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沐筝摸了摸,皮甲做得十分柔软贴身,也闻不到半点臭味。
“小姑娘,你要的话,送你一件。”掌柜自得说道。
这两个月来,秦记收集了大量臭鼹兽的兽皮,制成的皮甲一经推出,引起很大的轰动。
除了军用的只能售给大楚国…军队外,单人装备的销量一个月就出售了上万件。
要知道,臭鼹兽的兽皮一直以来都是送人都不要的玩意,成本甚低。
价格低,质量高,加上进入幻夜森林的帮派人数众多,以及各王府侯府都有入幻夜森林的私兵,使得秦记商楼生意兴隆之极。
“要是掌柜把送我的皮甲换成钱,我更喜欢。”赫连沐筝笑吟吟地交给掌柜一张单子,都是方才选下的材料。“大家都是熟人了,打折么?”
掌柜将材料一算,不多不少,打完九折后是一百万的数目。
掌柜摇头好笑:“你都算好了,不打折也不行了。小小的年纪,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精明。”别个十多岁的小孩不是喜欢漂亮、好看的东西吗,尤其是女孩子,偏偏眼前的小姑娘,看着一脸幼稚,行事说话,老到之极。
赫连沐筝又仗着年幼脸皮厚,磨了不便宜又实用的赠品。
赫连沐筝此次购买的材料,除了学巫纹,还有一部分是做抗凝剂的。
抗凝剂需要的材料缺一两味,营养素需要的原料也差几样。
赫连沐筝琢磨着亲自去一趟幻夜森林,一为收集材料,二为了开眼界。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关于遗忘之地的知识,她已学得差不多,缺的就是实践。
回到镇国公府,苏妈妈马上把今天打探来的消息汇报给赫连沐筝。
苏妈妈最近盯梢盯得很有成就感,乐此不疲,完全像是赫连沐筝插在镇国公府的小特务,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紧丹霞院的一举一动。
“大小姐,早上您刚出门不久,丹霞院那边就把两个躺在床榻上的通房抬出府,不,是扔出府了。”
“哦?”赫连沐筝乐了,便宜后妈办事的效率还挺高嘛,这才略输一场,马上就开始第二场,比她还着急。
看来便宜继母很想扳回一局,将那些一小部分质疑她的言论打压出去。
如果赫连沐筝没有猜错的话,便宜后妈最擅长最喜欢的一招是——以抹黑对手方式洗白自己。
别人越黑,就显得自己越白。
这一招很简单,也很管用,君不见,大楚国提起谁最慈祥——镇国公夫人。
谁最贤良——还是镇国公夫人。
“苏妈妈,你去查一下,看那两个被扔出去的通房在外面都说了些什么。”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8)
苏妈妈不懂,“大小姐,她们又不是您扔出去的,管她们说什么。(m?#”
“别忘了她们身上的伤,都是我打的。”镇国公夫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两个人证?加以利用,是一把能刺伤刺死赫连沐筝的好刀。
苏妈妈还是听不懂赫连沐筝的意思,但不妨碍她认真执行赫连沐筝的命令。
果然,不到一柱香时间,苏妈妈怒气冲冲跑回墨香居。
“大小姐,那两个小贱…人,躺在大门口一边哭一边骂您,引来路人都围过来,都跟着骂大小姐!气煞老奴了,张嘴就说是大小姐让人扔她们出去的,还说大小姐在府里对仆人非打即骂,连镇国公夫人都曾被大小姐给打伤!老奴刚回府找人把两个小贱…人扔出城去,一转眼,就不知被哪个府上多管闲事的给弄走了!”
