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变成了红玫瑰。
大概是她昨天抱怨了一声“怎么像送丧”,那已经连续出现一星期的白玫瑰在今天终于变成了红色……
真是血淋淋的……爱啊。
她背后逐渐出现一个细长的身影。她察觉到了。由于正在课上,她只能抽出一张草稿纸,在纸上写下:“难得啊。”
她的左侧就是教室内的走廊,一个相貌约为二十岁的青年出现在她身侧。除了封河,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古典青年。身高约有一米九,比正常的男人都要高一些,黑色长发很温顺的垂在背后,在腰际用一个金属发箍系住。他的眼睛呈现金棕色,瞳仁很小,额前碎发遮住细长的眉毛。
青年俯身,看清了白纸上写的字,再沉默许久才开口:“有高阶入侵,请下命令是否驱逐。”
她再写下:“动静很大吗?”
青年点头,“犬妖似乎受到追捕来此避难,追捕者释放的妖将进入本地,以致本地妖精备受惊吓。”
“不用理睬,玄,”她写下,“惊吓有益身心健康,追捕也是食物链一部分。”
“是。”青年身形退去,迅速的消失于空气。
放学的时候她骑自行车回家。铺满碎石子的路边突然窜出三只比巴掌大一点的圆滚滚的物体。
“嘿!封河!”其中一只红色的独眼小妖上下蹦跳,当它落下去的时候另两只又跳上来一米高,一齐叫道:“封河!嘿!”
她只能刹车。“哎……”很无奈的应一声,“有什么事吗?”
“你有事吗?”和她一起骑车经过的另一个女孩子也停下车,把右手贴在封河脑门上,“最近自言自语很严重啊……你该看看医生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我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幻觉。”封河很头疼的伏在车把上,那三只圆滚滚的小妖怪还在跳着:
“老大!有好东西!”
红色小妖跳上车头,嘴巴咧开,吐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纯白色珠子。
“嗯?”她把珠子放在掌心里。很温热,透过表面那层黏糊糊的胃液她还是能看见珠子内部浅白色的荧光。“哪来的?”
她的同桌用手在封河面前甩着:“大姐!你的幻觉很严重啊!喂?封河姐?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啊,我先走了。”封河连忙对同桌解释,将自行车推下田间的小径,对同桌招手:“明天见啦!”
三只小妖在她面前跑着,她只需要推着自行车漫步走就可以跟上。“就在前面!早上有个全身是血的大家伙在那里吐啊吐啊吐了半天就吐出了这么个东西,挖个坑把它埋了,再返回去和更大的家伙咬成一团,杂毛满天飞啊……”红色小妖语气还相当愉快的解说。
因为小妖们很快发现入侵者们并没有兴趣骚扰本地居民而是自身放映精彩的追逐战,大家都开始大胆的凑上去欣赏陶冶身心的搏斗。
这么说的话玄镜也指这件事……她回头,看见自行车后座上站着的黑色长袍青年。完全感觉不到自行车有增加的重量。
玄镜从不穿鞋,现在右脚踏在后座的钢筋座位上,左脚没有地方放了,就微微的抬着,脚尖踮在右脚脚跟上。
自行车后轮磕在一颗小石子上,车子连带这个青年一起震了震,但他依旧重心很稳的平衡站立。
玄镜总是如此的默默出现又默默消失……很多时候真让人不想理他。“很快会下雨吧……”封河抬头,天上灰白的云不均匀的重叠着,空气很潮湿。其实还真有那么几丝细小的水痕划过脸颊。
******************
不一样的清新风格吗?其实是……重口味……厌倦了王妃穿越,讨厌种繁琐设定的孩子请跳入阿江的怀里。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设定的……看似平静的都市奇幻的温馨故事。
犬妖 很暴躁(二)
“唔。”玄镜漫不经心的应一声。
走过田野就是一片宽阔的树林,她在地上看见了已经显现黑色的污浊血迹,还有大片脱落的浅黄色长毛,有些甚至是连皮带肉的被撕扯下来。
她的手指蹭着珠子。会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吗?
“就是这里啦,”小妖们说道,“那个黄色的大家伙还问我们这块地方的统治者是谁,我们说当然是封河老大啦!”
