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好事;只是那司徒尚,这个混账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娘子?
沉水领着司徒灵还有司徒家叔婶去了,楚律见石清妍一门心思想着去做媒婆了,便对石夫人、石红莲说道:“等一会子老将军、岳父他们来了,咱们就说一说这家丑该怎么处置。”
家丑指的就是石夫人、石红莲两人,石夫人心里一慌,忙道:“王爷,明眼人都看出来是胡云大师跟司徒姑娘合起伙来陷害我们……”
“本王没瞅出人家陷害你们。”楚律心道赶紧地处置了这事,他还有时间跟石清妍去葡萄架子下听牛郎织女喃喃细语,示意人将胡云松了绑,就不再言语,等着石老将军、石将军过来后如何处置这事。
石夫人、石红莲心中焦急,石红莲偷偷觑着楚律,想不明白为什么蔺姑爷、楚律一个两个都瞧不起她,心慌地抓着石夫人的手,眼珠子快速地转着,今日原是想看司徒灵的倒霉样才哄着石夫人带她出来的,不想倒霉的又是她自己……又看向隔岸观火的石清妍,心想这女人当真不顾念骨肉、姐妹之情,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母女被楚律埋汰。
“春儿、春儿——”老迈的声音传来,石清妍头皮还是习惯性地一麻,随即捕捉到石红莲看向她的怨毒眼神,暗道难不成她都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男人了,还想她大度地替她求情?真当她是软柿子了,“娘,娘,你快来救我!”
楚律、何必问不明所以地看向石清妍,石夫人先是一愣要撇开石红莲的手,很快又醒悟到不是喊她的,扭头瞧见石老将军、石老夫人、石将军、石老太君都过来了。
“春儿,”石老太君趴在石将军后背上,拍着石将军肩膀叫他快一些,“冤大头欺负你啦?”
“夏花、夏花她来抢我的皮啦!”石清妍落泪道,“她还说冤大头原本就是她的,是我阴错阳差抢来的。”
石将军见到石清妍的次数不多,一头雾水地看向石老将军,又暗道难怪石老太君听说石老将军来锦王府就那么兴奋闹着要跟过来,原来是来看她心里的“春儿”。
石老将军听石江风说过石红莲的算计,于是皱着眉头看向又领着石红莲出来找事的石夫人,还有放任石夫人、石红莲胡闹只管看好戏的石大少夫人的,冷笑道:“好好,一个一心去找姑娘姑爷家的麻烦,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一对婆媳。”
“祖父,这不关我的事。”石大少夫人忙道,心说怎把她扯进来了。
“不关你的事?你这长孙媳妇要分家产的时候倒是知道自己要占大头,等到管事的时候,就油瓶子倒了也不扶一下?”石老将军灰心地说道。
“祖父……”石大少夫人心中不服,暗道石夫人自己要出来丢人,她能拦得住?
“闭嘴!”石将军低声道,才纳闷石清妍那声娘怎么喊出来的,就见他背上的石老太君挣扎着下来后就哆嗦着扑到石红莲身上去捶打撕咬。
石老太君叫道:“你害了她一回,还想再害她一回,夏花,人要看良心,你可是要了她的命,她才要你一张皮!”
