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死。有这么严重吗？
时间处于倒计时状态。
我再度带伤登场的第一记发球震动了所有人。
“那小子好厉害。他的球更快了。”
“还受伤了呢……反应却一点没变慢……”
“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很好。这样的效果正合我意。我收拍，站直了身子，冲对面发愣的伊武深司喊：“喂，这点伤，你们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伊武深司面色一沉。接下来的比赛中继续着他那讨厌的上、下旋转球。不受控制的，我的手再次陷入了“暂时麻痹”状态。
于是输球是意料中的。
“啊，越前丢掉了自己的发球局。”崛尾失望的说。
胜郎担忧：“龙马的眼伤已经对他不利，如果再陷入‘暂时麻痹’的话……”
“他的回击率就是0。”乾接话：“因为握力也会在瞬间丧失，所以绝对打不到球的。”打开计时表看了看，又道：“还有7分40秒。”
“伊武深司啊。没想到不动峰还有这号人物，如果只是就网球天赋而言，他绝不比青学的正选不二逊色。怎么会被埋没到现在……”
喂！龙崎老太，你到底是哪家的教练啊。身为教练，怎能当着队员在苦战的当口，说这么降低自家水准的话来。
这是纯心灭自家威风么？
我有翻白眼的冲动。然而时间上不允许。顶着十指的麻痹，我想硬接下这球。而希望在球拍碰到网球被撞飞出去后落空。
“15…0”
连续几次失分。我心里终究着了急。试了小碎步，依然没法缓解麻痹的压力。好吧，暂时承认你的天赋真的跟不二学长在同一条线上好了。
但是怎么办？我不愿意看到自己在正式的比赛中输掉。虽然我几乎每天都输球，但那是输给自家臭老头子。毕竟我家那位不正经的老爸网球功夫不是白白练了几十年。时间上我就已经输掉。所以输给他，我心里能够保持平。但是要我输给一个跟我年纪差不离的男生，我光是想想也没法接受。
好吧。
我也不是没有上进心。输给不正经的老头子心里上算平了。但我可从没有放弃过总有一日会打败他的念头。
因为在网球上，他是一位很值得去挑战的强劲对手。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那个伊武深司的分数已经赶了上来。好再我灵光一动，已经想到了对付他的“暂时麻痹”的办法。
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而场外的大石已经看不下去了。征询的问部长：“没问题吗？是不是应该放弃10分钟的约定。让他退出比赛？”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神色转变。部长肯定的说：“别担心。”
“手冢！”大石喊。
“好羡慕你啊。得到了观众的同情。这也是你唯一能得到的……我会让你坚守到最后的。”
听着对面家伙的碎碎念，我分外无语，耐不住提醒：“喂，打扰你的自言自语，不好意思。不过你快点发球行不行？我得在3分钟之内打倒你。”
真是的。抱着球发牢骚很好玩么？
“那个一年级这样子还在挑衅。”
“和深司真是势均力敌啊。”
“真无聊，讨厌的家伙。”伊武深司再唠叨了句，总算是发球了。
无视掉他的唠叨。我接过球，边说：“我不喜欢你那一上一下的招式，但是……刚才我发现了你两个战术上的缺点。”
“什么？”
“你用这招对付过二刀流的选手吗？”奔跑中我回他一记烟消云散的笑，顺手将球拍丢进了右手。这样，他的“暂时麻痹”就对我无效了。
右手的回球成功得分。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弱点。”我做出以上总结。
“太乱来了吧？怎么可以判断球的方向然后换手。”不动峰的石田满脸震惊。
社长橘吉平开始的时候也是不解。认真盯我看了会，恍然大悟：“单脚小碎步？我知道了，用那种步法，他可以在比赛的时候自由换手。多么好的反射神经……”
“二刀流？那又怎样？我让你两手麻痹。”伊武深司嘴硬。现实中还是被我的二刀流加小碎步给死死压制住了。
“咦，不动峰的家伙一直在用侧旋球？”提出疑问的是崛尾。
“真的耶，但是……只有打交互上、下旋球才能出现暂时麻痹。”胜郎抱以困惑。
乾解释：“不是不打，是他根本打不出。要打上旋球，你得从球的上部斜着摩擦，但是冲着身体来的球不可能用上旋球回击。所有的球都变成了侧旋球。”
“这就是……”崛尾激动。
“第二个弱点。”接话的是芝砂。
“暂时麻痹”的球招一破。那个伊武深司就对我没辙了。我连续扳回几球。随着时间越来越逼近，我用反向追身球拿下最后一局。伊武深司愣愣的盯着自己手里刚才从地上弹过来的球。
