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不为了自己也行,有的人就认为人活一百多岁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倒不如快快乐乐短短几十年,而有的人恰恰相反,认为逍遥快活几十年倒不如奉献自己一辈子,点燃自己,为别人照亮。一个人一个活法,没有高低卑贱之分,但是可惜的是,多少人过了这一辈子还找不出一个适合自己的活法,说我是乞丐,但是我乐于乞讨,这对这个人来讲,就是正确的活法,我们应该撇开世俗,撇开功名利禄,直达自己内心深处,这个问题就好像一张窗户纸,捅不破的时候是异常的高深,但是你给他捅破了,你就发现,原来不过如此。但是,有一个词语叫做“身不由已”,古往今来,还是那句话,上至君王,中至百姓,下至囚徒,多少人就败在这一个“身不由己”的身上。
就拿方瑜来讲,今天他感触颇深,他就很想跟师父一样,隐逸起来,专心致志的传授这六个孩子武艺,但是能吗?方瑜喝了几口闷酒,应承着大家的祝贺,席间众人就谈论起这峨眉神影剑,在众人一致的要求下,方瑜把剑拿出来了,初见至宝,众人是挨个观赏,看完了,递给丁凯瑞,丁凯瑞过来,把宝剑还匣。方瑜说了:“凯瑞啊,我不背了,你保存好了啊。”
“是。”丁凯瑞高高兴兴。一般的,师父重要的东西都由专门的弟子保管,丁凯瑞一看,这宝剑以后就由我保管了,看得出来师父挺器重我,确实,方瑜对这六个徒弟是非常欣赏,尤其丁凯瑞,这个孩子聪明看事,而且又是自己的顶门大弟子,比较器重。
正这个时候,马飞开玩笑的说:“海天呢,呵呵呵,今天你是活着回来了,以后我这四个孩子可就交付给你了,这四个孩子还比较调皮,我奉承‘严师出高徒’,所以,您还是多打多骂多多管教。”
“呵呵呵,老哥哥,我方瑜何德何能能收这几个得意的弟子,我会毫无保留的把功夫传给他们。”
“哈哈哈,他们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这几个小笨蛋啊,可让贤弟cāo心了。”方瑜听得出来,这满满的都是爱啊。忽而又想起自己,想起老师,转而又想自己的父母,他是三岁跟师父上的玉龙山,他只知道那一夜的电闪雷鸣,那一夜母亲的哭声惨叫声,那一夜自己的哭声,然后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方瑜摇摇自己的脑袋:“今天我这是怎么了,今天我应该高兴啊。”司马恒看出什么来:“海天啊,怎么了?”
“哦,前辈,可能是我今天酒吃多了吧,头有点沉。”
“哦,这样啊。”司马恒想了一会儿:“丁凯瑞,孟俊驰,你两个陪你师父睡觉去吧,看这样子,你师父累了。”司马恒转而跟众人打过招呼,方瑜有心不叫孟俊驰跟着,又一想,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很想跟这几个徒弟在一起,一看那马家四少那得照顾,没法叫过来,所以,师徒三人进了原本他住的房间里面,丁凯瑞把剑都挂好,这把峨眉神影剑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这屋里,有两张大床,方瑜一张,丁凯瑞孟俊驰睡一张。
方瑜坐在北面,这俩小孩站着,方瑜瞅瞅二人,二人面面相觑,丁凯瑞先说话了:“师父,恕弟子多嘴,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您生气了?为何想说话又不说啊?”
“没有,算了,我今天可能是太累吧,脑子胡思乱想,凯瑞啊,你是我的顶门大弟子,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出去办事的时候,这几个师弟你可照顾好了。”
“师父您放心,我虽然岁数小,但是能让这五个师弟白叫我师兄吗。”
“师父,我给您端盆洗脚水去啊?您洗洗脚,早点休息吧,今天太累了。”孟俊驰说道。
“好吧,烦劳你了。”孟俊驰转身端一盆水过来,放到方瑜的脚下,二个孩子一对眼,蹲下来就给他脱鞋。
“诶诶诶,你们这是干什么?”
