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泰看着又和好的二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削的鄙夷,心想五阿哥你这嘴可真会说,不过总有一天我要把小燕子抢回来。
第十一章 永璂摊牌
坤宁宫
容嬷嬷站在门外,此时门窗都是关着的,而屋内皇后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站着的永璂,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间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
左右两侧的香炉里上好的紫檀香正向外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将整个屋子熏染的香气宜人,永璂来到皇后的面前拉起衣摆跪到了地上,脸上脱去往日的稚气随之替代的是沉稳,“皇额娘,儿子想求您一件事情。”他不想再看着他的皇额娘任人欺辱,本来以为只要他装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去争便能躲避开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可是他错了,他的隐忍、他的退让反而助长了那些人嚣张的气焰。
皇后柳眉微蹙,她从未看过永璂这样的表情,每每在她面前的十二都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她有时会觉得是不是她的过份的保护,让永璂丧失了自己我保护的能力。站起身将面前的永璂拉起,“永璂,有什么话就同皇额娘说,我们母子间不必这般。” 永璂从小就十分的听话、懂事,很少让她操心。
永璂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反握住皇后的手,沉着声间缓缓说道:“皇额娘,儿子以前一直都十分听您的话,对于兄弟间的排挤也从不放在心上,儿子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皇额娘您!儿子不想让皇额娘伤心,虽然我是嫡子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窥视那个金灿灿的皇位,我只想让皇额娘开心。然而现在摆在眼前的一切证明,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去争,那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巫蛊事件、五阿哥他们被追杀的事情足可看出这些人的矛头皆是指向我们母子二人的,他们的目地很明确就是想至我们于死地。”
皇后震惊于永璂的话,双眼直直地注视着面前被她当成孩子的永璂,她一直认为永璂还是个孩子,仍需要她的庇护,事事都为他考虑的周全,可当她听完永璂的话,她震撼了!这是她一直护在羽翼下的孩子吗?她突然间觉得她其实并不了解她的儿子。
双手紧紧握住永璂的双肩膀,“永璂,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你要同皇额娘说真话!说慌的孩子可不好。”她感到害怕,若是这些事情是有人教他说的,那这个人是人的目地是什么?想对永璂做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慌奔涌而出,将她瞬间淹没。
永璂微微皱了下眉心,伸手将握在肩膀上的手拉了下来,抬起头直视着面前一脸担忧的皇后,“皇额娘没有谁教儿子说这些,儿子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若不装成事事不懂的孩子,那您觉得你的儿子还能活到今天吗?”早在几年前他第一次被推下水时,他便清楚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是嫡子是这个皇宫中所有嫔妃和阿哥们的强劲敌人,随时随地都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所以他就一直伪装自己,在暗中窥视着这宫中的一切。
“什么叫还能活到今天?永璂你在胡说什么?”皇后让永璂说的心里一颤一颤,她被面前孩子的沉着和冷静所震撼,小小年纪竟已有如此的气魄,可她竟然直至今日才发现这才是儿子真正的模样,她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她竟被自己的儿子一直欺骗到现在,她这个当额娘真的是太失败了。
永璂唇边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拉着皇后坐到了软榻上,“皇额娘有许多事情你一直不知道,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替我担心,可如今我必须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了……皇额娘也许是儿子的命大吧,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不然你可能早就看不到我这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了。”
皇后紧紧握着手中的绢帕,轻咬着朱唇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双眼直视着面前的永璂,“永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越来越糊涂,完全不明白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这可能是梦境。
“皇额娘你还记得我八岁的时候落水的事情吧?” 永璂抬眼看了看皇后,接着说道,“其实那是有人推我下去的,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个女人!因为我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拽住了她手中的丝帕。”
“丝帕?!”
