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扬翻翻白眼,“我没事骗你做什么?吃饱撑着啊!”
老天,这凶恶口气还真像!
该不会是真的吧!
“可是——你不像啊?”仔细看还真的很像他!
“哪点不像?不过是换了身装扮,发型稍微修剪一番,哪里不一样?我真怀疑你的眼力!”
“喂!先生、你今天救了我,并不能表示你就可以数落我!”
“算了!下车吧,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与你争论。”
云曜扬小心地扶她走出车内,“你先走两步看看,如果自己一个人走不成问题,我就让你自己进去。”松开手放她自己一个人走。
云曜扬蹙眉地看了一下身后这一小段阶梯,“你打算用跳的上去?”
“你当我青蛙啊,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你,就这样。”她没好气地瞅他一眼。
“好吧!不勉强你。”
赖嘉琪礼貌地对他颔首,一拐一拐吃力地走向大门,走没两步就停下了脚步,那股刺辣疼痛的感觉沿着脚底蔓延而上直达脑门,痛苦得让一张原本脸色就不太好的小脸顿时更是愁云满盈,贝齿咬白了下唇,五官更是再度纠结。
“你还是别逞强,再拐伤了脚恐怕就得躺在床上一两个月连动也不能动。”看不下去的云曜扬只好再度见义勇为,一把拦腰将她抱起。
“喂!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她死命地挣扎。
“女人,你给我听好,你是脚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又何必在意人家讲什么!况且现在一片黑漆谁看得见你啊!”他猝地向她低吼一声,连说话的语气顿时都变得低绝森寒。
她被他突兀的低吼吓了一跳,“好嘛——”她面露无辜地瞅他一眼,自鼻间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哼。
云曜扬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小台阶,“到了吧!看,多快啊,我看如果真的放你一人爬上这几阶梯,恐怕都天亮了。”
“谢谢!”她嗫嚅地道谢,“很累吧!”她从手提袋内拿出钥匙。
云曜扬放下她并接过她手中的钥匙,“不会,我平时就有上健身房的习惯,抱你对我来讲并不吃力。”替她拉开家门小心地扶她进去。
赖嘉琪犹豫了一下,“云先生,又一次麻烦你,真的是很感激你的帮忙——”
云曜扬嗤笑了声:“别跟我讲这种大恩不言谢的话,你快去休息。”
“哪——我请你喝杯茶聊表谢意。”
“你不怕引狼入室?”他调侃。
“我想你是个君子,才会开口请你到我家喝茶的。”赖嘉琪的警觉心又倏地升起。
云曜扬抬起手腕看一下时间,扬起一边眉宇,“不行,这杯茶下次再喝吧,我要回去将家具先归位,免得晚上又被你凶。”整了整皱起的衣角,“你自己早一点休息,药要记得按时吃。”他轻揉拍拍她的肩臂便随即离去。
半晌之后——
赖嘉琪匆匆从厨房拐着脚出来,她正想随便煮点面来祭她的五脏庙,门铃却如催魂似的响起。
赖嘉琪拧起眉看着大门,心里备觉纳闷,这个时候会是谁?
“晚安小姐?”
她纳闷地看着门外站着的陌生人,“你是?”
对方随即表明身份:“我是丽洋饭店外送人员,我替你送来你要的餐点。”
赖嘉琪错愕地说:“等等,我并没有叫贵饭店的外食!你会不会弄错了?”
“你是赖嘉琪小姐吗?”
她点点头。
“那就没错,是云曜扬先生打电话指定的,他要我们在最快的时间送来。”
“他?”
“是的,赖小姐请你签收。”
赖嘉琪不可思议地看着签单,那个恶邻,除了会捉弄人外居然也有体贴细腻的一面。
叮咚!叮咚!
一大清早的是谁来扰清梦啊!
赖嘉琪忿忿地掀开被子,套上睡袍吃力地往楼下走去,昨天晚上脚痛了一晚,好不容易到今天早上那股赤痛感才消弭。
她也才能安然入睡,现在居然会有人一大清早地来扰她的眠!