“师父,您看看您虽然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但是那也是师父,如同父亲一样,我们跟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尽尽孝呢,今天就让我们给您洗一次脚吧。”
“不行不行,等我老了或许需要你们照顾,但是现在让别人看见这是什么事,不要说我摆谱了吗?”
“徒弟给师父洗脚天经地义,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两个人说着话,把鞋袜扒掉,把双脚浸泡在水中,方瑜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了,心中这个滋味甭提了,用手抚摸着二人的头,真就像一位慈祥的老师爱抚徒弟。这是方瑜第一次受徒弟的孝顺,也是方瑜最后一次受徒弟的孝顺。
正如诗中所到:
风雨归去虹霞起,万物始来自有终。
枝头飞鸟唱不尽,悲喜转换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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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合 方海天剑失人亡
长长一梦,五更降临,丁凯瑞孟俊驰起身穿衣服,借着外面气死风灯的光芒两个人收拾好了,他们可不敢说是点上蜡烛,怕惊醒方瑜。二人没叠被子,丁凯瑞拾起枕头,下意识的摸了摸枕头底下,这是一摸,坏了,宝剑没了,丁凯瑞吓得脑袋嗡的一声,仔细划拉划拉,没有,孟俊驰看出什么来了,刚想问,丁凯瑞说:“点上蜡烛,快点。”
孟俊驰急忙把蜡烛点上,顿时这屋里就亮了,丁凯瑞把枕头拿起来,仔细翻腾看了看,结果宝剑是踪迹全无,这个时候孟俊驰就发现桌子上面有张纸,伸手拿来一看,吓得一哆嗦,上面八个正楷大字——yu要宝剑,请上魔山!
两孩子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凯瑞,怎么了?”这个时候方瑜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啊,一听师父醒了,丁凯瑞过来就跪下了,孟俊驰挨着他也跪下了。
“师父,我把宝剑弄丢了。”说着话,丁凯瑞把那张纸递过来了,方瑜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头皮发酥,全身发麻。方瑜下山之时说得明白,剑在人在,剑无人无,一时之间五脏翻滚,六腑震荡。无名大火就烧起来了,一看字条,明白了,是被别人偷了,丁凯瑞投眼一看,方瑜头上的青筋蹦起多高来,这就穿衣服,丁凯瑞一看势头不对,对着孟俊驰一使眼sè,那意思,快去叫人,师父这就要走。
孟俊驰顾不得什么,起身跑出去了,方瑜小脸鼓鼓着,一言不发,丁凯瑞怯怯说道:“师父,您……要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我还能干什么去!”方瑜气冲冲说道。
“师父,您别生气了,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好吗?”就好像耗子见猫一样,丁凯瑞怯生生说道。
方瑜不是对丁凯瑞生气,这怪不着人家孩子,方瑜站起来,把丁凯瑞给拉起来了:“凯瑞啊,师父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这把宝剑,师父我无论如何肯定给拿回来。”说着话就要往外走,丁凯瑞站起来把他的手给拉住了:“师父……”
方瑜回头看了看这宝贝徒弟:“凯瑞啊,我不会有事的。”正要走,就听见外面呼噜呼噜一阵声音,孟俊驰一开门,进来二三十位,其余的全在外面等着,方瑜一看,这是跑不了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孟俊驰。孟俊驰大气都没敢出,正这个时候,丁风城过来了,到了丁凯瑞的近前,就把巴掌举起来了,丁凯瑞吓得一闭眼,这巴掌正要落,方瑜眼疾手快给拦下了:“老哥哥,您这是干什么?”
“打他,这个孽障啊,能把老师的宝贝给丢了,你真有能耐。”丁风城当然是演戏了,就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他,他哪里舍得打啊,丁凯瑞面红耳赤,低头不语,众人先把丁风城劝住,而后让丁凯瑞先出去,方瑜赶紧说话了:“这不关凯瑞的事,即使宝剑在我的身上也能被偷走,我倒要谢谢他没把我方瑜的人头要走!”
