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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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别改嫁-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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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亲事
    夏宛如昏睡了十余年,幸亏每日得血医悉心调养,侍女推拿按摩,肌肉才不致萎缩,身体各种机能都保养的完好无缺,就连面上肤色也呈现淡淡的粉色,十分健康。
    如今,她一觉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英俊男子激动的唤着自己娘亲,她慢慢绽开了笑颜。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这是儿子的声音,她虽然一直没有清醒,但是意识尚在,经常耳边总会出现这样的声音低唤自己娘亲。
    每每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都会焦急着想要睁开眼来,仔细看看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的力量太过薄弱,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睁开双眼,时日久了,她也就放弃了,只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她也是觉得幸福的。
    此刻,一经醒转,眼前看着儿子的英挺模样,依稀和当年丈夫的面容重合在一起,感觉到儿子手掌的温暖,一滴清泪终于自她的眼角滑下,她费力的说道:“夏……夏儿……”
    听着久违了多年称呼,冷夏的眼角也渐渐潮湿了起来。“娘,是我……我在!”
    夏宛如费力的抬起了双臂,轻轻的环上了儿子的肩头,似是想起什么事般,身子猛然一顿,吃力的将他推开几分,惊慌的问道:“夏儿,当年你姨娘她……没事吧?”
    闻言,冷夏面色一凝,心中又怕又慌,但也微微有些失落起来。
    他本以为娘亲这次醒来,娘亲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轻拥着他,告诉他,娘亲有多么的想他。
    但谁知,娘亲只叫了他一声,紧接着就问起了姨娘,可见,姨娘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这倒让他有些不敢告诉她实情,生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见到冷夏迟疑,身后的血医则冷着脸直截了当的说道:“夫了,夏姑娘夫妇早在十几年前已经身故,目前只剩下独生爱女,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夏宛如浑身猛地一颤,大睁着双眼,瞳孔急速的收缩着,旋而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来,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娘!娘亲!”冷夏大惊失色,的将夏宛如平放在床上,回头怒目瞪视着血医,一张脸寒到了极点,低咆道:“血医!这是为何?”
    血医不慌不忙的上前,替夏宛如略一把脉,点头微笑道:“关心则乱,门主莫急。十余年前,夫人饱受惊吓和老门主身故的打击,身心受损,后又听闻门主下令要夏家灭门,夫人担心妹妹,这才心口淤血凝寒,一口气过不了,昏迷了这么久。如今,这口黑血一经刺激,总算吐出,夫人已无大碍,休息个几天,便能逐渐恢复如初。”
    冷夏原本也略通医术,没有听完血医的话,已经很快想通其中关键,当下脸色稍缓,自知方才事出突然,自己太过急切,面上不禁有些讪讪的,看了一眼夏宛如,当下起身向门外走去,“多谢血医费心。”
    玉指山乃玉峰关最高山峰,这里自半山腰以上,积雪终年不化,四周云雾缭绕,山势更是险峻,几乎很少人能够爬的上来。有些胆大的猎人,曾冒险组队攀援而上,结果不是被冻得吃受不住,又拐了下去,便是被那险滑的山路给摔到山谷,跌的粉身碎骨,后来,便再也没人敢冒奇险,登得封顶。
    故此,玉指山这里,常年冷清,除却血煞门中一些不愿再堕入红尘的门人在此居住以外,基本上已经与外界绝迹。
    平躺在玉指山顶最高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双手枕在脑后,冷夏呆呆的凝望着天空,从漫天的晚霞看到了旭日东升,不觉中已经过去一日,头顶那近在眼前的朵朵白云,缓慢的向着远方飘移,他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沉浸在满心的思虑之中。
    他的性子和娘亲一样,一向温和,不喜欢血腥,讨厌杀戮,偏偏父亲的死,让他接受了血煞门,更让他的双手染满了鲜血。
    待他报完仇,曾经消沉一段时日,荒唐了几年,消磨了不少时日。待清醒以后,他也曾想要解散血煞门,但血煞门乃父亲往日的心血,门主诸多长老更是忠心耿耿的誓死追随者,激烈的反对解散血煞门。
    血煞门,在江湖上并不是正道,门中诸人,都是有着一腔热血的汉子,但却没有谋生的本能,若是真的解散了,日后门人若被认出,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也不急着解散血煞门了,反倒是费尽数年,一点点的带领着他们从商,慢慢的从黑漂白,可以堂堂正正的站立在这一方红尘俗世之中,在世间有他们容纳的地方。
    这样,日后即便解散了血煞门,他也可以对这些为了血煞门撒过热血的门人彻底放下了。
    这些年来,眼见他的苦心没有白费,成效一点点的显现出来,他正琢磨着找个适当的时候,再和众人商议解散血煞门一事,怎想到娘亲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血煞门是父亲的心血所致,娘亲和父亲相爱至深,她能答应他解散吗?这一点,让他心绪有些烦乱起来,闭眼皱眉。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也许一试,就成功了!”
