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天下之王妃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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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临天下之王妃13岁-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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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于飞看着满脸愤怒中却蕴藏着心疼的索将,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后挥了挥手。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云召见此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欧阳于飞的命令。
  任由下属快速的尊令执行。
  碧海蓝天中,滔滔海洋上,两军对垒间。
  欧阳于飞所在的天辰主战船缓缓的降低船沿,伸出了甲板,横陈在碧海之上。
  欧阳于飞转身,朝着那孤独的伸出去的甲板走了过去。
  前方,索将看着欧阳于飞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也许,欧阳于飞真的有苦衷也说不一定。
  金光耀眼,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袭白衣静立于伸出去的甲板之上。
  欧阳于飞站在其上,目光扫过静候着他动作的冥岛战船,最后锁定索将,深深的看了一眼。
  袖袍一挥,一手拉起下摆衣襟,咚的一声,欧阳于飞朝着冥岛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这万千双眼睛中间。
  索将一见,心立刻咚的一跳,脸立刻就沉了。
  昂首跪下,欧阳于飞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夹杂一丝异样情绪表露的清冷声音,划破此时的静寂。
  “我欧阳于飞反叛冥岛,无关任何人的事,是我欧阳于飞自己决定。
  今,在此坦告天下人,我欧阳于飞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背弃祖宗,背弃师尊,背弃一切,乃冥岛叛徒。
  此一拜,前尘往事尽归终结。
  此后,欧阳于飞与冥岛,是敌非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冷的声音随着海风飞腾而上,响彻冥岛上空。
  那份决绝,那份无悔。
  让人心惊胆战,让人心疼神伤。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再度朝着冥岛主岛王宫的方向,恭恭敬敬叩下三个头后。
  唰的一起身,袖袍一挥再也看都不看索将等冥岛将士一眼。
  那背影无比的孤高,无比的挺拔和坚韧,也无比的黯然神伤。
  “欧阳于飞……”
  激愤的大吼破空而来,索将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一步踏上天辰主战船,身后的冥岛兵士和天辰兵士在也看不见他的时候,欧阳于飞气息一松。
  突然脚下一软,膝盖一颤就向旁倒去。
  欧阳于飞一惊,还来不及撑起,一双手已经一把搀扶住了他。
  欧阳于飞没有抬头,那是云召的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欧阳于飞,身形挺直,容颜依旧。
  只是,这要多大的情绪波动,才会让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的欧阳于飞连脚都迈不动,身形都会打颤。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此如此决绝的话在这两军对垒中这么一说。
  今后,那怕就是轩辕澈和琉月灭了冥岛,那欧阳于飞也是个叛徒。
  一个永久的叛徒。
  这样的罪名,穷极一生都不会洗掉。
  那怕你以后功高绝顶,这也是致命之伤。
  “为什么?”云召有一瞬间的恍惚。
  欧阳于飞不会是为了琉月背叛冥岛。
  那样朋友的交情,不足于背叛自己的一切。
  袖手旁观和背叛是两种代价和两个概念。
  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欧阳于飞依着云召的手站好身体,面上一瞬间闪过的痛入心扉和酸楚,已经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往日一般的满不在意。
  听云召如此问,欧阳于飞淡淡一笑道:“因为你们笨啊,没我,怎么攻的下冥岛。”
  说不,朝着云召挥了挥手道:“进攻吧。”
  说罢,转过身,推开云召的手,朝着船舱走去。
  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是那脚步却那么的沉重,沉重的好似踏在刀尖上。
  云召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的背影,那上面挑了多少重量,承担了多少骂名,却为何……为何……
  无言轻叹,云召没有去追问。
  该说的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
  满天寒风飞舞,明明带着的是那秋日的清凉。
  但是,吹在人身,却那么寒彻入骨。
  “攻击……”冷酷的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对持的天辰和冥岛双方,在这分寒栗中,剑拔弩张,对持而上。
  天,还是那么的蓝。
  海,还是那么的深。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欧阳于飞和冥岛决裂在前,另一方萧太后也对上了天雨岛沉将。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天雨岛,不同于火焰岛的平坦,也不同于水生岛的漩涡暗礁无数。
  天雨岛,是一个迷岛。
  常年海雾在岛屿前方的近海面笼罩。
  那丝丝的白色蜿蜒在这一方天际,把整个天雨岛都笼罩在了里面,从远处望去,根本看不见这里存在这海岛。
  雾气飞扬,丝丝白雾飘飞。
  天雨岛在雾中隐隐约约的忽隐忽现。
  那种光影的波动,远远看上去就好似这一座岛随时都在变幻位置和距离一般。