是啊,能在这么多高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方瑜的宝剑给偷走了,不用问,这位别的不知道,就是这个轻功那是独一无二的。方瑜知道众人要劝他:“诸位老前辈,老哥哥们,你们不用说了,我是冲动了,这样吧,待吃饱饭,家里有事情的尽管去办,愿意跟我去魔山的,陪我去一趟魔山,不管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只能朝着魔山前进。”
众人那都喜欢方瑜,没什么说的,舍命陪君子,但是众人一边吃一边商量而且一边嘀咕,这魔山,那可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啊,你方瑜一招杀了黑山郎君,但是你一千招杀不了魔山派主,魔山派主,那在武林挂了号了,他说武功全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当然了,这也有点捧,但是一百单八招魔山九yin剑,那真是练绝了,yin风四起,百剑齐发,凡是与他较量过的,无一不败在他的手下,这不捧他,这个人从未战败过,当然了,黑山郎君也没人打败他,不过那跟黑山郎君比武的人要比魔山派主卢正少的多的多的多,因为他不跟穆青程似的出剑就杀人,所以,慕名而来的人是大有人在。
大魔山,四川云南交界,离着四剑庄一千多里,要说远,不是太远。众人商量好了,到了大魔山,能不伸手就不伸手,这魔山派主魔山九天飞云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说特别的坏,有些道理能讲通,众人一合计,可能是方瑜名声太大引起他的嫉妒了,告诫方瑜到了大魔山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方瑜现在是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大魔山,但是人家诸位说的有道理啊,人家为的是谁啊,不就是为的自己吗,因此方瑜点头称是。
众人全都准备好了,四位庄主把庄子里面的事情安排安排,浩浩荡荡前往大魔山。这回人们心情沉重,比去如意阁端午会那心情还沉重,方瑜的六个小徒弟与马家四大剑客那八个小徒弟在前面开着路,行至一处山路的时候,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破海山”,方瑜一看啊,心头一震,古人啊,都迷信,您看那凤雏庞统乱箭攒心死在“落凤坡”,今天到了这里“破海山”只一个海字方瑜便觉得心神不宁,正这个时候,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道黑影闪过,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那是多么吸引人啊,众人都看见了,黑影闪过,直奔崎岖的山路,方瑜一看,心中有些澎湃,一看马没法子走,就见方瑜从马上跳下来,展开陆地腾飞术,方瑜这陆地腾飞术那比马跑的都快,众人一看,全把马带住了,埋怨方瑜你倒是跟人们打个招呼啊,这个时候,众人全部下马,全用这一招追下来了。
方瑜那个脚程那是真快啊,前面这个人拼了命的往前跑,但是方瑜还是在跨山过岭二十里地的时候把他给追上了,这个时候,黑衣人一看后面那帮人还没追过来,这家伙把黑衣脱下,方瑜一看,非是旁人,正是独行神魔贺归的三徒弟盖世神拳贺归,方瑜正要问话,但见这位一抖手,一股子白面迎面而来,方瑜是不省人事。
盖世神拳怎么来的呢,他这些ri子去哪了?自从逍遥城里方瑜杀了木波,这叶子缘就明白,单单凭武力是斗不过方瑜的,因此他去了西域寻来奇毒,一曰**散,这**散大家都知道,随手一扬,无孔不入,人挨上就昏迷,另一种药可厉害,叫做化骨散,说白了,这种药也是粉剂,往空中一撒,无论是人或动物只要是有血有肉的,这东西站到皮肤上,迅速就从皮肤往下渗透一寸,小风一吹,瞬间起火,火是外表的现象,起了火之后因为热量,这药迅速往肉里面渗透,直到扩散的满身都是,里面也是火,外面也是火,顷刻之间,化为灰烬,这就是化骨散。