    冷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心怡那自信的笑脸,耳边响起那清脆的坚定的声音。
    这是她刚开始对他说,想要做生意的时候,冷夏曾问她,这世道难容女子经商,她可能会遭遇冷眼,历尽艰辛,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记得当时,她听了,只微微一笑,从吊榻上坐起身来,双手托腮,双眸明亮的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想起了她的话,他霍然起身,站在大青石上,俯瞰着连绵不绝的山脉,眺望着远处那峰连叠嶂的山林,唇角慢慢绽开一抹笑容。
    不去倾力试试,怎么知道娘亲真的就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不去倾心试试,怎么知道心怡最终的选择不是自己呢?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冬日的暖阳,浅淡的日光带着不多的暖气照耀在身上,他却仿佛身处火炉一般,浑身上下暖洋洋一片,心口处更是热血沸腾,冲那骄阳绽开一个媲美的笑容,他转身大步的向山中园林走去。
    刚进碧幽园,园内的小厮便回到:“门主,夫人已经醒来,用了几口汤粥,听闻苏小组也已苏醒,夫人就去看她了。”
    冷夏一听,面带喜色掉头向苏心怡所在的碧波园奔去,一进园中,隐隐的便听到两道好听的女声笑意满满的在聊着什么,他心中更喜,略略放缓脚步,看着院中的一株红梅迎风傲然挺立,他面上的喜色更浓。
    若是娘亲很喜欢心怡的话,也许娘亲能够让心怡改变主意,选择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正想着,里面又传出苏心怡爽朗的笑声和娘亲那温婉的声音,两道声音夹在一起,带出的却是感染力极强的喜悦之声,让冷夏也忍不住抬脚走进房去,出声笑道:“娘亲,心怡,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房内两个女人听到声音,齐齐扭头向冷夏看去,夏宛如笑道:“夏儿,你去哪儿了,大早上也不见人影,我就来看看心怡,这孩子啊,这些年来可真是苦了她了,孤苦伶仃的,寄人篱下,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语至此处,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圈也微微发红,心怡见状,忙出言岔开,笑道:“表哥,刚刚姨娘正在说你小时候的嗅事呢,听说我那英俊不凡,潇洒俊逸的表哥居然七八岁还尿床呢,哈哈,笑死我了!”
    一句话说的夏宛如破涕为笑,却也说得冷夏俊脸通红,恨恨的瞪了一眼苏心怡,却见她笑语嫣然,粉面生腮,一双水眸半含丹春,眸底灵动竟是耀眼逼人,一时看直了双眼,呆立在一旁,直看得苏心怡心中暗叫不好,忙垂下了头,不敢再迎视着他。
    夏宛如见此,面色一诧,随即微微沉了下来,低咳几声,惊醒了冷夏,他脸一红,随即向前一步,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试探的问道:“娘亲,血煞门是爹爹一手创办,凝聚了爹爹和几大长老半生的心血,虽然也曾炫及一时,但孩儿过惯了自由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带着众人打打杀杀,终日饮血过活,这几年来已经带着他们逐步经商,如今已取得一些成效。孩儿想……想……”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一下夏宛如,见她脸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顿了一顿,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说辞,继续说了下去。“孩儿没什么野心,更不想称霸武林,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孩儿想解散血煞门,让他们各自过活,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如今他们在商场上应该也足有能力存活下去,总比将来惹出什么麻烦,引起江湖正道的仇视,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好。”
    闻言,夏宛如猛地站起了身,颤抖着手指着冷夏,断然喝道:“什么?你说什么?解散血煞门?你再说一次?”
    冷夏看着心智激动的娘亲,深吸一口气,闭了眼,跪在地上,柔声的又说了一次,将这些年来心底对血煞门的隐忧声色并茂的说了起来,带上自己早已厌倦了刀口饮血的日子的意愿,声音低沉而缓慢,态度恭敬而耐心,夏宛如也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过了许久,她才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其实,当年你爹爹报得大仇之后,我也劝过他解散了血煞门,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但他一直不肯,说这些兄弟们跟着他寒刀霜剑的厮杀,总不能用完了他们,就将他们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岂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举。他说他不会如此对待那些为他卖命的好兄弟,他也说他会好好想个办法,但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办法,他就……”
    提到了冷夏的父亲,夏宛如的眼中透出深深的痛楚,和一种让人倍感苍凉的荒芜,仿若一片干涸了多年的荒田,田间再无一丝人气,到处都充满了死气沉沉的感觉。
    苏心怡看了心中也跟着沧桑起来,看着房内一时凝聚着沉闷压抑的气息,她干笑了一声,出言劝道:“表哥,姨娘刚刚清醒,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商量,不必急在一时。”
    冷夏一经提醒,看了一眼血色尽失,身子微微发颤的娘亲,他暗骂自己一声不孝,忙上前扶着了夏宛如,温言笑道:“是啊,孩儿也只是一个提议,娘亲不用放在心上。些时天色甚好,阳光煦暖,孩儿陪娘亲四下走走,以尽人子孝心,可好?”
