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终于把绑着李真真的衣服解开,便长出一口气,高声回应,“我没事,真真也没事,我拿石头砸晕了两个坏人。”
说完了,她飞快地扶着李真真站起来,“记住了,我们是被人打劫了,别人问不要说话,让我说。”
李真真不住地点头,“放心,我会的。”
“我们出去。”何亭亭说完,扶着李真真一起走向女厕方向。
此时何玄连正蹲在地上扶起沈云飞,他一边在月光下看沈云飞身上的伤,一边焦急地看向何亭亭的方向。待看到何亭亭和李真真一起走来,脚步稳定,不像受伤的,这才彻底放了心。
这时何玄白和何玄青也已经跑到了现场,两人和何玄连一样,一开口就叫何亭亭的名字。
何亭亭扶着李真真继续扬声回应,表示是遭遇打劫了,末了还对何玄白和何玄青身后的一众群众解释,“我怕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才撒谎说失火了,请大家不要介意。”
“不是失火就好……”何玄白大声说道,又问,“打劫的人呢,现在怎么了?”
何亭亭忙高声回答,“跑了三个,有两个被石头砸晕了。”
何玄白此时和何玄青已经跑到何亭亭身边了,两人拉着何亭亭看了一遍确保妹妹没事,这才又看向李真真,问李真真如何,得到无碍的答案,便开始善后。
何玄白和何玄青去了京城上大学,平时在镇上的时间很少,但由于何学长子、次子及京城大学学生的身份,并没有被遗忘,反而随着时间过去,显得越发珍贵起来。
此时两人开口让大家帮忙把歹徒带回去,又帮忙把沈云飞一起送去医院,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但这事的主角毕竟是沈家村的人,最后还是沈家村的人包揽了。
何玄白让何玄青和何玄连先送沈云飞去医院,让沈家村的人帮忙把歹徒也送去医院,自己则留下说了些感谢和安抚众人的话,就带着何亭亭去医院了。
在路上,他见四周没人,便低声说道,“亭亭,告诉大哥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亭亭早知道瞒不过大哥,此时听他问了也不吃惊,只低声将事情的发展详细说了出来。
何玄白听了,脸色铁青,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妹妹被坏人糟蹋的场景,他怀着后怕的心情看向何亭亭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真真,诚恳地道谢,“真真,十分谢谢你。”
“没什么。我和亭亭是好朋友,要互相帮忙的。”李真真是个典型的农村女孩子,心大,加上没有受到过切实的伤害,因此并没产生什么后遗症。
何亭亭此时想起李真真让自己躲好,她却冲出去的场景,一阵后怕,握紧李真真的手叫道,“你还说互相帮忙,你这样我怎么帮得上你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
“是互相帮忙啊,不过我比你大,自然要保护你了。”李真真说得理所当然。
她和何亭亭、王雅梅都是好朋友,何亭亭以前摔伤了脑袋,昏迷了两日,后来养伤养了好长时间,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个弱小的妹妹;王雅梅原本凶悍,可是摔断了腿之后,李真真发现王雅梅这个朋友也是很弱小的,因此也产生了要照顾的心理。
何亭亭眼眶发热,鼻子发酸,牵着李真真的手哽咽道,“我也很厉害的,你以后别这样了。如果你出了事,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们大吉大利,以后不会碰上那样的坏人的。”李真真听出好朋友哽咽的语气,忙轻声安慰道。
何玄白也有些感动,他这些年除了读书,还会代何学到处做生意。在做生意中,他遇上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虽然还有一定程度的淳朴,但是也各有小算盘和脏手段,极少有像李真真这样善良仗义的人。
此时骤然遇上一个“舍己为人”的少女,心里是十分感慨的。
三人到了医院,发现沈云飞和两个歹徒都还没醒,便坐在旁等着。
何亭亭盯着沈云飞被包起来的脑袋,心里充斥着内疚和感激。虽然吧,沈云飞表现得有些笨,但如果不是他来了,她和李真真十有**不得善了。换一句话来说,沈云飞是她和李真真的救命恩人。
“别多想,这次的医药费我们出,回头我们也多买补品给他吃。”何玄青见何亭亭盯着沈云飞,脸上带着内疚和感激,便轻声安慰。
他此时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却能猜到,沈云飞必定是为了救何亭亭和李真真才受伤的,所以也就明白何亭亭心目中的感激和内疚。
何亭亭点点头,却觉得还不足够表达自己的报答之情。
这时李真真在旁低声道,“我也会熬汤给他喝的。”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此时略一回想就知道沈云飞对当时的她和何亭亭来说意味着什么。
何玄白在旁听了,怕妹妹和李真真太过担心不得安宁,便起身去问医生三人的情况。当得知沈云飞只是失血有点多,并没有生命危险,睡一天就会醒过来,之后多吃补血的东西能补回来,不会有后遗症,便放了心,回去告诉何亭亭和李真真。
何亭亭听了,放下心来,打定主意回去了多送补血的东西给沈云飞吃。
何玄连知道沈云飞对自己妹妹的心思,此时见他为此竟然弄得头破血流,一时就有些怔然,觉得自己的小伙伴果然不错,愿意为自己妹妹做到这种程度。
