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晓,如此也算是聊了小翠的心愿。再说若不是那次小翠拦着,怕是她已经被唐武德伤了吧。
心中默念着希望小翠也能得到幸福,脚下跨过了门槛,接着便是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所组成的雨帘中穿过熟悉的前院,走进了大厅中。
“过火盆!”随着礼官的号令,一只火盆被摆在了大厅中央。
青桐扶着飞飞小心翼翼的跨过了燃着红碳的火盆。
“踩瓦片!”
啪嚓一声,脚下琉璃尽碎。
随后只青桐牵着她走到前方站定,而她的身旁也同样站定了一个人。她知道,是冷容。
“一拜高堂!”飞飞跪了下来,上座的只有冷枭和皇后的信物,人并不在。
“二拜天地!”转身,向着门外的苍天跪拜。飞飞不觉得湿了眼眶。若是道君看到,又会是个什么表情呢。会不会对她失望至极……
“夫妻对拜!”转向冷容,缓缓的低下头,这一礼下去,她便是他的妻了,明媒正娶,名正言顺。
“送入洞房!”
耳边充斥着欢呼与笑闹,将她和冷容给送进了洞房内。礼官则是引导着她坐在了铺有冷容长裤的凳子上,随后将一只金挑交给了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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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看着金挑伸入了自己的盖头之下,竟是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冷容居然也是会紧张的呢。想到这,便柔柔的弯了眼眉。
盖头轻落,冷容只觉得呼吸都无法顺畅了。看着正装打扮的飞飞,这一刻他竟是喜得想哭出来,似乎是上千年的夙愿终于得到实现般的安心与快乐。
礼官见冷容就像个没结过婚的新人似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新娘子发呆,只笑着用手肘点了了他,待他回过神来便将盛着喜酒的金杯交与两人。
“喝交杯酒!”
双臂交叉,两心合一。
“吃甜汤圆!”
青桐将用莲子、花生、桂圆磨成泥陷的汤圆端了过来,红儿舀起一个,单手托着,送到两人中间,令两人同食。
只不小心碰到了冷容的唇,她便迅速的涨红了脸,活像只害羞的小狐狸,蒲扇着睫毛,垂着头,不好意思的四处乱瞟。
“礼毕!开席!”礼官指挥者一干人从洞房内离开,在外面高声叫道,接着回身对冷容行礼道:“还请王爷立刻入席,王妃换过衣裳后也请入席。”
冷容起身,对着还在羞涩的飞飞温柔的笑道:“我先去了,若是你闲太吵闹,不来也无妨,好好休息。”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 “飞飞待会儿就去,不用担心的。”飞飞冲冷容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让宾客久等了。
冷容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飞飞,才离开了洞房,赶去前厅的宴席。
屋子内突然静了下来,可屋外却是依旧吵吵嚷嚷。飞飞换了身大红的烟纱襦裙,将头上多余的首饰拆掉,只留了写必要的戴着,却愣愣的坐在了铜镜面前,心思神游了出去。
今天也是秋霜月嫁给冷麟的日子,虽然仅仅见过秋霜月两次,可她总觉得心中愧疚万分。那样一个桀骜不逊的女子,终究还是得屈服于家族的压力下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明明她来请求自己的帮助,自己却没能帮到她,果然她还是太无能了么……
不过想太多了也没什么意义,事已至此,只能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而不是回头再去纠结过往。
飞飞做了个深呼吸,刚刚准备起身去宴席,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帕子捂住了口鼻。之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心中大惊,虽是明白这是迷香,可再想屏住呼吸却已是来不及了。
意识渐渐远去,屋外的喧闹声也如同从天边传来一般。飞飞恍惚中想叫冷容,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声来,只迷迷糊糊见着一张面具出现在眼前,接着,便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正在宴会上敬酒的冷容听着青桐冒冒失失的呼喊,不满的皱了皱眉,只对来宾说了声抱歉便快步走到一旁,看着青桐惊慌失措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小姐,小姐她!”青桐呼吸急促的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才能表达的恰当。可冷容一听是关于飞飞的事情,又是见青桐如此的六神无主,便心中惊恐起来,下意识明白一定是出事了,只全然不顾了礼节,抓着青桐的肩,厉声问道:“飞飞怎么了?!直说!”