    夏宛如收回了深思,微笑点头。苏心怡忙上前,和冷夏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缓步走进院内。
    这里,四面环山,乃玉指山峰顶的一处天然凹陷所在,外面终年冰寒,里间却是四季温暖如春,隔绝了凛冽的山风,渗入的却是清新的空气,的确是个清心静气的好所在。
    出了碧波园,沿着几棵古树向前延伸而去,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四周歪歪曲曲的用篱笆所树,圈起了一大片青草碧野,草间三三两两的长着鲜艳亮丽的花朵,让人如置仙景,心情也立刻舒畅起来。
    苏心怡深深的吸了一口花香,顿觉心海深处曾经有过的纠结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想到石之青,她的心中不再有任何遗憾和惆怅,想到冷夏,她的心中不会再有动摇和不忍,想到了楚子枫,她的心中全是甜意,满满的有心而发的那种坚定,让她异常渴望着和他相见,相守,彼此携手一生。
    学着苏心怡的样子,夏宛如也吸了几口花香,眉间唇角荡漾着满满的温馨,心情大为好转,忽然伸手摘了一朵红花,轻轻的别在了苏心怡的发间,细细的打量着,笑道:“好女儿当插花贴黄,才不辜负了这花样的青春。姨娘老了,所幸心怡还正当年轻,姨娘得费心为你觅得一佳偶良婿才是。”
    苏心怡满心正柔情蜜意之极,面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女儿家的娇俏可爱,别上这红花,更加艳丽多姿,也不知是繁花衬得她更加美丽可人,还是她更加为花儿增了几分娇艳,让人一见,恍若仙子。
    冷夏直勾勾的瞧着,一颗心砰砰直跳,听得娘亲如些言语,一时心动口快,脱口而出:“娘亲,既然你如此疼爱心怡,孩儿也对她万般珍爱,想娶以为妻,望娘亲成全。”
    此言一出,犹如惊天一声霹雳,震得苏心怡和夏宛如脸色大变,待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断喝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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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亲兄妹?
    两声娇斥,带着同样不容拒绝的反对之声,轰的一下在冷夏的头顶炸开,宛若一道闷雷,劈的他一动也不能动的站在那里,满脸的震惊和不解。
    如果说苏心怡的拒绝,他可以想象的到,心中多少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但是夏宛如那巨变的面容,那激烈的反对,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心怡不是娘亲的外甥女吗,端看娘亲对心怡的态度,也足以能看出娘亲对她由心而发的疼爱,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为何娘亲要反对?
    好一会,他都不能从夏宛如带给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而夏宛如自一道反对之声出口之后,就深思恍惚起来,仿佛沉浸在过去的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中去,对于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自然也没有听到冷夏的问话。
    苏心怡最先反应过来,虽然她也感到夏宛如对自己真心的喜爱,但是同样不解她为何要反对冷夏的提议,只不过听到她的反对之后,她的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来,想了一想,干笑着开口说道:“当然不可以了。因为第一,我们是表兄妹,属于近亲,那个近亲通婚,坏处多多,最大的隐忧便是后代畸形儿的几率会大上许多。”
    随着她的话越说越多,冷夏的脸也越来越黑,上前几步,逼近了她,握住她有些瘦弱的肩头,断然斥道:“胡说八道!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表兄妹成就了人世佳话,你这话,情理不能。”
    苏心怡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声,自是明白古代的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眼见冷夏步步逼问,她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见夏宛如犹自一人呆呆的看着远方,指望她来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她虽然不想和冷夏撕开脸来,但此刻却又容不得她再婉言拒绝了,索性一咬牙,强硬着心肠,冷冷的看着冷夏,“是,表兄妹在这里是可以通婚,但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不行的!其实,这不是横在你我之间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楚子枫,我孩子的父亲!今生今世,除了他,我谁也不会嫁!”
    如果说刚才她和夏宛如的反对声响就像一道闷雷的话,那么此刻她这一席话足够是一连串的炸雷,直炸的冷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一连退后了几步,满脸不信,满脸痛楚的看着她,双手在轻风中微微颤抖着,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四周寂静无声,极度压抑的气息浓浓的笼罩在这方花园的上空,沉闷而令人窒息。
    冷夏就那样呆滞的看着她,一张原本风淡云轻的俊脸不断快速的变幻着各种的神情,痛苦、愤怒、嫉妒、绝望等等,苏心怡不忍再看,别过了脸,静静的望向玉峰山下的方向,心中默默的呼唤着:枫,你在哪里,我好想好想你!
    三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各自陷入了各自的心思中,再也没有谁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转眼日已正中,苏心怡动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冲夏宛如微笑着,“姨娘,出来半天了,你也累了,我扶您回去。”
    夏宛如仍旧低着头,双眼迷蒙的看着那一朵开得正艳的黄花,正当苏心怡抬脚向她走去的瞬间,冷夏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飞快的向碧波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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