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自从我得知你出走后,一直盼着你跟我联系。你也有我的电话,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联系呢?为什么到了县城不跟我联系呢?你不知道,我日夜不能安神,不知你去了哪里,但我又没有办法去找你,找你也没有任何线索。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但我只是猜想你可能到哪里打工,万万没想到,你竟落入人贩子之手!这个姓石的女人,日后一定要让她坐几年监狱,不如此,我一生都会气不平。
我接着讲我到了钻石夜总会后,又如何被关押三天三夜,被强迫……,以及邓三爷如何在我的腿上烫伤,并留下一块疤痕……
我还说,但我的心是干净的……
我讲完了。爸爸的脸色像雨前的天空堆满了厚厚的黑云。他仰天长叹道:你当然不是什么坏女人,你是我的好女儿,是干净女儿。……我尚且是一县之长,竟让你遭受如此的非人苦难,这不是天大的嘲讽吗?
我觉得胡建星好亲切,像是我的亲生父亲似的,我抱着他的胳膊说:爸爸,这不怨你。想一想,这些事情并不能完全在你的控制范围内。我逃出家门后,便一直不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自己也有问题,我没主动联系你哩。真该死,或许,是我自己命苦,是命中注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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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系女生》061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陈伯伯说我妈妈叫秦雨,你认识她吗?我妈妈长什么样子?
爸爸抚了抚我的脸颊说:我当年在巫南镇当镇委书记时,见过你妈妈,而且还比较熟悉哩,当年是巫南镇供销旅社的服务员。你长得跟你妈妈当年一个样子,对,你活脱脱就是你妈妈的样子。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比你现在也才大两岁。
我说:哦,那你知道我生父是谁吗?
爸爸摇摇头说:我哪里知道,我对你妈妈的情况并不了解,只不过认识她而已,觉得她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子,仅此而已。对了,她的家好像是秦家沟村的。后来;我从云来宾馆老板董生义那里还知道了你妈妈的坟;当年就是由他帮忙草草地掩埋在县城背后的恩泉山上的;那坟我去看过;还给你母亲烧了纸钱;可怜她了;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土堆。。。。。。
哦。当我知道我生母的时候,她已去世多年,而我还是不知道我生父是谁,他还是一个遥远的迷团。
爸爸转了话题,说:现在有这么两个情况,要告诉你。正如我刚才在餐桌上对你陈伯伯他们宣布的那样,这次来解救你之前,我跟我的妻子商量过了,她叫孙凤英,你将成为我们夫妇收养的养女,就住在我们家里。我妻子有个性,但总的来说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会好好地照顾你的。你回去后就叫她孙妈妈。好吗?
我点点头:我明白。
爸爸说:你还会有一个哥哥,叫胡不喜,比你大四岁,县一中毕业后,正就读于北京经济大学金融管理系,这学期该读二年级了。前几天,他已经提前几天到北京去了,所以,你得等到寒假才能见到他。
我使劲地点点头:您怎么安排我都会满意的,太感谢您了,您们全家都是大好人哩。
爸爸说:再就是你得读书,不能就此失学了。知识改变命运,只有多读书,才会有前途可言。我问过县教育局的朋友,说你被一中录取了。不过分数并不理想,刚刚上线。算你运气好。通知书我帮你拿出来了。我们这次及时地把你解救出来,你正好还可以赶上军训哩。县一中提前十天军训。
我太高兴了。我被一中录取了,通知书也拿出来了,我还能读书。我还可以跟上队伍,我还可以从头再来。我激动地对爸爸说:那么我回去后就去上学。可是,我的学费怎么办呢?