苏妈妈气极,叉着腰,对两个通房和丹霞院的人骂声不止。
赫连沐筝只当不知,钻进实验室里,拿出一块包成一团的帕子。
拆开帕子,里面是一摄长发,是那天掌掴镇国公夫人时,从她头上揪下来的。
赫连沐筝小心翼翼地把长发顺好,与马尾编在一起,编成一条半米长的小辫子。
用一把蛇舌草榨出草汁,赫连沐筝拿骨笔在小辫子上画下长长的蛇纹。蛇纹干了后,取麻线,将小辫子编在里头,编到一米长左右方停手。
取紫光石粉,毒蝎一只,毒蛇胆一个,阴火草十两……
一共五十多种材料,放入大瓮里。抬起之前调配好的一大坛溶液,倒入大瓮里。
只见大瓮不断地冒着热气,一直沸腾着,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方才放入的五十多种材料被溶液化为黑色液体,连渣都不见。
赫连沐筝再找出一块从巨怪蛙身上剥下的薄皮,长度刚好一米多一点。将方才编好的辫子伸直放在巨怪蛙皮上,卷起来,卷得密密实实,最后扔入瓮中。
瓮内不断地沸腾,烧出淡淡的肉香味。
巨怪蛙的皮随着溶液的焚化,杂质尽去,如层薄膜,紧紧贴在辫子上,成了辫子的外膜,隔绝了溶液的侵蚀。
蛙皮可以隔绝溶液,但隔绝不了之前化下的材料精华。这些精华渗入辫子的内部,缓慢地改造着内部的结构。
等它完全改造成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赫连沐筝关上实验室的门,一天一夜之后再来取。
此时,丹霞院内。
传来镇国公夫人掩不住的得意的笑声,“你说,她们被安阳侯府的人救走了?”
玲珑凑近,陪笑说:“可不是,安阳侯府是什么人?人家可是贵妃的娘家!他们为何要救两个通房丫头?还不是想扳倒那位!如果这次夫人能做得漂亮一点,捅上御前,就是老爷回来,也救不了大小姐!”
镇国公夫人双目仿佛淬了毒般,阴森森的骇人。“这一次不弄死她,我就管她叫娘!先前的两个通房安排好了吗?”
玲珑回答:“安排好了。真是遭天谴,两个娇滴滴的人儿,竟被安排到下人房倒夜香,我都替她们不值。”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9)
镇国公夫人冷笑道:“做妹妹的竟然管到哥哥房里的事,就凭这事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东西买来了吗?”
玲珑从柜底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小瓶白色液体。~。m*?“这是奴婢让人买来的巫药,足足花了七十万银子。”
这个价钱让镇国公夫人狠狠痛了一把,“托的人可靠吗?”
“夫人请放心,人绝对可靠。”玲珑捧起盒子,送到镇国公夫人面前。
瓶中所盛的,是从一个药剂巫师手里购买的毒液。擦在人身上,初时如长红癣,慢慢地,如火如灼,不到三天,脱皮烂肉,任何大夫也诊断不出原因。
“拿开些!拿开些!”镇国公夫人躲之不及,生怕身上被沾到丝毫。“赶紧地,今晚就带人把这东西擦到那两个通房身上。记得跟她们说,是大小姐看她们不顺眼,赐给她们的好东西。”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夜晚,玲珑抱着盒子,叫了两个心腹妈妈向偏僻的院子走去。
香儿、玉儿,正被关在那里。
两个强壮有力的妈妈口叫着奉大小姐旨意,强行把玉儿和香儿的衣服脱掉,毒液擦在玉儿、香儿的脸上、身上。
不到半夜,玉儿、香儿脸上身上被擦了毒液的地方开始发痒发疼……
第二天,等赫连沐筝知道玉儿、香儿被毁容,又扔出镇国公府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传闻又起: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赫连沐筝虐待兄长通房,毁容毁人,惨不忍睹。传说那天镇国公夫人脸上就是被擦了那玩意,幸好镇国公夫人发现得早,早早治疗,要不然,也如俩通房的脸一样被毁成水坑。
于是,原本还有一小部分质疑镇国公夫人的言论被完全打压下去。
镇国公夫人更加令人同情,赫连沐筝也更加地令人发指。
这时候的赫连沐筝从瓮中取那一根辫子,清洗,阴干。
辫子,变成一条坚硬的鞭子,随手一抽,打在空气中发出噼啪的爆响。
赫连沐筝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反而,她喜欢做坏人,一个还有点小良心的坏人。
以毒攻毒,以恶惩恶!
