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你是小女子,不是君子,不用记仇。”
房间里,温庭愉悦的声音传来,温凉冷哼,将他外套往沙发里一扔,回房前生气地道:
“明天早上的早餐由你负责,不然衣服没你的份。”
“好!”
这一次,温庭很爽快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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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温凉起床时,温庭果然已经做好了早餐,刚出房间便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温庭腰上系着围裙,笑意温和的模样真是十足的居家好男人,见她从房里出来,他笑着喊:
“阿凉,快点洗脸刷牙吃早餐。”
“哥,以后谁要嫁给你,肯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都舍不得让你结婚了,一辈子只做我哥哥多好。”
温凉笑着调侃,清弘水眸看着他腰间的围裙,温庭假意瞪她一眼:
“哥哥又不是你,怎么可能把别人看得比自己妹妹重要,放心好了,就算哥哥以后结了婚,一样只有你最重要。”
“骗人。”
温凉撇嘴,才不相信他的话呢,再好的哥哥也会成为别人的老公,到时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老婆,哪里还有她这个可怜的妹妹。
“谁骗人,你还不放开我的手,小心有人过来拉开你。”
温庭好笑地垂眸,视线扫过她拽着自己手腕的手,若有所指的看向餐厅方向。温凉茫然的眨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看见小小的餐厅里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同样俊美的男人。
此刻,那个小家伙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她,大的则是黑了脸,打翻了醋坛子,深邃的眸子不悦地盯着她拉着哥哥的手腕处,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再不放开,那人真的要冲过来,目光相碰那一瞬间,她看见他眼底的警告。
双手蓦地松开了他,惊愕地问: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温子希滑下椅子,笑嘻嘻地朝她跑来,嘴里欢快的说着:
“妈妈,我们来的时候你还没有起chuang,爸爸和舅舅都说不要我吵醒你,所以我就一直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是不是,舅舅?”
他清亮的大眼睛眨动着,心里想的是,要不是我没出声,也不会知道原来妈妈也这么小孩子气,怕舅舅不疼她,就不希望舅舅结婚。
“妈妈,你别担心,以后舅舅要是不疼你,还有我和爸爸疼你,我保证,就算我长大结了婚,妈妈也是最重要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我对你不好,你到时可以再生一个宝宝,他结婚之前,肯定你最重要。”
这都什么逻辑,温凉哭笑不得,温庭嘴角直抽,餐厅里那个男人眸色变得深邃,凝视着温凉的眸子温柔而深情,眼前浮现出阿凉再为他生一个孩子的画面,那该是多么的幸福。
可是这一想法很快又被另外的情绪驱逐,心口像是被针扎似的刺痛了下,他没有忘记,阿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喊他做措施,她事后也没有吃过药……
“白眼狼,还没长大呢,就说娶了老婆不要妈妈了。”
温凉用手指戳了下温子希脑门,在他抗议的眼神里转身走进洗手间去洗脸刷牙,温庭眸底深处掠过一抹情绪,微笑着牵起温子希说:
“小希,我们过去那边等你妈妈。”
吃过早饭,温子希留下来陪温庭,墨御宸和温凉一起下楼,送她去公司上班。
临走前,墨御宸和温庭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微微颔首,并未说话,温庭也没有说什么,想说的话都在那一个对视的眼神里。
上了车,墨御宸伸手过来给温凉系安全带,这一次,她没有动,只是眸色温柔地看着他,眉眼弯弯,美丽而沉静。
“阿凉,今天事情多吗?”
墨御宸帮她系好安全带,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放开她。
淡淡地暖意伴着他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渗进心里,温凉眸子里染满了笑意,想了想说:
“上午有会议,下午要敲定春季发布会的一些事宜,其他的就是一些琐碎之事,怎么,难道你还想我去公司陪你不成,我不去。”
想到昨天的疯狂行为和那些画面她又一阵脸红心跳,眸光闪烁着避开他的眼神,假装看向窗外。
呵呵!
耳畔,那人笑声低低沉沉,霸道地将她扳转过去,四目相对,他笑意深浓:
“阿凉,你别想歪了,我让你去公司不是为了和你做那种事,而是为了陪着你做衣服,你昨天不是说了,让我陪着你做的吗,昨晚苏放告诉我,你还要帮他和叶筱妍做情侣服装是吗?”
温凉瞪他一眼,小脸因为他的促狭而更加烫热,说:
“对啊,昨天筱妍找我,让我帮他们设计一套别致的情侣服装,不仅他们,我还要帮我哥哥做的,还有小希,那一天,小希也要去公司的。”
“那你要先做我的。”
墨御宸皱眉,他不喜欢阿凉帮他们做,那样会累到她,年会马上就到了,时间上有些赶,他们都跑来凑什么热闹?
