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朦胧里,凤惊燕感觉心里一阵锥心的疼痛。嘴里忍不住痛苦地溢出声来。
然后,就在这会儿,凤惊燕慢慢感觉腹部也跟着疼痛起来。慢慢的,凤惊燕只觉得体内心上都在不停地钻痛,好似要把她活活凌迟了一般。
梦里的情节明明应该很虚幻,却又是如此逼真而真实。深呼吸一口气,凤惊燕强自压下体内的痛楚,腔作镇定,却感觉腹中一阵剧痛,让她一瞬间再也忍耐不住,脚下一阵踉跄,靠倒在身旁的院墙边“啊……”粗喘地惊叫声终于还是从凤惊燕嘴边泄了出来。
本来朦胧而乌黑的眼眸忽然被射进一道光,凤惊燕忍却依然感觉一阵阵的痛楚。
满头大汗,疼痛难忍,凤惊燕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双手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腹部。
疼痛渐渐越演越烈。凤惊燕紧咬着双唇,喘息了一阵。心下有些惶遽,却咬紧牙关,忍受着痛楚的折磨,靠着顽强的毅力睁开眼睛“啊……”凤惊燕情不自禁惨叫出声,弓身抱紧肚子,猛然从床上上弹坐起来。
额头上冷汗直直地往下渗,凤惊燕感觉一阵寒意从四面八方袭面过来。
“喂,燕燕,燕燕……醒一醒,你怎么了?”楚怜的声音终于在耳畔清晰地响起,凤惊燕这才从噩梦之中挣扎出来,粗重的喘息地坐着。
疼痛的感觉依然还在,却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凤惊燕却是僵直地转过头看着楚怜。
“喂,燕燕,你别让我担心啊。”楚怜此刻也显得十分惘然而急迫的模样,紧张兮兮地看着凤惊燕。
深呼吸一口气,凤惊燕表情冷漠地从床上站起来,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径直地往外面走去。
“喂,燕燕 ……”楚怜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
夕阳下,断肠人在天涯……美丽的夕阳,在愉悦的人眼底是美丽,在忧愁的人眼底是哀伤。
心底是满满的烦躁,腹部的疼痛明明消散了大半,凤惊燕却觉得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脖子一教,连呼吸都是烦躁的。
“你!”不知不觉之间,凤惊燕居然已经走到了将军府门口。
“是,将军,您有什么吩咐。”守门的这个侍卫连忙朝着凤惊燕俯身,小心翼翼地朝着她开口。
“小离他还不曾回府?”
“是,回将军话,非离公子未曾回府。”侍卫顿了顿,看凤惊燕并不曾要离去的模样,连忙又凑上前去,试探性地询问, “将军,需要属下派人……”
“不必。”凤惊燕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却是依然频频朝外面看着。
“嗒嗒——”
“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伴着金色的夕阳,马上的男人身形笔直,容貌俊秀,此刻却是有些黑着脸,好似遇到了什么急迫而恐怖的事情。
“吁……”赵非离动作潇洒地从马上跳下,然后就这般没有任何缓冲地来到凤惊燕身前。
发生了什么?
凤惊燕也是阴沉着脸,却还是来不及思考,就被此刻急冲冲的男人拥住了腰身,然后急迫地吻了上来。
“呜呜……”对于男人的气息,身体,触觉……一直是让凤惊燕感觉舒服的存在,她也自然不会拒绝让自己舒服。
只是,此刻的男人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似的,急迫得令凤惊燕觉得莫名。
这个男人好似要感受凤惊燕的气息一般,整十人紧紧地贴着,嘴唇相接的地方好似恨不得融入彼此的血液里。
喂!到底怎么了!