“比赛结束，青学越前龙马胜出。”
“太厉害了，他的扣杀就像外旋发球一样。”崛尾高兴得大喊。
“太棒了，太棒了，龙马。”同样高兴的还有胜郎、胜雄。
我则转头望向看台那里：“是不是没到10分钟？”
“啊。”桃城学长等人一起冲我竖大拇指。
冰山部长则冲我点了下头。
我嘘了口气。
双方排队致礼。广播宣布：“东京预选赛冠军，青春学园；亚军，不动峰初中。希望两队在东京都大赛中有突出的表现。完毕。”
双方致礼完毕后。不动峰队伍中，包头巾的石田面带愧色的问河村：“啊，那个，你的手腕没问题吗？”
“啊，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别在意。”好脾气的河村暖暖一笑。
不二坏心眼起。塞一把球拍到河村手里。老实的河村立即暴走：“好小子，你打的球够猛的。”
石田巨汗。这个家伙怎么回事……？
“哟，海堂蛇。”深红发的神尾想搭讪海堂。
海堂没给他好脸色：“闭嘴，该死的速度狂人。”
各自往球场出口走去。
那个伊武深司走到了我的面前，嘀嘀咕咕：“越前，使你眼睛受伤真的很抱歉。没事吧？但这又不能怪我……我知道，一定是你自己弄伤的，我敢肯定，绝对的。是故意的，我无所谓……”
“深司！”橘吉平喝止住他说话愈来愈离谱。
“对不起。”
我拉了帽檐。无奈的叹口气：“没什么。”
转身离开。
听到不动峰的那群人说：“橘可能想和手冢社长交手。”
“恩，对，都是我的错。”伊武深司自作多情的低喃。
不动峰众黑线：“我们没这么说。”
哎，哎……
madamadadane
第34章
比赛结束后。龙崎老太非要拉我去医院再做详细的检查。虽然我认为完全没那个必要。但她是教练，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好跟着去了。
“啊？这个真的是打网球弄的？”给我检查的医生大惊小怪。
“对呀。”我漫应。
“真的是网球吗？”他还是不信。
“是呀。”我无奈。
“让你受伤的那一球一定很猛。而且那家伙的关节也一定受伤了。”
那家伙？
估计说的是河村学长吧。
耐着性子检查，重新包扎后。走出医疗室，看到龙崎老太和龙崎樱乃双双坐在等候区的长椅子上。
闻到脚步声。龙崎樱乃看我一下问：“没事吧？”
“啊。”能有什么事。
“好，让我们去下一站。”龙崎老太说。
“诶，还有什么事吗？”我不解。我还急着回家吃饭呢。正想找借口开溜。我最不耐麻烦了。
龙崎老太却看穿了我的意图。还没待我想出开溜的理由，就道：“别找借口了，走吧。”
我晕~
正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串陌生的号码。在龙崎老太她们的等候中，我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龙马。”
磁性的关西腔传来。我立马猜到了谁。
“哦。”
“龙马，恭喜你们夺得预选赛的冠军。”
我依然：“哦。”
想了想补充了两个字：“谢了。”
……
手机那头沉默了下去。我正要挂电话。那头的声音又传来了：“你现在在哪？”
“医院。”
“医院？你受伤了？”
我想了想，道：“划了道口子，不严重。”
“要不，我去找你？”
龙崎老太和龙崎樱乃正殷切的等着呢。她们这样的表情，如果拒绝的话，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而且他的行为让我非常不理解。
于是我说道：“其实接下来还要跟教练去一个地方。”
“……那好，你自己小心。”
“嗯。”
莫名其妙的通话结束之后，我又被带到了一家寿司店门口。拉开门一看。
青学的正选们都在。
一群人都high得很。
把门拉上，我转身就走。桃城脚快的冲到门口将我后领一拉，拖了回去。
“你去哪里？快进来。”
另一边。
忍足侑士收起手机。烦恼的望望天，闭眼一叹。最近头脑有些发热呢！
“喂，侑士，快点。只剩你一个人了。”一个红头发的男生探头到车窗外，冲站在树底下叹息的忍足侑士喊。
“啊，来了。”
登上大巴。
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迹部从前座瞥他一眼，好看的杏仁眼里有丝疑惑：“跟谁打电话呢？你今天有些不在状态。嗯？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不好意思。”忍足抬手冲迹部干笑一下：“家里有点事。我会注意的。”
“嗯。”迹部转头去，不再说话。
寿司店里闹成一片。