以德报怨什么的,太高端了,那是神干的事。
如果她不是她,而是以前的赫连沐筝,她和赫连沐欢会被镇国公夫人害得成什么样子?要么一个当一辈子的废物,只会吃喝玩乐,一个被人臭骂一辈子,永远抬不起头。
要么,不知不觉地死去。
丹霞院。
镇国公夫人正喜孜孜地等着祸从天降,降到她恨极仇极的赫连沐筝身上。
四个通房的惨状,如她所想的,再次成就赫连沐筝的臭名。
如此丧气病狂的行为,如果贵妃想扳倒皇后,打压赫连沐筝是最好的突破口。
失去了皇后这个后台,再加上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来的大公子,镇国公夫人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好好地把镇国公府弄得干干净净,为她的儿子扫去一切障碍。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0)
正当镇国公夫人满怀期待地等待宫中的消息,没等来好消息,倒把赫连沐筝给等来了。~m#
“呦!夫人嘴角含笑,眼角含俏,莫不是好事近了?”
赫连沐筝清脆悦耳的笑声一响起,镇国公夫人仿佛椅上长了钉子,蓦地跳了起来。
神色几变后,镇国公夫人挂满笑意,如春风般温柔,“阿筝来了,玲珑,还不带人上茶!上极好极好的茶!前儿宫里赐下来的贡茶,给大小姐泡上一碗。”
镇国公夫人一面温柔笑着,一面不动声色地后退,打眼色给玲珑,让玲珑带多几个丫头过来上茶,以防突变。
赫连沐筝很快要倒霉了,镇国公夫人不吝赔上好脸色,暗想反正她也得瑟不了多久。
“夫人的好茶,不知有毒没?”赫连沐筝走进来,大咧咧地坐在首位上,镇国公夫人反倒陪在下座。
镇国公夫人哪有心思顾得上这些粗枝大叶,只想赶紧送走这瘟神。“阿筝这是什么话,这世上哪有做母亲下毒给自己女儿的事。”
赫连沐筝相信,认真了,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真的?夫人敢发毒誓,要是下毒害了我和哥哥,就头顶生疮,脚底化脓,不得好死。”
镇国公夫人脸不改色,笑容依旧可亲可爱。“瞧你这孩子,开口闭口就是吓人的话,咱们镇国公府要以修养而服人。阿筝你也长大了,改明儿我入宫禀了皇后娘娘,请个教习姑姑出来,教你闺阁女儿该做的事,省得整天疯玩疯跑的不像个女儿家。”
说着说着,镇国公夫人动情了,甚是不舍,“不知不觉,阿筝今年都十一了,过两年就要嫁人,我真是不舍。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却便宜了别人,真是剜我的心。”
镇国公夫人拿手帕抹了抹泪,一片慈母之心令见者动容。
赫连沐筝大是感激,不由红了眼,抓着镇国公夫人的手,感动说道:“原来夫人心里如此疼爱阿筝,阿筝以前不懂事,常惹夫人伤心,阿筝每每想及,都悔之不及。”
镇国公夫人用力想挣脱赫连沐筝的手,奈何力气比不过,只得一边担惊受怕地忍着,一边叹息说道:“母亲为女儿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都是不求回报的,以后阿筝嫁人为人…妻,为人母,就知道我如今的一片用心良苦。”
“要说嫁人,阿筝真舍不得夫人,不如——”赫连沐筝想起个好主意,欢乐笑道:“不如,我招一个上门夫婿,一同住在镇国公府里。这样,我跟夫人就可以长长久久、岁岁年年在一起……”
赫连沐筝越说越兴奋,越来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压根看不到镇国公夫人那黑得要滴出…水般的脸色。“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父亲只有我一个嫡女,最是疼我,肯定也舍不得让我嫁出去。反正我那墨香居够大,别说住两个人,就是生十个八个孩子都行。若真是孩子生多了,住不下,夫人丹霞院不是可住人么?到时夫人死了,让孩子们搬进去,多好……”
镇国公夫人暗中恨道:你死了我都没死!“阿筝呀,你今天来,是有事吗?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不必操心了。”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1)
镇国公夫人只想赶紧地打发了这小魔女,如有可能,最好这辈子老死不相来往。‖。。。
玲珑接过丫环托盘上的茶,战战兢兢地捧到赫连沐筝面前,不敢透一口大气。自打上次赫连沐筝掌掴镇国公夫人后,赫连沐筝在镇国公府内的威望已无人可敌。
丫环上完茶后,一左一右守在镇国公夫人面前,阵仗相当大。
赫连沐筝不禁一笑,看来上次是把镇国公夫人打怕。既然怕打,为何又屡打不改?
