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是你让我直接问的么。”王峰笑起来倒是非常爽朗,“你也只要如实回答好了——喜欢他么?”
流的脸上再次露出温和的笑意,不过这次好像更加微妙起来——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地,只觉得这样的话说出口还真的不太好意思吧……
“喜欢。”她平静地回复。
就像所有女人都喜欢模样优秀又相当体贴的男人一样,她自然也抗拒不了甘柏这有意无意对她表现的关怀。
“那么便可以了。”王峰右手也抚摸着流柔软的长发。这样的女人……是谁都会喜欢的,自己……也逃不出例外啊。
将她赐予甘柏,绝对不会有多余的担心。
“没有别的事了。”
王峰回到屋内,流还伏在栏杆上。
“喂,你一直在吧。”流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空气。
空气中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健壮的人影,棕黑色的短发,在天气不冷的时候一直都穿着虎纹的白色短衫与青色布料的长裤。他也伏在栏杆上,这时直起身侧向流,金色的眼眸炽热地望着她。
“就是我的提议,不过你可答应得比我想的要爽快。”
这瞬间流倒是不敢再直视他了,将头俯下去有些不知所措地掂起右脚划着地面的水泥地。“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大事。”甘柏强调。
“我是说……答应得如此爽快……反正也是要答应。”这个时候她倒是很急切地想要将自己那属于女人微妙的情绪表达出来,但这种时候往往……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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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时在推荐位上已经有一星期了(自动发表也已经一星期了)是不是该说用日更六千的惨痛代价换来了最后一次机会啊……但是貌似真的很失落呢,每天不到五百的点击……而现在阿江也已经到达学校,断网的日子开始了。
心爱的破碎 不疯狂的往往会更疯狂
她皱着眉头还是没有将头抬起来,肩膀提着想将自己慌张的情绪掩饰的好一些。那结实的手腕再搂住了她的腰,这次她依然是一惊,但没有作任何挣扎。
甘柏右手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她望着对方纯金色的眼眸。
“现在可以了么。”甘柏微笑,也不等她回复就将她往怀里搂的更近紧一些,俯下头将自己的嘴贴上她的唇。
她有些窒息,胸口剧烈地起伏,伸出右手用指尖撘在甘柏下巴上示意他将脸退后。甘柏意犹未尽地望着她,闭上眼再侧过头去蹭她的脸享受着她的皮肤质感。
“你不介意么。”流轻声问道,双手也搂着对方结实的腰部。
“介意什么?”
“我呐……”
“……这是什么话。你介意我已经有孩子了么?”他的声音低沉,贴着对方耳朵轻声说话。
“……嗯?”流似乎瞬间又惊异了。这个还是介意的……好么……
“现在还没有。”甘柏笑起来,将她松开一些,继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不会再让那个家伙动你分毫。”
那只犬妖……迟早……要将他嚼碎了吞下肚子。
一定是相当滋补。
“不要……”
然而她说出的,又是这两个字。
“……嗯?”甘柏皱起眉头,将眼睛睁开流露出金色的血腥色泽。
“别再伤害他了……”流温顺地将脸贴在甘柏胸口,几乎是乞求。
她看得出那时候——那个犬妖拥抱着她时所说的话语……是多么强烈又无以表达的心痛……
她感受的出来,像是冥冥之中就与那个浅黄色长发有着一双锐利又茫然的绿色眼睛的犬妖有什么共鸣之处……
他的痛苦……为什么自己能体会到……
但是只感到了痛苦,到底是什么痛苦却无法得知——那彻骨铭心的疼痛。
“怜悯他?他有什么值得你怜悯——你与他没有交集。”
“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她仰头望着甘柏,双眼充满朦胧的雾气。
“没有。”甘柏右手搭住她的头再把她搂在怀里,“让他纠缠不清的已经是另一个与你完全不相干的人。你的起点就是这里,你的记忆……就由我们一起塑造。”
“……”她没有再说话,贴着对方温暖的胸怀。
像是很久没有再得到这样的拥抱了。
她来自于一棵樱树,目上将她的精元采下,花费了相当多的心血才将她塑造为妖精。
她也想不起自己当初还是一棵树的时候感受如何……只是自己拼命向前回忆,只觉得很冷……那棵树……感觉很冷啊……