  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
  但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岛屿。
  对于外人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密地,等闲不敢侵犯。
  但是对于萧太后来说,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薄薄的浓雾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阻挡不了她半分。
  在那放火纵烧东海,把天雨岛的战船逼回天雨岛近海之后。
  萧太后直接挥军,**这雾色深处,直接追了进去。
  披荆斩棘,所向无前。
  等到天明时分,萧太后已经率领天辰战船,在天雨岛近海对上了冥岛三大海将之一,沉将。
  丝丝薄雾在身后蔓延,整个这一方天地,只有对持的天辰兵马和冥岛兵马两方。
  沉将一脸冰冷的看着高高屹立在天辰战船上的萧太后,冷冷的开口道:“连轻。”
  萧太后目视着沉将,气势丝毫不弱的道:“沉将。”
  海面上两大主将对持。
  身后兵马集结,武器出鞘,只等一声令下,拔军而上。
  视线冷冷的扫过萧太后,沉将口还未开,萧太后直接冷酷无比的开口道。
  “不要给本宫说什么背叛,叛徒一类的话,本宫不想听。
  本宫今日乃北牧太后,与你冥岛无一丝一毫关系。
  有的只有杀夫之恨,毁容之仇。
  今日我北牧与你冥岛,势不两立。”
  满含愤怒和冰冷铁血的话,在晨光中飘出。
  带着的是绝对的肃杀。
  她虽然身为冥岛世家之一中人。
  但是,绝对没有受到欧阳于飞那样的对待。
  对于,此时与冥岛的对持,只有恨,没有愧,只有仇,没有爱。
  沉将耳里听着萧太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冷漠之极的缓缓一拍手,身后立刻推上来一个人。
  文质彬彬,满身儒雅,看上去三十来岁年纪,气息温润,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儒雅男子。
  萧太后满面的悲愤,在一见被沉将推出来的这男子之后,不由微微的一愣。
  那仇怒的眼,有一丝的凝顿。
  “连轻。”那男子抬头缓缓对上萧太后的眼,那眼中立刻蕴上了一丝哀伤和希翼。
  仿佛历经了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对视和相见。
  那眼中浓浓情意,就算死死压抑,也汹涌澎湃不休。
  轻轻的呼喊,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在这凛冽的秋风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温情。
  “无尘。”萧太后轻轻的呢喃了一声,低的几乎让人袒见。
  “你过得还……”对视着萧太后一瞬间温润下来的眼,这叫无尘的男子牵了牵唇间。
  一话还没问完,却生生的吞了下去,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若是好,连轻还会如此的恨冥岛?
  还会今日领兵攻来?这还需要问吗?
  低低的询问卡在了喉间,只剩下那蕴满了哀伤的眼,牢牢的锁定萧太后。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见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没有在开口,没有在述说。
  只是凝望,凝望。
  一种静寂的气氛立刻渲染开来。
  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息。
  “欧阳无尘一直未娶。”冰冷的话打破这片寂静,沉将看着微凝顿的萧太后沉声道。
  萧太后一听此言,含满仇恨的眼闪过一丝愧疚。
  欧阳无尘,她的未婚夫,她的青梅竹马。
  当年,她出冥岛时候,曾言只要她玩够了回来,他们就成亲。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出在回来,就是今日这样。
  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抵过一见钟情的深情,一生追随的爱恋。
  是她,负了欧阳无尘。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无尘还是未娶。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了北牧的王。
  明明知道她已经和冥岛决裂,今生只是仇敌。
  居然还……
  沉将淡淡的一句话,勾起的岂止是愧疚。
  萧太后心中有愧,却更多的浮上一丝伤情。
  她这一生无愧于冥岛,无愧于北牧,无愧于她的丈夫北牧王耶律洪生。
  却愧对眼前的这个人,愧对欧阳无尘。
  欧阳无尘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纵容……
  今生,拿什么来还?
  “没事,不用挂怀,只要你好……就好……”
  看着萧太后的低头不语,欧阳无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恰如以前的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此时却犹如利刀。
  那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深情,让人心揪。
  “你放弃了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攻打他的家园,连轻,好一个连轻。”
  沉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萧太后。
  那平淡的话如刀,如剑,直刺心尖。
  这比任何的攻击都还要尖锐。
  这比摆出任何的阵势都还要收效显著。
  萧太后浑身一颤,五指紧握成拳。
  看着萧太后的轻颤,欧阳无尘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怎舍得自己爱过的女人,如此为难,他怎舍得……
  “连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理会……啊……”
  “无尘。”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轻叹的声音才微微响起,那推欧阳无尘出来的兵士,手一紧,一勒欧阳无尘的肩头。
  欧阳无尘不会武功,不由身体往前一倾,微微的惊了一下。
  到嘴边的话,立刻没有接着说出来。
  萧太后见此不由急喊出声。
  一旁的沉将见此冷漠却比刚才还尖锐的道:“怎么,现在还要他为你牺牲?为你容忍?
