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雨来艰难地出声,额上猛滴冷汗,“我很热!”
云初君眉眼弯弯地笑:“热就脱衣服吧。”
风去顿时亮了眼睛:“小姐,脱了衣服是不是就有吃的?”小姐已经很久没让他们四个人做这种脱衣秀的事了。
雨来气结,他出了一身冷汗,身体燥热难耐,他扯了扯衣领,试图让自己体温降下。要死……要死!他很想把小姐压在身下,尽情地亵弄……要死了!尊主一定会杀了他的!
“师兄?你怎么了?”风去伸手戳了戳他的背。
指尖冰凉的触感令他甚为舒服地一哆嗦,他要女人……他要女人!
“我……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退了,风……风去,这就交给你了。”
雨来颤颤身子正要离开,风去一把拉住他,很生气:“你这个缩头乌龟!大敌当头,居然想抛弃我们!你不配当相思门的护法!”
“我、我……”
雨来咽了咽口水,突然转身,一把拉住云初君的手臂,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扑上身来,死死抱住。
“呃……这个,雨来,想不到你这么热情。”云初君被他扑得向后一个踉跄,撞上了身后的墙。咝咝,痛哇!
“小姐,小姐……”双臂紧紧抱着她,口中喃喃,“快把我打昏……快把我打昏,呜呜呜……尊主会杀了我的……”
风去看得一愣一愣的,“……师兄,你怎么了?啊!你不会被谁下了春。药了吧?谁?谁那么眼瞎!居然会看上你!”
口中嘀嘀咕咕:“快把我打昏了……快快啊!求你快把我打昏……”
“风去。”人群中的邪战冷眼看过来,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浅浅笑意,“把那个骚包拖下去,要不然……”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松手,一个落地,啪咋一声粉身碎骨,“这块玉佩就是你的榜样,明白了?”、
啊!
风去抖得像筛糠,立刻把那个骚包捞过来,正准备一掌昏了他,雨来却反身扑上,吻住他的唇。
“唔……”熬唔,这是他的初吻……初吻!他被这只骚包生生侮辱了,畜生!
抽空喘了一口气,风去用力推搡,愤怒:“娘的!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恶心死了!
雨来神志不清,咕咕哝哝:“……男的、男的也可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凑上唇狠狠堵住!
“唔……小姐,救……唔……救我……”
云初君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想上去解救,想了想,道:“风去,这是英雄救美的最好机会,反正你们两个男人横竖办不了事,皱皱眉咬咬牙就过去了。小姐待会儿去醉花楼给你带最好吃的叫花鸡,乖~~”一旋身,坐在了树枝上。
“唔……”他不要叫花鸡,他什么都不要,只求谁把这只骚包畜生给剁了!嗷唔,他的初吻……是要献给他最喜欢的姑娘的!
“大家不要被邪教迷惑了!这只是他们拖延时间的障眼法!”人群里有一人大声喝道。
各门各派无数双眼睛朝这里望过来,神情戒备,狐疑不定。他们站在这里和邪战大魔头已经对峙很长时间了,久久没有开战的动静。
“对,他们故意在拖延时间!邪战,今天一定要杀个你死我活,为死去的人报仇!”
“我们要为空明方丈报仇!”
“我们要为师父报仇!杀了邪魔!”
“不杀邪魔誓不为人!师弟们,给我上!”
几个秦山派弟子抽出宝刀,朝邪战砍过去。
邪战笑了一下,只稍稍侧了身子,蜂拥而上的秦山派弟子却莫名其妙地一个接一个扑倒于地,压在最底下的人是秦山派的大师兄,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咋呼声。
“……一群饭桶!给我起来!”
“喂!”云初君从树叶缝里探出头来,笑得十分洋溢,“大叔只要动动手指,你们这些人都得去天上,不信你们试试!”
所有人的表情僵了僵,噌地一下,火气上来了,有人用剑指着她,怒喝:“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信不信我们把你大叔打成一块大饼!”
“好啊!”云初君晃晃小腿,把手拢在嘴边大喊,“大叔加油!大叔最棒!大叔最英俊!”
“一对贱人!”
“一对狗男女!”
“如果云初君不是邪教的人,我一定把她抢来做老婆!”
“本姑娘最讨厌云初君这种女人,如果邪战不是凶手,我一定要把他抢过来!贱人!”
众人愤愤不平,气得头顶冒烟。
邪战朝树上的人笑开了花,要使小君君在百日之内爱上他,强扭瓜战略小窍门——适当的时候,要充分发挥自身的英雄气概!
所以,为了小君君,他现在不得不战!