人们正往前追着不知道该去哪找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惨叫一声,众人一听,正是方瑜的声音,顺着声音追过来,众人傻了,方瑜成了一团火球,正围着那里打转,一声声撕心裂肺,您想啊,被火烧那是什么滋味啊,丁凯瑞就好像是五雷轰顶疯了一般,大叫一声,这一声在山谷里面回荡数十声:“师父!”而后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后面的小兄弟吓得都没脉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全跑过来了,这个时候,丁凯瑞已到了方瑜近前不远处,一看方瑜,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仰面摔倒,众人一看,老泪纵横,一边哭着一边往这里跑,再等人们到了,方瑜已成灰烬,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孟俊驰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银枪落地,也是仰面摔倒,顷刻之间,就昏过去好几位,众人一看,先别管死人了,先管活人吧,吕子健、庞普、李韵、司马恒相继醒来,一看这丁凯瑞和孟俊驰还没醒,李韵拿出银针来,按着穴位把针扎下去,两人复原,丁凯瑞一看,干张嘴说不出话来,而后泪如雨下,好似断了线的珠帘夺眶而出,跪在地上,仰面对天一声长啸,真叫人肝肠寸断,他这一哭,众人谁也忍不住了,咱没交代清楚,这片树林还有个名字呢,叫做“刺天林”,就在这“破海山”的“刺天林”中,方海天丧命,二百多人齐声哀鸣,方瑜这六个徒弟那是死去活来,那种难受的程度乃为大悲之极,到了顶点了,跪在方瑜的灰烬面前是以头杵地,这里面最难受感情最真切的就是丁凯瑞,丁凯瑞都哭傻了,小脸也花了,嗓子也哑了,这个时候坐在地上又发呆了,打青河镇遇见方瑜之后,发生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方瑜的音容笑貌就在面前,一举一动记忆犹存,丁凯瑞那里经受过这么大的折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方瑜没死,我老师没死,可是,瞅瞅面前这堆骨灰,想想方瑜刚才的惨叫挣扎,丁凯瑞是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再次昏迷。李韵强忍悲痛再次施救。这个时候,众人有的就不哭了,有的是哭的更厉害了,小年轻的最厉害,方瑜这几个徒弟那是yu生yu死,心里都有个念头跟老师去就得了,但是转念又把这个想法压下来了,还有许多不是方瑜的徒弟,但是喜欢跟方瑜在一起的是大有人在啊,一看方瑜就在自己的面前烧成灰烬,那也是心如刀绞,痛哭一场。方瑜的师兄师姐更不必说了,除了私交还有公交呢,方瑜是峨眉派的后起之秀,师叔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没有想到刚刚名扬天下就撒手人寰,这样的打击谁受的了。
丁凯瑞二次醒过来,是一言不发了,两眼无光,神sè黯淡,丁风城疼儿子,赶紧过来抱住儿子,再一看,真好像三魂丢了俩,七魄还剩仨,身子无骨一般柔软软,丁凯瑞跟方瑜有这么深的感情谁也没有想到,方瑜在丁凯瑞面前一是师长,二就是朋友,亦师亦友乃为至境,再加上丁凯瑞对方瑜敬若神明,心中的神都倒下来,这个人的jing神头能不垮吗?
李韵瞅瞅众人,可以说这里面最厉害的就是丁凯瑞了,司马恒赶紧过来,老头子眼泡子都肿了,眼睛布满了血丝,他跟方瑜,可是说是忘年交,即是长辈又是朋友,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能好受吗,司马恒就说:“老剑客,海天……走了……”就走了这俩字谁也不愿说,真要说出来,那个心啊,就好像是千刀万剐一样,疼,是真疼!“海天……走了,凯瑞可千万不要有个闪失啊,否则,我们可对不起海天的……在天之灵。”说着说着,又哭上了。
李韵点点头:“仙长,一点不假啊,只是,这丁凯瑞病在心中,什么时候他接受这个事什么时候他也就好了。”说着话,两个人瞅瞅丁凯瑞,丁凯瑞那是面无表情,两眼空洞,依旧活在跟方瑜在一起的时光中,孟俊驰五个孩子哭罢多时,来见司马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