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自那林空俯下,吻在万里功名熟睡的脸庞之上,温柔至极。妖娆则早早的起来,到处飞着。手拿一截还未烧尽的小树枝,这碰碰,那捅捅,好不乐哉!
“啊!”妖娆这一声喊,可是吓坏了万里功名。
“怎么了,怎么了!”万里功名一高蹦了起来,一瞬间将四周扫了个遍,连忙不迭道。
“老鼠,呜,我刚才碰到老鼠了!”妖娆飞了回来,委屈道。
“呀!”万里功名龇牙咧嘴道。
“功名大人怎么了?”
“我脖子刚才转的太快,竟然扭了!呀,好疼!”万里功名依旧那般模样道。
“嘿嘿,功名大人这个样子真逗!”
“你…”
“不好啦,功名大人欺负人啦!”妖娆边飞边喊,万里功名佯装撵了几步,便不撵了。坐在石头上,揉了好一通,脖子才能动弹。
也不知昨晚那几首真法究竟会有怎般奇特。想到这,万里功名复又回到了潭水旁。运起灵通,借着断剑白虹先使出了通识中成真法《扬州慢?冰花翦翦起新愁》。再看潭水上空,那盛开之际的琼花,一朵花上八朵开,八朵小花一下子化作八道银光自那半空直冲而下,竟如八仙入海般,划破水纹,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这个真法竟如此奇特多姿,只是不知其厉害到底在哪里?”
万里功名也不再多想,随即复运灵通,借着使出下一个通识中成真法《浪淘沙?梅边酒醒是前缘》。但见那识海中的景象瞬息消失,倒是剑端一叶浮萍朝那空中舞去。这一叶浮萍竟如羽毛般轻盈而上,到达高点后,竟幻化出千百个浮萍,每个浮萍又如一个个醉汉般倒头而睡,前低后高,自上而下垂直落下。
“嗯?这是什么真法啊?”万里功名看到这,头一遭见到这般不痛不痒的真法,疑问着。
就在这时,千百个浮萍落到了潭水水面。令万里功名不可思议,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但见眼前的一潭水,竟然被吸进了浮萍的体内有三分之一左右。而浮萍却没有因此而有半点变化。
“这…”没想到越不起眼的真法却越是不一般。万里功名惊的说不话来。
第43章 一重念境一重天
万里功名穿越前便对过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渴望,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生活质量的提升,那份期求便淡了。或许这就是人生,不可能永远都对一件事情产生浓厚的兴趣。时间是一把杀猪刀,那刀下的种种,此时都让人缅怀。
“掩清尊、多谢梅花,伴我微吟。”万里功名复又念起这句,人生七十古来稀,越是热闹十分,那种孤寂,不被理解的心绪都越发的浓烈。幸好一院的梅花,入了词中老者的轻吟。语浅情深之作,叫万里功名大发感慨。不知自己老时,会还在这个世界,还是回到了穿越前的世界。这刻的他,少了些孤寂,多了些无助。
识海中自行觉醒的灵通此时已经幻化成一个被古人称作“年”的怪物,三只脚,三只爪,一道背脊连着巨型的尾巴,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把识海一同吞没般。
没想到灵通竟然在识海中幻化出这种怪物来,也不知使出真法后,会呈现怎样的状态,索性就把这个通识中成真法取名为《高阳台?赢取如今残雪台》吧。万里功名想到这,便把断剑白虹朝那潭水一刺而去,但见识海中的年兽,瞬息变成墨色后,潜过剑端,一道身影夺空而出。
“哇,竟然是一个老人的身影!”妖娆惊讶地喊道。
万里功名看去,只见一个佝偻拄杖的老者身影现在半空中,随即老者将拐杖一举,身影随动,便朝潭水而去。
“噗!”身影破水而入时,竟然发出声来。只是看不到半点波澜。
“砰!”一声巨响,随后潭水被激起两丈多高,水花四溅。妖娆兴高采烈的拍着手。
“没想到这老者身影的威力竟也这般巨大,只是这个算什么属性呢?”万里功名最终还是把这个通识中成真法归纳成暗属性,只是这个身影不同之前的魅影,竟可以自行施展招数。
“功名大人快看!”妖娆这时看见潭水中竟然浮出一个偌大的影子,连忙喊道。
“难道是水怪,妖娆赶紧躲起来!”万里功名瞬间警惕起来,白虹断剑已经端于掌心,而妖娆则嗖地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冒出个小脑袋,不时地张望着。
“嗷!”一声怒吼,自那潭水跳出一个庞大的身躯来。万里功名仰面看去,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但看眼前之物,竟然就是刚刚识海中灵通幻化出的年兽。
“噗!”未等万里功名反应,这个足有五丈高的怪物竟然一口水喷射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万里功名连忙运起灵通,大喝一声,断剑朝那喷来的水注一挥,使出暗属性通识小成真法《齐天乐?京华一梦暗斑吟》,一道魅影自剑端飞出,直击在那水注之上。可令万里功名没想到的是,就当水注与魅影快要碰撞到一起的时候,水注竟然瞬间凝固,变成一道冰锥,而魅影则一下子被冲散了。
