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妈妈商量着,看如何能让这桩婚事在徐氏那边松口。
这种家长里短事儿只要张妈妈出手,就没有她搞不定的!╮(╯▽╰)╭有个万能秘书的感觉真好啊。
又回到房里,看了一眼那张没有画完的画儿,凉风走至一旁,问,“小姐,您要继续画吗?”
青梅伸手摸着已干的墨迹,“嗯……我在想画什么?”
一直琢磨着今晚吃什么的东桥突然来的兴致,“柳树,溪水……唔,这意境意境出来啦,横竖不过是江南水乡。”东桥虽然是个吃货,但别我那个了她跟着青梅一起在黄夫子那里上了七年的VIP小班辅导,虽然大多数时间在神游,但架不住日复一日的熏陶。
青梅摇摇头,“‘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东桥顿时明了,“小姐是想画丽人嬉水图?”
现代有个词叫做湿身的诱惑……
咳,她是不可能画这么大尺度的了,否则不等她画完,她就会被林府给和谐掉。不过佳人戏水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一开始就盘算好了主意,只等鱼儿上钩了。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必须要等她们都不在院子里,最好徐氏也不在,而独独林尚书在家,而且还能让蓝心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林尚书,这盘棋才下的活。青梅叹口气,天时地利人和,少一样都不行。摇摇头,走开了。东桥与凉风面面相觑,着实摸不透青梅的意思,便也只好将画再次收好。
到了晚饭时,意外的接到了徐氏那边传的话,今儿老爷回家吃饭,太太让大家一起去主屋用膳。
踩着饭点到了,二姐青悠,三姐青然,小妹青芳,小弟远烨以及张姨娘,何姨娘都在。大哥林远辉被林尚书一脚踹到某边城熬资历了,暂没有出席此次家庭聚会。
林尚书先检查了儿子的功课,见林远烨这只皮猴虽然调皮,但功课还是按质按量的完成了。青梅甚至可以看到,林小弟在林尚书点头的同一时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啧啧,饭前检查作业,这一招真贱!
借着又询问了一下四个女儿最近都做了哪些事情。除了青悠这一位待嫁娘要学点别的一些东西外,其他的三个倒是答的很统一,横竖不过是看看书,做做女红,练练字。林尚书满意地点头,朝着徐氏看了一眼,可以开饭了。
食不言。
姨娘们没有资格入席,她们要立规矩。主子们坐着她们站着,主子们吃着她们看着,还要布菜递巾子。是以青梅很不明白,就这种待遇,为毛还有那么多人抢着要去当姨娘。
哎……这哪里是代沟,完全是隔着无数时光的鸿沟!
一顿温馨(你确定?)的晚膳结束,众人品茶漱口。林尚书对子女们进行了一番家训,便让大家各自回房,却留下青梅一人。
见着青梅垂着脑袋,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坐在那里,林尚书难得褪去了严父的架势,浅笑道,“听你娘说,最近在学描丹青?”
“嗯。”青梅微微抬眸,“就是想画了,母亲还特给女儿送去了湖笔和宣纸,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不好意思,我们林家的女儿各个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对于这一点,林尚书很是自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女儿才从别庄回来,连忙又道,“你也一样,这些东西只要多加练习,自然就会画的很好的。”
青梅张了张嘴巴,略有迟疑,仿佛话道嘴边了,又被她生生咽下。
“怎么,有哪些不妥吗?”林尚书问道,“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让你娘给你寻来。”
青梅想了想,道,“一应工具母亲都准备的很齐全,只是有几样颜料还差了些。”
林尚书呵呵一笑,“这有何难。”别过头对徐氏道,“上月新进了些颜料是放在书房里了吧。”
徐氏和蔼地掩面一笑,“嗯。咱丫头随你,没事儿就喜欢那笔画两幅。”又对青梅道,“你爹爹可是丹青大师,若有不懂得且去问他。”
青梅胆怯又满眼崇拜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见着七年未曾谋面的女儿如此可怜的模样,林尚书心中那颗爱女之心空前膨胀,大手一挥,豪迈道,“自然是可以。若你那颜料缺了,只管派人来我这取就是。”
青梅展颜,站起身,俏皮地行了个万福,“多谢爹爹!女儿听说爹爹丹青之法神乎其技,可惜一直未曾得见呢。”
被子女崇拜是每个父母最骄傲的事情,林尚书也不例外。青梅刚回府时他还在想,这女儿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后会不会和自己不亲近了,现在一看……瞧瞧,我林某人的高大形象,并不因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有所淡退嘛!
“你如今回府了,想看爹爹的画还不容易。等哪天得了闲,爹爹亲自来教你!”林尚书心情很不错,徐氏见他们爷俩聊得起劲儿可正事却一点都没说,不由有些着急。往一旁看了一眼,当即道,“这茶有些凉了,换一杯。”
林尚书被她这一打断,又见妻子对自己眨了眨眼,当即醒悟过来——差点就跟着小丫头离题万里了。
咳嗽了一声,青梅又回到位置坐好。
丫鬟换了茶,林尚书润了润喉咙,终于道出了今晚的主题,“梅儿,安府的九月围猎,爹爹打算带你一起去。”
☆、42 穿越之福来孕转
“九月围猎?安府?”青梅脑中一团浆糊;这是什么?