看出他的不爽,温凉又忍不住好笑,抬手拍拍他肩膀,戏谑的说:
“好,姐姐先帮你做。”
“阿凉,刚才说的什么?”
墨御宸眸子一眯,气息危险地凝视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掌顺势扣住她的手,温凉嘿嘿一笑,无辜地摇头:
“没说什么,快开车,一会儿要迟到了。”
“亲我一下就开车。”
墨御宸抓着她不放,薄唇勾起邪魅地笑,手上微一用力,她便挣扎不开,皱了皱眉,只得倾身过去,当她清幽的气息拂鼻,温柔唇瓣印上他薄唇时,他另一只手顺势扣住她脑袋,迅速的伸出舌撬开她唇齿,如强盗一般霸道地钻入她口腔……
“唔……”
温凉清眸怒瞪,可恶的男人,居然趁此机会欺负她。
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意图,墨御宸迅速地退离,意犹未尽地抿抿唇,引you地说:
“阿凉,搬去我家住吧。”
别怪他得寸进尺,实在是他太爱阿凉,恨不能分分秒秒和她相守,她不搭理她的时候,他觉得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现在她放下心结,他又想随时随地对她耍流/氓,只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心里就情不自禁的生出邪念,他家小御宸便会昂首挺胸。
过去几年没有她,他可以清心寡欲,即便那些女人投怀送抱,哪怕是穿得再性感,再妩媚他也能把持,可一碰到阿凉,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不存了。
触及他眸子里的炙热火焰,温凉心头又是一跳,转开脸,暗自做着深呼吸说:
“再不开车我就自己开车去公司了。”
墨御宸凝着她看了几秒,唇边泛起笑意,霸道地说:
“阿凉,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今晚住我那里,让我好好的侍候你。”
他故意身子前倾,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刻意压低的声音无限暧昧和诱/惑,温凉原本就泛红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身子也因为他的气息而微微一颤。
“谁要你侍候,我没有答应。”
她狠狠瞪他,抬手粗鲁的把他贴在耳际的脑袋推回去,墨御宸哈哈大笑,愉快地说:
“阿凉,坐好了,我现在开车,中午我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下午下班我去接你。晚上,我给你下厨。”
206 伤她最深的人
“这是刮的什么风,把墨大总裁吹来我这里?”
凌氏,总经理办公室里,凌少扬嘲讽的看着走进来的墨御宸,一身剪裁合理的高级西装包裹着他挺拔身/躯,随着他的步入,这间原本宽敞的办公室瞬间变得狭小,连带空气似乎也变得压抑。
他并不在乎他的嘲讽,眉宇英俊,气质高贵,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走去:
“现在有空吗,有些事,我想问你。”
不卑不坑的语气,却渗着与身俱来的霸道,不容置疑和拒绝,凌少扬俊眉微皱,看着他的眼神冷漠,这人会亲自跑来找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没有时间。没看到我正忙吗?”
话落,他又低头工作。
墨御宸唇角嘲讽的勾起,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平静地说:
“ld正在寻找国内长期合作对象,你们凌氏要是拿下那案子,几年内成为行业之首不是没有可能。”
凌少扬微微一怔,狭长的眸底窜过怀疑,他当然知道ld正寻找国内长期合作商,但许多公司都争着分那块蛋糕,之前墨氏又和凌氏有矛盾,他们原本是可以签下合约的,却被墨御宸搅黄了。
“既然你忙,那我先去凌董事长办公室坐坐。”
墨御宸嘴角噙着笑,坐下不到一分钟,便又起身,作势要离开。
凌少扬俊颜微微一变,狠狠地皱了皱眉,放下工作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冷硬地道:
“说吧,有什么事?”
若是真能与ld签下长期合约,那凌氏以后的发展就……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奸商,才在墨御宸对面的沙发坐下,后者微微一笑,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恼意,优雅的坐下后,敛去唇边笑意,眸色深邃地看着他,直奔主题:
“我想知道,当年阿凉早产的原因。”
凌少扬闻言脸色一变,看着他的眼神闪过警惕,冷冷地说:
“你不是调查了阿凉,什么都知道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想到阿凉当初早产时,差点大出血死去的事,他俊脸变得十分难看,要不是面前这个男人做的好事,阿凉怎么会怀孕,怎么会受后来那些苦。
墨御宸眸底闪过自责,他不怪凌少扬对他这样的态度,当初的事,是他对不起阿凉,就因如此,他才想知道真相,知道阿凉受过的那些苦,然后好好弥补。
“凌少扬,我若是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我来找你,是因为你这些年一直陪在阿凉身边,当然,除了你,还有叶筱妍知道阿凉的事,但她现在怀了孕,有些过去不适合想起。”
他的平静淡然让凌少扬心头怒火上涌,俊朗的五官也因此变得线条冷硬,声音恼怒:
“墨御宸,你这是威胁我吗?你别以为用生意就能让我出卖阿凉,我告诉你,我不是我爸,不会用阿凉来交换利益。”
他以为他放下工作来听他说,就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命令的让他告诉他关于阿凉的一切吗?