“功名大人小心!”妖娆眼看冰锥刺来,大声喊叫。万里功名一时有些慌乱,现有的时间和距离,根本不容他再次发出真法,只好将那白虹剑挡在面前,试图卸去这一击。
“砰!”万里功名只觉得浑身都要裂开了般,被这一击直接震飞出去,狠狠地摔在了潭水畔的大石头上,口吐鲜血,幸好白虹断剑护在胸口,否则冰锥非得将其心脏穿透,连同妖娆一起都得毙命。
“功名大人,你没事吧?”妖娆扑扇翅膀飞了出来,吓得满脸煞白,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赶紧躲到旁边的树林去,这里交给我!”万里功名语罢,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双目中现出怒意,将白虹断剑攥在手心,站起身来,面朝年兽。
“没想到你挨了这一招竟然还能活命!”年兽竟然张口说话了。
“呀,你这孽畜竟然能讲人话?”万里功名惊诧之余,冷言道。
“哈哈,我困在那词中千百年了,难道说说话,吐口气都需要你管吗?”年兽倒是换了表情道。
“孽畜竟敢伤我,我非叫你魂飞湮灭不可!”万里功名不想和这年兽废话,运起灵通,白虹断剑一挥,便使出通识中成真法《湘春夜月?并刀剪断心上愁》。但看一轮月形弯刀悬在年兽上空,刃上清辉掩映,刃边一条锦带,飘忽如那湘江一般。
年兽本能地向上看去时,月形弯刀已经凌空斩下,将其一分为二。万里功名见此,才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凭空遭遇了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真是晦气。
“妖娆,出来吧!”万里功名转身朝树林中的妖娆喊道。
“嗷!”一声怒吼想起在耳畔,万里功名转过身来,便愣在了原地。但看年兽竟然完好如初的立在潭水中央,不曾受过半点伤害似的。
“哈哈,小鬼,你以为你那招法能奈何了本尊?”
“嗯?这年兽好像对自己很熟悉的样子,难道说它真的是识海中的那只年兽吗?如果真的是,那么它便是与那通识中成真法《高阳台?赢取如今残雪台》有关了!”想到这,万里功名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但看他暗运灵通,将那断剑朝年兽一挥,复又使出此招真法。
墨色潜过剑端,一道身影凌空现出,悬在半空。
“孽畜,没想到前番让你逃脱了,而你竟敢伤吾主,老夫这便收了你!”悬在半空的老者身影竟然说话了。万里功名与妖娆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我都逃离魔爪了,就不会再回去,死老头,今日我们就决一胜负吧!”年兽语罢,三只利爪已经朝老者身影处挥去。
“灭龙斩!”老者一声大喝,便将拐杖举起,朝那近来的年兽便生生斩去。但看那拐杖竟如一把擎天巨剑瞬间便将年兽一斩为二。
“嗷!”年兽最后喊了一声,便魂飞魄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老者身影随之也消失了。万里功名本想问上一句,也是没来得及。或者说,问了也白问,这不过只是他的真法而已。而先前这些,与其说是失误,不如说是给万里功名的警戒。
“难道说,真法在不同地点使用,会改变真法的状态,还是会产生误差?”万里功名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说法。便又盘膝而坐,冥想起来。
“咦?”万里功名一声惊讶。自己竟然又到了那个屋子大小的空间,四围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盘膝坐在地上,而那地却也是虚无的,好像凭空便能掉下去似的。自己想动都动不了,只能保持那个状态。这感觉就像在自己的旁边又开启了一个平行的空间一般。
不管怎样,在这个空间内,万里功名觉得分外的宁静,没有半点声响。坐了一段时间后。他便想起刚才那个通识中成真法《高阳台?赢取如今残雪台》来。奇怪的事情便就此发生了。万里功名在这个空间内睁开了眼睛,但见眼前现出了这个真法施展的那一幕,只是这时所见的速度却比真正施展时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万里功名分明看到白虹剑端一团墨起,然后墨团幻化成了一个老者的形象,但在万里功名看来,那黑色的形象就像影子一般,老者慢慢将拐杖举杖,然后凌空斩下。不对,就在这时,万里功名分明看到潭水上现出了刚刚的年兽,就在老者将要斩断年兽的时候,年兽竟然倏地一下没入水中。而老者随后也斩入水中。
“奇怪,这空间的遐想竟然如在回放慢镜头般!”万里功名满心惊讶。随即又在想,老者这样斩下,定是斩不到那年兽的。一来潭水不是静止不动的,年兽没入水中,即便自身不能动弹,也会随水而动的。二来水上看水下,本就有视觉误差的。
不出万里功名所料。眼前回放的影像转入水下,老者非但没有斩到年兽,反而被水吸收,瞬间消失了。而年兽沉在水底,不知为何,最终挣脱了身上的禁锢。随后冲出水面,才重伤万里功名的。