何玄白又待了一会儿,便请沈家村的人帮忙把还在昏迷中的两个歹徒送去派出所,自己则去开车到医院门口,打算先带沈云飞回家。
当晚何家异常忙碌,一方面安抚沈云飞的家人,一方面商量怎么把何亭亭遇到流|氓的事弄成遇上劫匪,直到十二点多才忙完。
忙过午夜十二点,就是新年了,何亭亭跟家人互相说了新年好及一堆吉利话,这才打着哈欠去睡觉。
这次的事由何学和何玄白处理,没她的什么事,她只需要不时送点东西去给沈云飞吃就好了。
次日是大年初一,何亭亭跟着何玄连一起到村中去道吉利,收回来了一袋子利是。
沈云飞已经醒过来了,一大早就到何家问何亭亭有没有事。
林玲玲和何学为此对他印象前所未有的好,给出的红包比照何亭亭四兄妹,一般的丰厚,并且极力邀请他留下来吃汤圆。
沈云飞见何亭亭没事,便放了心,只收了红包,却怎么也不愿意留下来吃汤圆,很快就回去了。
过了年初,就是忙碌的走亲戚,何亭亭家往年只需要去她外婆家里,再到何碧云那里走一趟就差不多了,今年有舅公,便又多了一门亲戚。
到大年初五,刘君酌和刘从言就从京城下来了,两人带来了好些新年礼品,堆了何家满桌子。
刘君酌把东西放下,又跟大人打了招唿,便黏煳在何亭亭身边了。
何亭亭见了刘君酌也很高兴,拉着他吱吱喳喳地说话,说了一阵,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厨房盛鸡汤。
刘君酌自然是跟着何亭亭的,见她盛汤,忙上前抢过来自己盛,一边盛一边问,“盛这汤给何婶拿去喝吗?”
“不是,给云飞哥喝。”何亭亭站在旁看着刘君酌动作,轻声回答道。
刘君酌一听,心中又酸又涩,且很快涌上阵阵嫉妒,他盛汤的手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僵着手去盛汤,脸上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为什么给他送鸡汤啊?”
“他为了救我和真真,脑袋受伤了,出了很多血,我和真真就决定隔天熬汤去给他喝。”何亭亭照实回答。
家里除了出医药费,还给了沈云飞家好几个表示感谢的大红包,此外还有十多只鸡。但是这些是物质上的感谢,除了这些,何亭亭还和李真真一样给沈云飞熬汤,表示精神上的感谢。
由于何家是暗中报恩的,所以沈家村没多少人知道何家给了沈家什么,因此也就没有大肆宣扬。
至于对李真真的报恩,李真真由于没受伤怎么也不肯收,只是在大年初一拿了个大红包。
何家没办法,只好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打算一定要牢记,将来在适合的机会报恩。
刘君酌听了这话,顾不得心里的嫉恨了,忙担心地放下勺子,看向何亭亭,“怎么,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吗?”
他关心则乱,明明何亭亭说了她和李真真两个人,可在他耳中,只有何亭亭一人。至于受伤流血的沈云飞,更加没有存在感了。
何亭亭咬了咬下唇,垂下脑袋,含煳道,“就是遇上打劫的了,有五个人,我和真真打不过,幸好云飞哥来了……”她不知为何,并不敢直说遇上流|氓的事,因此下意识说出煳弄大众的版本。
刘君酌此时又担心又悔恨自己竟然不在,竟没发现何亭亭说话时动作神态的不对劲,他拉着何亭亭的手上下打量,“那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痛不痛?”
“我没受伤,我拿了石头拍人了。”何亭亭骄傲地说完,忍不住又笑,“再说了,过了好几天了,要是受伤,也该好了啊。”
刘君酌听到何亭亭说自己没受伤,又见她脸色红润,知道的确没事,便松了口气,重新盛汤,说道,“做得好,以后也要这样,拿石头远攻或者偷袭,自己别亲自上去打。”
说完了,看着手中的鸡汤,忍不住抹黑沈云飞一句,“沈云飞的身手啊,还得练练。”
何亭亭听了这话,忍不住道,“虽然身手不是很好,但是勇气可嘉,还有这份仗义的情谊也很好。我爸妈说了,他和真真都是我们何家的恩人。”
“嗯,是好,也是我的恩人。”刘君酌虽然嫉妒何亭亭给沈云飞送汤,但是想到沈云飞救了何亭亭,心里也是感恩的,当然,他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在,并且英雄救美就更好了。
抱着这样不可言说的心情,他下意识就忽略了何亭亭口中的“李真真也是救命恩人”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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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真是蠢死了
何亭亭听了刘君酌的话,心中满意,便催他赶紧盛汤。
鸡汤是林玲玲熬好的,闻着浓香扑鼻,何亭亭闻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君酌哥,等会儿盛好了,我们自己也喝一些再去看云飞哥。”
“嗯。”刘君酌求之不得,当下就应了。
少顷两人一起喝汤,何亭亭和刘君酌漫天聊着,饶有趣味,聊着聊着不由得想起一事,忙问,“君酌哥,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
“我想早点下来挑选旅馆的桌椅,我觉得要加快进度了。”刘君酌说到这里,耳朵发烧,继续将早就打好腹稿的话说出来,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明天我们一起去市场挑选怎么样?”
