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天际之一朵桃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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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天际之一朵桃花(女尊)-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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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心语无奈摇头叹息:“这边来吧。”让子轮、子喻搀扶着他,那样摇摇欲坠的样子,真怕他连路都走不动了。

    “小竹!”一看到脸色惨白,昏迷中只会低低念着“阿政”的秦墨竹,慈政一声悲咽,泪染于睫,扑上前去,死死握着秦墨竹修长却惨淡无颜色的手,瘦削的双肩耸动着,却低低地压着,好似怕惊着她,更或是这许多年,他满腔的悲愤才找着个发泄的出口而已。

    秦青霞虽有猜想,然亲眼再见当年那个少年时,心中还是感慨彼多的。他俩这样,算谁负了谁?还是谁救了谁?一声长叹,竟然无语。

    慈政也是知道的,信中沈心语一切都讲了,见过秦墨竹,他也安心地按着要求去息着了。

    第五天的正午时分,东花厅外团团站满了人,却无半点声息,寝室的门开开合合,按着孙仲英的要求,送进许多处理过的棉球、冷水、开水、大大小小的的刀子,小小的盅子,纱布,棉布什么的,孙仲英带着她大徒弟狄知婵,都穿着特别的衣服,净了手,先将沈心语的手、脚用温水泡热了,再用酒彻底清洁了,乔飞羽不肯在门外等,虽脸白得跟秦墨竹有得一拼,还是死死抱住沈心语,不离她左右,沈心语笑:“飞羽,你这样,我会紧张的。”

    乔飞羽不吭声,也不撒手,沈心语叹气,却微微笑着。

    孙仲英将手术刀耍得似玩杂技,刀光飞舞间,薄薄的刀片回旋地飞着,漾着一圈一圈淡淡的薄蓝,转了一圈,沈心语手脚各轻轻挨了一刀,刀子又飞回孙仲英手中,血一下子冒了出来,狄知婵已利落地以盅接血,以一人持四盅,游刃有余,血满收盅,擦血包纱布,一气呵成。结束了沈心语才轻轻地‘哈“了声,有些些的疼,赞道:“好手法。”

    再看孙仲英,不知给慈政喝了什么药,仰面躺在秦墨竹床前的软榻上,毫无声息。狄知婵处理完手中的事,将慈政架起,让他盘坐在软榻之上,半褪下他的上衣,露出左胸,然后转到他身后,两手轻抵他的肩。孙仲项两眼凝聚,额布细汗,左手微伸,细细探着尺寸,右手微抬,右肩微沉,手指微动间,“卟”刀落肉破声,血一下子冒了出来,左手以盅承血,众人眼都不眨一下,只余温血滴落,“哒哒”在室内微微响着,缓慢而熬人。再一滴,血满收盅,右手疾走,在慈政身上连点数指,然后收手吐气。狄知婵接手,只一会,已包扎完毕,穿上衣服,轻轻扶着在软榻上躺下。

    孙仲英和狄知婵处理完毕,将取好的两味血,交由专门的小侍去煎,收拾好回过身来,擦着汗的手却不由顿住:只见沈心语和乔飞羽两人坐在角落里,满面苍白,紧紧挨在一起,紧张得瑟瑟发抖。

    整整十二个时辰后,软榻和床上的人同时醒来,两两相望,谁欠了谁,谁又救了谁,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儿沈心语却暗笑:这孙神医彼有喜剧的天份,竟让他们同时醒来。
58美女要结婚了
    早早地,沈心语和乔飞羽用过早膳,陪着的有青青和青鸣,带着乔飞羽的陪嫁小侍,因为青青和子轮的婚事也近了,就留下了子轮。一行人直往“秦门”。

    虽说和秦墨竹、秦墨玉相识已很久了,但沈心语一直都未上过“秦门”,倒不为别的,只是“秦门”为江湖首“门”,怕麻烦,所以“秦门”也就只如传说中的“秦门”,一直都是秦墨竹和秦墨玉来找沈心语的,有什么事,也只是让青鸣或青青递个信而已。

    远远的,就见秦府大门外站着一堆人,不时抬首张望,象是在等人。待的车马停靠稳当了,沈心语扶着青青的手下了车,又转过身来接乔飞羽的手。

    青鸣已和人寒喧上:“秦总管。”甚是恭恭敬敬的。

    秦翠霞亦已笑道:“这不是青鸣么?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望看望我们这些老骨头了?”半是调侃的。

    青鸣忙回笑道:“秦姨说笑了,青鸣哪敢?”