凤惊燕与赵非离的关系,她从来不需要避讳,与许多女人相比,她甚至懒的去理会所谓的矜持和婉约,她只喜欢令自己舒服的人和事情。但是,凤惊燕怎么着,也不可能喜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好似被围观的感觉。
虽然,凤惊燕也忍不住本能地一般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人。
毕竟,刚才的那一场噩梦实在太糟糕了,简直令人发狂……好似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成了虚幻的泡影。
“燕儿……”
“燕儿……”赵非离不停地含着凤惊燕的名字,然后急切地吻着她的嘴唇,动作在一种小心翼翼地压抑下,却表现得十分急迫,好似要确定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就是凤惊燕,她确实就在这里。
缠绵到极致的热吻,只是嘴唇的接触,身体就被一点点燃烧起来一般。
凤惊燕冰冷的情绪被吻去了,整个人变得十分激动,然而吻着她的男人却是比她更恐慌似的。
好久……凤惊燕都感觉微微的有些窒息了,赵非离才将她放开。
男人终于恢复几分理智,有些抱怨地看着凤惊燕的腹部,又上下打量了凤惊燕,确定她没事了,才有些自怨自艾地叹了一口气: “我……有些失控。”
凤惊燕全身有些发软,只能伸手扶着赵非离才能站稳,虽然这种感觉倒是不坏,凤惊燕却忍不住觉得窘迫: “小离,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我在马车上打盹,然后做了一个梦。”赵非离看着凤惊燕,好似有些无奈又自嘲地开口, “一个噩梦。”
“噩梦?”
“嗯。”赵非离轻应一声,回忆着好像脸上还有些后怕的模样, “我梦见……我被你和孩子甩在身后,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们,开口叫你的名字你也不应合。”
“……”凤惊燕心口微微一颤,蹙了蹙眉头。
“燕儿,在那个梦里你变得很残忍呢,我嗓子都叫哑了,你都不曾回头。”成熟的男人忽然变成小孩子的模样,有些埋怨地朝凤惊燕开口。
这一刻,凤惊燕忽然觉得——黑暗里散开一层迷雾,太阳的光芒照了进啦。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凤惊燕安静地站在那里,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轻喃着。
许君一生 25 栽赃嫁祸
有些事情便是那么奇妙,凤惊燕本以为只是她一个人变得如此忐忑的模样,惶惶不得安生,大约只是因为楚怜的那些话,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才有了那样的噩梦,猛然回眸,凤惊燕却发现对面的男人或许对她更忐忑。
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凤惊燕的额头上,赵非离还显得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看着凤惊燕:“燕儿,你怎么了?”
凤惊燕恬淡地笑了笑,她并不擅长讲一些缠绵到温柔的话。但是,这一刻。凤惊燕忽然想告诉眼前的男人:“那只是个梦。”
赵非离的嘴唇慢慢地从凤惊燕额头上离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凤惊燕,却是很认真地强调了:“那个梦很真实,非常真实。”
“我知道。”凤惊燕当然知道,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自己也曾被那么一个真实到恐怖的梦境折磨,眼前的男人想来也是一样。凤惊燕从来不相信“凡事天注定”这样的字眼,可是凤惊燕却十分相信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可是,你看着我……让我来告诉你,那只是一场梦。”
凤惊燕说得笃定,却不知道只是想告诉赵非离,还是包括告诉自己。
“嗯。”赵非离轻应着点头“所以,那样的情景不会发生?”
“是,不会发生。”这明明是凤惊燕对赵非离说的话,传入自己耳朵里却好似一个陌生的声音这般告诉自己的。
是的,自己噩梦里的情景也只是一场噩梦,绝对不会发生的……
眼前的男人忽然俯下身来,朝着凤惊燕轻柔地打量着,互让想到了什么似的,“扑哧”一声轻笑了起来:“燕儿,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明显滴安抚我。”
肯定的语气从赵非离的嘴里溢出,男人紧贴的身体带着一股明显的温热。
凤惊燕轻微一愣,根本来不及反驳,身体就有些发软地倒在赵非离的怀抱里。脸颊倒没有发红,只是气息开始不稳起来。
背对着夕阳,两个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凤惊燕笔直而挺拔的身形,却因为这样的姿势带上些许妩媚。
身旁的侍卫自然成了目不能视的人偶,孤独的马匹有些耐不住寂寞地嘶鸣着。
马车的轮子直远而近,在地上碾出一阵阵辽远悠长的声音
“哎呀,看起来打扰到你们了,罪过,罪过。”一个全身艳红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笑得嚣张而灿烂地往这边走来。
风翩然,这个女人又是为何而来?