明天是新2月14,西方的情人节,他不顾家里人挽留,铁了心提前下来,就是想和何亭亭一起过西方情人节。
可是他对何亭亭的心思并不敢肯定,因此这时问出来,就异常紧张,怕极了何亭亭不答应。
刘君酌即使在别的地方极为自信,认为世界上没有让自己为难的事,可是面对何亭亭这个心尖上的少女,却充满了忐忑和怀疑,全无一贯的自信。
“明天啊……”何亭亭沉吟起来,明天要去何碧云家里走亲戚,她过去是没有缺席的,这次缺席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何奶奶说。
刘君酌见何亭亭满脸犹豫,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何亭亭,“怎么,你有事吗?”
“原本说好去我姑姑家里走亲戚的……”何亭亭说完,咬了咬下唇,“算了,我不去走亲戚了,我和你出去挑桌椅装修我们的旅店。这是正事,奶奶肯定能谅解我的。”
刘君酌听到何亭亭愿意不走亲戚也陪自己去挑桌椅,顿时通心舒畅,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不反悔,我们送完鸡汤回来,我就跟奶奶说。”何亭亭笑着说道。
两人喝完了鸡汤,相携着去看沈云飞。
次日是大年初六,也是西方情人节,何亭亭和刘君酌早上起来照常去跑步,跑步完毕到后花园浇花。
浇完其他的花,何亭亭去看自己的兰草,刘君酌却神秘地走到一边去了。
何亭亭以为他有什么事,便没多理会,只是认真地给自己的兰草浇水。虽然不知道今年那个田中先生还会不会来买兰草,但是她这里侍弄好了,总会引来其他爱兰的顾客的。
浇完了近处几株兰草,何亭亭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就见眼前忽然出现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紧接着响起刘君酌有些紧张地话语,“亭亭,这送给你。”
“啊……”何亭亭有些吃惊,可是迎着刘君酌的目光却觉得自己被烧着了一般,心跳越来越快。她慌忙地垂下眼眸,伸手接过玫瑰花。
刘君酌见何亭亭接过玫瑰花便低下头,并不看自己,以为她觉得自己借花献佛,忙澄清,“这是我自己负责种植和浇水的玫瑰……我种的,送给你。”
“嗯,谢谢……”何亭亭觉得自己很奇怪,似乎用尽了力气,声音却比过去小了很多。与显得微弱的声音相比,她浑身却忽然充满了干劲,甚至有要烧起来的架势。
刘君酌见何亭亭俏脸浮起红晕,心里涌起巨大的惊喜,只道她或许隐约知道自己的心意了,顿时有满腔的心意要倾诉,可是却由于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两人正脉脉无语间,一个女工走了过来,扬声问道,“亭亭,有些玫瑰花已经开好了,我们不如现在就先收了?”
何亭亭听到这声音,顿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将自己从某种魔咒中拉出来,扬声喊道,“好,你带人赶紧先收了,回去提炼香精。”
说完了,却还是不敢面对刘君酌,只好急匆匆扔下一句“回去”便捧着玫瑰花往回走了。
刘君酌跟在何亭亭身后,脸上满是傻傻的笑意,觉得自己像是踏在云端上,如同拥有了天下的君主。
回到卧室小楼,何亭亭说要回去插花,便扔下刘君酌跑回去了。
刘君酌并不为这暂时的分开而失落,他喜滋滋地站在楼下盯着何亭亭的卧室小楼傻笑,像极了傻子。
何亭亭卧室小楼隔壁,何玄连和何玄白、何玄青两人居高临下看着傻笑的刘君酌,有志一同地摇摇头,“这鬼样子,真是蠢死了。”
吐槽完了,三人想起妹妹晕红的脸蛋,又暗暗叹口气。
何亭亭将一大捧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又红着脸仔细观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换衣服下楼吃早餐。
吃完早餐,何亭亭和刘君酌骑车到城里挑选桌椅,挑了两个多小时,便到商业街熘达到处看,一边走一边拍照,其乐融融。
到午餐了,刘君酌专门带何亭亭去了魔都宾馆,在里头点了两份牛排,并让拉小提琴做伴奏。
何亭亭虽然觉得这样太破费了,可是心里的喜悦却一浪接一浪,高兴极了。
两人未曾点破,此时坐在西餐厅锯着牛排,都红着脸,眼神互相躲闪,却又忍不住互相追逐,弄得气氛热烈又暧|昧,如同鹏城长达九个月、带着海风的灼热夏季。
西餐厅里有不少成功人士在用餐,见了少男少女烧红着脸的羞涩模样,都忍不住侧目,继而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初次心动的心情。
那样小心翼翼、毫无保留、热烈地爱着的心情,那样无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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