墨御宸眉峰微凝,耐心地说:
“我没有威胁你,相反,我很感谢你为阿凉做的一切,阿凉的身子在那次早产时受了损,我找过当年给她做手术的妇产科医生,她说阿凉还有治愈的希望。”
“你想让她为你生孩子?”
凌少扬恨恨地瞪着他,亏他敢想,当年害得阿凉几次生死,现在还想让阿凉给他生孩子。
“生不生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凉的身子需要调理,她心里的伤需要治愈,你一句话,若是真不愿意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墨御宸心里是有着私心,想和阿凉再生一个孩子。
但他说的也不是假话,他知道,阿凉心里有着心结,没有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可是阿凉以后受孕的机率千分之一不到……
她心里定然是难过的。
见凌少扬迟疑,他沉声道:
“我问过苏阿姨,阿凉车祸那天,是因为她和她谈起过她的身体,阿凉当时的状态很差,后来开车过程中因此受了影响……”
凌少扬心头狠狠一震。
他想起当年阿凉得知她的身体状况时眼神里的绝望,心像是被刀子扎进了一般,一阵狠狠地痛,狠狠地抿抿唇,才冷漠地说:
“她发现自己怀孕那天,是你和唐伊兰订婚的那天,那时她父亲刚去世,庭哥又昏迷不醒,公司被温永经抢走,她为了庭哥昂贵的医药费而到处奔波,那一段日子,她精神状态极度不好,我和筱妍都怕她会倒下,那天上午,她终于原意吃东西,我去给她买吃的,回来却看见她独自落泪。”
墨御宸双手紧捏成拳,眼前浮现出阿凉当年悲伤无助的模样,他该死的那时都做了些什么?
“一开始我们不知道她是抑郁症,直到有一次,她爬到三十多层的楼顶上,一个人安静的坐了一晚上,我在深夜十一点找到她,我问她为什么坐在那里,她冲我温柔地笑,轻声说‘扬子,你说,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御宸会不会难过?’”
墨御宸眸底闪过惊痛之色,有什么东西涌上心头,直逼眼眶。
“从那时开始,我才意识到她的反常,才开始时刻注意她,几天的一个中午,她拿着水果刀比划自己的手腕,说,想看看自己的血是什么颜色?她要么一天都不说话,一开始就说一些让我们胆战心惊的话,有一次在医院,她还要拔掉庭哥的痒气管,让他去找她爸爸……”
办公室的空气被凌少扬低沉冷漠的声音一点点驱逐,气氛变得沉重,冷凝,墨御宸静静地听着那些他知道或是不知道的关于阿凉的经历,她那些让人害怕,心痛的举动。
他看见凌少扬眼睛红了,看见他一脸的痛苦之色,他对这个看似嚣张纨绔的男子突然有了新的认识,他也明白,为什么阿凉愿意为了他跟自己开口,他为阿凉做得太多,太多了。
如果他的父母不那么势利,凌少扬或许会是阿凉最好的人生伴侣,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了解她,更深爱着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如果,他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远走,要和阿凉形同陌路,那么,把阿凉交给这个男人,会比任何人都让他放心。
“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还常常把我认成你,恼怒地又打又踢,问我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还问我为什么不相信她。”
“墨御宸,我恨你,你说过爱我一辈子,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害死你妈妈,我只是求她,求她让我们在一起……”
墨御宸身子有些僵滞,如潭的眸子里层层叠叠地痛意翻腾,如浓雾般,拨开一层又一层……
阿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伤她最深的人,从来都是他。
“经过半年的治疗,她差不多康复了,可精神还是会恍惚,那天,她和筱妍一起逛商场,出来时,她看见街对面一个背影像你,她突然追过去,筱妍想要拦住她已经晚了,正好被飞驰而来的一辆车给撞上……”
墨御宸俊颜失了血色,如纸一般苍白。
难怪,那医生说她是车祸送来的,大出血,孩子早产,却只保住了一个,可惜了另一个,若是都在,定然是一对漂亮的龙凤胎。
眼睛湿润,他沉寂而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不接话,也不再问。
凌少扬原本想再骂他两句,可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嘲讽的话又说不出口,只是低垂了头,沉默着。
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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