她拉开大门看到的是她的隔壁邻居,提着满满两手的早餐。
“早安!”
“你!一大早的——有事吗?”
云曜扬推开她径自走进去,“你的脚伤好点没?”
“昨天痛了一晚没睡!”
“吃早餐,吃完我带你去换药。”
“不必、不必了!”
“你自己怎么去?用跳的?还有你那一只脚能开车吗?”他睨了她一眼。
“是不能!”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来吃早餐!”
“喂!大老板你不用上班吗?”她瞥一眼穿着运动服的他。
“当然要,我刚刚才运动回来,顺便帮你带早餐上来,我发现这社区实在很不方便,连个早餐店都没有。”他像是到自己家一样不等主人招呼就径自坐下。
她一拐一拐地拐到桌边拨弄着袋子内的食物,看他为她带来什么好料,哇!应有尽有。
“你把整个早餐店都包下来了吗?”
“每种都买一份,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她挨到了一旁沙发上,拿起他带来的烧饼油条啃着,“是啊,惟一的好处是够安静。”
云曜扬拿出热豆浆插上吸管递给她,“吃烧饼配豆浆绝配。”
“谢谢!你自己怎么不吃,告诉你唷,我吃这烧饼油条就饱了,其余的你要负责解决掉。”
云曜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我?不会太多吗?”
“那吃不完的我放着当午餐好了。”
“你的午餐我会帮你准备。”他解决了一份早餐。
赖嘉琪差点被他的话给吓得噎住,连忙摇手,“不必了不必了。”
“没关系,那你打算叫谁帮你送午餐?还是要自己煮,你现在脚伤成这样子行吗?”他又解决了一份。
“所以我才说要把这些剩下的当午餐。”
“不必了,我都安排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带你到医院去换药,那我在另外想个法子!”他再度解决了另一份早餐。
赖嘉琪再度睁大眼看着她一份接一份地将早餐送进嘴里,惊骇于他的大食量。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要把剩下的当午餐你才把它们全解决吧!”
云曜扬突然瞧见在她漂亮的唇旁边粘着一颗小芝麻,看起来十分可爱,忍不住直盯着她唇边那一颗小小的芝麻瞧。
赖嘉琪一阵纳闷,“怪了,你怎么直盯着我瞧?我脸上有饭包吗?”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脸。
“唉!我来!”他止住了她的动作,修长的指腹轻轻拂过她漂亮的唇线,饶富趣味地瞅她一眼后将她唇边那颗小芝麻送进自己的口中。
赖嘉琪如遭电击一般,一颗心突然怦怦地跳得好厉害,他这是干吗?
云曜扬眼睫低敛,满意地场起一边唇角,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上班,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
“唷!”
赖嘉琪若有所思地抚着方才被云曜扬拂过的唇线,心头有着一股莫名的悸动和喜滋滋的愉悦。
愈是想不去在意他,云曜扬那张自负而俊逸的脸庞却直扰乱着自己平静的心湖。
萦绕脑际的是他漆黑锐利的炯眸和那玩世不恭有些坏心眼的笑容,那对激起她混乱心绪的黑眸,始终让她心头乱纷纷的。
她该不会是对那个恶邻起了不该有的变化吧!
云曜扬凛冽质问:“你说要我学习唐先生?或是金城武?”
可怜的陈经理冷不妨地又打了个寒颤,“不是——是——我的意思是总裁——可以学最近电视上的广告——”
云曜扬深眸微敛,“我不过是问你该如何照顾一个受伤的女人而已,你给我说这么一大堆废话,要我去学广告,谁是金城武谁又是可怜的唐先生?”
陈经理被他这一睨,不知所措连忙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上,“是——是一个拍卖的网站——内容大致是这样的——还有金城武——就是让我来照顾你——”
云曜扬冷然的精锐犀利眸光对上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恢弘命令一下:“去把它的带子找出来给我看!”
