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之称的狄天碧,一把紫玉剑使得出神入化,现在江湖上几乎还无人能出其左。‘乔家大院’也从不参与江湖事务。‘乔家大院’主要是在商界的地位,这‘乔家大院’窜出也只是五、六年的事,其由北方大漠贩卖牛马,自己也有马场。‘乔家大院’几乎是一个人的产业,是由几个人共同管理着的,几位当家的,只是当时创建时,按分工不同,或是一种什么原因来称呼的,据说刚组建时,曾有三个当家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只有两位了。大抵只有这些,‘乔家大院’即使做得很好,很出名,但一直都很低调,在江湖或商界没有什么坏名声,也没太多落人口舌的事。”
沈心语微微合着眼,头歪在一边,又淡淡地道:“那他们大当家的呢?”
青鸣点下头,却微微皱着眉:“怪的就在这儿,几乎无人知那大当家的出身,即使知也极少,说只是商人出身,父母早亡,只留一些个家产,其余都甚是含糊,不清不楚的,但也几乎无人信。但他确是会经商,也很是能吃苦,做生易的手段也很正当,没什么坏名声,久而久之,那些也就不甚重要了。”
沈心语轻轻点头,再启口:“若他有那样一般的出身,天山派的掌门怎会收他为徒?”
青青也点头说奇怪,青鸣道:“曾听天山派的弟子说过,好像是这大当家的曾在无意中救过那狄天碧的小儿子,当是还人情的。”
沈心语合眼一会,又淡淡地问:“说说三位当家的吧。”
青鸣抿了口茶,才道:“当初三位当家的分别为黑羽、李明月,关天逸,黑羽负责将牛马从关外的大草场押运到青城,以及‘乔家大院’所有的帐务处理;李明月负责对外交易;关天逸负责马场,大家分工合作,在最初的二、三年中确是做得很好,后来不知为何,关天逸退出了‘乔家大院’,他负责的那部分也改由大当家的负责。”
沈心语点点头,又想了会,才道:“那李明月和关天逸是何许人?”
青青一会儿看看沈心语,一会儿看看青鸣,听得津津有味,当是在听故事呢。
青鸣微皱了眉头,想了会才道:“这,不是很清楚,可能只是一般的商人,所以也不是知道的太多。”
沈心语点点头,下面问的才是重点,“这些都放过一边,可这次揪住我作什?”青青和青鸣都无语
34打探
是夜,喝过药后,沈心语早早就息下了,大抵是喝了药的原故,沈心语睡得很沉。只是出于本能,熟睡中的沈心语总觉得有人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盯得她头皮发麻,只一瞬,已睁眼,满室烛光,帐缦内,床沿上坐着一黑衣男子,沈心语朦胧一笑,道:“乔飞羽,你回来啦?怎么……”,眼光落在他光滑的左脸颊上,本娇憨憨的笑瞬间收住,神机一瞬如窗外的月光,通亮,那人不是乔飞羽。
沈心语抬眼扫了一下室内,静静的,大抵没有第三个人了,室内各角落的烛台上都点着蜡烛,明晃晃的;窗帘半垂,窗外的清辉透进半窗,落在明亮的室内,了无痕迹;桌上的香炉内袅袅地飘着一缕白烟,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清爽爽的;垂地的帐缦随着窗外的风,如流水般轻轻缓缓地涌动着。
那长像屑似乔飞羽的男子,着一身宽大黑衣黑袍,剑眉飞扬,凤目灼灼,噙着一抹儿笑意,就那么大刺刺坐在床榻沿上,看着床铺之间的沈心语,也不说话,好似他本就应该坐在那儿一般,彻夜照顾着病中的妻主,贤夫一名。
沈心语合了合眼睫,也没要动的意思,只微合着眼,淡淡地问:“怎么称呼?”心中却大抵有了个数。
微微一笑,目光碎碎如小溪中的月光,低低道:“在下姓黑名羽。”却是低沉淡慵的声音。
沈心语合了下眼睫,算是知道了,又淡淡地问:“有事?”