石红莲忙向石夫人怀中躲去,石夫人张手护着石红莲,对石老太君说道:“祖母,你别听清妍胡说,红莲不是夏花……”
“不是夏花你来抢我男人?”石清妍哽咽道。
石将军无奈地想隔在石红莲、石老太君身边,奈何石老太君已经抓住石红莲袖子了,不敢去拉扯石老太君,就叫石夫人、石红莲向后退。
“狐狸精!”石老太君张开干瘦的手指瞅着空子向石红莲脸上抓去。
石红莲吃痛,心里恼了,暗道好个胡搅蛮缠的老东西,从石夫人怀中出来伸手就去推石老太君。
石老太君干瘦的人,轻飘飘的就被石红莲推得仰着身子向后倒下去,幸亏楚律眼疾手快地给扶着了。
石清妍顾不得再装哭了,忙跟何必问一同去看石老太君,双双想石老太君若是栽倒了,可就爬不起来了,少说肋骨也要断上两根。
因后悔不该将石老太君拉进来,石清妍便讪讪地蹲在石老太君身边,叫她拉着自己的手。
石老太君也不从楚律怀中起来,也不闹着要打石红莲了,委屈地拉着石清妍的手看向石老将军:“茂林,她打我。”
“儿子给母亲打回去。”石老将军咬牙道,又看向石红莲,心想石清妍挨了这么多次都没还过手,石红莲挨了一次就还手了。
“儿子不孝,教女无方。”石将军忙跪在石老将军面前,又瞪了眼石夫人、石红莲,叫他们二人赶紧跪下。
一直当自己没事人一般的石大少夫人见石将军跪下了,忙也跟着跪下。
“祖父,是曾祖母先打我,我才……”石红莲忙要开口解释。
“你说说你曾祖母挨你这么一下还有命吗?”石老将军冷声道。
石红莲忙低了头,石夫人忙道:“父亲,方才是儿媳一时糊涂伸的手,是儿媳推得老太君,不是红莲……”
“住口。”石老将军心道石夫人当他们都是瞎子吗,惭愧地转向楚律,“叫王爷看笑话了,老臣定然会好好处置他们。”扫了眼跪下的石将军两口子,石二夫人、石大少夫人还有石红莲,“既然你们都巴望着看彼此的笑话,心里头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家人,那就分开吧,分家之后,漠风不在,这么些日子我眼瞅着就漠风她媳妇最有耐心哄着老太君玩,就叫她跟着我们老两口过,其他人都自己个再找屋子搬出去吧。漠风媳妇伺候老太君还有我们两口子,这分家的时候,我做主,就给她分大头。”
石夫人、石大少夫人一个是长媳,一个是长孙儿媳,闻言立时都不服起来。
石夫人忙道:“父亲,哪有儿媳不留在祖母、祖母身边伺候的道理。”
“是,孙媳是长孙儿媳,照料曾祖母是孙媳义不容辞的事。”石大少夫人难得地跟石夫人同心,堆着笑,心想古暮月才进门几天,又是小孙媳妇,又没个一男半女,石漠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怎能叫她领了长孙媳妇的差事,最要紧的是,怎能叫她分家的时候占大头。
石将军离家许久,许多事不能就里,但石夫人、石红莲出事少不得他也要领罚,于是忙道:“父亲要罚就罚儿子吧,哪有才刚到益阳府就分家的道理,如此,岂不是叫益阳府的人笑话?”
“原本在京城就打算分家的,如今正式分了吧。”石家想走外戚的路子是不成的,不如就将他们都撵出去,叫他们各凭能耐过日子。
“祖父,漠风房里占大头,族里……”石大少夫人终归不肯承认自己错了,“是母亲逼着孙媳过来的,孙媳不敢不遵从婆婆的话。”
石将军嗔道:“老大媳妇住嘴!府里谁不知你带头领着妯娌跟你母亲作对,这会子说那‘不敢不’三字个,你也不亏心。只怕除了惦记分家时占大头,你一点都不想做那长孙媳妇吧。”又瞥向石夫人,“看来你还是没记住上次险些害死漠风他们的事,还随着红莲这么胡闹!”