“大家给我上!杀了邪魔!”已有许多人冲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们杀不了邪战的!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去地狱吧!”忽然,天空一声巨响,伴随着大笑声,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落在一棵树梢上。
于是,很多人仰起头,看上去。
树梢上,一人穿着黄金甲,戴着黄金做的头盔,持着长长的矛枪,威风凛凛地站着,有一种独孤求败的味道,看模样很像一个黄金做的将军。
这具黄金将军发出浑厚的声音,震彻天地:“你们是不是觉得这身黄金甲很眼熟?是不是?对,这就是黄金甲!当年昭明将军的盔甲!”
“……是非满楼的老板?”
“他皮痒痒想死了不成!”
“今天一定要揍死他!把他的腿打断了!”
“你们很好奇是不是?今天我为什么要穿黄金甲?因为——”非满楼老板持着矛枪指天,高声道,“因为这身黄金甲代表空明方丈逝去的辉煌历史,更代表空明方丈逝去的凄美爱情!”
原本没有看他的人,因为这句话,也纷纷仰起头来看他。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非满楼老板在树梢上转了一圈,“因为,昭明将军就是——空、明、方、丈!”
底下秦山派弟子喃喃:“他疯疯癫癫的,到底想说什么?”
少林寺寂圆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往事已矣。”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非满楼老板发出玉皇大帝一般浑厚的声音,气势凛凛地唱起了《满江红》,他耍着矛枪,“号角绵延,烟硝弥漫,当年的昭明将军勇猛无匹,热血昂扬,可惜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昭明将军遇上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女子!”
子虚派掌门人清山忍不住发出感慨:“哎,过去那么久了,这段往事几乎没人知道了。”
少林寺寂圆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非满楼老板提高音量:“是!很多人已经忘记,但——空明方丈一定无法忘怀!两人第一眼便天雷勾动地火,第二眼再见生情,一发不可收;第三眼一奸钟情,难舍难分;第四眼又奸钟情,海誓山盟;第五眼、第六眼、第七眼……一奸又奸,奸了又奸!”
砰一声,树上的人飞速地转了几圈,黄金甲被炸了个碎尸万段,露出了一身白衣飘飘,丝履轻盈的女装,“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将军,妾身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眉青派的女弟子看了看自个儿的衣服,惊讶:“师父,这人穿的好像是我们眉青派的衣服。”
眉青派掌门人眉子青看着上面,冷冷不语。
其余门派吃惊地望过来,上下打量她们的衣服。
“芙蓉帐暖度**,两人抵死缠绵,英勇将军变成混账将军,山羊坑一战大惨败,遂国亡。昭明将军盘然醒悟,自知罪孽深重,于是奸了最后一遍,默默离开了心爱的女人,立地成佛,遁入空门!”非满楼老板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含泪哽咽,“风萧萧兮易水寒,将军一去不复返,佳人倚窗泪满襟!”
“为什么,将军不是说过爱我爱到天荒地老吗?为什么要抛弃我!”
“对不起,施主,贫僧罪孽深重,红尘俗世已对贫僧不重要,施主请回吧。”
“你!好狠的心!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生生世世!”
“哈哈哈哈哈!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非满楼老板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人群中间,往前走两步,所有人后退一步:“但是,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个女子是谁吧?哈哈哈哈!她就是眉青派掌门人的师妹——柳、青、妩!!”说完,长矛指向了左边,指在眉青派掌门人眉子青的脸上。
眉子青下意识抽剑,神色比方才越发得冷,越发得凝重。
“你杀了你的师妹,夺得掌门人的宝座!哈哈哈,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哈哈!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非满楼老板箭一样飞上树梢,大声道,“这次的凶杀案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柳、青、妩!我敢对天发誓,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眉子青!!”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树梢上的人,又看看眉青派的掌门人眉子青,眼神渐渐轻视。众人都以为当年眉子青当上掌门人是实力所趋,想不到……
“你胡说!”眉青派的女弟子愤怒。
“有没有胡说,上天自有定论!各位听众,今日故事到此为止,预知被昭明将军抛弃的柳青妩如何坚强地活下去,如何坚强地生儿育女,欢迎光临非满楼!哦呵哈哈!”一个旋身,以仙女一般的美妙姿势飞走了,浑厚的笑声不断回荡在空中。
所有人久久不能静下来,虽然非满楼老板疯疯癫癫,但他是江湖上的百晓生,说的事,可听不可听。
“尊主,你说非满楼老板说的这事和凶杀案有关么?”靳曜问道。
“一半一半。”邪战陷入深思,他朝人群外面看了一圈,“连无赫去了哪里?”