陈经理如释重负赶忙接话:“是——是——我即刻去——请总裁稍待——”随即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人影。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广告?居然会将男人贬得需要靠做不完的家事来洗涤自己的罪恶?
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倒是很让人匪夷所思!
一时半刻之间——
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进来!”
陈经理火速地将刚录好的广告带送上,“就是这支广告,总裁!”
云曜扬单手支颐,以眼尾示意。
陈经理会意地即刻将它放入影碟中,画面即刻播放出来。
“——就是这样——总裁——”
广告中的那位唐先生未免太谦卑了点吧!
一个花瓶而已!
这是什么心态?
云曜扬冷冷问着:“你要我去当男佣供她奴役?”
“不!不是!也许总裁可以——借此表明你的诚意——”
“什么心意?”云曜扬敛起眼眸凝视住他,“替她修脚指甲来表明自己的心意?”云曜扬音调不温不火却低沉得叫人头皮发麻。
“它的内容是这样的——不是我说的——”掌心内是一片湿濡的冷汗。
“要我跟条狗似的摇摆乞怜,替她煮饭擦地?”云曜扬那对如鹰般犀利的眼眸冷沉沉一眨也不眨地盯住他,却足以令凝视者心惊胆战。
“这——这是电视上演的——”陈经理被这冷凝的语调和眼神给吓得寒栗直窜。
“借此洗涤自己的罪恶!”语调冷绝且危险,“我还不晓得我犯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需要要如此做!”不过是半夜搬家这样有罪吗?
“——”陈经理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看自己出的是什么鬼主意啊!这下是三个惨字连在一起了。
“你倒是说说看啊!”云曜扬大咆
火药味十足的炮火轰得陈经理一脸炮灰,当场呆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曜扬被这陈经理气得差点事先请他回家吃自己,突然灵机一转!
不过,仔细想想,中国女人的心态跟美国女人的心态甚至思想传统都不一样,要他拿对美国那群女人一样的态度来对待赖嘉琪,似乎有点不妥。
云曜扬一手支着下颌食指抵在唇畔间思考着这个问题,在美国住太久了根本就不了解中国女人的心态,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去请教别人,进而继续探讨只是浪费时间,仔细想想,这点子倒是不错,他稍加变通便可利用。
只是要他做那苦命的唐先生是不可能的!
嗤!用五年的时间去洗涤自己的罪恶,白痴!
学学那个金城武倒还是可以!
让我照顾你!
敛敛过焰的怒气,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总算有一件事情还算处理得不错。”语毕,随即阔步离去。留下一脸错愕唐突的陈经理,满脸不解地望着他英明睿智的总裁离去的身影。
赖嘉琪惊愕地望着穿着五星级饭店制服自动来她家里打扫的这些人,“这是怎么回事?请问一下你们可以告诉我吗?”
其中一名被派来打扫的人员说:“赖小姐,我们是豪华饭店的服务人员,被指派来替你打扫房子。”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哪家饭店的,问题是谁派你们来的?”
“赖小姐最近因为Sars流行,我们饭店推出了到府打扫的服务。”
“这我知道有许多饭店都有这项服务。”她耐着性子,“我问的是谁要你们来的?我可是没叫你们来打扫。”
她还还来不及问完,其他三名清洁人员已经将她的床单、被褥,窗帘全扯下来送进洗衣机内,开始在她家彻底清洁大扫除。
服务人员翻了翻随身携带的册子,“上面没记录,只是交代我们要来将你的屋子打扫干净,费用方面对方已经付清了。”说完随即转身开始自己的工作。
赖嘉琪双臂环胸,挑眉地望着这四名不速之客,百思不得其解,是谁呢?
敞开的大门突然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问是赖嘉琪小姐吗?”
她诧异地望着这两位穿着医护人员服装的男女,“我是!”
“你好,我们是来替你换药的。”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我没请你们来啊?”