“我……”石夫人碍于石将军之威,有苦说不出,女儿那般被司徒灵作践,她怎能咽下那口气。
“听我的,回去就全部分开,总归你们房里七个儿子都成家了。至于今日的事,就看王爷要如何处置。”石老将军又转向楚律。
楚律轻轻推了推石老太君,见石老太君大抵是想叫“石茂林”看到她被欺负的惨了,愣是“柔弱”地赖在他怀中不起来,便清了清嗓子,脑子里想着再过几十年,石清妍也缩成石老太君这样,那时候自己依旧如先帝一般挺拔伟岸,说道:“石家的事,本王不会插手。只是,岳母、大姨子所作所为,委实过分了一些。司徒姑娘那边,石家是定然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毕竟原就是岳母、大姨子不问青红皂白自己撞上去的;至于大姨子觊觎本王,本王被人觊觎的多了,也不算是什么事。只是为了避嫌,大姨子日后再不能来锦王府了。”
石老将军、石将军都明白楚律叫石家给司徒家一个交代,就是告诫石家他们这王妃娘家是甭想仗着“外戚”身份作威作福,若是石夫人不是石清妍母亲,司徒家叔婶脑袋被门挤了,也不会跟着石夫人去抓司徒灵的奸、情。于是这二人忙连声说是。
“行了,这事就这么着吧。娘,你不起来?”石清妍见楚律别扭地扶着石老太君也难受,便伸手去扶石老太君起来。
“没打回去呢。”石老太君憎恨地看向“夏花”,嘀嘀咕咕地说:“你喊她红莲,红莲红莲,不就是夏花!”立时醒悟过来,便指着石红莲哆嗦着手,“好个狐狸精,在我们家装了这么久!”说完,便又要对石红莲动手。
“老太君。”楚律忙挡在石老太君身前。
石红莲急迫地喘了口气,心想楚律这是也看上她了?
“带回去打吧。”楚律居高临下地说道,心想终于正面跟石老太君站在一起了,这高低落差真真地叫人有种莫名的欢喜,几十年后,石清妍缩成这样,自己依旧会挺拔伟岸地站在她前面,替她挡风遮雨,就像是,祖父领着十一二岁大的孙女?这般想着,竟有些怀念婉约派猛士说石清妍像他闺女的话了。
☆、160人人都爱小片篾片六
带回去打吧……
这话落在石夫人心坎上;石夫人一颗心不禁一颤缩,暗道莫非楚律想叫石红莲被石老太君当成夏花日日打骂?这怎么能行,“老太君,她是你曾孙女;压根不是春儿。”
想也不想,石夫人就喊了出去,一心想叫石老太君清醒一些;别被石清妍糊弄了,待被石清妍冷冷地看一眼,就不由地一颤;暗道坏了,自己忘了石老太君若不把石清妍当春儿;就又要将她看成夏花了,这当着楚律的面闹起来……
“娘,你看夏花的娘又使坏了,人家不愧是亲母女,夏花换了皮她都还认得。”石清妍斜睨了石夫人一眼,她可没那闲心去伤心,只是这边有楚律、何必问、石老将军、石将军、石老夫人一群人呢,该叫众人看出石夫人偏心的时候,绝对不能马虎,于是脸上一白,嘴微微一撇,就掉眼泪,“母亲当真是慈母心肠,不叫老太君打红莲姐姐,就想叫她打我,罢了,我被打十几年了,习惯了。”
石夫人的脸也煞白煞白的,理屈词穷地辩解道:“王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红莲姐姐心里牵挂着你外甥,又才被司徒姑娘欺负过身子还没大好……”
“春儿?她又骂你了?”石老太君心疼地握着石清妍的手,似乎是没听见石夫人的话。
石老将军心道石老太君大抵是心里糊涂地“明白”着,宁肯被石清妍糊弄着一家三口团聚,也不肯承认自己老成一把骨头,春儿早投胎做人了;不然自己口口声声称呼她为母亲,她怎就听不见?“给我带回去打。”咬牙切齿地说完,就又去扶石老太君:“母亲,咱们回家去,春儿被夏花这么一搅合,不定跟女婿生出什么嫌隙,他们两得在一起说说话。”
石老太君恋恋不舍地瞅着石清妍,又扭头恨恨地瞪了眼石红莲,便由着石老将军搀扶着,“我怕她还手。”
石红莲正在呜咽,听到石老太君这话,被口水呛住,缩在石夫人怀中不住地咳嗽,心想自己挨打了,还不能还手?