“那个丝帕是那一年皇阿玛赏赐给宫中某位嫔妃的东西!” 永璂饶有兴趣地看着皇后,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惧怕,反而是淡然冷静,与他的年纪完全的不相称。
“你指的是令妃?那年只有延禧宫得的赏赐是进贡的桑蚕丝绢绣!”皇后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她那时就觉得奇怪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自己掉水里?“那你为什么不同皇额娘说?为什么你皇阿玛问你的时候你却说是自己掉水里的,还一副唯唯诺诺的害怕样子。”
“皇额娘觉得儿子说了皇阿玛会信吗?就算皇阿玛信我是被人推下的水,可若我将那绢帕交人皇阿玛一定会认为是皇额娘您从中作梗,是你让我陷害令妃娘娘。以皇阿玛对令妃的宠爱,他会相信一个八岁孩子的话吗?,只要令妃说绢帕她赏赐给了宫女,而宫女不甚将它遗失,那我们便无言以对,仅仅凭一个绢帕证明不了任何东西的,反而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永璂之所以不敢将实情告诉他的皇额娘就是怕她急躁的性情坏了大事,从而造成一发不可收的局面。
“可是……”皇后还想说些什么,然却发现她竟被永璂说的无言以对,永璂缜密的分析将整件事情的利弊分析的十分的清晰。
“皇额娘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会游泳的!” 永璂眯着双眼嬉笑地说道,其实他该感激他的师父纪昀,若非他使的激将法,那他也许就真的被淹死了。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永璂,半天才缓过神,“永璂,你还有什么是瞒着皇额娘的,快点都告诉皇额娘。”她真的是一点也看不透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儿子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着实让她惊讶不已。
“再没什么了,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不过皇额娘儿子今日想要同你说的并非这些事情。” 永璂面色一正,将脸上的嬉笑之色全部掩下,“皇额娘,儿子觉得既然我们不可避免的被卷进这储位之争中,那莫不如就真的加入进去,他们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们对他们无义!儿子想通了,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想要去争夺那个皇位,我要让那些伤害过皇额娘的人都为之付出代价!”
皇后突地抬起手捂住了永璂的口,压低声音说道:“永璂,这话可不要到处乱说,要是让你的皇阿玛知道了就不得了了。”自从令妃受宠、紫薇、小燕子进宫,她这个皇后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莫须有的罪名接连而至,都快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永璂拉开皇后的手,笑着说道:“皇额娘您在怕什么?这里是坤宁宫,容嬷嬷在门口守着呢,还有其他的奴才都让我给支开了!”看着一脸紧张的皇后,永璂柔柔地笑了笑,心知皇额娘是让皇阿玛给罚怕了。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永璂这些话以后千万不要同别人说,记住了吗?”皇后千叮咛万嘱咐,生怕面前的孩子在外面惹下大祸。
永璂唇角抽动两个,他是不是一直伪装的太好了,无声地叹了口气,“皇额娘,永璂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儿子之所以装出幼稚的样子,只是想麻痹某些人而以,难道连皇额娘都不信儿子?”他觉得他太成功了,不过这结果有点让他哭笑不得,他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他的皇阿玛,看着皇阿玛将他抱在怀里,用宠溺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竟有一丝的愧疚感。
“皇额娘信你,是皇额娘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皇后觉得自己愧对儿子,没有尽到一个额娘的责任,永璂还只是个孩子就要让他担负起这么多的负担,她真的于心不忍。
“皇额娘您会帮我的对吗?从此我们母子要携手将那些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除之而后快!” 永璂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他再也不要做那个任人欺辱的十二阿哥了,他会用他怕方法来惩治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会,你是皇额娘的儿子,皇额娘以后都听你的。”皇后用手摩挲着永璂的小脸,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只是这身子骨单薄了点。
永璂皱了皱眉,把皇后的手拉了下来,“皇额娘,我长大了,不要还像对小孩子似的对我。”他最受不了别人用手捏他摸他的脸,他长的像娃娃又不是他的错,也不能总把摸他当成喜爱他的表现。
“好,好!”皇后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看着眼前已经知道保护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是又高兴又苦涩。
第十二章 格格要倒霉
大理寺
此时正值深夜,整个大理寺都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息中,痛苦的哀嚎声围绕在这座充满着冤魂的宏大建筑的上空。
魏大人坐在桌前,冥思苦想如何审这几人,给他们定个什么样的罪名,翻来覆去他始终没想出个最好的办法。这五阿哥是一定不能动的,毕竟是皇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太后和皇上只是一时的生气才把他关到了这里来,若是过几日气消了那他若对五阿哥用刑,必定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弄不好连官职都得丢了。
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巧的木槌,突地他的眼睛一亮,想起秦媚媚的话:太后是在生小燕子的气!心中不由冷冷一笑,这个还珠格格本就是个市井小混混,听说在宫里时是四处的惹祸。以前皇上宠爱她才没有治她的罪,最近听宫里的人说这位惹祸精不仅把兰格格给打昏了、还把太后给气晕了,就这两件事加一块就够定她的死罪。
五阿哥贵为皇子,而这位还珠格格虽然与五阿哥有婚约,然太后从开始就不待见这位不学无术、草包一个的孙媳妇,那他现在若是对她使用那种刑罚的话,太后必定会十分的高兴,替她老人家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祸害!
