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这句话了，好吗？”万里功名一听到这句话，头就疼。他已经不是觉得小花妖有病，而是他自己有病了。
“哼，那不是你问的吗？”小花妖嘴一嘟道。
混乱。尴尬。无趣。场景定格在那。
“先别说死不死的事了，我先把你救活再说吧！要是你以后还想死，我再杀你也不迟！”万里功名灵机一动，笑语道。可是啊，有些人只是简单地语道，别人却糊涂地念想。小花妖心中一暖，竟把这句话记了一世又一世。
未等小花妖言语，万里功名已经取出了一颗剑丹，一咬两半，将其中一半递到了小花妖嘴边。微笑道。
“这丹药过大，还是一人一半吧！”
“嗯！”小花妖将一半丹药含在嘴里，狠狠点了点头，未等吞咽，泪珠早已盈动，内心则是暖地如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暖地如回到久违的太阳下，暖地如内心生出了一个小火焰。
“吃吧，吃了就好了！”万里功名不知为何，竟被这小花妖的表情惹得险些要潸然泪下，匆匆语罢，便转过身去，朝那远处的小溪看去。偷偷转过头去时，见小花妖已经闭目躺在那，索性也坐在地上，吐纳起来。
人间的美好，有些时候很简单，那便是——活着，还有个人陪伴在身旁。
万里功名吐纳之际，识海中的灵通又慢慢恢复了，虽说量不多，但是也算是件好事了，否则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那《宋词鉴赏辞典》上剩下的词啊。
时间浅浅，浅浅地流过。
“嘿！好大人！”万里功名认真吐纳着，突然耳边一阵小风袭来，还带着声音，吓了一跳。
“呀！”整个人向旁一侧而去，心砰砰地跳着。
“怎么是你啊？”万里功名转过头，看到小花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问道。这反应还真是应了常沉溪那句——“功名哥哥，你这反应还真够慢的了！”
“不是我，还会是谁啊？”小花妖扑扇着翅膀，悬在万里功名面前，这会正左看右看，随后不满道。
“呀，你还…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万里功名本想接上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还真是怕那小花妖梨花带雨的模样。便将话题转开了。
“我叫你好大人啊！”小花妖睫毛跳跃着，欣喜道。
“我叫万里功名，以后不准再叫好大人了，听起来怪别扭的！”万里功名纠正道。
“哦，那我以后叫你功名大人吧！”小花妖小手捂嘴偷偷笑了笑后道。
“这么叫也不行！”
“我偏要这么叫，功名大人，功名大人，功名大人…”小花妖来了犟脾气，哪曾知万里功名也不甘示弱，举手就要打来，小花妖便一边飞开一边故意大声叫道。
欢乐的场面，总是那么稀少。否则纳兰也不会感慨道：“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万里功名撵着小花妖一路前去。深涧，一望不到头，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尽头在哪里，还有出口是不是就在尽头？
“功名大人，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小花妖已经和万里功名熟络了，落在肩上，试探着问道。
“什么，叫我给你取名字？我的名字还是别人取的呢！”
“不会吧，难道功名大人也失忆了？”
“可不是嘛！要不怎么叫同病相怜呢！”
“你是个小花妖，小花妖，那么叫妖娆可好？”
“我有名字啦！那功名大人以后可再别‘喂喂’的叫人家了！”妖娆竟撒起娇来。弄得万里功名浑身不自在。
“好，好，好，你赶紧别那么媚眼看我了，怪吓人的！”
“嘿嘿！”
“哈哈！”
“功名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妖娆飞啊飞，突然觉得不对劲啊，这是要上哪都不知道啊，便停了下来，问道。
“我们先出了这深涧，再去万剑城找沉溪妹妹和凝眸姑娘！”
“哦！可是这深涧能出的去吗？”
“我也不知道啊！”
“呱呱！”万里功名虽然眼神不够用，这耳朵可是灵便得很。大蛤蟆的声音再次入了他的耳。
“这大蛤蟆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真是活见鬼了。呀，这里的老鼠也是不少呢！”万里功名兀自埋怨着，也未见妖娆那惊诧的脸色。
“呱呱！呱呱！”万里功名来到大蛤蟆身旁时，大蛤蟆那两只飞天般的大眼睛轱辘了两下后，便又叫了两声。
“我说大蛤蟆，你在这干什么呢？”万里功名见大蛤蟆闻声斜眼看来，连忙将半截白虹剑挡在身前，生怕那大舌头再次袭来。
“功名大人，这大蛤蟆也能听懂你说话吗？”妖娆看着一脸严肃的万里功名，突然问道。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万里功名闻听此言，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便想也未想，道。
妖娆听完此话，双翼一收，大头朝下，径直想地面栽去。
万里功名一下慌了神，连忙用手接住落下的妖娆，将其举到面前，问道。
“妖娆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要轻生吗？”
妖娆忽得睁开眼睛，扑棱棱便飞到了半空中。笑眯眯道。
