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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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唐-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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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兵半是相信半是怀疑:“我已经五六年没有发病了,刚才怎会突然来了一手?似乎你还有东西要买?”

    “……”

    李栋心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无巧不成书,他还恰好有这病历,省得我过多解释了。忙道:“是啊,你摔倒之时,我说想给你买药抹一抹,没料你就醒了。”

    那“抹”与“墨”说起来音节差不多,李栋又说得快,就蒙混过去。

    坐地上休息一会儿,府兵还是奇奇怪怪,疑疑惑惑,后来摸着抹脑勺离开了李栋的书房。

    李栋窃喜,展开书写工具,继续写兵法心得。

    没过多久,门前突然热闹非凡,一名女人尖叫连连,大呼小喝,还有诸多人在劝她看开些的声音。

    李栋听了,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等你好久了。”

    说话之间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藏在门后一个隐蔽的地方,使人不容易发觉。迅速脱下衣服,换穿从郡丞府讨来的华丽女装。拿来铜镜,对镜贴花黄,当镜理红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妖媚的女人模样。

    李栋年龄一十六岁,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男人模样,身量不太高,瘦瘦弱弱的,换个角度来看,那就是苗条。兼以肤色白皙如粉,扮起女人来,倒也有**分姿色。

    全身收拾停当,对着铜镜刻意扭几扭,模仿陆柔嗲声嗲气的声音说道:“奴家给郎君请安了!”说完,扑哧自己先笑开了。

    李栋心道,不知道这种样子,会不会惹起男人的注意?

    喧闹声由远而近,大概闯破大门,已到院内,李栋这才掂起衣角,迈着小碎步,装作惶然失措的样子,推门走了出去。

    院内站着二十几人,有府兵,有奴仆,但李栋只认识一人:叶继善。

    他被一个女人拎着耳朵,偏着半个脑袋,痛得呲牙咧嘴。

    那女人五大三粗的,有四十岁开外,脸有半个木盆那么大,施了足有一寸的厚粉,两眼圆睁,怒火万丈。一手紧揪叶继善的耳廓,一手叉腰站立,犹如金刚临世,夜叉巡游,端的是凶猛不凡。

    李栋故作惊讶,娇里娇气说道:“噢——呀,郎君,怎么了这是?吓得奴家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叶继善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脖子伸出老长,跟长颈鹿有一拼了。

    院内诸人,包括府兵女仆个个摸不着头脑,屋内明明是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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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河东母狮吼

    那胖女人见屋内走出一个妖娆年轻的小娘子,顿时醋意大发,臃肿的大胖脸气得扭曲狰狞,怒不可扼尖叫:“小叶子!给老娘解释解释,嘛回事——?”

    她就是叶继善的老婆崔氏,“小叶子”就是叶继善了。

    一个大老爷们,一郡之长,端坐署衙吆五喝六的人物,在她嘴中倒是变成小树叶子了,听起来无比的滑稽可笑。

    赖于叶继善身份不俗,府兵和女仆又无人敢笑,个个捂嘴偷乐,或假装打咳掩饰过去。

    叶继善耳朵被揪住,疼得踮起脚尖,呲牙咧嘴,大声嚷道:“哎唷,哎唷,轻点儿,你倒是轻点儿啊!”

    那女人胖手不放松,反揪得更紧了,吼道:“快说!说不出个道道来,老娘把你牛黄狗宝掏出来喂狗吃!”

    叶继善也想解释,可解释得了么?

    李栋明明关在屋内,门口派十几名府兵严加看管,女仆日夜紧盯。眨巴眨巴眼,一个大男人就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女人。可气可恼的是,这女人还认识自己,并叫自己郎君。

    叶继善待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他的结发妻子却是章丘崔家之女,仗着背景殷厚,手眼通天,婚后帮叶继善谋了个小差事。

    叶继善投机钻营,摸爬滚打,熬到不惑之年才摇身变成一郡之长。

    他虽然手握大权,崔氏仍不把他放在眼里。二人从结婚到现在,她太了解叶继善对付人的种种阴招,手中掌握大量他见不得人的丑事和证据。

    崔氏生孩子发福变形,容貌越来越丑,脾气越来越大,半分也容忍不了叶继善在外拈花问柳,寻腥觅荤。

    叶继善不敢得罪于她,只得处处退避忍让。没料张须陀今天拜见以后,她就窜出来,大发雷霆之怒,说他在外养有妾小。

    二人争辩几句,崔氏便揪着他耳朵,共乘一辆马车来到这里,咄咄逼人地要他来寻找证据。

    叶继善明明知道关押的人是李栋,心中毫不害怕,还在偷乐她幸亏没发现昨天宴春阁找颜如玉的事儿。

    哪知到了院内,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不是李栋正是颜如玉。他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正如猫偷鱼被捉个正着,小偷行窃被逮个现形,吓得胸腹发闷,手足顿软,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继善外强中干,喝问怎么回事,要府兵给说出个所以然来。

    府兵抖声回道:“属下该死,属下确实不知详情。”他本意说,不知道李栋怎么从男人变成女人了。

    那崔氏理解成府兵害怕叶继善的手段,不敢直说详细情况。对他在外私养妾小越加信以为真。怒火冲天骂道: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树叶!老娘黄花姑娘的时候,你三天两头爬上榻来找乐子。老娘人黄珠老不值钱了,你你你你你让老娘三个月不知道肉是啥滋味。”

    “你现在是一郡之官长了,你便得瑟起来,借公济私,用府兵给你的小骚狐狸当狗腿子。你们里外串通好了糊弄老娘!我也不活了!我和你拼了!”

