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连串的喊叫声中,突然尖叫声四起。
那本石头铸就的桥梁,突然间轰然垮塌,朝着河水中就落了下去。
十几天桥梁同一时间,垮掉,几乎是瞬息之间。
那行走在长长的桥梁上的兵马,一个没防备,翻滚着就朝河面下一头栽了下去。
整个十几条桥梁上的兵士,一个不剩,全部落入深河之中。
浮在浮沉。
宽阔的河面没有了桥梁。
瞬间把徵羽两圣带领的兵马,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在河的这边,一半在河的另一面。
“怎么回事,怎么……”微惊的大吼声还飘荡在天际,四方,突然杀气升腾,飞扬而出。
“轰隆隆……”激烈的战鼓擂动声,紧接着响起。
带着激动的调子,带着让人一雪前仇的激烈,从四面八方炸响。
旌旗招展,兵马赫赫。
从暗河的两边,雪圣国十万兵马包抄而来。
那血红的眼,那铿锵的怒气。
在面对无法游过去,被分割在大河两边的敌军,扬起的残酷和冰冷的笑,报仇,反攻。
“埋伏,妈的,我们中了埋伏。”
在看见从两方杀出的雪圣国兵马时候,羽圣一张本来还比较俊俏的脸,此时已经扭曲的无法看。
徵圣则看了一眼暗河。
河里浮载浮沉着无殊利的武器,而那下面是人,早就埋伏好的人,在等着他们往河里跳。
恐怕就算他们在冥岛生活,水性在怎么好,也逃不过这水下的天罗地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啊……”
满腔仇恨,化作动力和怒吼。
雪圣国十万兵马朝着敌军,扑了上去。
杀声,瞬间响彻在这一方长空。
水绿如碧,顺流而下,蜿蜒而向远方。
轩辕澈和云召在雪圣国联手对敌。,
此时傲云国那边,琉月和独孤夜联手,也攻的是杀声四起。
浓烟滚滚而来,弥漫着天地,彰显着北牧的绝对力量。
死啃,死啃到底。
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天色青蓝如那浩瀚的大海。
带着那温柔,带着那纯粹,更带着那高广。
然而,却也掩盖不下那大地上的杀气。
北牧,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傲云国,这三股势力完全的纠结到了一起,攻击到了一处。
傲云国都前方的平原上,杀声震天。
绝对的犀利,绝对的无敌。
琉月率领的北牧兵马,银色铁箱,以一种绝对的傲视群雄的姿态,和无敌的力量,横扫眼前的一切。
超越了此等时代的概念。
超越了此时所有土地对于打仗的武器的看法。
不在是以人尉,不在是以兵法较量,不再是靠经验制胜。
琉月的铁桶炸弹,完全颠覆了这里的一切。
让所有吃兵法饭的,所有在战场上杀出来,成名的大将,倒塌在她的绝对武器之下。
琉月曾经说过,绝对的力量可以压倒一切。
是的,绝对的力量。
任凭你兵法在好,在能掐会算,在可以很好的布置一切的进攻,退守,防卫。
会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制造一切的机会。
兵马训练的在好,进退那怕犹如一人,听指挥行动快的不得了。
但是,人终究只是人。
冷兵器时代,终究只是冷兵器时代。
在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武器前面,所有一切值得骄傲的资本,都在琉月面前骄傲不起来。
是的,骄傲不起来,只能落败。
只因,银色炸弹飞过,任凭你能够算的天上东风飞,地下潮水涨。
也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因此,不是琉月的敌人弱小,不是他们没用。
而是琉月太强大,她的武器太强大。
只见碧海蓝天下,银色的铁桶飞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冥岛的兵马和后金的兵马,根本就不能抵御,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去抵抗,那怕是抱着必死的心。
不是任何时候,你想以身殉国杀身成仁都能有用的。
眼前的战场上,琉月一家独大。
傲云地势不是雪圣国,那一马平川的平原,逃都没地方逃。
只有困杀,只有负隅顽抗。
高高的矗立在骏马身上,琉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战场。
冥岛的几十万兵马,已经被她的队伍和炸弹,分割成了几块。
首尾不能相连。
被她和独孤夜的兵马包围着打。
冥岛兵败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眼中黑漆漆的光芒闪了一下,看不出来琉月是什么意思。
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一直跟着她没动的韩飞。
那铁桶炸弹朝着无人的焦土上炸。
她需要威慑力十足。
她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喜欢杀人。
她打仗,一贯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投降而已。
高高端坐于骏马之上,琉月微侧眼看了眼从战场中靠近过来的独孤夜。
一身的银色甲胄,在金光下显得那么的鲜艳。
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清冷。
纵马从战场中杀过来,独孤夜与琉月汇合在了一起。
“没事?”侧头,看着靠近的独孤夜,琉月问的很简短。
独孤夜闻言沉默了一瞬间,没有出声,只点了点头。
勒马,与琉月并肩而立。
没事,他傲云国绝对会没事。
见独孤夜如此表示,琉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过头继续看着战场。
金色阳光下,那一铁黑,一银白,并立在一起。
是,那么的耀眼。
“最后的战场你会不会加入?”