    秦翠霞半挑眉,讶意半上面,只是怪咦,呆子也懂说话了,只笑:“好了,说笑呢。”

    青鸣这才松了口气,见青青引着沈心语过来,忙介绍道:“这是我们家二小姐,二姑爷。”又转指了秦翠霞:“‘秦门’大总管,秦大总管。”

    沈心语忙见礼:“晚辈沈心语、乔飞羽见过秦总管。”

    秦翠霞不敢待慢,先前虽也知道少主将这个朋友看得极重,但也仅仅是字面上的认知,待得少主中毒,沈心语大怒之下做的事,却让整个“秦门”震动,再加上秦青霞的赞叹,想不知道这沈二小姐都是难的。知道这就是少门主特意叮咛让她候着的人,亦忙回礼:“沈二小姐,世子多礼了,老妇人承受不起。”

    沈心语笑道:“秦总管过谦了,怕往后心语还会得扰着你老人家呢。”

    秦翠霞笑道:“这是应该的,老身还怕二小姐嫌了呢。”

    青青等亦上来见礼,门前自是有一番热闹笑谈。

    后庭,因秦墨竹娶的是夫郎,请的人也不是很多,只一些过得去的朋友和自家的兄弟姐妹,以及门内的师兄弟、师姐妹,该准备的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只等着新人的轿子呢。秦墨玉腻在他父亲的房内,耳听着两个叔父陪着他父亲说话,眼睛却不时瞟着门外,侧耳听着前面是不是有动静,不时朝门外的贴身小侍使个眼色,小侍走开一会又回来时,脸蛋红扑扑的,朝门内微微摇摇头,秦墨玉微微噘下嘴,脸上微微有些失望。

    自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均已落了南宫岳及荆心萍、荆心莹眼中。南宫岳微低斥道:“墨玉,坐没坐像,象个什么样子?”

    秦墨玉脸一红,微低下头,却又朝门外低低笑着的小侍做了个鬼脸,引得小侍弊笑得肚子都要痛了,只得退到一边去了。

    秦墨玉正坐立难安时,突听得前面似有一阵骚动,勿勿的脚步声,嘀嘀咕咕一阵,小侍微伸了下头,“来了”只动了下唇,未出声。秦墨玉“噌”就窜到了门外,边笑道:“爹爹,我去前面看看心语姐姐。”

    南宫岳没听清墨玉说了什么,只是他的行为让他不竟皱了眉:“玉儿这是怎么了?都快成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这几年我们不在他身边,怎么就放任了呢?”心下却怪异,怎么一向乖巧伶俐的儿子就这么活泼起来了呢?

    荆心萍笑劝道:“大哥不用生气,这一年来我们可都盯着呢,他的那个心语姐姐可比少门主管用,他也多听她的话。”

    南宫岳一听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心下有些放松,眉皱得却紧,“虽说如此,但也不能就这么大刺刺地和人家小姐来往,让人家怎么看?”

    荆心萍笑:“大哥,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相信少主识人的本领不成?”

    南宫岳叹了口气,放松了些眉头:“竹儿?”

    “是呀,”荆心莹亦笑,道,“我可听说了,少主对她这朋友可上心了,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孩子,想我们少主何曾有过什么上心的朋友的?再说这次的事,你看这么多年来,江湖之上,有谁为谁做到这份上的?”

    南宫岳放下眉,淡淡地笑道:“是呀,那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呢?”

    荆心萍摇摇手笑道:“大哥,你可别问我们,我们也没见过。”

    南宫岳有半分惊讶:“她没来过我们‘秦门’?”