她闭上眼。
现在,真是好满足。
……
风澜坐在沙发上,看封河伏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样子终于决定站起来——
“你哪里也不准去。”封河的声音忽而传入。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双手拳头握紧最终松开,将心绪平复下来用征求的语气问道:“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
风澜终于再次无法抑制地开始狂躁:“什么都不做吗!就这么耗着吗!我做不dao——”
【啪】
一声猛烈又清脆的拍击声将风澜的尾音打消。
“现在做得到了么。”甩出一巴掌的玄镜声音低沉幽怨,脸上也是密布【再发作我会杀了你】的阴云。
这一巴掌绝不是随手的,风澜的头还侧向着一边喘着粗气,左脸逐渐红肿。若是人类被如此拍击,绝对整个上颚与下颚骨都会碎裂。
风澜强忍着没有狂躁化,自己刚才确实又……
“你可以把你的情绪用最极端的方式宣泄出来,但封河做不到。”玄镜冷眼看着他,“只能这样发狂的话,你确实愚蠢到可以。”
风澜可以把自己焦躁的情绪传达给封河,但是封河又应该怎么做——她作为妖师是妖将的决策者,她的决定直接指导妖将的任务也决定了成败所在。虽然封河至今没有做出决定,但她在思考中的焦虑——
她是永远不会把自己的焦虑传达给妖将的。一旦决策者不知所措,妖将定然会更加慌张,像风澜这般的妖物定然会走上更加危险的极端。
所以作为妖将,就不要再给主人施加压力了。
“……玄,你也过激了。”封河对玄镜这样的举动也是吃惊不小,但还是很快理解玄镜的心理。至于风澜……这样竟然没有更加激怒他,这倒是更意外之处。
“我很冷静。”玄镜冷笑,金棕色的眼再恶狠狠地撇了风澜。
风澜也已经冷静到了近乎绝望,逐渐蹲下身俯下头表示歉意,等待封河的旨意。
封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能够再说出一句评论的话……
“玄,因为被夺走的不是你最心爱之物吧。”封河将可以旋转的高脚椅向后再转一些,仰头直视玄镜,平静地望着他。
“……啊。”他无言以对,点头默认。
一旦自己的最爱之物幻灭,他发狂起来……绝对比犬妖言重的多。玄镜虽然平日里相当沉稳冷静,但一旦触碰到底线而崩坏的话……就会坏的相当彻底。
在当初失去了有关封河的记忆之后,得知自己永远失去洛英秋的时候……暴走起来真的不是一般地糟糕啊。这么对比的话反而是风澜在这样的情况下抗压性明显比他强得多——
虽然容易狂躁,但也容易安抚。
“抱歉。”玄镜闭上眼,身形消失。但他只是对封河道歉而已,对于犬妖还是不屑一顾。
封河捂头。为什么是对自己道歉……
同时留养两只高阶妖将果然或多或少的还是会有问题隐患。
风澜依旧安静地单膝跪地,将额头抵在支起的左腿的膝盖上。安静到像是在休息。
“蹲着右脚会麻的吧,站起来或者是坐着就好。”封河安慰他,“你这个无能的主人确实也应该吼一吼让她清醒些了。”
“这只是我的错,却永远是你为我收拾残局。”风澜依旧弓着背蹲成一团,此时语调已经相当平静。“这一点,你必须接受我的道歉。”
有些人尝试的每件事都是禁忌
“好,那么我也不能拒绝。”封河从椅子上跳下走到风澜跟前。风澜这样近乎跪着的方式……是让他唯一看上去比封河卑微一些的姿势了。
封河也蹲下来,双手抄入风澜温暖的腋下。风澜这才无措地将头抬起一些正好能对上封河的眼睛。
贴的太近了,额头抵上了额头。
“如果我做不到,”封河压低声音,很认真地告诉他,“你愿意放弃流么?”
“……呃。”风澜睁大眼。
“啊啊我真是太打击人了呢。”封河忽而笑起来,“我会努力的啊。”
但是刚才……封河分明是那么认真,显然已经将这个结果的概率计算得相当大。
他忽而想到,封河如今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而让她独自考虑这件让成年妖师也定夺不了的事……真的是……太勉强了。
“如果你做不到了,就不要再坚持。”他也认真地告诉封河,声音压得很轻:“那时候……就恳请你解除契约关系,将我放走。”
“……也就是说,你宁愿死亡,也不会放弃她?”
“我……”
他忽而再次无言。从心底里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自己又要拿性命去尝试将流夺回么……
一旦解除契约,结果无论如何都是这样吧。
“你觉得……这样值得么?”封河的睫毛扑闪在他的睫毛上,两双眼睛从没有如此地贴近可以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眼。封河再认真地问他,“用你的性命去换那渺茫的机会……你认为,值得么?”