就在周围一片厮杀声,而他们身边却分外沉默中,与琉月并肩而立的独孤夜,突然开口朝琉月问道。
琉月闻言望着战场的眼,微微一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波澜。
身后,正走近来回令的韩飞。
听言不由一眼鄙视的扫了眼清冷俊美的,就好像他们高山上的雪莲一般的独孤夜。
这人脑子有问题,难怪打不了胜仗。
这最后的战场,他们不是已经在这里了。
还问会不会加入。
难道,这不是最后的战场不成?真的是……
“不会,我不会介入,那是你们的对决。”
然而,韩飞的抱怨还没有落幕,琉月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很淡,但是却掷地有声。
韩飞听言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现在还要退回去不成?
这边韩飞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那厢的独孤夜却微微侧头看了琉月一眼。
脸色很平静,面色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那眼底深处,蕴上了一丝的宽慰,或者说一丝温润。
“那就好。”低低的出声,声音万分的飘渺。
好似,不是说给琉月听,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带着一丝欣慰,或者说带着更多的确是一种温柔。
最后的战场,绝对不是这里。
琉月若是不参加,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赢下,或者平局。
若是琉月插手,他必定无力回天。
琉月听着独孤夜近乎喃喃自语的话,眼帘微微的垂了垂,然后抬头看向战场,好像并无所动一般。
“太子殿下,好消息,冥岛土圣被活捉,快,快,带上来,快。”
就在琉月抬起眼的时候。
一身穿傲云国服饰的小兵,满脸黑不溜秋的烟灰,狂喜着朝独孤夜的方向奔了来。
那身后,还有几个人,好似捆绑着一个人。
紧跟在他身后,满脸兴奋的冲过来。
沿途的傲云国近卫和大将,听言不由都是大喜,纷纷让开道路。
冥岛土圣,那可是冥岛九圣之一啊。
从对冥岛一无所知,到现在几乎所有中原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大名。
不得不说,这是冥岛九圣的一项成功。
能活捉冥岛土圣,这简直就是他们陷入这么几个月的战争中,今日帖的最好的消息。
这,还不快给他们让路。
如飞而来,几个人飞速的**了内线,接近独孤夜。
独孤夜贴身四大统领。
此时都各司其职,攻打一个方位,此时独孤夜身边并没什么人。
那小兵来的很快,转眼就带着身后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飞速的冲向独孤夜。
耳里听着这小兵的叫嚣,琉月突然皱了下眉。
冥岛九圣,虽然她没有很近身的对上过。
但是,从冥岛三王,六尊,身上,那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虽然败在了她和轩辕澈的手上。
但是,她绝对不否认他们的本事。
而这个九圣,虽然从欧阳于飞嘴里知道,冥岛九圣相比武学,兵法更加好一点。
但是,没理由这么轻易的就被擒拿了吧。
而且,还是小兵。
琉月心思电转,双眉瞬间一挑。
然就在她双目精光乱串的同时,独孤夜突然手中长剑一挥。
一剑指住朝他冲过来的小兵几人,冷喝道:“站住。”
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可能。
就在独孤夜话音还飘荡在空中的时候。
那已经冲到独孤夜面前,离独孤夜的骏马只有两冉距离的小兵。
听话的一停步,却伴随着独孤夜的冷喝,陡然抬头看向琉月。
脸上漆黑,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但是,那双眼,却让对上的琉月心中瞬间一紧。
厉芒骤闪不用说了。
那双眼很深,很淡,很沉着,带着淡淡的琥珀色。
带着一种傲视,带着一种俯视一切的姿态。
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之中的决断和睿智以致绝对的冷静。
那不是一个小兵的眼,那是一个……
琉月陡然一惊,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过,那琥珀色的眼珠,是一个人的象征。
心念转动只是一瞬间。
琉月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动作。
那小兵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就是快速一扬手。
动作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随意的一挥。
但是,在如此阳光笼罩中。
独孤夜和琉月都清楚的看见了。
那小兵朝着他们一挥手,露出的掌心,里面抓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而那东西,琉月和轩辕澈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兵器谱上,最歹毒的利器之一。
牛毛跗骨针。
射程不远,一发千杖,可淬炼剧毒。
银光闪烁,就好像那天际洒下来的银色。
斑斑点点,飞丝而来,瞬间笼罩整个这一方天地。
“不好。”
“不好,你快退。”
两声暴喝同时惊响,独孤夜和琉月同时动了。
独孤夜身形一晃,不往后退,反往前扑。
银白色的身形整个的就朝琉月的前方扑了过来,欲挡在琉月的身前。
整个动作快捷绝伦。
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迟疑。
甚至,他都完全没有考虑。
只是,就那么就做了,就那么自然而然身体本身就发出了命令。
甚至,来不及通知终区神经系统。
“太子殿下……”
“不,太子殿下……”
离的近的几个近卫,一眼扫见了那银色的,但是尖头却带着黑色的驶胜数的牛毛针。
瞬间,肝胆俱裂,脸色剧变。
狂叫着,朝着独孤夜就扑了过来。
但是,他们隔的太远了,太远了。
虽然实际上他们隔的并不远,但是对于跗骨牛毛针来说,两步的距离,就算是独孤夜等高手,都不可能躲的过的。
银色,银色。
划过眼前,飞过视线,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心中有丝钝痛,从心底蔓延出来。
这个人,这个人啊……
为何如此相待与她?为何如此想也不想?
