下场，懂不懂？”

　　婉婷见桑榆那么紧张的样子，忙低头认错，“桑榆姐姐，婉婷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还望桑榆姐姐以后多多提点。”

　　桑榆叹了口气，“唉，李姨娘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目的，我们又何必多加揣测呢？”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桑榆的眼珠却转了几转，似是陷入思考当中。

　　卧房里，李姨娘屏退了桑榆和婉婷之后，缓缓起了身，对着凌可可招招手，“可可，过来。”

　　凌可可顺从的走了过去，李姨娘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之后问道，“可可，你是不是在心里责怪我把你拉上了这么一条路，让你去和你最好的朋友套话？”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李姨娘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二爷，帮皇上。”

　　“唉，难得你如此识大体。”李姨娘点点头，“你能懂我的心，这就最好了。”

　　“只是……奴婢可能让李姨娘失望了。”凌可可悄悄观察着李姨娘的表情。。。。

　　44、私会

　　李姨娘表情先是一怔，之后约有一瞬的残暴表情异动，但很快恢复如初。但这却让凌可可心生畏惧。整个苏府口碑最好的人莫过李姨娘，就连太太和林姨娘都说不出她一个不好来。可刚刚那一瞬而过的表情……凌可可思忖着，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可可，此话怎讲？”李姨娘笑得很慈祥，但看在凌可可眼里，却越发的恐怖。

　　“回李姨娘的话，翠兰姐姐刚到苍寒院不久，与各位姐妹不算熟稔。况且，林姨娘现在对她不甚信任，所以，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尽管心儿怦怦跳，凌可可还是对答如流。

　　凌可可说的合情合理，林姨娘这个人李姨娘也是颇多了解，所以并没有起疑心，反而抛开这个话题不谈，热情的拉着凌可可的手，说起家常话来。凌可可小心应答着李姨娘的每个看似关心实则探底的问题——不过这也不是她小不小心的事儿，这具躯体之前到底造了什么冤孽，她是真的不知情。

　　这段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过去，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岳泽才陪着苏皓轩打外面回来，就见雨婷急匆匆的在院子里奔过来，甚至一不小心撞了苏皓轩。苏皓轩人高马大，自然没什么；雨婷倒是摔倒在地。

　　岳泽正担心苏皓轩会因此大动肝火，准备为雨婷说两句好话时，苏皓轩却意外冷静的瞪了雨婷一眼，说了句，“冒冒失失。”之后就挥袖而走。还是岳泽好心的扶起雨婷，之后赶紧跟在苏皓轩身后，进了房。

　　岳泽才踏进房门，苏皓轩就下了逐客令，“今儿我累了，想休息，你先行退下吧。”

　　“好的，二爷。”岳泽答得爽快。

　　出了门儿，岳泽会心一笑，心中思考着：估计是那个人终于要现身见二爷了，这么久了，他们是该见见面了。

　　苏皓轩特意吹灭了油灯，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打开了刚刚雨婷塞给他的纸团。整体展开之后，发现那纸团上字迹清秀，只写着六个字：东御苑见。琼瑶。

　　苏皓轩只感觉心中一痛，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一见到这个名字，心里还是这么深刻的痛。他小心的将纸重新团起来，扔在了火盆中，见它灰飞烟灭，才放下心来，喃喃自语道：“琼瑶啊琼瑶，这么多年了，你这大意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只说东御苑见，那是几更呢？”

　　苏皓轩无奈的笑笑，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现在是秋季，又是晚上，不烤火盆绝对会冻得睡不着。苏皓轩呼了口气，便见阵阵白烟。他重新关上窗子，在衣柜中找了件厚披风披在身上，之后便静悄悄的出了门。

　　蕙怡和婳祎刚从厨房出来，便见苏皓轩急急向外走。婳祎忙将手中托盘往蕙怡托盘上一摞，快走几步追上苏皓轩，先是问安，之后问道，“二爷，这么晚了还急匆匆的去哪里？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饭菜，今晚的可是您最喜欢吃的……”

　　“我已经在外面用过了。”苏皓轩只这么简单的说了句，便继续向外走去。

　　婳祎呆在原地，有些尴尬。她知道这几日苏皓轩不知为什么事经常茶不思饭不想，怕他如此下去会消瘦，所以今晚特别嘱咐厨房里的婆子们煮了苏皓轩最爱吃的东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