爸爸说:学费生活费,当然由我来安排。但你要懂事,要节约用钱,不乱花钱,就行了。
我说:爸爸放心吧。我这一次经过了这么多事,跟死过一次没什么差别,算是二世为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爸爸说:好,我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一次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你明白吗?要知道,你在沿江中学,成绩算是好的,但来到一中,高手如云,你算是成绩暂时比较差的学生了,马虎不得。稍有松劲,将来可能考不上大学哩。
我说:爸爸,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全力拼搏,当一个好学生。
爸爸说:女孩子大了,容易打花杂。爸爸希望你眼光放远一点,将来要考好大学,不要在高中期间谈朋友。
我不会对一个男孩子随便动心的。再说,将来我一定要离开巴山县。巴山县是我的故乡,但是这里太多让我伤心的事,而且总会有人了解我这些说不出口的事情,我想离得远一点。我对爸爸说:您放心吧。这不是问题。我一定努力完成高中学业,争取考一个好大学,不辜负您的期望。
爸爸说:这就好。我不多说了,你自己珍重。时间不早了,明天上午我还得到省政府办公厅秘书长魏明成同志家里去一趟,去汇报一些事情。他是我的老领导,我给他当过秘书,后来我从巫南镇调到县里当副县长,也都是他关照的。正好明天带你去见见他。现在,你回房休息吧。 。。
《表演系女生》062
这一天是多么难忘的一天,大悲大喜的一天呵。也许是过于疲倦吧,我不多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我做梦了。我看见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白衣白裙,她挥舞着手臂,在江边的一片草地上,向我跑了过来。她的两个硕大的乳房颤动着,乳汁因为太胀满而飞溅出来。太阳好像在她的肩膀上面,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我还很小,像她的膝盖那么高的样子。我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向她跌跌撞撞地跑着迎了上去。她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然后把我抛向空中。抛得实在太高了。我的咯咯的笑声,好像是云雀的欢叫声。我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太阳。然后我开始下落了。一个男人张开双手接着了我,并且让我坐在他的肩头上,而他用一只手护着我。他的另一只手,揽过妈妈的肩膀,然后他吻着了她的嘴唇,他们不理我了……
我很不开心,我哭了起来……
51
一个全新的早晨如期来临。我和爸爸都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楼下,把行李丢进车里,再去餐厅吃了早餐。我今天感到神清气爽。是的,一切于我来说,都是新的开始。
吃完饭后,爸爸给他的老领导魏明成打了电话。今天是双休日,他正好在家休息,让我们现在就过去。
路过西南商业大楼的时候,爸爸突然想起安排:媺媺,你得换身新衣服了。去买两套裙子。我不知说什么好。
爸爸不由分说,把奥迪车开到了停车场,停下,交了停车费,然后带我到大楼里去买衣服。
我才见过这么大的商城,里面人挤人,简直转不过身来。我们坐那种自动扶梯上到三楼,在眼花缭乱的服装摊位上,我看看上面动不动就是几百块钱的标价,咋咋舌,简直不敢往下看。
爸爸说:你想买什么,尽管买。受了这么多苦,也该弥补你一些。
我挑选了两套裙子,都是式样还不错,但价格打了很大的折扣的。我舍不得花钱。后来又买了两套内衣。即使爸爸说让我花钱,我也得替他考虑,他的钱也不容易。
爸爸买了单。
我把裙子收起来,让服务员包装好。爸爸却说:买了就是让你穿的,穿一套新的吧。把旧的收起来。扔了也可以。
我只好换了一套新的。但旧的我也收起来了,将来换着穿。我在试衣镜前看了看,我非常满意,觉得我更好看了。
我们来到位于正义路的省政府大院。我们的车在大门前被站岗的武警战士拦住了。我惊讶地问,还有武警站岗呀,怎么进得去?爸爸说,没关系的,进得去。爸爸下车登了记,武警战士又往魏秘书长家里打了电话,然后才放行。爸爸似乎很熟悉里面的路径,他开着车几弯几转的便到了魏秘书长住的那栋楼下。我们坐电梯上了十楼。魏秘书长正好打开了防盗门,在等候着我们进来哩。
魏秘书长看到我,眼睛愣了一下。问我爸爸:这位小姐是谁?是你的秘书?
魏秘书长身后有一位女人,大概是他的夫人吧,说:你让建星他们进来再说话呵。
我们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爸爸指着我向魏秘书长介绍说:她叫杜媺,是我收下的养女。下学期刚准备上高一哩,在县一中读书。
养女?魏秘书长笑道:你个建星,怎么收了个养女呀?几天不见你就有新闻呵。
魏秘书长转过脸对我说:你爸爸刚调到县里当副县长那阵子,就有人写信告状,说他有生活作风问题,哈哈,被我给压下来了。
我觉得,两人间的这种私密谈话的没遮拦,倒也表现了他俩之间的感情无障碍。尤其是官场中人,说话都是时刻懂得设防的。但因为我的出现而让魏伯伯对爸爸有某种误会;我觉得好惭愧;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我钻进去。
爸爸尴尬地说:看您,怎么在孩子面前不给我留点儿面子呀?媺媺她是沿江镇老枫村的,她们家是特困户。她爸爸去世了。我这几年一直尽点儿薄力,帮着扶持点儿种子啦、化肥啦、棉衣啦,还有孩子的学费。后来,孙凤英说,我们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干脆收个养女吧,也图个儿女双全。
魏秘书长说:原来是这样。凤英就是会算个账,你那才扶持多少?却收这么漂亮一个养女,你赚大了。哈哈。
爸爸征求魏秘书长意见说:您看,媺媺该怎么称呼您呢?叫爷爷吧,好像把您叫老了;叫伯伯吧,您又是我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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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系女生》063
魏秘书长说:什么前辈呀,我们俩不是同事嘛。让媺媺叫伯伯吧。
爸爸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媺媺,叫魏伯伯。
我恭敬地叫了魏伯伯。
这时,魏秘书长的夫人已泡了两杯咖啡端过来,给我们往茶几上放。爸爸连忙告诉我:这是陈妈妈。
我又站起身,乖巧地朝她点头,叫了“陈妈妈”。陈妈妈刚才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笑容可掬地对我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眼下当红的女明星,也不过如此,就是我也会收下这个养女哩。明成你说,这么一个贫寒的家庭,怎么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魏伯伯说:建星你莫说,我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女孩儿哩。好眼熟。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窘住了,慌忙答道:魏伯伯说笑了。我爸爸已去世了,妈妈也是普通的农村妇女,您哪会认识?