  就因为对你的爱,让他为你心疼?
  甘愿放弃他的一切?
  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轻,本将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冷漠到极点的话,如那千斤大锤敲打在心尖上。
  疼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萧太后看着被制住的欧阳无尘,银牙几乎要咬碎。
  欧阳无尘那未说完的话,她知道他接着要说的是什么,她知道他的意思。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以她为先。
  欧阳无尘从来不会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从来都是把她放在最前面考虑。
  一切都为照顾着她的情绪。
  只要她想做,他就让着,就帮衬着,就纵容着。
  萧太后几乎可以很清楚欧阳无尘接下来要说的是,不要理会他,只要她想攻打,那么她就攻打好了。
  不要因为他在,就产生任何的困恼。
  那怕,那是他的一切。
  五指紧紧的握紧,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若是眼前此时来的是任何别的人,那怕来的是她的父母。
  她也绝对不会心软一下。
  因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追杀她丈夫,毁灭她的行动。
  所有的恩情,在耶律洪生死,她九死一生活过来的时候,她就一并还了他们。
  所以,在见面,只会是敌人。
  但是,来的却是他,是无尘。
  萧太后很清楚的明白,欧阳无尘这么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是在敷衍她,他不是在故意为难她。
  以便达到俘虏她,生擒她,破坏这次进攻的目的。
  而就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只是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为着她着想。
  这个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
  而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人的思念和深情啊。
  萧太后,连轻,她很清楚她的爱恨已经全部都缠绕在了,她死去的丈夫耶律洪生的身上。
  这一生,在不会有其他。
  注定要辜负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嘶能不愧疚,不能不心软,不能不迟疑。
  因为,她可以对天下任何人说,她无错,她对得起他们。
  但是,她却对不起眼前的这个人。
  五指紧扣的拳头中,丝丝红色的血丝蜿蜒而出,滴落下尘埃。
  那是一种名为愧疚的色泽。
  五指成拳,心伤惭愧。
  萧太后紧紧的咬了下银牙,双眼有丝火红。
  只是,已然辜负,还能怎样。
  今生已然对不起,不是她现在流点泪,迟疑那么一下,就会对得起他。
  伤了就是伤了,说再多的话,也已然于事无补。
  那又何必装作如此摸样,何必犹豫不决。
  前方的冥岛,她势必要去进攻。
  不会因为前方有任何的拦阻,她就会放弃她的攻防。
  今生有愧,但求来生在做偿还。
  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太后缓缓低头平视着那温润的欧阳无尘,眼中的愧疚和感伤,已然被清明替代。
  “对不起。”
  高昂的头颅缓缓的低下,万千的言语汇聚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对不起,只出口一句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归结到最后。
  还是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被挟持着的欧阳无尘,帖这三个字,眼微微的低垂。
  那面上的酸楚,一闪而过,那么浓重,那么萧索。
  秋风吹过,那是一种冷彻心扉的凉。
  犀利的眼,不在看向那欧阳无尘,萧太后转头冷冷的对视着沉将。
  一个字一个字很缓很缓,却掷地有声的道:“我连轻,今生愧对欧阳无尘,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是,负了也就负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只求对得起自己,不求对得起所有的人。
  你们所有人都可当我狼心狗肺,无心无情。
  今生我欠欧阳无尘的,来生在还。
  只今日,无论前面是什么,无论前方有任何阻碍。
  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我和冥岛势不两立。
  我,不会为任何人停下我的脚步。”
  清冷的话响彻在天际,不冷,不淡,但是那里面的决绝,却让人心寒彻骨,心伤无数。
  此话一落,整片海域寂静无声。
  秋风呼呼的刮过,海浪汹涌澎湃。
  那低垂着眼的欧阳无尘身形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这样的话,太伤人,太伤人。
  耳边听着萧太后的宣告,沉将面色一沉,手腕一翻,一把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一下横在了欧阳无尘的颈项上。
  “既然如此,那就以他的血,来祭旗,如此有眼无珠,活着也是白费。”
  冷酷的声音响彻在天雨岛近海上空。
  那是一种彻底的冷心绝情。
  萧太后闻言面色一沉,那蒙在面纱后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来。
  早已掐入掌心的指甲,越发深深的掐入那伤口之上。
  她可辜负他,但是怎能……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碧蓝之上。
  那丝丝点点的光泽波动,很美丽,很好看。
  但是,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寂静,真正的死静。
  就在沉将一话出口之后,不仅北牧的将士们沉默了。
  就连他身后的冥岛兵士也齐齐沉默。
  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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