“啊,我可没那么伟大。”她笑道,“嗯,谢谢,珠子我就收下了。”
很快就有大滴的雨水砸下来,她连忙将自行车调转,与小妖们告别,小妖们也欢快的散去。
总算是在大雨彻底倾盆前赶到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腐熟味。是秋季,天气还很闷热,突来的暴雨也相当常见。
入夜后她关上灯,那珠子还能透出微亮的柔光。当项链应该不错。窗外还在下暴雨,雨水扑打窗户,有规律的敲击声逐渐被沉闷的拍打声覆盖——她听见了野兽喉咙里发出的低哑的嘶吼。
一只幽绿的兽眼抵在窗外,整个左脸侧贴在玻璃上向里张望。
封河爬下床靠过去,打开电灯,那兽眼的瞳孔受了光线刺激而急剧收缩。但它没有离开。
封河的双手贴在玻璃上:“要进来吗?后退一点,我开窗。”
幽绿的眼睛相当恐怖的布满血丝,细长的瞳仁上下竖直地拉伸透露凶光。
“后退一点啊。”由于野兽的左脸死死抵住窗户,她没有那力气推开窗。
玄镜显现,一掌就拍在中央的窗缝,窗户猛地向外打开,野兽的左眼受了撞击后嚎叫一声落下去。
这是二楼。
窗外漆黑一片,阴风携带者雨点扑甩进来。“太粗暴了啊。”她温柔地责怪玄镜。
“不识相的妖精也没义务对它客气。”
她踮脚将上身探出窗外,“快进来啊,外面雨很大。”
沉重的喘息声近乎呻吟。突然一声破天的咆哮,巨大的浅黄色身影突然腾跃至面前——
幸好玄镜将她抱住向后跳离了两米,巨兽咧开的嘴才没有把封河的头一口咬下。
它的双肩卡在窗框上,头部向里探着,张大嘴在空气中撕咬想将屋里的人撕扯成碎片。
它的头部似狼,耳朵比狼更长一些,此时耳朵毫无生气的耷拉着,牙龈上的血渗着尖牙淌下,被雨淋湿的长毛凌乱的粘贴在一起。
“还给我……小鬼……”
它发出模糊不清的声调,由于躯体很柔软,它只要将双肩蜷缩一下就可以将剩下的身体拖入室内。它全身的伤口受了雨水冲刷已经泛白,渗出带脓的黄水。
玄镜的右手腾现出火焰。
“玄,先不要。”封河说,玄镜顺从的把火焰收敛。
巨大的犬形妖精已经虚弱至极,几乎与身体等长的尾巴夹在双腿间,右后腿微微抬起避免着地,因为失去了大块皮肉露出骨头——
“还给我……”它咧牙,俯下头。
“是这个吗?”她将珠子放在掌心里,“可是我不想给你。”
“小鬼!”巨兽将右爪抬起想把她拍扁,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的倒下去,砸在地板上一声闷响。它的下巴磕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从失血的眩晕中缓过来时,看见珠子就在自己鼻端前。
很舒服。它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抚摸着。渐渐的平息了妖气,它伸出舌头将珠子卷入嘴里衔住。
玄镜关上窗户,室内没有了风雨呼啸声顿时安静。
它不想站起来了,尽管还有残余的力气,但这女孩子的抚摸把它最后的反抗意识也抹消了。它现在只想这么伏着。
“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可以么?”封河说,“必须得修养好长一阵子呢。”
它的全身散发白光,体型迅速缩小,将珠子从嘴巴里吐出来——握在掌心里。
“小鬼,我可不是让你来同情的。”
犬妖 很暴躁(三)
人类形态的妖精抬起头。他的长发与毛色一样浅黄,狼狈的披散,绿色的眼眸有着细长的瞳仁,冰凉的毫无善意。真是相当不友好的眼神。
封河完全不介意大变身地把毛巾甩在妖精头上给他擦干水渍。“不要太固执啊,不想淋雨的话就留在这里。”
他蜷起身体,应该是腹部有很严重的创伤,他抽搐着侧躺,左手紧捂着左腹,终于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子——
应该只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不足一米六,很瘦小,而且还是……人类。“你看得见?”
“是呢,是遗传的吧。”她给妖精擦干身体。
玄镜将妖精抱起来,横放在沙发上,但是沙发显小了,妖精的小腿伸出了沙发的另一侧。“咦。”她有些意外,玄镜躺在沙发上是正好的,那么这妖精肯定比玄镜还要高……
“就放在床上吧,玄。”她把床上被子撩开,铺上一层毛毯。
玄镜有些不愉快的神色,但并没有说话。他把受伤的妖精抱到床上,默默退下,隐去身形。
妖精的呼吸逐渐缓和,充血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左手依然 ;紧捂着腹部,尖利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
“别挠,把手挪开。”她站在床边。
“不用你管。”妖精将眼睁大,语气相当暴躁的排斥。
她把手贴在伤口四周,皮肤异常的烫手。
“把手挪开,给我看看。”她很平静的再重复一遍,“很痛是吧?你也知道这会致命——”
妖精死死的盯着封河,许久,终于闭上眼,挪开左手放在床上,全身肌肉放松下来,将伤口给她看。
左腹上有一道上下走向一分米的裂口,曾有一把刀捅入他的腹部。重要的不是伤口而是伤口边缘密布的咒文。
可以证实了,如果他没有做出过分的事,人类也不会用这种过分的手段让他受咒文的折磨。受符咒影响的伤口无法愈合并且会不断被灼烧。
但她没有问这妖精到底做了什么。“不用担心,很快可以恢复。”她轻念一声,右手指尖在伤口四周画出一个圆,轻轻抚摸着灼热的皮肤,“别用手挠它。”
他渐渐感觉不到疼痛,昏沉的失去知觉时,右手还紧紧攥着那颗白珠。
…
是个好天气。
她的嘴里还叼着半片面包,一面将自行车推出屋子。
太阳还很低的悬挂在地平线上,如果能早些赶到学校,或许还能看到是哪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往她抽屉里扔玫瑰。今天会是上演浸上蓝墨水扮演蓝色妖姬吗?