    说着猛坐地面,号陶大哭,双腿乱蹬,满身肥肉乱颤,簌簌作响。她那模样看上去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别说叶继善偷丶腥在外,就是府兵见了也难受无比,任意换一个正常男人都不愿意对她多瞟上一眼。

    她身体肥胖,沉重无比,手里还紧揪叶继善的耳朵,这一坐地不打紧,揪着叶继善一起翻滚地上。叶继善吃不住痛,脑袋一扑棱,从母夜叉的魔爪里挣脱出去。

    叶继善疼得嘴角咧到后脑勺,用手紧紧捂着耳机,怒火万丈骂府兵道:“不会说话的东西,就不要瞎比比。”

    “李栋呢?”叶继善又冲女仆喝道。

    “奴婢……不知道。”一名女仆强声回道,下意识地往后躲,生怕被母夜叉搂到怀里一顿胖揍。

    崔氏一听连奴仆也不站在她这边,哭声更响亮了,一边哭一边骂道:“好哇,派府兵看守不说,连家里的小蹄子们也派来侍候这个狐狸精了。我也不活了,今天偷人,明天还不得把天下偷了!”

    她越说越离谱,也不顾当场人多嘴杂说三道四,只是一味的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把叶继善折腾得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他也弄不明白,弄不清楚,李栋一个大活人,怎么凭空消失,院里就怎么多出来一个妖娆的小娘子来。

    如果由着崔氏的性子哭闹下去,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够了!”叶继善冲崔氏发火怒喝:“你还有完没完?”

    崔氏一下子惊呆了。什么?叶继善冲我大呼小叫?站起来就想和叶继善动手。

    叶继善后退半步,看着李栋冷冷喝道:“你是男人也好,你是女人也罢。不要以为能轻易糊弄过去。呆会儿自然会让你现出原形!”

    李栋正在热闹看戏呢,见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了,又假惺惺说道:“哎唷,郎君呀,昨天还好好的,说只有我和你知道住在这里。今天就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你待奴家真是不厚道呀!”

    叶继善鼻子都给气歪了。这都哪根哪,这都什么事儿啊!李栋怎么会凭空消失,颜如玉又怎么会进来?

    难道是张须陀私下里把李栋解救了,故意嫁祸于我?不行,得让张须陀赶到这里给这个丑八怪解释清楚。

    “来人啊!火速去请张郡丞!“叶继善对一府兵喝道。

    府兵巴不得离开院子,把这里发生的怪事推脱得干干净净。答应一声,飞奔出院,骑马去请张须陀了。

    约有一顿的时间,张须陀赶到,来到院内一看气氛不对劲,屋门前站着一名漂亮的女人,地上坐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问:“刺史紧急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你可是来了!你快给这个婆娘解释解释,我们在这院落里关押的是何人!”叶继善几乎是用求救的语气对张须陀说道。

    叶继善关押李栋时,和张须陀商量说要他写打仗经过,张须陀就同意了。没料叶继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竟然连张须陀也给忽悠进去。

    如果不是李栋半道上偷偷逃出来和张须陀讲明真像,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现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事了,让他来擦屁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张须陀冷冷说道:“我与刺吏商议确实在这里安排一名小郎写东西。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何事,我却一些也不知了。”

    叶继善眨巴眨巴眼睛,仔细品品张须陀话里的味道。他已经承认了自己安排一个男人在这儿写东西。后来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意思还是说,眼前男人变女人的事,是叶继善一个人操纵的,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是叶继善又找不到什么毛病。张须陀明明也承认了,这里安排的是李栋在写东西啊!后来的事情他不在现场,又没亲眼所见,当然不知道了。

    叶继善为官多年,对这些微言大意,曲折阴晦的话听得多了,说得也多了,登时明白张须陀在生他的暗气,对瞒着他搞出一些小动作表示不满。现在他所以不仅不帮一把,似乎还有把自己落井下石的意思。

    “怎么?还有什么屁放?”崔氏艰难地从地面爬起来,双手叉腰,不可一世:“张郡丞也被你蒙骗在内,也不知道你耍的花招儿,被老娘说中了吧!”

    叶继善连忙装出一幅可怜模样,求救道:“娘子息怒,息怒哇!我实在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说~!放还是留?”崔氏猛地伸出手去,又揪住叶继善的耳朵,高声问道:“那个骚狐狸精你是留还是放?”