“不好意思,这是领导的指示。”手提医疗急救厢的男子将证件交给赖嘉琪证明他的身份。
“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
“唷、进来吧!”这一切该不会是跟他有关系吧?
她将鞋脱掉让医护人员替她换药。
“先生,明天你们还会来吗?”
“会的,我们将照顾小姐到康复为止。”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不用了,我这点小伤不用劳动你们特地跑这一趟,从明天起你们不用来了,我自己到附近的小诊所换药便行。”
难得医护人员合上医药箱,“那从明天起下午两点我们会派专人来接你上医院换药。”
“嗄!不必了,不必了!”难道她说得不够清楚?
“小姐这是领导交代的,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这样我们回去不好交差,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小姐明天见。”他们根本不让她有反驳的余地,说完随即离开。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一连串的怪事发生,而她满肚子的疑问却无人可问!
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事情绝对跟隔壁那位云先生脱不了关系!
只是他这般大费周折到底想做什么呢?
“哇!这是怎么回事?嘉琪你接到大Case啊,请人来家里打扫?”汪羽姗瞠大着眼惊讶地望着赖嘉琪家中突然多出来的不速之客。
赖嘉琪睨她一眼,“怎么可能,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汪羽姗放下手中的行李,“你这儿借我住几天。”
“嗄!怎么回事?”赖嘉琪错愕地看着她脚边的那一大袋行李,“你离家出走啊?”
“我昨晚到饭店去住了一晚。”汪羽姗用力地躺到沙发上呻吟,“不提也罢,说了就一肚子火。”
“你和阿峻吵架了?”
“别提他,你脚怎么了?”摆明了不想多说。
“昨天没看路不小心从阶梯上摔下来。”
她大惊,“你怎么没通知我?严不严重?”
“小伤、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只是——很多东西都毁了,连我那心爱的镜子也毁了!”
“财去人安乐,这样想就好了。”
“那镜子是我师父送我的,现在已经看不到那种手工精美的镜子。”赖嘉琪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心疼。
“有机会出国再到跳蚤市场去找找看,说不定有机会再碰上。”汪羽姗拿起桌上洗干净的葡萄,丢了颗到嘴里。
“算了,我也不抱任何希望,说说你和阿峻怎么了啊?他会跟你吵架?我可不相信!”
汪羽姗一脸怒气,“他居然说我就像牛粪马蝇的!”
“什么?”
“他昨天晚上跟我求婚!”
“真的啊?你应该很高兴才对的啊?”
“一个形容你跟她就像牛粪跟马蝇一样是分不开的,你会开心吗?”汪羽姗给了她一记白眼。
“嗄!”赖嘉琪吃力地问着,“他跟你求婚说你跟他就像——牛粪马蝇——”这可真不好说出口。
“还有更难听的形容词你要听吗?”汪羽姗没好气地瞟她一眼。
“免了!那其余的我大概想象得到了!”赖嘉琪吐吐舌。
叮当!
大门的门铃又不识时务地响起。
惹得赖嘉琪又秀眉紧蹙,“你去帮我开门吧,现在不晓得又换谁了?”
“唷!”汪羽姗吐掉嘴吧里的葡萄子起身。
过了一会儿她便捧进一大束的白玫瑰,倚在门边,慧黠的眼眸里凝满趣味,语调充满暧昧:“这是谁啊?”
“你在说些什么?”
“说吧!是不是爱慕者送的?”
“哪有什么爱慕者?”一想到这有可能是隔壁送的花,赖嘉琪耳根子没来由地一阵潮红。
“这空运到中国的顶级玫瑰,市面上可不多见唷,别搪塞我说你不知道唷。”
她接过花,闻着花香,“我是这么猜想的!”
“又送花、又派人来替你打扫房子、又请医生专门到家替你换药,说他没企图我可不相信。”
“能有什么企图?”
她不要对他有企图就好了,隔壁那位先生对她能有什么企图!
汪羽姗摆明了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挨到了她身边,指指她手中的玫瑰,“喂,老实说,救了你的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说对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