林尚书道,“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这安府是当年跟随先帝爷一起打江山的主,府中尚武之风由来已久。每年九月下旬便会去西郊暮春山进行围猎。”说罢;端起茶盏;徐氏心领神会;接过话茬说道;“今年的九月围猎安府邀了长公主;五公主一同前去。两位公主兴致极高;便又邀了各府的太太小姐们;打算在暮春山打打马球……”
徐氏自顾说着;却没发现青梅精神一震;两眼放光直视前方!
围猎,赛马,马球!
嗷嗷嗷嗷~~原来这个时代还有这种活动,最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可以参加!不行,她要立刻回去准备。弓箭要准备,跌打伤药要准备,麻醉剂,唔,这个时代里是叫麻沸散,这玩意也要准备着,还要带一些绷带,护膝护腕……啊!还要去挑上几匹好马,她也可以去狩猎吧,是吧是吧,不知道暮春山里有什么野兽,有熊没有?若是能猎杀一头熊,那真是太爽了……嗯,这段时间要好好锻炼了!终于能够亲自体验一次除却高科技的辅助,完全冷兵器时代的猎杀行动,不行了,她已经太激动了,嗷嗷嗷,嗷~~~~~~~
“所以,你与青然便随着你爹爹与我一起去。”徐氏缓缓道,品口茶看了看青梅。奇怪,这孩子怎么没反应?
“梅儿?梅儿?”
“嗷~”青梅低嚎一声——张妈妈,你又掐我!!!收了思绪,连忙应道,“嗯,在,要去九月围猎……”
徐氏见她一幅魂不守舍地模样,不由叹道,“这孩子!”才觉得她性子转好了些,怎么又这么不着调。
“罢罢罢……”林尚书放下茶盏,捻须道,“到时候去了围场时可不能这般走神没规矩。”转过头对徐氏嘱咐道,“那时你得多看着点,毕竟梅儿也是第一次去,切不可出了意外。”
“我省的。”徐氏点头。到时候派四个丫鬟不错眼珠地轮番看着,难道还会出茬子!上次公主府的教训还不够深吗,若不是有那从天而降的探子做掩护,怕是这次围猎咱们也不会受到长公主的相邀了。
见便宜爹和便宜娘的话似乎快说完了,青梅有些坐不住,赶紧道,“围猎是什么时候去呢?”
林尚书道,“选在了下一次的休沐,九月廿三日。”
九月廿三,离现在还有十三天!准备的时间连两个星期都不到啊!
青梅有些踌躇不安,又问,“我……我想……”
徐氏微微蹙起眉,她又要做什么?
适才林尚书被青梅拍了一通马匹,是以他现在心情尚可,耐心道,“你想做什么?”
“女儿还没有骑过马。”
这话一说出口,徐林二人顿时了然了!
——对啊,他们的女儿一直待在别庄,崔管家为了照顾好小姐,怎么可能会让她去进行骑马这种略带危险的运动!
林尚书心底终于生出丝丝的愧疚,为了儿子,他的确是对女儿亏欠了太多。朝中贵族以打马球为乐,之前先帝在时,先帝的姐妹们还在宫中举办过马球赛,是以马球在京中女子之间亦十分流行。哪怕是弱柳扶风的千金,就算不会打马球,骑马散步也是会的。而他的女儿,恐怕连匹像样的马都没见过吧。
又朝着左手旁的女儿看了看,回府这么久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这是天生的没办法),身子骨这般柔弱(十三岁你能指望她长多壮),那胆怯却又包含着向往的眼神(咳,这是装出来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的闺女太可怜了!
“咱们在京郊的庄子上有块马场吧。”林尚书打定了主意。
“是。”徐氏与他朝夕相处几十年,太了解自己丈夫此刻的眼神含义了。果然,林尚书当即道,“明儿让丫头去庄子上认认马,免得到时候连马都不会骑,那还去暮春山作甚。”
这……
女儿家自然是以静为美。这个性子怪异的闺女还不会骑马都能在公主府惹了这些事儿,若是会骑马了,那还不得翻天了!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丈夫已经开口了,而且这语气听着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徐氏只好道,“远辉还在外面呢,让谁来教她呢?”
远辉好歹还是丫头的大哥,若是让个陌生男子来教小姐骑马,这传出去岂不是凭白给人话柄拿!老爷,别忘了咱们这次是去围猎不假,但真正目的是要让青梅给安府留下个好印象啊!