青桐看着冷容慌张的样子,只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小姐不见了,不见了,哪儿都找不到啊……”
冷容一个寒战,愣愣的向后退了几步,呆立在那儿。青桐是不会拿这种事来同他开玩笑的,飞飞不见了,不见了……
“王,王爷,怎么办啊……”青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前厅还在宴会,她也不敢大声的哭,只能一点一点的抽泣。
冷容紧紧的攥着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乱子,可就麻烦大了。那么多宾客不提,光是他堂堂岳王在大婚当晚被劫走了新娘子,就足够被天下人笑话了。
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叫红儿和玄鸟立刻过来。”冷容强作镇定,吩咐青桐先别声张,也不要再哭了,立刻去前厅叫来待客的玄鸟和红儿。
青桐应答,抹掉眼泪,做了个深呼吸,快步走去前厅,不一会儿就将玄鸟和红儿叫了来。
冷容对两人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两人均是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心知这事的严重性。可这连一点线索都没与该怎么办。
冷容只道先不能慌,若是对方的目的是打击他的话,必然会放出风声,只要有风声就好查。只是在这之前,怎么躲过今晚的闹洞房才是真的。
玄鸟想了想道:“可以跳过,毕竟太子也在大婚中,于理,王爷应当前去拜访一下才是。”
冷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他都忘了还要去向冷麟道贺的事了。
“青桐,你立刻去飞飞房间里扮成她的样子,红儿,你守在门口,谁都不许进,就说飞飞身体不适,先睡了,我准的。”冷容快速的部署好后对玄鸟示意了一下,回到前厅,略略说了些话,便散了宴会,赶去了宫中。
东宫此刻是一片欢腾,毕竟这一次是双嫁,要连着喜庆两天,不过最不喜庆的应当是内务府那边了吧,七皇子不见了,人手不够,再加上这前前后后都是事儿,各个都忙得焦头烂额。
当冷容赶到东宫时,宴会还未结束。
虽说只是个出来的借口,可若是不去拜访一下也说不大通,况且,飞飞不见一事,说不定也和冷麟有什么关系。
冷容只随着小太监的通报,便走入了宴会场内。
冷麟见到冷容前来,先是一愣,随即换上笑容打趣道:“皇弟不在家陪新娘子到到我这儿来了,这可叫我这个做大哥的受宠若惊啊。”
冷容行礼,冷漠的说道:“皇兄大婚,自是要前来道贺,礼仪为之。”
冷麟嘴角抽动了一下,心中开始不爽了起来。虽然冷容的到来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但这话说的却不好听,“这等祖宗旧制也并非必须遵守的,怕不是皇弟在洞房时惹新娘子不满意了,来为兄这里哭诉的吧,这样可不好哦。”周围人一听,也都暗中笑了起来。
毕竟四皇子冷容膝下无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冷麟此番的冷嘲热讽,恰恰又戳到了痛楚。大家自然也就往那些方面去想了。
可此话一出,就连玄鸟都觉得血气上涌,恨不得上去给冷麟一个大嘴巴。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最大的侮辱了。
但冷容只是正定自若,不带半分半毫感情的说道:“皇兄教训的是,容这就回去向夫人赔罪。”
四周宾客均是止住了窃笑,都尴尬的看着面色铁黑的冷麟。都说天策上将军不善言辞,可现在看来,竟是出言犀利不下于能言善辩之士。这一番话直指着冷麟给脸不要脸,他好心好意来给冷麟大婚道贺,冷麟却出言相讥。看似是顺话而下,实则借势反攻,好一记重拳。
“就怕你没这个机会了……”冷麟几乎是没有过脑子的忿恨说道,话刚出口,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冷容猛的抬起头,用如同猎鹰一样的眼神盯着冷麟。冷麟只觉得在冷容的眼神下整个人都被刺入了无数的尖针,浑身疼的难受,且双腿也开始发软,极度想逃离开那冰冷锐利的目光,但却连动都没有力气动。
“这是怎么了?”这时秋霜月走了过来,笑着站在了冷麟的身边,看着冷容道:“多谢岳王殿下前来恭贺。”
“秋良娣多礼了。还望太子殿下与两位良娣百年好合。臣告辞。”冷容看了看秋霜月,只见她握着酒杯的食指似是无意识的在杯壁上画了个圆,接着在圆外点了点,便收了盯着冷麟的视线,起身离开。
冷麟这才松了一口气,方觉背上早已湿透。往日从来不曾感觉到冷容有什么厉害,此番看来,的确是他小瞧了他。
冷容离开东宫,玄鸟便快步上前问道:“王爷,有什么线索么?”
“飞飞不在黎国了。”冷容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这!”玄鸟也没料到居然会是别国潜进来的间谍所为,但天策府守卫那么森严,又怎么能混进来的呢……想着想着,玄鸟慢慢的收紧了瞳孔,露出惊恐的表情,“不会吧!”