亦生手指指廊道的一个角落:“那个带面具的就是。”
不知何时,连无赫的脸已覆了一张银色的面具,他这才朝人群走过来,身后依旧跟了四个侍卫,戴了面具之后,越发显得威风意气。
除了邪战几人,无人得知这张面具只是用来遮丑的。
“诸位,非满楼老板的话不足为信,但为保诸位的安全,这几日大家就不要出剑人山庄一步,连某会加强戒备。”他缓缓道,然后对邪战道,“邪战,希望你也遵守。”
邪战以一种情敌的眼光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不在乎谁死,只要连盟主不要再招惹我家君儿。”
连无赫眼神波澜不惊。两人在烟硝弥漫中客套了几句话,然后,众人各自散了。
云初君从树上跳下来,挽住邪战的胳膊:“我觉得非满楼老板的话可信度很高,凶手和柳青妩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靳曜凝重:“也有可能柳青妩根本没死,凶手就是她。”
云初君摇摇手指:“非也非也,凶手如果是柳青妩,为何要杀秦寿和姚进?所以,凶手一定不是她本人。”
亦生沉思:“那就是和柳青妩有关的人。”
“对!”
“前提是非满楼老板的话可信。”
“你们……你们!别讨论凶手了,救我……”不远处,风去泪流满面地嚎哭,“畜生!畜生!尊主……救我!”
所有人望过去,只见风去被狠狠压在柱子上,雨来心急难耐地扒着他的衣服,嘴巴使劲地啃咬着他的脖子,像一只发情的公狮子。
“畜生!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男的……也没关系……”
亦生看得愣愣的,浑身一阵哆嗦恶心:“……雨来怎么了?”真恶心!
邪战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吃了几颗春。药罢了,风去一人就能搞定,你们两个立刻去非满楼一趟。”
“是,尊主。”靳曜亦生两人领命,去了。
云初君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大叔,我们去赏花。”
“好。”邪战微笑,揽住她的肩,也走了。
一阵狂风带过,吹起无数片花瓣和叶子,卷落在廊道里,凄凄惨惨戚戚。
赏花……!风去脸被迫贴着柱子,奔了一脸的泪水,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一辈子!
“……风去,对不起,快把我打昏……我忍不住了!”
风去手被他压住,奔泪——他也想啊,可是根本出不了手啊!为什么、为什么要从背后压过来,他的脸压在柱子上,很冷很痛啊!
畜生!!
断男人,红疹子
其后几天,各门各派相安无事,没有再出任何异状,但剑人山庄的戒备依旧紧张。
那日,靳曜和亦生两人去非满楼暗中收罗相关情报,除了能确定凶手和那个叫柳青妩的女子有关,其他的一无所获。
这几日天气阴沉,日日刮阴风,老天却憋着不下一滴雨,加上一连死了三个人,剑人山庄死气中沉沉,压抑中躁动。
秦寿、姚进和空明方丈的尸体全都放在山庄的停尸房,地处比较偏僻安静,空中流的是尸气,周围刮的是阴风。
云初君在秦寿和姚进的尸体上来回细细地察看了几遍,又在空明方丈的尸体上看了几遍,手撑着下巴皱眉沉思。
雨来速速瞥了一眼四周,密闭的房间,没有半扇窗户,也没有半张桌子和椅子,除了三具发出恶臭、直挺挺的尸体。
他寒毛直竖,立刻哆嗦了下:“小姐,我看也查不出什么线索来,还是赶紧走了吧。”
亦生不屑地粗声:“没用的骚包!”
雨来直了脖子怒道:“你才骚包!”
亦生切了一声:“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发那么大的骚气,是畜生么?可怜风去小师弟,就成了你这头情场大鲨鱼的小羊羔!”
一旁的风去立刻僵直了身子,对于雨来生生夺去他初吻,他的心灵受到重创,打击相当大,正中要害,那天晚上他扑倒在床上泪流,爬也爬不起来。
“畜生!”此时他面上带着似羞愤死绝望似悲痛的表情,死死地瞪着雨来,“你还我的初吻来!”
雨来很愧疚,小心翼翼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总不能要我一个男人对你这个男人负责吧……”
风去内牛满面地剜他一眼:“畜生!还我的初吻来!”
雨来很尴尬,搓搓手:“……真的很对不起,你也别那么保守,如果你担心被未来的心爱姑娘嫌弃,大不了,我光棍到底,跟你过一辈子好了。”
风去却更加抓狂了,怒吼:“畜生!还我初吻来!!”
雨来心情顿时恶劣,脸黑压压一片,跟着扯了嗓子大怒:“你还想怎么样!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向你道歉了,你还得寸进尺!难道你是初吻,我就不是初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本少爷也是一前途光明未来大好一片的纯良少男,就你纯良,就你高贵!气死我了!”
“……你!”风去顿觉十分委屈,“你欺负了我,还吼我……有你这样的人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着!怎么着了!你要初吻是不是?来啊来啊!大不了我再让你咬一口!”雨来的心如山峦般沉重,同样面露似绝望似悲痛的微妙神色,“你知道些什么!不就啃了你几口,摸了你几下屁股,有必要整天露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给大家看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火山爆发,不可收拾。雨来仰天长啸,风去掩面狂奔到角落里。
“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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