爸爸笑道:魏书记在巴山县认识的人多了,再加对巴山县有感情,凡是听说巴山县来的人就觉得面熟。陈大姐,对吧?
陈妈妈微笑不语,魏伯伯却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巫南镇供销旅社的那个丫头,叫什么来着?跟她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
我心里一慌,却急中生智地说:不瞒您说,巫南镇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哩。
爸爸也帮着我说:只是长得有些同像而已。
陈妈妈插话说:媺媺,你跟我到空中花园来玩儿?看看我养的花。你爸跟你魏伯伯见了面要谈工作哩。男人在一起,挺没有情趣的。我们不理他们。
我看我爸爸一眼,征求他的意见,他说:你跟你陈妈妈亲热去吧。
我跟着陈妈妈穿过一个巷道,来到了他们的空中花园。我第一次听说“空中花园”,正好奇是怎么回事哩。原来就是他们家向南的阳台。阳台上边搭起了一些葡萄架,上面结上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好大的颗粒。陈妈妈说,现在还差几天成熟,你要是迟半个月来,便可以亲手采摘尝鲜了。她这份热情,让我觉得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好温暖。
葡萄架外侧的水泥柱上,挂着一只笼子,里面的两只画眉鸟看着有人进来,欢喜地叫着,声音那么娇脆好听。或许是因为这两只画眉的原因,葡萄架上也有几只鸟,看着我们进来,却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地板上是一些花盆里栽的兰花。有一些正在开花,微风吹来,花园里有一种馥郁的馨香。有花架,分了上下两层。我大致数了一下,有一百多盆哩。我夸耀地对陈妈妈说:兰花我认识,我小时候,山里边沟边坎边的,就有一些。陈妈妈,养这么多兰草干什么呀?
陈妈妈说:我们女儿叫茹兰,冲着女儿的名字,我们特别喜欢兰花。你可别小看这些兰花,跟你们山里边的野生兰草还是有区别的,侍弄它们可有学问哩。我这里有六十多个品种,什么墨兰、四季兰、蕙兰、春兰、春剑、莲瓣兰等,差不多是一个小型的兰花博物馆了。你看这盆君子兰,市场价是三万多。这个空中花园里的兰花的总价值,可真不好估算,总之在一百万以上吧。我这葡萄架,吃葡萄在其次,主要是给兰花们遮荫的。 。。
《表演系女生》064
我简直震撼。
我像个白痴。
我在想,我两个多月前从老枫村逃走时,如果那个一百块钱不丢失,我便不会遭受那么多的厄运。人与人之间,真是没法可比的。
陈妈妈热情地对我说:媺媺,有时间多到我们家来,有空的话可以多住上几天。反正我女儿茹兰到澳大利亚留学后,在那边结了婚,一两年难得回一次家,我退休后闲得发慌,如果你多来,正可以陪陪我哩。当是我多了个女儿吧。我们在巴山县生活了上十年,对你们那很有感情的。
我也顺口说:陈妈妈有空,多到巴山县去呀。
陈妈妈说:我们会去的。
我们回到客厅的时候,爸爸跟魏伯伯的亲热话还没有讲完。我挨着爸爸坐了下来,只听得魏伯伯在对爸爸说:你的事,我都心里有数。你放心,我已经给相关的重要人物都分头打过招呼了,你回去后,就等着好消息吧。
我爸爸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大号信封,放到茶几上,对魏伯伯说:哪些人物需要走动,反正我也都不敢太冒昧,都得仰仗您去帮忙说话,人情世故方面,我也不是不懂,我一总交给您,哪些人需要运作一下,以及怎样打点,全凭您作主安排。
魏伯伯也不推辞,脸色还很正常:行。你知道这里面的确需要一些运作,我会把好钢都用在刀刃上的。你就放心吧。
凭直觉,我觉得那个大号信封里面可能是一堆钱。从他们谈话的这些话音里也可以感觉到是这样。我对于钱还真没有概念。这么一大信封钱,得好几万吧?他们要“运作”什么呢?当然,我不会拿这事问爸爸。爸爸有爸爸的事情,不该知道的便不必多问。这是我的乖巧之处。
这时,魏伯伯他们家的阿姨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陈妈妈过来招呼我们吃饭。魏伯伯把那个大号信封递到陈妈妈手上,让她先收起来。陈妈妈便到卧室去了。我们在餐桌上坐下,魏伯伯拿出茅台酒来,要跟爸爸斟酒喝,但爸爸没办法喝酒,他要开车回县呀。魏伯伯埋怨道:怎么不带司机来呢?我爸爸说:看着是周末了,让司机休息一两天,他跟着我太累。
眼看着我爸爸不能喝酒,岂不是太让魏伯伯扫兴?于是我说:魏伯伯,我能不能代我爸爸敬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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