赫连沐筝站了起来,笑吟吟地走近镇国公夫人:“听说,夫人把四个通房丫头都扔出府了?还说什么,都是我指使人干的,是吗?”
镇国公夫人后退两步,微微一笑,宽容大方,“不过四个丫头而已,阿筝把她们扔出去就扔出去了,我虽说是府里的当家主母,但发落几个丫头,阿筝你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赫连沐筝缓缓地绕着镇国公夫人走了一圈,说道:“要说先前扔出去的两人,我承认,的确是我打伤的。可后面两个,毁容伤人,可就与我无关了。”
镇国公夫人眼睛紧盯着赫连沐筝,生怕赫连沐筝突然发难,口中说出的话却善解人意极了。“阿筝不必放在心上,必是那四个丫头造谣生事,诬陷前主。阿筝要是生气了,我立马跟官府递个贴子,让官差把那四个丫头收监责罚,如此可好?”
好,实在太好了!如此一来,除了虐打奴仆,外加勾结官府,滥用私刑。
赫连沐筝从身后抽出一条黑色的鞭子,把玩着,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擦着黑鞭。“我这人,做过的事不怕人知道。但没做过的事,想嫁祸到我头上,我,很不开心,很不高兴。夫人,你知道吗,我很不高兴!”
最后一句,赫连沐筝加重了口气。
镇国公夫人心中一惊,盯着赫连沐筝手里的黑鞭,连退三步,神色也渐渐紧张起来,“那、那、你想对那四个通房丫头怎么样?”
“听说,她们还说我常对夫人也是非打即骂,对吧?”赫连沐筝心平气静地问着,仿佛随意地问着今天的天气如何。
“别人是这样传的。”
“哦?那夫人是怎么想的?”
镇国公夫人冷道:“那是别人的传言,与我怎么想有何关系。”
赫连沐筝蓦地笑了,手中黑色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手心。即便还年幼,那粉雕玉琢的脸上已略显几分绝色。“我方才说过的话,不介意再跟夫人重复一遍:做过的事我不怕担当,但没做过的事,别人要是推到我名上,必是要追究的。”
“你想怎么样?难道她们说错了吗?你、你上次是打了我……”镇国公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赫连沐筝一步步地逼近,顿时心慌了。尤其手中还拿着鞭子,她想做什么?
两个丫头连忙挡在镇国公夫人面前,玲珑端起桌面的茶碗,送到赫连沐筝面前,陪笑说:“大小姐,请喝茶……”
“好个忠仆。”赫连沐筝似笑非笑地看着玲珑,“一个好汉三个帮,夫人所做的事,恐怕背后少不了你这个忠仆的推波助澜吧?”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2)
“奴、奴婢不懂大小姐的意思……”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挡我吗?”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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