……赵逸一直不在京城,又好似有无数双属于赵逸的眼睛留在了赵国京都里,其中有一双,想来是属于风翩然的。凤惊燕也不是没有派人跟着这个女人,只是风翩然的武功着实很高,甚至高到高深莫测,赵逸能降服她为自己所用,一直令凤惊燕十分羡慕。
暧昧和情素被打扰,凤惊燕忍不住露出几许烦躁的表情,本想要向后退一步,却依然被赵非离环着,便也不强作要求,两个人这般并排地站着,表情淡淡地看着风翩然,十分默契的样子。
风翩然却没有一点尴尬,一步步滴走到两个人面前,若无其事地来到赵非离眼前,直露露地看着他,然后开口:“怎么,离王爷,我们要在这里谈?”
谈什么?
“离王爷若并不想避讳,我也是不介意的。”一身火红的风翩然笑得洒脱,仿若一只飞舞的红蝴蝶,艳丽到刺眼。
……凤惊燕顿了顿,眼前的情景有些奇妙,风翩然此刻仿佛话里带话,好似要勾起什么东西似的。
然而,赵非离沉思了一会儿,居然还是开口:“还是我出去与你谈。”
沉默,凤惊燕只能沉默,她并不想过问赵非离原因,男人虽然年纪尚轻,却也是小心翼翼的人,许多事情思虑得很远。
那样的噩梦……他也有,他也会有那样的害怕,与自己相同。
这个认知给了凤惊燕一些足够继续下血本赌下去的决心,天下赌徒大体上相同,只需要一些若有若无的胜利预兆,就不可能中途喊停。
凤惊燕本不会为别人考虑太多,甚至以前根本不会考虑!倒不是自私,她习惯了高高在上,那些麻烦的事情纠缠着他, 让她不愿意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上面。
“既然如此,凤将军,这个男人我可就带走咯。”风翩然妩媚地笑着,伸手就要抓赵非离的胳膊。
赵非离好似本能地蹙眉向后退了一步。
“燕儿,等我回来。”赵非离回头朝凤惊燕开口说着,似乎要解释什么,终于还是只朝她微微一笑。
凤惊燕“嗯”地应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倒有几分茫然的样子。
身体奇妙得很好,居然没有一点痛楚,噩梦里那种好似将内脏都搅拌成一团的疼痛,好似只是留在了虚幻的梦里。
“这个女人!”楚怜已经来了有一会儿,凤惊燕也早已经发现,却也没有点破。这会儿看他愤怒地说着话,倒觉得有趣了。
“是啊,就是这个女人。”凤惊燕看着楚怜,倒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得罪了他。
楚怜“啊啊啊啊”地发泄一般地大叫了几声,终于转过身来,朝着凤惊燕开口:“若不是她,赵逸也没有那么容易从我眼皮子底下离开。”
蹙了蹙眉头,凤惊燕冷冷地问:“你囚禁了赵逸?”