“叫你孙媳妇看着,若是她敢还手,两个都打出门去。”石老将军淡淡地看了眼石夫人,便叫石将军驮着石老太君回去。
石将军此时不敢插嘴,唯恐自己说话了,石老夫人也跟着石老将军一同教训石夫人,安抚地看了眼石夫人,便蹲□驮着石老太君出去。
石夫人眼睛酸胀得难受,心想石老将军怎地这么狠心,竟然叫她眼睁睁看着石红莲被打。
“送客吧。”
楚律的声音响起,石红莲终于死心了,心道退一万步,就是路边不相识的人也该劝说一句呀,一时又疑心楚律没眼光。
“慢着,祖父,司徒尚你可曾听说过?他还不曾婚配,虽岁数大了些,但却是名猛将,不擅长攻城,但擅长略地,亘州府收拾干净以后,他又领着人向亘州府以南去了,那边都是一些荒地,白空着浪费了。”石清妍见石将军心疼完发妻心疼女儿,暗道好个父慈女爱,可见她想差了,被这么养大的女孩儿也不一定全是讨喜的。
楚律略想了想,明白石清妍的意思,便道:“是,此次司徒功劳大的很,本王许下他他开拓的土地给他百分之一。如今他祖母孝期过后,他妹子年纪大了,急着嫁人,不将他的亲事定下不好。”
石夫人打听过司徒家的事,心想司徒尚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子也要嫁人,一对叔婶又没能耐,石红莲嫁过去也合适,忙道:“好是好,只是红莲这头发要过两年才能长好,跟司徒姑娘又有过节。”
石红莲听楚律说话的时候就在心里想着这司徒尚也相当与有封地的人,若是在朝廷里就等于个公侯,于是怯怯地看石清妍,疑心那司徒尚有什么毛病,石清妍在整治她。
“王妃说的是绾绾。”石大少夫人看不下去了,婆婆、小姑子的神色无一不是在等着挑剔司徒尚,一点都没去想人家眼看就有封地爵位的人了,会看上石红莲这么个被休回来,还生过孩子,性子还不好的女人?
石夫人脸上一红,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司徒尚能立功,该至少三十了吧,三十的人,比石绾绾大一半;且这么大还没成亲,定在外头有不少露水情缘,若是成了亲,这寻花问柳的性子还改不过来,石绾绾岂不是要受苦;但是,跟石绾绾一般年纪的男子,哪一个有能耐像司徒尚一半立军功得封赏的,且家里还没有婆婆拘着……一颗心左右为难,总拿不下主意。
石红莲因石大少夫人的提醒,明白石大少夫人言下之意是自己配不上司徒尚,心中不服,又存了醋意,便说道:“那怎么能成,这不合适。”
石老夫人、石二夫人、石大少夫人冷眼瞧着石红莲自己得不到,也不肯成全石绾绾,便纷纷撇嘴。
“多谢王爷、王妃,这事就这么定了,改日叫人给绾绾、司徒合一合八字吧。”石将军不似石夫人那般算计颇多,毕竟在男人眼中年纪差一点子也没事——楚律、石清妍二人不就就差一截嘛;寻花问柳也问题不大,谁家少得了三妻四妾,关键是司徒尚能干,又前途大好。因这么想,又有些感激石清妍,心想不是石清妍不顾念骨肉之情,实在是石红莲、石夫人这二人太不知好歹。
石老将军也是跟石清妍一般想法,石绾绾那资质,配一个前途大好的男人也不算委屈她,石清妍到底是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好男人还是留给自家姐妹的。
石清妍满脸笑意,心里有些小内疚,石绾绾只是烦人罢了,自己就将她配给一个风流惯了的男人,自己真真是坏——可是不风流的男人,如楚律,打死她她也不会让出去。
石老夫人见能有个有封地的孙女婿,心里也高兴,等到家中儿媳妇、孙媳妇都出去了,又有个有眼力劲有脑筋该省事时省事,该闹事时闹事的古暮月在,她也能勉强过几日安生日子;石二夫人满心里都是艳羡,心恨当初石清妍在石家的时候没叫家中女儿跟石清妍交好;石大少夫人只稍稍眼红了一下,就又觉得还是她女婿贺兰轶贴心。
因石老太君恋恋不舍,楚律、石清妍便送了她一路。
看着石老太君伏在石将军背上走了,楚律负手感慨道:“卿卿,几十年后,我也会这么背着你。”
“王爷确定?”石清妍想了想几十年后的情形,暗道那时候自己还是风韵犹存的俊俏老太太,楚律就已经风烛残年了,到时候楚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