“我逗功名大人玩呢，不过，我觉得功名大人还真是好笑啊，竟对大蛤蟆说人语，嘿嘿。”
第33章 那种无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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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非得死在这深涧之中不可！可是，我不能死，我必须要活着。活着走出这深涧。如今我只能一击取胜了，所以必定要将力量集中到一处才好！”
万里功名虽然渐渐的身无力气，但是思绪还是清晰的，想罢，也不管能不能控制灵通，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攥紧白虹断剑，强行使出剑属性通识小成真法《青玉案？溪桥醉也无人管》，白虹断剑朝那剑阵便是一挥，整个人顺势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再也抬不起头来。
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就好像风总是会从某个角落暗自吹来一样。
万里功名这道真法使出后，竟然切断了外流的灵通，外流的灵通本是如墨墙般附在“九重剑魂锁龙阵”上，此刻却如水般流入剑阵之内，被那无名之物吸了进去。以致剑阵对于灵通来说，只是一道虚设之物罢了。
“嘤嘤！”无名之物又叫了起来。这次的叫声中弥散出一种吃饱后的满足感。
而此刻，“九重剑魂锁龙阵”上无数的杨花纷纷而落，一只墨作的巨笔在那空中挥毫而就一个“愁”字，一个“乱”字，字成后墨色巨笔便消失不见了，再看那“愁”“乱”二字，竟如两个人相拥着缠柔到一起，在彼此的伤害和吞噬后，最终变作无柄无锋无刃，搅劲儿的麻花形长剑，自那高空斩下。
“噗！”剑没九重剑魂锁龙阵，一阵光晕并没有横着四散开去，而是顺着剑阵的表面，散开，最终将整个剑阵包裹在内。
“砰！”一声闷响后，光晕消失不见，再看剑阵上，龙形锁链竟解去十之有八，仅剩相邻剑上的锁链了。
万里功名埋着的头根本看不到这惊奇的场景，尤其是那断开的灵通竟被吸入剑阵之内的事。
“嘤嘤！”万里功名再一次听到这声音。
“怪物还在，我这一击怕是失败了。哎！”万里功名心下寻思道。与此同时，万里功名慢慢收回右手，并将断剑拄在地上，咬紧牙关，大喝一声，使出全力，竟一下子翻过身来，仰面朝天。
薄雾稀无，便能看到一丝丝微弱的阳光自那涧顶投来。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希望的存在，万里功名勉强掏出了小瓷瓶，吞了一颗剑丹，然后便闭上双目，安静地躺在那里。
剑丹滋润着万里功名的心田，舒其筋骨，活其精血，通其经髓，亮其眼目，使得万里功名的力量渐渐重生，并充沛起来。
半柱香过后，万里功名倏地睁开双目，眸中寒光潋滟，一手撑地迅速站起身来。
“嘤嘤！”那种声响再次响起。
万里功名右手紧攥白虹断剑，慢慢转过身来，面对剑阵而立。
“咦？那些墨墙呢？为何九把巨剑上的锁链没有刚刚那么繁复了？怪物还在叫，并没有死！”不解与沮丧布上万里功名那沾了尘土的脸庞。
“嘤嘤！”又一声响起。只是这次，随着响声，整个剑阵竟然都跟着颤了起来。
“嗯？难道说这妖怪要挣脱剑阵了吗？可是我不会封印之法，刚刚一击也于事无补，看状况，也只好静观其变了！”想罢，万里功名干脆坐在地上，冥思起来。
“砰！”一声闷响自剑阵中传来。
“砰！”又一声高过刚才的闷响自剑阵中传来，不光剑阵在颤着，就连万里功名脚下的土地都跟着抖了几下。
一声高过一声，一炷香后，一声又低过一声。
“这阵中之物还真够挣扎的，如此折腾还没罢休！”万里功名倒是一声轻叹。
当这深涧中再没有传出那“砰”的闷响后，一切静的有些骇人，万里功名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怎么样，你也筋疲力尽了吧？不好，不会还要吸取我的灵通吧？”万里功名这下早早便警觉，待发现识海中的灵通并没有自行觉醒，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万里功名一颗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但见那剑阵内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一朵巨大的花来，此时已含苞待放。随着万里功名惊讶的增多，那巨大的花竟然越来越大，最终盛放了。
“那是什么花？像桃花，却比桃花清雅三分；像樱花，却比樱花妖冶三分。难道这深涧中不光妖兽是巨大的，连花也成妖了？”万里功名兀自揣测，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剑阵中的变化。
此时剑阵中的巨型之花已经完全盛放，没有繁冗多层的花瓣，但是却有着擎天般的巨蕊。慢慢的，花瓣已经抵在了剑阵的四围，越来越高的巨蕊顶在了剑阵的上方。这巨花仿佛在使劲全身的力量，想要撑破这剑阵。
“嘤嘤！”比先前大上几倍的声音，在剑阵内回荡着，最后四散开来，在万里功名耳边回旋后，朝远处的山涧而去。
万里功名依旧能从那声音里体会到一种渴望求生的强大力量，可除此之外，他竟然还感受到了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那种痛苦自己分明也曾遭遇过。可是这剑阵中的物体应该就是一个妖怪啊，人妖殊途，自己为什么还会为它起怜悯之心呢。在自己的意识里，妖怪本就是杀戮的代名词，而且刚刚它还从自己的识海里抢走了那么多的灵通。