“呸,我哪里有那本事啊,那个混蛋,若不是他不想死,想慢慢把身上的毒去了,他能乖乖陪我在那深山老林里?”楚怜好似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又有些茫然起来,本来调皮而嚣张的声音变得有些哀伤起来,“他只把我当半个医生来用吧。”
“……”
“为了活命,他可真是辛苦,那样百般讨好我,倒是不容易。”楚怜艳丽的脸上涌上一阵有些苦涩的笑容。
凤惊燕不知道如何回答,楚怜总显得潇洒非凡,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模样,这会儿忽然变了模样,总让人不能适应。
“不过,没关系。”只一会儿,楚怜又挥了挥手,整个人显得潇洒倜傥的模样。“我管他是为什么,我楚怜就是要救他。”
“……”
“哈哈,有时候想起来真是痛苦,他几乎是靠着我才能继续活下去的,”楚怜眼底的嚣张更显得明显“赵逸真是痛快。”
凤惊燕看着她
楚怜已经小心地缠上来,不去碰凤惊燕的腹部,却是撒娇一般身手缠着凤惊燕的脖子:“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被楚怜逗笑,对于凤惊燕来说并不算太苦难的事情。这个女人,那时候,在凤惊燕近乎仇视整个世界的时候,不怕死的爬上她的床,与他谈笑说话,甚至自顾自地撒娇……这个女人有着十分强大的生命力和适应力。
她按着自己的模式生活,虽然并不算善良的人,却也不会让凤惊燕觉得讨厌,按着楚怜的说法,她对凤惊燕好,只是因为“燕燕,你看起来很顺眼。”
两个女人悠闲地呼吸,悠闲地散步,悠闲地下棋,悠闲地喝水……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起来。
外面的事情实在太多,凤惊燕既然选择了不管,那自然是不去管的。
“凤将军!凤将军……”这个急冲冲地闯入两个人领地的侍卫显得那般不和谐。
凤惊燕蹙了蹙眉头,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眼生,大约是赵非离调遣上来的。那个男人毕竟野心勃勃。总不可能一直被一群不服他的手下紧紧地逼着,适当是和换一些人,凤惊燕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这样急噪的下人……凤惊燕倒想想他有什么突出之处,让赵非离将他提升上来。
“跪下!”凤惊燕冷冷地开口,微微突起的下腹不但没有将她的威严破坏了,更好似在她的身体周围染上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侍卫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和失态,连忙跪下来。顿了顿,却是抬头直直滴对上凤惊燕的眼神也没有退缩。
看惯了乌黑的脑袋,这会儿能够对上一双直视自己的眼睛,凤惊燕终于觉得满意——赵非离选的这个人还算不错,至少胆识很好。
肯定那个男人的眼光,凤惊燕居然觉得好似自己打了胜战一般地喜悦起来。
“说!”凤惊燕开口吩咐。
眼前年轻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好似转动脑袋,在找寻着什么人,凤惊燕自然知道他找的是赵非离……该死,这种感觉并不好,凤惊燕从来都是这个府邸的主人!她不习惯被任何人忽视。
权利从自己的手指缝隙之间溜走,似乎一切慢慢地变成了十分陌生的模样。
“说!”
“是,凤将军,刚刚得到消息,北堂王爷死了,死于暗杀,”年轻的侍卫斟酌着开口,脸上的紧张已经掩饰不住“暗杀的死士被捕获,身上有将军府的令牌。”
“栽赃嫁祸。”凤惊燕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却感觉下腹开始微微地抽疼起来。
许君一生 26 深情告白
有些栽赃陷害因为太过直接,却反而显得很真实了。那些个反动分子想来并不会去考虑如果真是凤惊燕派的杀手,怎么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反倒以为凤惊燕根本不在乎,甚至看不起他们,只是通过北堂王爷之死向他们宣战。如此一来,即使不反抗,在他们眼里凤惊燕迟早也不会放过他们了,即使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拼一场!
没有顾忌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就好似失控的野兽,随时可能冲上来咬你一口。
腹部的疼痛慢慢堆积,感觉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严重,凤惊燕在压抑的粗喘里,额头开始渗下冷汗。
“该死!该死!闭嘴,不许再说话,给我安静地在旁边站着!”楚怜睁眼朝着旁边的侍卫猛瞪一眼。
楚怜并不理会,只是神色有些紧张地从凤惊燕对面站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到她身前,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住凤惊燕的身体,手指顺服地按摩着凤惊燕身上的学位,努力想让她舒服一点的模样。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