那抹儿的笑意更深,使得本就阳刚的面容越发的生动起来了,笑道:“来探看我病中的妻主呀。”恭俭温良的。
沈心语却当没看到,眼睫闲了下,才淡淡地道:“或许饭可以乱吃,话可以胡说,但亲可不好乱认呀。”
黑羽笑意更深,“你忍心让我名声扫地?”说得煞是委屈,却无半点委屈的神色。
沈心语眼都未抬,甚至连在被子中的身子也未动一下,微微地勾起一边的唇角,轻轻地道:“名声?你的?还是我的?”
“哈哈”黑羽忍不住笑出声,似乎听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这样呀,似乎得为着我们彼此的名声了。”
门“砰”地一下被推了开来,急急的是衣衫不整的小丫头,“小姐,怎么啦?怎么啦?”似乎就要扑过来了。
“小喜,站住。”黑羽收敛了笑容,沉声地命令道,眼却一直深深地盯着床枕之间,因病而微微苍白着脸的沈心语。
“大当家的?你怎么在……”小姐房里,与礼不合的,只低低地嘀咕了两声,却没敢说出来,害自己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鞋都没来得及穿。
“你去吧。”黑羽又沉着声下逐客令。
“是。”小喜行礼,轻轻地退了出去,把门带了起来,回到隔壁自己的房内,好久都没睡着,大当家的怎会夜半在小姐的房内,这样与礼不合的,传出去大当家的名声呀,决定了,只要自己闭紧嘴,就没有人会知道的,哎,可怜的小喜。
第二天,早早地,沈心语就醒了,但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是全身无力,二是脑袋一片空白,只想先这么懒懒地躺着。
“小姐,你醒了啦?”小喜掀起帐缦,却看到沈心语早已睁着大大的眼,闲着,于是高高兴兴地笑着。
沈心语微点了下头,帐缦外却传来另一个沉稳些的声音:“小喜,你又在叽叽喳喳些什么,还不为小姐端水洗漱。”
小喜扭头过去笑道:“知道啦,姐姐,我这就来。”于是放下帐缦。
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掀起帐缦,同小喜十分相似的脸,只是沉稳了些,带着浅浅的笑,道:“小姐,要起身了么?”
沈心语点了下头,挂起一丝淡淡的笑,“好。”低低软软的,嗓子却已好多了。
小喜已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了,笑道:“小姐,你的声音好好听哦。”圆圆的眼内全是憨憨的笑意。
沈心语一怔,低笑出声,另一个丫头已笑骂道:“尽在这儿贫嘴,还不快伺候小姐洗脸。”
小喜心虚地吐了下小舌头,快步上前,拧了个温热的巾子要帮沈心语擦脸、擦手。
沈心语低笑,伸手接过来,自己慢慢地擦着脸,又伸手在温热的水中泡了一会儿,苍白的手看上去好了一些,微笑道:“你们是姐妹吗?”
“是呀,是呀,我和姐姐是双胞胎呢,姐姐叫小言,我们合起来,就是言喜的意思。”小喜已笑着叽叽喳喳全说了。
沈心语又一笑,低低道:“言喜,言喜,名符其实了。”小言已将沈心语的外衣穿妥了,轻轻扶着体弱的沈心语到梳妆台前坐下。
“呃。”小喜有点雾煞煞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言只稍稍弄了几下,沈心语半长的头发已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式,插着根红珊瑚的簪子,艳红的玛瑙珠子垂在额前,轻轻地荡着,额前刘海软软地覆着光洁的额头,沈心语对小言笑笑,很是喜欢她的巧手。
沈心语坐着,从窗户看出去,似乎这是一处不大的院子,院墙外西北角长着一大片竹子,三、四月间,竹子长出嬾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那叶子就分外地鲜嬾而亮活,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似带有河水温凉的湿意,便笑道:“小喜,这院子不会是建在河中央的吧?”