林尚书沉吟片刻有些动摇,只听得一个清脆脆地声音传来,“爹爹,莫要为女儿的事情烦心了。”
青梅淡淡笑着,“女儿知道自己自幼体弱,否则爹爹也不会将女儿送到别庄修养。如今女儿能够回来看见爹爹,这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竟然还能陪着爹爹一起去暮春山看看,这是女儿连想都敢想的事情。回府后母亲将女儿的照顾的很好,前些日子还带女儿去东来寺祈福了呢。女儿想着,若是能与爹爹一起出去看看,哪怕只是坐在马车里,也是好的。”说完,轻轻咬薄唇,万分懂事地看着林尚书。
呜呜呜,这就是自己十年都没有见着闺女,居然这么体贴,这么惹人心疼!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这闺女明明也是做爹的贴心小棉袄啊!瞧我这闺女,多么的懂事,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啊,是吧!你你你你,你安府要是不娶我闺女,简直就是亏大发了!
林尚书心一横,打定了主意不再动摇,“让老刘教她就行了,莫要再多说!本就是去围猎,哪一次九月围猎各府的千金不都得骑骑马,天家的公主们还要去亲手猎猎物呢,总不能让人说咱家的闺女比公主还要金贵吧!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儿去给别庄打声招呼,后天你就去练练,让老刘给你找一匹温顺的母马。老刘可是驯马老手了,他教你我放心。”都年过半百了,年龄差距在这里摆着呢,还能传出什么闲话,我闺女行的正坐得端,有什么闲话好传的,真是!
“嗯,我这就去办。”徐氏不情不愿地应了,又补了句,“这次是带青梅与青然一起去,那青然……”她需要跟着青梅一起去京郊先练练么?
“青然去作甚?她又不是没有骑过马!”林尚书对妻子多此一举的询问有些不满。
亲子时间结束,青梅带着跟自己预想方向一模一样的结果满意地回去了。张妈妈斜眼瞧着,哎哟,小姐这功力不错啊!在老爷那里打了个大胜仗,竟然依旧神色不改。胜不骄败不馁,喜怒不形于色,后院的生存之道亦是如此,孺子可教也。
等她回了院子洗漱完毕后往床上一躺,四周丫鬟退到外屋,青梅终于憋不住了,将被子往头上一拉,嘴角肆无忌惮的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哈哈哈哈……”
唔,要捂住,不能让她们听到了!
如一只成功偷到食物的小仓鼠一样抱住嘴巴,整个身子团成了一团,缩被子里笑的发抖。
里屋外的小暖间里,张妈妈与凉风二人正守着夜。守夜这种活本不该张妈妈这种级别的人干的,奈何她总觉得今儿的事情透着蹊跷,想来想去便来找徒弟凉风说说。
凉风之所以成了张妈妈的徒弟,这事儿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那是一天夜里,凉风只觉浑身不太舒服,对面儿的东桥睡的正香也不好打扰,便自个人一个人强撑着起身去小厨房寻些热水喝。恰巧就遇到了半夜肚子饿起来觅食的张妈妈。
张妈妈见凉风这煞白的小脸,连忙将啃了一半的馒头的放下。小丫头肚子疼的站都站不稳,张妈妈帮着把了脉,别意外,宫里出来的人虽不说是十项全能,那也差不多了。所以说,皇宫是一个培养人各项素质全面发展的好地方。脉象一把心底便知道个差不多了,不是什么大病,大病她也把不出来,不过是凉了肚子。
这凉肚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若是喝些热水,跑几趟茅厕,再躺上一趟,熬个一天也就好了。但个中滋味,也只有自个儿去细细品尝了。
凉风正疼着哎哟哎哟的叫,张妈妈于心不忍,便道,“我有个土法子,有点疼。不过只会疼一会儿,等过了,你肚子也不疼了。比吃药喝水强多了!”
此时凉风与也不过是跟着青梅刚来到林府,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对张妈妈尊敬是有的,但那也仅限于尊敬罢了。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不慎给小姐平添麻烦。若是因为凉了肚子,让人以为她身子娇贵偷懒不做事,那真是百口莫辩!此时见张妈妈这般说,凉风狐疑地点点头——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这土法子还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张妈妈净了手,说些闲话让凉风放松下来,“说人的背后啊有四维经脉,其实有一道经脉就是在你着凉时起着大作用的,叫做凉经。”
张妈妈的手在凉风背后娴熟地按着,凉风被她这一按一说话分了神,刚放松了点。
“啊——”
夜深人静,凉风连忙将嘴死死捂住。
——张妈妈,你真的不是蓄意报复吗?!!
只觉得背脊处一股诡异的疼痛蔓延全身,张妈妈还在掐着那所谓的凉经,掐的背后声声作响!
终于,一通乱掐之后,张妈妈气喘吁吁地松开了手,“哎呀,你这着凉的真厉害。你等会儿回去让东桥举着铜镜让你看看,背后乌紫乌紫的。”
凉风含泪回头——你确定不是被你掐成那样的?
等等,好像……是不疼了!真的比喝热水管用多了!
也是因为这事儿,让凉风对张妈妈充满了敬意。加之张妈妈那时不时散发出的一些个人魅力,比如损人有利己的招数啦,比如说主子间的站队问题啦,让凉风顿时看到了自己以后在大宅子里的定位!既过的逍遥快活,又能够处的八面玲珑!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派到四姑娘青梅这里当差可是项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可张妈妈却依旧过的有滋有味,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此时张妈妈就窝在小暖间跟徒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