独孤夜,你简直……
扑出的身形在空中微微的一凝顿,琉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
身形骤然一转,一把抓住与肆身而过的独孤夜手臂,狠狠的一拽。
独孤夜猝不及防,身在半空又没有着力点。
顿时,被琉月一把拽了个跟头,身形陡然一窒。
就在这一停滞中,背后快速附上了一个身体。
一双手,从他的肋下穿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胸口。
紧接着,独孤夜只觉身体一个翻转,面孔一下就被翻到了后方,朝着地面狠狠的落去。
这是……这是……
琉月护在了他的身后?
琉月在为他挡那些毒针?
不,不,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双臂狠命的一挣,独孤夜却陡然间发现自己什么力量都施展不开,他被琉月控制了。
以一种他完全不了解的手法控制住了。
“你疯了,快放开,快……”
没时间了,两步的距离,牛毛跗骨针的速度,不容他们如此折腾的。
“给我闭嘴。”
冰冷的吼声绽响在耳边,震的独孤夜耳朵发蒙。
然身体却在这一瞬间。
被琉月狠狠的压在了泥地上,后背上,则是琉月。
他在下,而琉月,在上。
牙齿碰撞上脚下的泥土,有鲜血的味道,有泥土的草香,却有更多的残败的味道。
耳边听着牛毛针射入草丛的声音。
混合在一起,搅乱了心,疼了肺。
一瞬间,独孤夜眼圈一下就红了。
那晶莹的液体弥漫而出,带着绝对的纯粹,带着可以炙伤人的高温。
那深深的,浓浓的情,在胸中飞扬,盘旋,在心底叫嚣。
那么疼,那么伤,却那么温暖。
无悔,今生那怕只得这一次,这一次。
也不枉来世间走了这么一遭。
也值一生回味,无怨无悔。
秋色高广,碧海蓝天。
很多年以后,参加过这次战争的兵士,独孤夜的近卫。
还清楚的记得。
那一天,银白和铁黑,在阳光下,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而就在独孤夜和琉月落地的一瞬间。 琉月突然手腕一动,一物砰的朝着那正要冲过来的小兵方向砸去。
一股黄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而出。
整个包围住了那小兵几个人。
“嘶……”马嘶骤响,四蹄腾飞。
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塌,朝着地面就砸了下来。
“杀,杀……”
“有人刺杀太子殿下,杀了他们……”
“主帅,主帅……”
“不,不……”
混乱,一瞬间整个琉月和独孤夜这一方,大乱。
两人身下的战马,同时也被射中那跗骨牛毛针,轰然倒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而两旁,杀向那刺杀小兵的开始围堵小兵。
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奔来的,朝着两人奔来。
那脸上,几乎都是无法言喻的惊吓和惶恐。
“不要碰她。”一声大吼,被琉月压在身下的独孤夜,在两方人马都奔上的瞬间大吼出声。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道:“琉月,放开,放开,没危险了,你放开……”
那低低的声音,若不是此时所有人都焦躁的几乎狂乱。
可以很清楚的听出独孤夜话语里。,几乎控制不住的哭声。
声音落下,那紧紧固定住他身体的手,瞬间放了开来,朝着一旁微微的倾倒。
独孤绝当即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不等身边冲过来的韩飞伸手抱住琉月,一伸手就抓住了琉月领子上的甲胄衣襟。
跗骨牛毛针,是能穿透盔甲的。
琉月身上的甲胄,对这阴毒的暗器没有作用。
独孤夜可以很清楚的想象,以整个后背去迎接了那跗骨牛毛针的琉月后背,肯定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他不能用手去碰,否则会加深琉月的伤口。
而他,而他,却一点伤都没有,一点事情都没有。
“御医,快点御医,吸铁石,快,快……”
抓住琉月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