小喜“呀”一声,煞是惊喜,“小姐,你原来知道呀。”
沈心语却要暗自咬牙,什么叫她知道呀,她根本是信口胡猜的好不好,只慢慢笑道:“谁这么闲,赖到这儿来?”
小喜却已笑道:“这原是我们大当家的住处,现在让于小姐了呀。”
沈心语一怔,才缓缓道:“这是你们大当家的住处?”
小喜又笑:“也不算啦,只是大当家的闲时喜欢一个人待在这儿,大当家的另有住处的。”只是平日大都会息在这儿而已。
沈心语歪靠在梳妆台边,迎着东升的阳光,懒懒地道:“你们姐妹俩一直都在这儿侍候的?”
“不是的啦,大当家的另有侍儿,只是大当家的说小姐不喜小侍候着,才调我们姐妹俩过来侍候的,……”
话还未说完,小言忙用有几分严厉的口吻道:“你又在小姐面前罗嗦什么,还不快传膳,小姐大抵都饿了。”
“是哦,”小喜嘻嘻笑着,一边收着洗漱的用具。
沈心语未动,只是微微眯起眼,手边做着事的小言,抿紧唇,用力瞪了小喜一眼,小喜未看见,却让沈心语瞧了个仔细,轻轻开口道:“小喜,你过来给我瞧瞧耳朵,好痒的,”又笑笑地对小言叹口气,道,“哎,生个病消耗还这么大,肚子都饿了呢。”
小言回笑,“那奴婢去传膳了。”瞟一眼已嘻笑着趴在沈心语耳边的小喜,无奈叹气走出去。
沈心语笑笑地轻轻道:“你们姐妹来这‘乔家大院’多久了?”闲话家常呀。
“好几年了呢,好快哦。”小喜轻快地道。
“平日都做些什么呢?”似乎很感兴趣似的。
“那就多了,扫地、洗衣、采买、端茶倒水什么的。”小喜一一细数来听。
“很辛苦吗?”很关心的说。
“也不是,总管分工很合理的,也不会让我们很累着,再说给我们的工钱比别家还多些,当家的也好相处。”小喜一脸笑意。
“哦”,沈心语懒洋洋地应着,“大当家的人很好么?”
小喜歪着小脑袋想了下,才道:“我们这些下人不是很清楚啦,应该是很好的,再说我们也没机会接触大当家的呀。”
沈心语点点头,又过了会,才淡淡地笑问:“怎没看到你们二当家的?”来看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就是没见过李明月。
小喜又笑道:“就这两天就要回了,到时小姐就可见到了哎。”突地一转,“小姐,你的耳朵里干干净净的哎。”
沈心语也笑,轻应道:“这样呀,那你给我挠挠。”
小喜的小嫩白小指在沈心语的小耳洞内一转,沈心语痒得轻拍一下她的小手,拍开了,笑道:“更痒了。”
小喜嘻嘻地笑开了,小言领着几个小丫头,各自端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她的早饭,沈心语微微笑着,心里轻叹。
35受伤
再一天,李明月就赶回来了,是一个高挑个头,柳眉杏眼的女子,穿着时下流行的高腰飘纱装,飘纱下鲜红的抹胸,露着大片雪白的胸脯,修长的脖子上是圈璎珞,下着绯红的百蝶穿花长裙,挽着高髻,珍珠珊瑚的花珠压着发髻,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但沈心语却总觉得李明月对她是不善的,大抵是被这“乔家大院”的人搞得有点神精质兮兮的了,对什么都疑神疑鬼起来了,沈心语暗地里摇头叹气。
“是沈当家的救了我们大当家的呀。”“我们”两字咬得特别重,沈心语甚至觉得若是可以咬下一口自己的肉来,她会更舒畅一点的。
沈心语半靠在软榻之上,笑得有些些的虚软:“也不完全算是,大家都出了力的。”不抢功也不邀功。
“还是沈当家的劳苦功高,明月代大当家的谢谢了。”李明月分外的客气,而且礼节特别周到。
沈心语微垂下眼,淡淡地笑:“李当家的客气了,心语这两天收到的谢已经多到有些超过了,只是若能早点回去,怕是对我最好的谢礼了。”老这样胶着着绝对不是个办法。
“这只怕不是明月能够决定的事了。”若能,大抵是早点滚蛋早点好了。
李明月看看沈心语不是很想再继续的疲倦的样子,只好起来笑道:“沈当家的还是安心养病,一切等病好了再说吧。”
沈心语笑笑,轻道:“有劳李当家的了。”由着小喜送着李明月出门。
李明月慢慢走到“玉竹轩”的出口,一座如半月的石拱桥边,站住了,似不经意道:“小喜,是吗?”