    荆心莹笑道:“可不是,我们还问过少主,怎么尽是去麻烦人家,也不请人家过府来叙一叙,少主回说她那朋友怕麻烦,我们还没想出是怎样的一个麻烦呢。”

    南宫岳一听更是惊讶,都道“秦门”是天下第一门,看着、听着都得礼让三分,有多少人盼着能攀上,但危险、麻烦和利益也是同等的,别人只看到“秦门”的光鲜,他这个“秦门”门主主爷可是一清二楚的,看来竹儿可真是认真地在交朋友呀,心中越发好奇起来了,笑道:“那我们今天可一定要见识见识了,还得认真谢人家呢。”

    “可不是,虽说那慈政嫁过人生过子,可这么多年了,竹儿都没有好好笑过。”荆心萍感慨道,另两人均点头叹息。

    那秦墨玉正匆匆赶向前庭,刚过二厅,就见远远过了前厅由秦大总管陪着的沈心语等人,正说笑着向这边走来。“心语姐姐。”秦墨玉大叫一声扑了过来,微微喘着气,昂着一张红扑扑的美艳的脸,拉着沈心语的衣袖撒娇。

    秦大总管是知道秦墨竹姐弟俩对这个沈姓的小姐很上心,但看到秦墨玉的举动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这让外人见着还得了,“秦门”就这样的规矩?但主子的事,也不是她这种下人能管的,也就未放到脸上来。

    沈心语看着一身粉色衣衫的秦墨玉,玉带缠腰,玉扣盘发,眨巴着大大的杏眼,象极了动画片中眨巴着大眼的可爱的小狗,心中越发痒痒的,觉得不逗他一回实在是对不住自己。沈心语无语抬头看天,一会儿都没动静,一群人各各都仰了个头盯着天上看,什么也没看到,秦墨玉不耐,拉着沈心语的衣袖轻轻地摇着,嗔道:“心语姐姐,看什么呢?”

    沈心语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看天上会不会掉馅饼。”

    秦大总管不解其意,沈心语她们这边却笑成了一团,墨玉也是知道的,小脸涨得通红,转向乔飞羽,跺着脚嗔道:“乔大哥,你看你看,姐姐她又欺负我了。”

    乔飞羽也是满脸的宠溺:“你姐姐疼你还来不及呢,哪会欺负你?”

    秦墨玉一昂小下巴,骄纵地哼了声,拽拽地道:“那还差不多。”

    大伙儿看着这只漂亮的小孔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连秦大总管都忍不住,她们家小公子何曾如此活泼过的。

    秦墨玉拉拉沈心语的衣袖,笑道:“姐姐,我带你去见娘和爹。”

    沈心语一笑,怪腔怪调地道:“你的,前面的带路。”

    秦墨玉果然不负众望,衣袖一翻,一脚微微斜方向上前倾半翘,微弯腰低头,一如越剧中小生造型:“花姑娘,这边的,请。”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些玩笑话大家都学着了,也用上了。

    “花姑娘?”沈心语和众人都笑,“死啦死啦的,你一整个小日本鬼子。”

    引到中厅,秦大总管亲自进去通报,秦墨玉已跑着去见他爹爹了。只听得一声有力的“有请”,秦大总管在门边笑着伸手有请,沈心语和乔尽羽进得门来,因刚由晴处进得这厅来,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只知道上面坐着的便是“秦门”门主了,行礼作揖,道:“晚辈沈心语率夫君乔飞羽见过门主。”

    一会都未有声,众人俱惊,沈心语微歪头飞了上面一眼,惊道:“前辈,是你呀?”

    满面笑容的上坐的正是秦青璘,这会才笑出声来,道:“丫头,可不正是么。”

    让了座,奉上茶来,秦大总管才笑道:“听门主先前之言,似乎和沈家小姐是旧识呀。”

    秦青璘便说起她们那会子认识的事,众人俱笑。

    这边正笑得不亦乐乎,那边有人匆匆跑来,并高声报着信:“来了,来了,新人的轿子到了。”
59这样的快乐
    这新人入“秦”门,沈心语也不能让慈政寒碜着,着锦吟亲自押了慈政的嫁妆,一如正君的礼遇,光光鲜鲜地送他进得“秦”门来。后来经人传说,那嫁妆也不输当年白静云的。沈心语心下冷哼,能输吗,她可是仔细地调查过的,怎么样也不能委屈着慈政,让人知道他也是有娘家的,要欺负他之前,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那边新人送入新房,这边沈心语自是有人领了拜见秦墨竹和秦墨玉的亲身父亲,一见之下,见与被见的不由都笑了开来,却是旧识,亦是那日观日时山顶上见着的,跟着秦青璘的两位男子中的一名,自又是一翻客套说笑。

    秦墨竹和面目皎好的白静云并排站着接受众人的祝贺,秦墨竹的喜悦自不必多说,只那白静云眉眼淡淡,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端庄贤淑地接受着众人的祝贺,还要笑着轻声细语地回礼。沈心语站在人后,将面颊贴在乔飞羽的背上轻轻叹息,踮起脚轻轻咬着乔飞羽的耳朵低低道:“看着妻主娶别人,哭还来不及呢,那还笑得出来?”

