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一按,又摸上一摸:“摸起来还挺嫩的,其实大叔看上去挺童颜的,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三十岁老男人的身份。呃……大叔,我不是故意说你老男人的,你挺青春的。真的真的!你别这样瞪着我。”
房外:“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邪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不出话。心情相当复杂难熬,因为她的话,一会儿恨得牙痒痒,一会儿喜得甜滋滋。
云初君又从他脖子一路慢慢往下抹,邪战的小心脏开始狂蹦乱跳:“这次死的是秦山派掌门人禽兽,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这明显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死的这两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不过,正派中人性情变……好吧,勉强是激烈,不分青红皂白,邪战大叔还要留在这里多久?”
邪战直挺挺地躺着,定定地盯着她的脸,声音低哑:“……再死几个人吧再说吧。”
却在此时,他忽然又想起了强扭瓜战略——必要的时候,要拿出男人的霸气。
温热的手巾一路往下,快擦到了腹部:“啧,发现大叔一把年纪,身材不错啊。”
房外:“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邪战定定地望着她,低语:“想试试吗?”外面的噪音令他心烦。
云初君愣了一愣:“大叔说什么?”
“君儿,要不要试试?”他声音低哑,“想吗?小君君。”
什么什么!试试?试什么?难道……!
还有……小君君!这么恶心的称呼!恶心死了!
邪战盯了她良久,忽然露出了一个奇特的笑容,那笑容那眼神像饱含……霸气?杀气?又像是一只看上母猪的发情公猪……她下意识直了起身子。
房外:“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君儿。”外面吵死了!
一只手抓住了她。
邪战单手按住了她的头,往下逼近,接着想打算压倒她。
云初君眨眨眼,大叔……想干什么?
“大叔,要亲我吗?”
房外:“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外面的叫嚣吵得他有些胆怯,犹豫半晌,点头低声道:“抱歉……我忍不住。”另一只手艰难地摸索着云初君的衣襟,脸慢慢地凑上……
云初君突然捂住他的嘴唇:“等等。”
……他已经想通了,要得到小君君的心,一定先得到她的身,然后迷恋上他的肉。体。这是他昨晚考虑了一夜的结论。
所以,他不等。
邪战的手指又开始摸索,溜进她的衣领里,触到一片嫩嫩的肌肤。
云初君抬头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头颅,顿了顿,问:“大叔,外面那么多人在叫,你确定?”
邪战侧脸,外面的空地上,刀光刺眼,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双目赤红,举着刀子盛气凌人地怒嚣。
“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
他握紧了拳头,神情很疲惫。
云初君了然一笑:“大叔,别怕。今天就算了,看你也没有力气。嗯,闭眼,大叔让我亲几下。”
细碎的长发落在他胸前,少女幽幽的香气传来……他有些热,有些痒,不,是酥。痒难耐,燥热难当。邪战乖觉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亲吻。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亲吻还没有落下来。
他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小君君的娇颜近在咫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一只猪应该是红烧了还是清蒸着吃。
……他再忍忍。
邪战闭上了那只眼,期待而煎熬地等待。
“邪魔出来——否则休怪我们闯进来!”外面陡然一阵激昂高亢的怒叫,声音震啸,冲破房门,“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终于忍不住了!
一个翻身,邪战气冲冲地跳下床,惊电一样闪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你们!还有完没完!”
那气势,那神情,那背影,当真是动若脱兔,霸气冲天,哪里看得出像染了风寒重病的样子?
“大叔!!敢情你这一晚上都是装病好让老娘我伺候你!”云初君肺都快气炸了!
“大叔,你好讨厌!”
愤怒地推开他,云初君跨出门槛,气冲冲离去,脚下升起一团怒火。
“君、君儿!”
嗷唔,又被讨厌了……
邪战扭过头,唇角邪邪地勾起,脸上溢满了铺天盖地的笑容,周围一股凉风飘过。
光明派和秦山派弟子登时噤声,闭嘴了。
请放手,就不放
她很生气,相当生气。
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被信任的人糊弄,自己却傻帽地一头热到底,顺便替那个人数银子更生气的事了。她被气得七窍生烟泪流满面。
昨晚邪战说自己可能染了风寒很不舒服的时候,她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紧接着便是着急、难安,在她的眼里,邪战一直是彪悍的,除非他要死了,才会生病。
云初君风风火火地彪走,气得眉毛发青,头顶生烟。
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居然还这么幼稚!
廊道的转弯口迎面撞进一个男人的胸膛,差点撞歪她的鼻子。她痛呼着捂鼻,泪眼汪汪,痛得直想落泪。
“云姑娘?”来人是莲清,他伸手扶住云初君,又立刻松手退后一步,保持距离,“你……怎么了?”
云初君抬起眼,十分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本姑娘心情不好。”
莲清应了一声:“哦。”
她憋着气,问道:“就这样?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下?”