    “放放放……放啊……你轻点儿!”叶继善哭丧着一张老脸,苦苦求饶。

    “放?”李栋站在门口也叉起腰,假装怒声娇喝:“老娘可不是一个屁,你说放就放!老娘还赖在这儿不走了!”

    “哎唷,我不管你是李栋,还是颜如玉,都到这地步了,你就饶过我一回吧!左右,赶快送这位小娘子出去!”叶继善侧歪着身体,抱拳当胸,连连求李栋放他一马。

    “不允许你和那狐狸精说话!”崔氏掂着丈夫叶继善的耳朵,拎小鸡一样从院内拎到门外。

    二人上了马车,只听车内“扑扑通通”一阵暴响,马车乱晃。不知是谁骑谁身上,谁打了谁,谁又是被揍的那位。

    “救命啊!”叶继善撩开车窗帘子,双手伸出来,哭丧着脸叫道。

    一双硕大的胖手,把叶继善又拖回车内,又是一阵暴响,马车乱颤。

    府兵和他们的小伙伴一下子惊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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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相亲郡丞府

    亲眼见到威风无比的刺史,被老婆揍得面目全非鼻青眼肿,一干子仆人府兵莫不脸色巨变。可他们身份低微,又不敢上前劝说,只得求张须陀上去调停和劝阻。

    张须陀摇头说道:“根源还在这小娇娘身上,叶刺史刚才讲得清楚说得明白,要把她赶出这个院子。”

    “对对对,先把罪魁祸首赶走!”府兵火长忙不迭地附合道。

    “你,收拾东西赶快离开!”火长冷冷喝道:“日后不要让我等见到你!离开齐郡,永远消失!”

    李栋表演得煞有其事,抽抽答答,十分不情愿。转身回到屋内,把藏门后的兵书夹怀里,踽踽而行,离开了关押数日的小院落。

    经过门口的马车时,听到拳头捶到身上沉闷的响声,李栋假装吓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眼中现出一层怯意,快步离开马车。

    李栋表面装作没见过世面,心中却大笑不止。“叶继善啊叶继善,你也有今天!”

    心中冷冷笑:“这都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客气!”

    为程咬金主持婚礼后,回齐郡时,李栋曾经回家呆了一天。离开章丘时遇到杜雨,他曾向李栋透露,叶继善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却有一个天大的毛病:怕老婆。

    因宴春阁颜如玉之事,来护儿借叶继善之手打压李栋。李栋想起临行前杜雨的交待,也借崔氏之手对叶继善进行打击。虽没直接面对来护儿,收拾一顿叶继善这狗仗人势的杂碎,也算是间接地对来护儿一个软回击。

    这件事离不开中间人张须陀的大功劳。李栋潜逃出去时,在他府上说的事,就是要他帮忙暗中通知叶继善的娘子。不然刺史府门高槛贵,普通人哪能进去捎信?

    李栋折腾叶继善的时候,他自己也没预料到,无形中解救了一名历史人物,无意间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当他明白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当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李栋离开院子没多久,张须陀果然追赶上来。

    看看四下无人,李栋迅速恢复原貌,换穿自己原来的装束,乘一匹马,与张须陀一同赶赴郡丞府。

    来到张须陀的府上,端茶倒水的不是普通仆人,而是张须陀的女儿,也即李栋在后花园撞见的那位。

    “芊雨啊,把你娘亲叫到这里来坐坐。”张须陀很有意味地命令女儿。

    “诺。”张芊雨答应一声,眼光从李栋身上收回。低眉垂眼,后退着离开会客厅,直到厅外才扭转身体。

    李栋的心脏像被一杆大枪击中,身体晃了晃,差点眩晕过去。

    张须陀的女儿叫张芊雨!

    李栋穿越前的女友可是叫党雨芊!

    二人的名字“芊雨”和“雨芊”,只不过顺序颠倒一下,张芊雨又与前女友声音极为接近。此女虽非彼女,李栋听到她的名字仍不觉心跳加速,热血上涌。难道张芊雨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党雨芊?

    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巧合离谱的事儿?

    正想心事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见到数名仆人来到门口,簇拥一名稳重而着装简单的中年女子,张芊雨也陪侍一旁。不用说这位中年女子就是张须陀的夫人了。

    李栋赶忙起身离座,恭敬说道:“在下李栋,见过张夫人。”

    “嗬嗬,你就是李栋啊,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今天终于见到了。啧啧……真不简单。”张夫人说着扭头看了女儿张芊雨一眼。

    张芊雨脸色泛红,脖子一扭捏,扶着张夫人的胳膊,搀到屋内。仆人在里面应酬一会儿,就退出门外。屋里只留下张须陀一家三口及李栋了。

    张须陀作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就没话了,坐在那里只是喝茶。

    张夫人满怀爱意看看李栋,微笑问道:“小郎家住章丘?”

    “是的,夫人。”李栋回道。

    “父母都还好?”张夫人又问。

    “托您的福,身体都还硬朗。”李栋又回道。

    张夫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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