    乔飞羽要笑不笑地微微横她一眼,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沈心语微噘了下嘴,脸几不可见地微微缩了缩,忙忙站正身子,由着他在衣袖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也许别人真得不如自己那么在意这些事的,毕竟他们从小就受的这样的教育。

    因都是些旧识和亲朋好友的,宴席座也没有划得那么清,秦墨玉死赖着沈心语,不肯到后面的内眷席去,南宫岳也便由着他了,所以除了秦青璘那桌上有她的夫君夫郎外,就沈心语她们这一桌坐得男男女女的了:沈心语、乔飞羽、青青、青鸣、秦墨玉,“唐朝”大主管锦吟,以及乔飞羽的四个小侍。听秦大总管说,这是秦墨竹特意叮嘱的,想来是看平日沈心语也未特意要他们坐到下人席的缘故吧。

    一身大红喜衣的秦墨竹,喜气满面,更是风情万种,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心语拉住笑得嘴快裂到耳朵根的秦墨竹,不想轻易放过她,连灌了她好几大碗酒。秦墨竹倒也来者不拒,候着的人忙又加了个座位,让秦墨竹落座。沈心语放眼看去,真是美女如云,想来大观园亦不过如此吧,抽了个空,低低地道:“美女,我先和你打声招呼,若是乔飞羽的哪个小侍看中你‘秦门’的哪位美女,你一定要放手的,若不,我用抢的。”

    秦墨竹横她一眼:“你是强盗呀。”

    沈心语笑眯了眼,道:“本来是好人家的中规中矩的女儿,只因和你一起久了,沾了点匪气。”

    听见的都笑出了声,乔飞羽的几个小侍则脸通红,低低地垂下了脸。沈心语看一眼隔着秦墨竹的秦墨玉,道:“墨玉,姐姐都找不到你的眼睛了。”

    众人一怔,又都笑了起来,秦墨玉脸通红,微微白了她一眼。

    沈心语看一眼笑得春风得意的秦墨竹,笑道:“美女,送你首歌吧,肯定是你现在的心情。”

    “好哎,好哎,心语姐姐快唱。”秦墨玉笑叫道,看到母亲看过来的眼光,缩下肩,低笑。

    “浮云开,明月照人来,”沈心语拿腔捏调的,用甜腻腻的那种三十年代旧上海的声调唱道,桃花眼刚一转,锦吟先叫道:“小姐,小姐,你唱就唱,眼睛可不要乱转。”

    沈心语噎了一声,转过身,可怜兮兮地道:“飞羽,她欺负我。”

    乔飞羽笑着道:“那你欺负回来好了。”掉了一桌子下巴。

    沈心语一笑,轻轻起身,宽大衣袖一摆,施施然离座,在座位旁站定,轻展衣袖,摆动柔软的腰肢,兰花指一翘,清明的桃花眼转得满室桃花在飞,唇边梨涡隐隐,一曲《花好月圆》,听得人心儿飞扬,看得满目痴迷。

    沈心语再转到面飞霞色的锦吟眼前,娇怯怯摆袖,清雅雅启口,凄惨惨唱道:“妹妹,我是不中用了。”纤纤玉指点上锦吟的额,却是浙江方言的越剧,王文娟那种略带沙哑的清雅声音。

    晕头转向的锦吟眼似秋波、面若霞飞,也不知发了什么癫,转过身去,向一边的墨玉怯怯地控诉:“墨玉,她欺负我。”言罢才似清醒过来,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埋了,而墨玉则轰地一下,脸仿若能滴出血来,忙将脸压到桌子下去。各桌都爆出笑声来。

    沈心语却叹口气,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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