又是拉我拍照，又是被菊丸学长抱来压去的。我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以至于有点后悔没答应那个关西腔的男生，好像叫什么来着？
啊，忘了。
没把他拉过来。似乎一大失策，说不准可以借着他的由头，顺顺当当的早些开溜呢。总好过现在吧。多他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吧？
“到底怎么回事？”终于扯开死皮赖脸的菊丸学长。我喘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正对桃城。
右边是笑眯眯的不二。
“你猜不到吗？”桃城反问。
“想要先吃点什么？”身后探过一只手，手里握着杯茶水。茶水被送到我的面前。我疑惑侧头。
河村学长笑得温和。
“这是我爸开的。他听说我们赢了。关了店让我们在这里庆祝。”
“哈哦。”
我伸长脖子往吧台里的中年大叔看去。果真是河村的爸爸，相貌有几分相似。他正热情的招呼着龙崎老太他们。
“老师，先祝贺你们顺利。”
“这只是预选赛，真正的比赛还没开始呢。”龙崎老太谦虚道。
“说什么呢？就算是地区比赛也小菜一碟呵。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有了天才一年级生。他和我没用的儿子正好相反。”
“喂，喂，老爸，别这么说我。”河村立时抗议。
不过他老爸说的那句“天才一年级生”，我很喜欢。嗯。（……）
“请，老师。”河村老爸给龙崎老太一杯酒。
龙崎老太不好意思：“啊，我要开车。”
“啊？太糟了，那么这位老师呢？”把酒端到了部长面前。
部长头一抬：“我是社长，手冢。”
“啊，那真是失礼了。”河村老爸尴尬的摸头。
众人嘿嘿贼笑。
我偷瞄了眼部长。可惜只能瞄到他侧影，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很快众人不笑了。
因为大盘大盘，样式各异的寿司端了上来。众人忙着往嘴巴里塞，也没那个时间去顾及。
菊丸因为海堂先他一步拿走了星鳗寿司嚷嚷个不停：“啊，海堂，你知道我喜欢吃星鳗的。”
海堂顾不上菊丸，吃得津津有味。
菊丸四下一搜索，目标瞄准到我和桃城的位置上。结果看到盘子里空空如也，顿时脑后挂下几滴大汗。这些家伙……
很快菊丸把目标转移到了不二身上。
“啊，不二家伙，一个人吃着寿司卷。”阴笑一下，菊丸伸手指向一旁：“不二，那是什么？”
趁着不二分神的空暇。
菊丸伸手捞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结果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够呛：“咦~~你吃的是什么？”
“芥末寿司。”不二微微一笑。
“茶，茶……”菊丸捂住跑掉。
庆祝宴在你争我抢中结束。中间女记者芝砂找我合照。结果在胜郎按下快门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樱乃被抢寿司大战的桃城和菊丸一撞。身子就往我这边倾斜过来。
芝砂被撞到了另一边。
于是原本该是我和芝砂的合照就顺理变成了跟龙崎樱乃的合照。
回到家后。肚子已经很撑。
在玄关处换鞋，卡鲁宾从里间出来，对我“喵”了两声。
“喂，龙马，比赛怎么样？”
老爸在后面问。
“还好。”我侧过头：“受了点小伤，他们说很快会好的。”
“啊？受伤了？”老爸眨眨眼。随后憋笑了下，最后憋不住变成了放声大笑。
“……”
“那是什么？”
“啊，你说这个？”我明白过来，他在笑我左眼纱布上的字迹，内容是‘青学进军都大赛’便道：“这是为了纪念青学夺冠。”
臭老头继续放声大笑。
……
我把帽子一丢，往他脸上盖去。
自打得了预选赛的冠军后。
两三天以来，每天都有不同学校的人到网球场来考察。今天也不例外。场外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无一例外的，手里都准备着台照相机。
还听说每天都有学校打电话过来，想与我们青学进行练习比赛。但都被龙崎老太毫不退让的给拒绝了。
受伤事件之后。
那个小厚瓶底的胆子好像变大了。
我经常在球场看到他的身影。有时候，他还会跑过来跟我打招呼。有时候会在我练习累了后，给我递上一罐芬达。是我最喜欢的葡萄味。
本来感到很奇怪。
但是他递给我芬达后。我很无良的对他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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