“只有那一种可能了。”冷容面无表情的说道:“本以为他不会这么愚蠢,没想到居然还是做出来了。”
玄鸟低下头,跟在冷容身后,可面上的表情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样子。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看着,没有任何征兆啊……”
“事实如此。虽然一直让你暗中监视着温家,但总会有疏忽的地方。从今天起,你可以不必再去了。想来现在,温府早已是人去楼空了。”冷容握了握拳头,淡漠的说着,可眼中已经透露出凌冽的杀气。
枉他一直将温洛当兄弟看,即便是温家有安国的背景,也不曾侧目半分。本以为至少在黎国内,可以慢慢感化他们,收为己用,所以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不曾为难过半分。但他可真叫他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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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容突然停住了脚步,反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将自己的袍子的下摆割下,我在手中缓缓伸向天空,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狠狠的吐出一句话:“温洛,割袍断义,从此你我势不两立!”
话落,他便备马,飞快的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通往安国的秘密小路上,一队车马正快速的行驶着。
其中的一个车内,正坐的是温洛和昏迷中的飞飞。
看着飞飞沉静的睡颜,用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柔嫩细滑的娇俏面庞,眼中倾注着满满的爱意与眷恋。
“呐,飞儿,一千年了,从千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开心么?”手指向下滑去,停留在了她樱桃色的芳泽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你在笑,一定是开心了呢。我的飞儿……”
紧紧的将飞飞搂在怀里,温洛恨不得现在就能好好的疼爱她,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可是,现在还不行,他要她醒着,要她用双臂紧紧缠绕着他,渴求他。他要她的一切都属于他。
“主子,岳王已经发现了。”这时青一突然出现在车内,笑眯眯的说道。
“没关系,他若是发现不了,那未免也太令我失望了。怎么说‘无‘错‘小说‘m。‘QUlEDU‘他也是蛇王,和我旗鼓相当的对手呢。”温洛眯起眼睛,嘴角提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此刻天空突然一道闪电落下,将车内照的雪亮。瞬间看去,温洛竟然已是满头银发,懒散的垂在肩上,而双目则是如龙一般,细长的瞳仁外包裹着金色的光华,宛然如同仙人再世,脱去了肉体凡胎。
伴随着滚滚天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击打着地面,发出噼啪的声响。马儿在雨中快速的奔跑着,四蹄踩在泥中水上,溅起朵朵泥花,并着快速翻转的车轮,向着远处在黑夜中矗立的宝塔国家,安国,狂奔而去……
“站住!”此时冷容已经越追越近,声音近乎可闻。
“停车!”车内的温洛突然道。
车队骤然停下,不足一分钟,冷容已经追了上来。
温洛趁这一分的空隙,抱着昏迷的飞飞步步逼近悬崖边,在不足半米处停下。
“别过来!”温洛抱着飞飞又向悬崖靠近一步,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却丝毫不为所动,对着冷容缓缓道,“若你胜了,必会带走她,若她醒了,也会和你走,若如此,不如我们同归于尽!”
见他极为认真,冷容的神情有些松动,“你忍心让飞飞为了我们之间的争斗去死?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
“我倒想见识一下你的爱有多伟大,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过飞飞,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和飞飞有幸福的以后!”
“好!我跳下去,你放过飞飞!”冷容神情坚毅,面对疯魔化的温洛,他别无选择,为了飞飞去死,他义无反顾。
他一步步走向崖壁,经过飞飞身边时,留恋的望着她,最后一眼,他要记住他爱的人。
就在他纵身一跃双脚悬容时,飞飞突然睁开眼睛,想都没想,就挣脱开温洛的怀抱扑向冷容。
温洛没想到飞飞会突然醒,猝不及防被挣开,待到醒悟为时以晚,眼看着飞飞抱着冷容,双双从眼前坠下去。
“飞飞……”他声嘶力竭的喊着。
为什么,宁可死,都要陪着冷容,她就那么爱他吗?
另一边,急速下落的飞飞以然明白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冷容是为她而死。
“容……”她紧紧拥着冷容,“能和你一起死,我认为值得!”
“傻瓜……”冷容知道,她比想像中更爱自己。
坠地前,恍惚间,飞飞眼前出现了玉帝的影子,似乎见他嘴动了动,听见他说,“你与冷容注定有三劫三难,今日的死亡是第一劫,但是不用担心,我会用法力让你们投胎,并重新相遇,只要下一世你们能够化解,就能在一起,但下一世的你们会双双失忆,能否重新爱上彼此,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而这次投胎的劫数,会让你们想起你们上一世的事情,那些过往和曾经……”
飞飞只听到这里,之后玉帝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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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雪飘摇,飞舞纷扬,整个天地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