“我果然是聪慧!”魏大人自恋地低吟一声,看来这回他得感谢这位还珠格格了,给他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升迁的机会。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缓缓站起身抖了抖衣袖,冲门外低喊一声:“来人,本大人要更衣。”
大牢内
小燕子已经喊了一天也喊累了,正坐在永琪的边上休息,可嘴里仍是不停地嘟囔着:“永琪,咱们要在这里呆多久?皇阿玛真的不理咱们了吗?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呢?刚刚把他们接回来没几天就又把他们关进了大牢,他是不是脑袋抽掉了?还是吃饭吃多撑坏了脑袋”
永琪听完小燕子的话,不由的皱起了眉心,面色微怔地看向一脸怨恨的小燕子,低声喝道:“小燕子你这嘴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你怎么能这么说皇阿玛?”再怎么说皇上也是他的皇阿玛,小燕子当着他的面骂他的爹,这简直是太过份了!她的心里还有没有他了,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这么说话。
“你凶什么凶?我只不过是抱怨一下都不行?只许他们打我骂我,就不行我说几句话?”小燕子狠狠地瞪向永琪,在她的思想里,永琪喜欢她那就该处处都向着她、宠爱她、听她的话。
“算了,我懒得同你争论,你记住以后你是皇阿玛的儿媳妇,是我的福晋,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尊严,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替我想想。”永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要怎么说她才能明白呢?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他试图去改变她,可是到头来他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你就会说我,我怎么不替你着想了?可你有没有替我着想一下?”小燕子不服气地说着,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到了牢房的另一侧,看了眼此时躺在地上小憩的福尔泰,“尔泰,你别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
福尔泰其实根本没有睡,只是听人家小两小子在那里斗嘴,他觉得自己很没趣,索性便倒到了地上装睡。现在小燕子主动过来同他搭话,他自然欣喜往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了小燕子的边上,笑着问道:“怎么了?我们的小燕子格格又不高兴了?”
“我哪敢不高兴,人家是阿哥,我算什么东西,哪敢生人家的气。”小燕子悻悻地说着,言语中皆是不满,尔泰对她总是这么的温柔,哪里像那个阿哥动不动就和他摆大道理,要她这样要她那样的,烦都烦死了。
福尔泰嘴角衔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声说道:“小燕子,人家是阿哥,从小便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随时都能训斥奴才的主子,你主不要计较这些了。就算你不满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还得听他的,再说你们还有婚约,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将就将就吧。”
“主子能怎么的?主子就能随便的训斥别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多个什么?是多个鼻子还是多个眼睛,凭什么总说我。”小燕子愤愤地说着,带着仇视的双眼时不时瞟向另一侧默默不语之人,要是按以前没多久这个阿哥就会哄她,向她道歉,可今个他竟然装做看不见她的愤怒,一副不理人的样子,所以她这心里的火就更甚了。
“小燕子,你别生气了。人家是阿哥,咱们都不能比的。”福尔泰仍在不遗余力地挑唆着,看着小燕子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甚他这心里这个美,香包的事既然没有挑起轩然□,那无所谓,他就不信这样几次下来,小燕子仍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五阿哥?他早晚能把小燕子从五阿哥的身边抢过来的。
“哼,阿哥有什么了不起,你是阿哥不一样和我们一样被关在了这里?还装什么装?你以为你的皇阿玛还有那个什么太后把你放在心里了,狗屁,人家根本连看你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永琪越听越难听,本来强压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这个小燕子是脑带缺根弦是不是?在那里不事找事,突地站起身看向对面的二人,“小燕子你说话前先经过一下大脑可不可以,别什么话都往外说,你处发说我都可以,可是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家人。还有你尔泰,我们是生死的兄弟,你非要挑唆着我和小燕子打起来你才开心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你仍对小燕子没有死心?”
“五阿哥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我为了你挨了五十大板,又被太后关到了这里,我还没有怨你,你道先怨恨起我了,如果是兄弟那天你为什么不救我?还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福尔泰早因为上次挨打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想想他学士府的二公子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板子,可等的丢人,回家后又被阿玛痛骂了一顿,他这一肚子的气一直没有地方发泄。
“我怎么没有替你求情?你说话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永琪此时简直快被气疯了,这就是同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为了人女人同他反目成仇,不惜搬弄是非、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
小燕子也不问青红皂白,一下子蹿了起来,大声喊道:“永琪,你不要骂完了我又骂尔泰,你不就是个阿哥吗?我小燕子又没想高攀你,你要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你大可以同我们断交,我们也不会再求你这个高高在上的阿哥。”
“小燕子你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永琪被气的一时无言以对,甩袖转身走到了墙角愤愤地坐了下来,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人生怎么会这么的悲催,自己的深爱着的人不理解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为了个女人同他反目成仇。
“尔泰看到了没有,人家阿哥生气了,我们可别再气人家了,不然告到皇上那里,说不定又要砍头。”小燕子嘲讽地说着,心里十分的不痛快,永琪竟然不理她了,连句服软的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