莲清想起上次在凉亭时,他安慰她,却遭到了她的轻薄,于是学乖了。
“在下觉得云姑娘自我调节的能力非常好,并不需要我的安慰。”
“你!”她气结,心情不由更闷了,“女孩子不开心,做男人的怎么能不安慰?美人心情郁结,英雄看见了,应该像戏里唱的一样,把美人抱在怀里温柔细语。”
莲清说道:“虽然云姑娘的确是美人,可我不是英雄。”
他前半句话,云初君听了心情终于有些舒爽,十分受用,脸上渐渐扬了笑容:“算了,不和你这老迂腐计较。但是,你得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莲清愕然:“凭什么?”
云初君嘻嘻一笑:“不愿意?小心我亲你!”
如她所料,莲清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云初君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我两个很久没有独处了,应该好好倾诉衷肠。”
莲清红着脸颊,挣扎了几下,无果,不得不随着她坐在廊道的扶栏上。
云初君顺手折了旁边的细藤,将它编织成一个手指一样大小的圈圈:“一直忘了问你,莲莲是哪个门派的?”
莲清回答:“无门无派。”
她惊讶:“那你怎么来的论武大会?你不会是连无赫请来唱小曲助阵的吧?”
他抽了抽眼角:“只是来凑热闹的。”
“哦。”云初君点头,拉过他的手,将编织好的指圈套在他的无名指上,莲清下意识缩了缩手,“嘿,大小正好,弹琴的人手指就是漂亮,干净秀气,像白葱一样,和大叔一样好看。”
他却愣了一下,看着无名指,低声:“不,一点也不干净……”这双手……杀过很多人。
云初君拍拍他的肩,安慰:“你身在风尘又怎么了?比那些阴险狡诈的人干净多了,我倒觉得你就像……”她琢磨着该怎么遣词造句,“对,就像白开水一样干净。”
白开水?这是夸奖还是贬低?
莲清怔怔地望着她的侧脸,忽然有种复杂纠结的感觉慢慢在心底发酵。却在此时,眼前忽然放大了一张脸,云初君挑着眉,笑得猥琐:“就是不知道,莲莲的身子是不是和你的心一样干净。”
莲清愣住,脸颊瞬间红了。
“哈,看你脸红的,看来还是童男子啊!”她哈哈大笑,接着奇怪,“咦?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没下毒?”以往她只要靠近他一步,他就来阴的。
莲清生硬地别开脸。
云初君凑过去,笑吟吟:“莲莲,是不是喜欢我?”她就是喜欢捉弄这个老迂腐。
莲清表情顿时硬了,一下就跳下了扶栏,抬头就见前面来了一伙人,正是连无赫和几个门派的掌门人,他朝他们微微一点头,便走。
“喂!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你别走啊!”云初君冲着他喊道,正对上连无赫漆黑的眼珠。
哼,又在调戏男人!
连无赫只瞥了她一眼,目中无人地从她身边扬长走过,后面气势汹汹地跟了一伙人,去的方向似乎是山庄的后院。
云初君立刻跳下扶栏,大步跟上,拦住他,蹙眉道:“等等,你们想做什么?”
身后的眉青派掌门人眉子青冷冷道:“小魔头,让开!我们要替正义行道,今日我们要是不把邪战拿下,明天后天指不定还得死多少人呢!”
云初君很不爽:“大叔才不是凶手!你们有没有脑子啊,个个那么蠢!”她轻轻冷笑一声,眼眉儿微微一勾,“难怪最近几年你们这么不长进,原来光长肉不长脑了。”
“你!小魔头!”眉子青恼羞成怒,按住剑柄想给她一个教训,却被连无赫抬手拦住,“云姑娘,这里嫌疑最大的只有邪战,很抱歉。”
连无赫凝神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一星两点的亮光,自从上次在擂台上见过,然后在议事厅见过,大概有一两天没见过她了。如果身后不是有那么多人跟着,他很想问那次在擂台上,她说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连无赫这个人而已”这句话,是真是假?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看得云初君浑身发毛,正要挺胸壮胆,连无赫忽然绕过她,朝后院走了。
其实,他只是单纯在意那句熟稔的话而已。
云初君立马跟上,却被几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抱了大腿。
“云姑娘,你别去!”
她紧皱眉,往左边一瞧,是连无赫身边的四个跟班。
“放手!”
“不放!”
八只手死死吊住她死皮赖脸不肯松手。
云初君怒极:“你们放不放!”
“不放不放!就不放!”
四个人仰头看着她,泪流满面,一甲抽抽嗒嗒:“云姑娘,求求你别去了。盟主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要是去了,你这没良心的一定会助邪战大魔头一臂之力与盟主为敌的,盟主心里肯定很难受……”
云初君气得握紧拳头,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顿时血溅三尺:“放手啦!”