小喜恭敬道:“奴婢是。”
“大当家的有来看过沈小姐吗?”李明月微眯起杏眼,注视着桥下的水波,轻轻地问。
小喜笑道:“有呀,大当家的经常来看小姐的。”
“是来感谢沈小姐的救命之恩的吧?大当家的不识水性。”李明月淡笑道。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姐不是太爱和大当家的讲话的。”小喜应道。
“大当家的都说了些什么没有?”李明月不经意道。
“奴婢不知,大当家的让小的们在门外候着的。”小喜实事求是。
“就他们俩人?”李明月大吃一惊的。
“是呀,前晚大当家的在小姐房内一整夜呢。”小喜单纯道。
李明月本艳丽的脸一下子苍白得有些狰狞,并未回过头来,双手紧紧握着,长长的指甲深深刺进肉中,愤怒得浑身发抖:他们竟然,竟然整夜在一起。
小喜奇怪地看着李明月的后背,迟艾地道:“当家的?”
李明月深吸一口气,淡淡地道:“你去吧,好生侍候着小姐。”
“是,奴婢不送了。”小喜退了回来,李当家的好奇怪哦。
一个人如果对某样东西或是某个人过于执着了,难免不会生出偏彼的心来,如若认定非自己别人都不能占有的话,那就会多多少少有些妄执,甚至于变态来,而现下大抵有人就是这样的。
李明月深吸一口气,平息下心情,转身向大院书房走去。远远地就见成岩指挥着一众小侍在搬着一个什么大缸,走上前去,却是几只养着莲花的大水缸,缸内莲叶点点,已具规模。
李明月上前,笑道:“成叔,这是干什么呢?”
成岩回首,一看是李明月,笑道:“是二当家的呀,这不是大当家的吩咐了,让搬两缸莲花到‘玉竹轩’去,让沈小姐看看,那沈小姐可不象我们粗人,得仔细地养着。”
李明月微一挑眉:“大当家这是认真了?”声音却已有半分尖锐。
成岩微垂眼,慈祥地笑道:“大概吧,先前还以为他……,可也没想到,大当家的也有这么一天,倒是可喜了。”
李明月却已是双拳紧握:“大当家的呢?”
“哦,在前面书房呢。”成岩笑,“要老奴去通报一声吗?”
“不用了,成叔你忙,我自己过去就好。”自己府中,何时用得着这么客气生分了?
一阵风过,成岩抬头,目送李明月的背影,微微叹一口气,感情的事,终究不能强求呀,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懂呢?而大当家的又何偿不是在强求呢?
“二当家的。”门口的小侍恭敬地行礼。
“好了,大当家的在吗?”问着手已敲上了门。
黑羽已听得一切,深吸一口气,淡淡地笑印在脸上,笑道:“小妹么?进来吧。”
李明月艳丽的脸越发的鲜艳起来,边走进来边笑道:“大哥,又忙什么呢?”
桌前的黑羽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笑道:“婚斯近了,还有好多没有准备好,我能息着吗?”
本艳丽非常的脸一下子苍白,连声音都萧索起来:“大哥,小妹的心意还不够么?我正夫之位……”
“小妹,”黑羽厉声吓道,又缓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