“……”他的瞳孔扩张。
“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吧,她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要从敌人手中夺走一个已经完全没有你映像的陌生人,你还会认为……值得么?”
他的心猛烈地震颤。
封河的右手搭上他的后脑捂住让他最大程度地感到安心。
“……给我时间想想。”他最后这么说。
“好。”封河再抚摸过他被一掌拍肿的左脸,他感受到封河冰凉的手,脸上的灼痛也暂时舒缓了一些。
封河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继续如同瞌睡般伏在桌子上休眠。
风澜也站起来,但是蹲的实在太久了,双脚已经发麻,几乎是有些踉跄地走回床边坐下。
流么……
目上不会害她的对吧……
他平静地将眼睛闭上。
现在的流……还是以前的……那一个……
值得自己用性命来保护的女人么。
…
“你特地来问我这个问题?”洛昌昔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明白。
“是呐。因为很多妖师应该明白的基本常识我都还不知道啊。”封河笑着,“如果有那种快速入门的小册子就赏我一本吧。”
“你觉得会有《妖师快速入门》这样廉价的东西么?”洛昌昔觉得好笑,“所有的常识都是世辈口耳相传言传身教下来的,相当于习惯法了。”
“我预感我要把所有事一件件尝试下来才知道什么是禁忌了。”封河耸肩表示无奈。
“我预感你尝试的每件事都是禁忌的事。”洛昌昔明显很现实。
“……放过我吧。”封河无言以对。
洛昌昔没能忍住笑,笑完再认真地说道:“最近遇见什么烦心的事了?看在你在闹出大动静之前还来咨询我的意见,我还是很勉强地有所感动。”
“……我最近很听话吧。”没有什么闹事故的先例吧?
“听话么?简直是蠢蠢欲动啊……明明让你远离执习组,但就在不久前你收留一个执习组人员差点又把洛邑搭上了吧?”
“……你真是监视得如此欢快啊。”她的脸上布满阴云。
“哪里哪里我只是抽样调查。好在执习组考虑得也相当全面把你与洛邑的关系彻底抹消,警局这才没有来找麻烦。”
“是么。”这件事她倒是不知道,也怪不得会如此相安无事。这是好事没错吧……她忽而很期待地露出灿烂的微笑:“这么说我做什么都可以了么?”
然后就可以把那些禁忌一个个试过来了?
“……你当其他妖师支部都是傻子么。”洛昌昔严重鄙视封河如此不负责任的念头。“追查过来还是相当轻易的事好么。”
“唔……那我真的有件事与你要商讨。”封河妥协。
毕竟是本家人,而舅舅也算是最亲近的人之一,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舅舅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但这件事一旦触发,绝对不会是小事——必须得到明确的指导。
长辈的经验永远是让后辈受益。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远远不会像洛焱那样有明显叛逆的情绪。
然后她默默经受了长辈说教的摧残。
……于是很能体会洛焱叛逆的心绪了。
他在树林间跳跃,最大限度地隐藏了妖气,也不携带有任何杀气地在林间穿梭。
一道身影急速地掠过携带起狂风。眼前光线更加刺眼,已经是到了树林的尽头。他纵身一跃而出在五米的高空停留数秒再轻捷地落下,入了草地后再次向前奔跑将身形化为风。
没有人再能捕捉的到他的身影。
只要不伤害任何的人类,封河竟然允许了他如此冒险一次。
所以,不能让封河失望。他已经最大程度地保持了心静与专注,只身潜入目上的本家。
本身的收敛再加上封河对他刻意隐藏了剩下的气息,他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隐形地进入目上。
只为了见到流。能够与她说上话……告诉她……
越过第三道墙。流的气息更加重了,他把兴奋也按捺在心底,为了做到最大程度的不露痕迹必须让自己保持绝对的平静。
一道风急速地扫入室内。
正在奉茶的流忽而一惊,将视线挪开四周扫视——什么也没有。她默默将茶具摆放好,走到室外伏在栏杆上左右观望,忽而像是一双手勒住了她的上身,她急促地叫了一声就身体失重地跌下栏杆。
“嘘。”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接在怀里避免了撞击。
这个妖精将她拖入了长廊下阴暗的空隙里——这里还算是相当干净,只是有些潮湿地长满了苔草。她慌张地张开眼忽而看见了这个曾经见过面的犬妖,忽而就平静下来了。
与之奔跑 已全然是另一个人
“唔……是你?”她很配合地压低声音。对方身上只有相当薄弱的气息,想必是用了极大的心思才潜入这里——如果大喊大叫吸引来其他人的话……那也太对不住了。
风澜看了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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