“难道说是因为过了真法的施放时间,这年兽便不再受我控制了?”万里功名想到这,一瞬间茅塞顿开。应该就是如此。哎,想不到我的过错最终还要我来承受,若不是我在此时使出这个真法,若不是年兽冒出了水面,那么我便奈何不了它了。想不到使用真法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危险发生。
“呀,功名大人的伤口愈合了!”妖娆看着冥想中的万里功名,惊讶道。
万里功名的文道之法本就可以自行愈合伤口,加上“念境”的帮助,更是加快了回复速度。妖娆第一次见,才会这般惊奇。
一帘飞瀑,万种欣荣,人间仙境。
万里功名冥想了很久,不断地理解了很多以前没有解开的谜,就连那首不能理解的琼花之作《扬州慢》,也被他理解出了新意。正所谓,一重境界一重新,一重念境一重天。可见“念境”之法的重要。以前理解不了的,等了等,便也就懂了。这也是时间的力量所在,总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管这事情,是好的还是坏的。
“也许,时间并不只是一把杀猪刀!”万里功名在内心默念。
第42章 时而温柔生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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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是什么东西啊?”万里功名表示不可理解。
“天水就是瀑布,瀑布就是天水啊!功名大人懂了吧?”妖娆煞有介事道。
“哦,那你直接说瀑布不就完了,害得我好顿猜!”万里功名倒是埋怨道。
妖娆不语,做了个鬼脸,便飞走了。一会儿学着蜻蜓点水,一会儿学着浣衣,那样子,有种说不出的趣味。万里功名满脸含笑地看着。
过了会儿,万里功名在瀑布下深水处的岸边坐了下来。并掏出《宋词鉴赏辞典》,想来这里可以施展真法了,不知那通识中成真法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万里功名运起灵通,手中白虹断剑朝那潭水一挥,便亟不可待的使出通识中成真法《清平乐·无酒无诗梅欲雪》。但看那断剑上墨色潜过之后,潭水上空顿时飘起无数的花朵,这种花有雪的白,梅的香;又有雪的肉,梅的骨。簌簌而落。
“哇,这花好漂亮!”妖娆早已飞到万里功名身后,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叹道。
“雪梅花落千层冷!”万里功名不知怎的,冒出这么一句。但见那半空无数的雪梅之花,落入潭水之际,倏地一下,整个潭水竟凝结成了冰,而冰中分明有着那雪梅之花的身影,这如痴如幻的场景,不仅叫人心魂荡漾。
“哇,好美的冰花!”妖娆所看倒是别致。
“没想到这真法竟有如此绝妙,不光寒冰顿结,竟还这般明艳绝伦,真是难得!想来这个真法,就是花属性了。”
万里功名收剑之际,那冰与花竟兀自消缺,水流声复起,仿佛刚刚那一刻,只是时光停止了。而停止那一刻,魔法般展示出了凝结的一切。
“没想到这通识中成真法还真是比那通识小成真法厉害一些,不管是延续的时间,还是威力均有所加强。”万里功名感慨道。
“想不到功名大人一把破剑,竟能化划出如此美妙的功法,真是厉害!”妖娆不住地夸道。其实在那“九重剑魂锁龙阵”时,万里功名就曾使出了通识小成真法,只是妖娆被压制后失去了记忆,如前面说的,故才会这般惊讶。
“我也不知这真法能如此厉害,还不知道后面的真法会有怎般的奇妙呢。”万里功名语罢,复又运气灵通,将白虹断剑一挥,使出第二个通识中成真法《湘春夜月·并刀剪断心上愁》。这首词可是他迄今为止最喜欢的,脑海中不时地回想着那天成般的词句。
灵通斗转,由那识海直接灌入剑端后,一怒而出。但见潭水上空,呼呼而起一股清冷的风,随着风的陡起,竟然自风中现出一把月形弯刀。但见这刀,两面为刃,刃上清辉掩映,
刃边一条锦带,飘忽如那湘江一般。
就在妖娆惊呆之际,月形弯刀竟凌空一斩而下,斩在潭水之上。
没有半丝声响,月形弯刀竟然将那潭水一斩为二,现出一指宽的无水空间,眨眼间,断处又接了上。潭水恢复依旧。
“呀,功名大人威武,这可是抽刀断水啊!”妖娆一直惊讶到此时,才将憋着的话语说出口来。
“没想到,这个真法竟然有如此威力,已经超出我的意想之中。这一刀斩的是流水,都这般威猛凌厉,若是斩到人身,非将人一斩两断不可。”万里功名也感叹道。
“功名大人虽说是什么无灵根,但我看功名大人的真法可不比那些修道之人差,倒是变化多端,时而叫人迷离,时而叫人惊愕,时而温柔,时而生猛,真是天下一奇啊!”妖娆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溢美之词,夸得万里功名都不好意思了。
“好了妖娆,咱不自夸了啊,到底怎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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