一乙却恨铁不成钢:“盟主喜欢你,我们还不愿意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什么!你说谁是牛粪?!”她用力挣了挣腿,依然摆脱不了八只咸猪手,“你家盟主才是牛粪!”
“你!你这不知羞的丫头,要不是你勾引……勾引盟主,盟主会为了你茶饭不思神魂颠倒吗!狐狸精!大狐狸精!大大狐狸精!”
云初君诧异:“他真的为了我茶饭不思神魂颠倒?”不会吧?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个面瘫君这么纯情!
一丙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是吧。反正我们看盟主最近有些不对经,常对着窗户边那盆枯死的花发呆,盟主以前从不这样的。”
云初君愕然,翻翻白眼:“那干我什么屁事啊!你们再不放手,我就要喊非礼了!”
四人同时摇头:“不放,就算姑娘大喊强。暴我们都不放手!”
一甲鼓动唇舌,对她动之以情:“云姑娘,盟主肯定对你动凡心了。窗户边那盆枯死的花是盟主的未婚妻送的,他已经很久没对那盆花发呆了。”
云初君的身子在风中微颤,苍天!正派中人都是一群什么人?猪脑袋么?
她忍着怒气笑道:“那你们应该去找他的未婚妻,不是我!你们家盟主这堆牛粪我才不稀罕!给我放手!”要不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她才懒得勾搭他!
四个手下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仰天长啸,为什么他们的盟主会看上这种既坏心眼又没良心的姑娘!
“云姑娘……”
“我不想听,赶紧放手!”她用尽了力气蹬脚,“你们没谈过恋爱是不是?你家牛粪盟主对那个啥未婚妻情深意重,念念不忘,不是对本姑娘!”
她今天心情已经够郁闷了,为什么这四个蠢蛋还要火上浇油,煽风点火!
手下一甲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不负责任地说:“云姑娘,千真万确!昨晚我听到盟主做梦还念着你的名字呢!”见她一脸不信,他连忙点头,“真的真的,我确确实实听到了。如果是假的,就把盟主天打五雷轰!”
这誓下得够毒了吧?谅她不信也得信!
远处,正往后院的连无赫忽然打了个大喷嚏。
“你们也听到了是不是?”一甲问其他三人,挤眉弄眼,一丙却纳闷,“是吗?盟主一向浅眠,很少做梦,做的好像都是噩梦。”
一甲一乙一丁满脸黑线地瞪着他,云初君忍无可忍,小心脏气得直发抖,使足了力气一脚踢翻了四个人。她阴测测地瞪了他们一眼,实在很想在他们身上补上几脚,把他们全都踩成烂饼!
“云姑娘!”
四个人连滚带爬又想去抱她大腿,云初君不会武功,但是轻功了得,只是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
三人狠狠剜了一丙一眼,真是剑人山庄最蠢的人!贱人!
一丙无辜泪流:我说的是实话啊!
三人又凌厉地剜了他一眼,三只手拎起他的领口提走。
搞定她,凶狠吻
云初君赶到后院的时候,各大门派已将邪战围住,邪战只是微笑。
那一笑,满院子的花顷然褪色。
深思熟虑一番,她决定不插手,反正大叔肯定能摆平。足下一点,一旋身,坐上了一根树枝,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
各门派都如临大敌,个个捏紧手中的剑,杀气凛凛地瞪着邪战,目光似要把他凌迟成数万片。
“盟主,对这种邪魔手软不得!”光明派掌门人死了师弟,心中痛彻,“今日如果放了他,日后武林还不知会死多少人!”
“对!盟主,不能放走他,今日一定要杀了他,替天行道!”秦山派弟子愤怒附议,将剑直直指向了邪战。
“对,杀了邪魔!”
“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振聋发聩的叫嚣又响起,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四大弟子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被吵得泪流满面。
“尊主怎么还不动手?”雨来瘪瘪嘴,神情哀怨起来,尊主站在那里做什么?立地成佛?
风去豪迈地握起了拳头,大喊:“尊主!把他们的贱脸全部打成一个个烂柿子!”
靳曜正色道:“……尊主中疯魔了。”
周围大声喧嚷,飞鸟吓得振颤翅膀绕道疾飞。在众人怒焰滔滔的眼光里,邪战捏着手里不知名的花瓣,站在人群中央,揪着花瓣,完全不像一个立刻要开始与人决一死战的大魔头。
“喜欢……讨厌……喜欢……讨厌……”
最后一片揪完,上天的旨意:讨厌!
邪战忧伤了,周围的叫嚣声他充耳不闻。
……小君君果然很讨厌他,连老天都觉得他活该被讨厌。
邪战自怨自艾,完全不将眼前杀气腾腾的人放在眼里,叫嚣声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包括连无赫和树枝上的云初君在内都目瞪口呆。
这个大魔头……他在做什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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