“呀！”万里功名回思向那剑阵望去时，惊人的一目出现了。巨花竟将那剑阵撑地变了形状，万里功名分明看到那最高的一根巨蕊已经被撑断，换之的便是第二高的巨蕊。倒下一个，还有一个站起来，这就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啊。万里功名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就像未愈的伤口，此时又被割上了一刀，那种痛，无法名状。
“自己为什么要修仙，当然是为了强大，自保还能保护别人。可是强大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狭窄的心境吗，难道锄强扶弱、救死扶伤不是强大后，或者说是任何一个见者应尽的职责吗？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重获一种生命，为什么不活的有意义一些呢，难道还要留下一个一个遗憾和悔意吗？”万里功名内心挣扎着，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搏斗，胜负都在那一杆秤之上了。
剑阵中已经不时传来锁链松动和巨花断裂的声音，这声音回响在万里功名的脑海当中，如剑刃般一下一下地割着。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如今这般的状况，我又能做什么呢，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展下去嘛！”
万里功名想罢，揉了揉痛得厉害的头，复朝那剑阵看去。
“呀！”又是一声惊讶。但看那剑阵竟然慢慢的动了起来，确切地说，应该是逐渐缩小了，将那巨花一点点逼了下去。巨花此时也像泄了尽儿般，花瓣、花蕊皆逐渐缩小了下去。万里功名目不转睛地看着，还是没能看的那么真切。因为下一刻，剑阵连同巨花已经消失不见了。万里功名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旁观者虽见证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却不知道发生什么。这感觉就如别人趴着耳朵告诉自己一个惊天的秘密，但自己压根就没听到一样。
“嘤嘤！”就在万里功名自我矛盾之际，这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咦？难道这妖怪没有死？”万里功名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随即便朝那消失的剑阵位置走去。这百十来步，万里功名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以至于怀揣的思绪也是千变万化，连自己都理解不了。
“嘤嘤！”万里功名循声而去，最终在那剑阵中央站住了，并慢慢蹲了下去。
“这是什么？”万里功名竟看到一个桃花大小的物体躺在地上。
“嗯？这东西竟然和人长的差不多，分明就是人的缩小版啊。小眼睛，小小的红色瞳目，粉色的睫毛，粉色长发，细腰身，细长的腿，只是多了一双粉色的翅膀。多么精致和美丽的物体啊。”万里功名一时看的呆了。
“嘤嘤！”**般的声音自这小人般的嘴中传出，而它现在正蜷缩着身体，并不住地摇动着身体，一脸痛苦的样子。
万里功名将断剑举了起来，下定了狠心，便朝那小人般的物体刺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这时，小人般的物体竟睁开了久闭的小眼睛，看着眼前的巨人将断剑刺向自己。没有躲闪。如果一切是注定的，躲又如何。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而眼前的巨人身上，分明有一股与自己相似的存在。
“啊！”万里功名与小人般的物体四目相对时，他已经下不了手了。此刻面朝涧上绝壁，大声喊着。仿佛要将内心郁结的东西全部都喊出来。
“是自己太怯懦了吗？是自己太残忍了吗？”穿越前的他凡事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好多事情自己没有选择权，而在这个世界，事事都要自己去决定，而每一步的决定都会影响他在这个世界的际遇。那种无名的痛苦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
第32章 九重剑魂锁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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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涧中一轮明月般的银辉散作一地，光辉夺目之余，摄人心魄，其中威力，万里功名并没有得见，只是语道。
“好强烈的光芒，那么这真法就是光属性了！”
十首词全部念完，万里功名将《宋词鉴赏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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