行道树上还沾着昨晚大雨后的水珠。自行车和她的影子投在水坑上,自行车的影子逐渐拉长,她没回头,只是温和的笑一声:"玄啊,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连外公也说你的沉默相当让人无法忍受呢。"
玄镜曾经是外公洛英秋最疼爱的妖精。在洛英秋过世前,他遣散了所有低阶的妖精,把所有中阶的妖精送给了孙子洛焱,却把跟随他几十年的高阶妖精玄镜托付给了外孙女易封河。
似乎这件事还让洛焱很不满呢,原来一心期待着继承到玄镜,得到的却是一堆不成气候的中阶。那时所有的人以为玄镜将属于洛焱,这个天才少年将继承爷爷的一切,成为更伟大的妖师。
很多时候封河也在想,玄镜有没有发表过意见呢?玄镜是否真是情愿跟随自己,或者仅仅是遵守了外公的命令?
他回复:"我想说的你清楚。"
"那家伙啊……"她无法回头看,很平静的说,"谢谢你关心呢,我只是……想帮他。"
后桌 于轻莲(一)
"还请主人慎重考虑对象。犬妖性格固执暴烈,人类无法驾驭。"
"可以试着做朋友的吧……"
"你应该知道他杀了人。"
"喔,你已经证实了么?"
"目上一门伤亡惨重。是一只犬妖袭击了村庄后负伤逃离。"
"这样啊……让我想想……" ;封河的语气依旧没有多大波澜,这让玄镜觉得很不舒服。这种什么都可以平静接受的态度和洛英秋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洛英秋还会故作夸张的叫一声:"这样!"
——至少用的是感叹号。
"玄,请你照顾一下他好吗,至少别让他袭击我家里人。"
"是。"
自行车的影子回复原状。深吸口气再吐出,她终于可以加快速度骑车。
抽屉里没有玫瑰。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送丧似的白花出现。她用笔敲着书出神,而她的同桌张小璐则发笑了很久,终于用手肘抵了封河的腰,"你看看,今天谁没来?"
教室的男女格局混搭的相当平衡。女生后桌肯定是男生,男生的后桌肯定是女生,如此方能达到阴阳境界。
封河前后左右张望了很久,才发现这个空置了一上午的座位。回想了半天,恍然:"啊,是他啊……"
"要反应这么久吗!他就坐在你后面啊大姐!坐了半年啊大姐!"小璐咆哮。
连小璐的后座也凑上来,就是这位消失的同学的同桌:“拜托啦封河姐,非得让人家翘课你才醒悟啊……”
“等等,让我想想……”
后座叫于轻莲,是个面目很清秀的小男生,个子不高,据他本人描述已经突破一米七好几厘米了——至于这几厘米到底存不存在还有待考究。他是半年前转来的,据他本人口述是因为涉及打群架被原先学校开除——那时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个字还能打群架,但之后被证实了,因为一个陪他打群架的哥们也转来了,证明于轻莲不仅是群架参与者而且是策划人——身先士卒的冲上去一个飞身踢就踹断了对方的两根肋骨。大家本来是对这个不良男生有着担心,但渐渐发现他的性子很好也很容易相处……
回忆结束。
“这算是什么回忆啊!”小路说道,相当热心的双手贴合,“呐,我来帮你回忆……”
他到来之前班主任特别交代他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希望大家能格外照顾他。开家长会的时候是他的叔叔来的,他的那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叔叔姓颜,三十**岁的样子,是一个很有名的机构【执习组】的成员,与警局有密切联系,地位远远高于一个警察。家长会时是暑假前夕,天气相当热,他叔叔穿一件很薄的白衬衫,头上却扣着一顶像是旅游团专用的帽子。大家很惊异这个男人似乎是长头发,但没人敢问,直到他叔叔热的把帽子摘下来扇风的时候大家更吃惊了——晶莹纯白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柔软的垂下来……
“等等!重点不是他叔叔啊!”封河连忙打住正在陶醉中的小璐。
“可他叔叔真是迷人啊……”
“很不幸的他叔叔已经结婚了。”
阿西再把身子探过来,“回忆的都是什么啊,莲兄啊我最了解——”
个字是不成问题的,男孩子发育都很晚,只是他再晚了一点点。以他叔叔的身格做模板可以断定于轻莲将来也不会矮。他绝对是一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